第142章:谢谨言突然而至
言梓陌在清心观住的颇有些乐不思蜀,甚至简氏几次派人来问她的情况她都三言两语打发了,那模样一点都不像是被发配的人。
这一天,简氏身边的蔡嬷嬷又跑到清心观给她送补给了,瞧着那貂皮大袍她颇为无奈:“我又不是瓷娃娃,这些好东西可紧着府中的姐妹,免得遭了别人的埋汰。”
“在夫人眼中您可是矜贵的主,可别这么说自己。况且,侯府也不缺衣短食物,少不得几位姑娘。”
蔡嬷嬷嘴上虽然这般说,可心里面却也明白,这上好的貂皮大袍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的,夫人专门为姑娘准备的,旁人自然染指不得。
“我娘亲的身体可否大安?”
“夫人身体一切妥贴,只是有些思念姑娘。眼看着年关将至,她这心里面也不好受。”
蔡嬷嬷叹了一口气,夫人的苦她也能明白几分,好不容易寻回来亲生女儿,除了去岁刚回来时连一个好年都没有过便这般分离。
饶是她这身边侍候的人心里面也不得劲,更别说人家骨肉至亲。
“你回去宽慰两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她若是想我,年关一过便可以来寻我。”知晓她这一段时间忙着抽不开身,言梓陌将时间往后压了一些。
“这话老奴一定带到,夫人这一段时间确实忙得紧,三姑娘也到了出阁的日子,府里面的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了。”
由于要给四姑娘腾路,这前面的几个姑娘忙碌了一些,不过年关一过四姑娘怕是待不了几天,也就是那正头正月的事情了。
听说齐王府那边已经请好了日子,就等三姑娘这边出阁了。
“姑娘,这是七公子让老奴交给您的。”
她说着从自己袖间取出一封信递过去,而言梓陌也并未急着去拆开,只是淡笑地和她说起了别的事情:“这信先放我这里,我大堂兄那里可好?”
言梓燮被远派北地的事情确实出乎她的预料,原以为凭着言家的功劳今上也不会做的太难看,可她还是高看了帝王的容忍度。
比起齐王,这羲和帝一路飙升,似乎已经忘记忍耐为何物了。
“可七公子还要您回信,这……”
蔡嬷嬷有些犯难,想到七公子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她还是决定多言一句,而言梓陌脸上并无有太多的表情。
“七弟年幼,哪有那么多的事情。”
蔡嬷嬷想着言梓煜的模样点了点头,姑娘明显没有回信的意思,她总不能勉强?而且,正如姑娘所言,七公子年小想必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大公子那边一切尚好。”
“哦,那我也就放心了。”
言梓陌笑着应承了一句,其实她心里面却有些不以为然,凭着言梓燮的能耐和言家在北地的势力怎么可能出事?
她这般说,也不过是应一应景罢了,免得落人口实,留下不亲不善的名声让人诟病。
送走了蔡嬷嬷言梓陌今日早早便准备睡觉,虽然女师傅每天都要让她完成一定量的的课业,然而重活一世自然不会被这些琐事难倒。
就在她和衣入睡时,忽然一道轻嗤的声音传了过来:“原以为你现如今应当人比黄花瘦,可瞧着能吃能睡,正是应了那句心宽体胖。”
“……”
聒噪的乌鸦嘴。
纵使闭着眼睛言梓陌都能知道此人是谁,她原以为凭着他那好奇心害死猫的性子早就会来一探究竟,可他却迟迟未现身。
今日这是被哪一阵风刮来了?
瞧着她镇定自若的神态还有那似醒非醒的睡颜,谢谨言不由得靠近了她一些:“你似乎一点都不好奇我来这里。”
“天下大道万千,谢公子唯独喜欢梁上为贼,我这弱女子又当如何?”
她原本准备好好给他一个下马威,可想到这里出事会引起平西侯府的震荡,终究是忍着将他下油锅的心思。
“合着在我面前当是一个牙尖嘴利的。”
他发音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平素对人就有三分笑,活脱脱像是笑面虎转世,可面对自己的时候怎么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他可有得罪她?
除了偶尔喜欢在她房梁上盘旋,他似乎并未作出什么失礼的事情。相反,她当初还欠了自己些许纹银。
言梓陌咬着唇角瞪了他一眼,只是紧裹着的被子拢的更紧了一些。而谢谨言也不知道是故意忽略还是如何,好似没有瞧着她眉眼之间的抗拒一般。
“你平日做事挺小心谨慎的吗?怎么就被帝王瞧上了?”
“我勾搭的,你能奈我何?”
言梓陌音色无喜无悲地回了他一句,而谢谨言被噎在了当场,勾搭一个可以当她祖父的老不休?她这口味还真是独特的紧。
“你不是一直在等秦臻吗?怎么,这是想另攀高枝?”
虽然明知她刚才说的那话掺假的成分居多,可他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孩童非要顶上两句不可,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显然自己的标新立异。
“谢公子对我的私生活似乎颇为熟稔,想来也下了不少的功夫。”
言梓陌倏地睁开眼睛,那泛着幽光的眼眸里面赫然有着不少的凉意,好似要和腊月寒风相媲美。
“感兴趣的事情自然也不辞劳苦。”
好似没有听出她言辞当中的嘲讽,谢谨言笑着和她说道了一句,而言梓陌的脸色果不其然地拉了下来。
她貌似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简直比上一世还要有过之。
“其实我更好奇你为何知道秦臻这么一个人?我查过你这十来年的事情,幼年惨遭欺凌,不管是养父兄还是养母都对你心怀歹意,你被掬在那种地方不可能认识秦臻。至于回到平西侯府就更好查了,你压根没有机会认识秦臻。”
他虽然好奇心颇重却也是一个懂分寸的人,眼前的女人明显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为何知道秦臻的存在?
“我若说我和他梦中见过,你可相信?”
看出他心中有了不小的疑心,言梓陌当是整暇以待地回了他一句,而听着她这般理由谢谨言嗤之以鼻。
——真当他是那三岁顽童?
“听闻谢公子在家姐的婚宴上一展拳脚,被今上称赞不绝,想必日后必然宏图似锦。”
对上他不屑的神色言梓陌当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反而略显调笑地说起了另一件事情,而她言语刚毕谢谨言的脸便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