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言晴自杀毁婚事
言梓陌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去铺子中买了不少东西,瞧着她一个劲让人往车里塞,言家两兄弟默默地将眸光撇开。
贫与富之间的鸿沟是巨大的。
他们这个月的月例早已经底朝天,可她好似用不完一般。
言梓陌上车后,才将自己刚才淘到的一个小铜鼎送给言梓烨,瞧着他刚才一直盯着这东西看,应当是一件稀罕物。
“五姐姐,你真的给我了?”
前些天他便看上了,可二百两银子他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但是他觉得这东西日后的价值绝对不止二百两。
“嗯。”。
她也不看他双眼冒星星的模样,言家每一个人都有相应的份例,嫡子每个月二十两,庶子十五两。
至于嫡女则是十两,庶女五两。
在一般簪缨世家也算拿得出手的份例,可男子总要外出人际交往,一个月下来,那荷包早便空了。
她之所以这么富有,完全是因为母亲的私下补贴。
“我呢?”
一旁的言梓煜满心期盼着礼物,却只见她将一边的糖葫芦抽出来递到他手里:“小孩子,能吃是福,送给你。”
握着那甜腻腻的糖葫芦,言梓煜的眼眸湿漉漉起来,最终还是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否则又要被他们看不起了。
等到了平西侯府,言梓陌才让人将礼物送往各屋,言梓熠和言梓煜的一般,都是一把山水折扇。
刚才那糖葫芦,明显是她逗弄言梓煜。
至于言梓灵则和别的姐妹一般,各送了一盒水粉过去,当然言梓青和各房的兄长她也没有落下,根据上世对他们的了解,送了相应的礼物。
她从青竹院回来便进了净室,今儿一天马不停蹄,感觉整个身体黏糊糊的。
然而她刚换了一身清凉的襦裙,却只见皎月急匆匆跑了进来,“姑娘,二姑娘悬梁了。”
“你说什么?”
言梓陌倏地支起身子,只听皎月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言晴的事情从头至尾叙述了一遍,而言梓陌听她得救,又重新坐了下来。
“夫人可过去了?”
“连老夫人也惊动了,更别说夫人了。”
夫人手中握着管家权,若是这种事情不妥善处理,怕是会被老夫人责难。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不相信言晴萌生死意,那不过是她谈条件的手段罢了,她记得上一世她活的挺好的,怎么可能出现重大的变故?
而此时,言晴的抱夏内。
简氏也不管一旁的老夫人,眉眼眯眯地盯着躺在床上的言晴看:“这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你就算再闹腾,这亲事也无法改变。”
“母亲,若是五妹妹呢?您也会给五妹妹找一户一贫如洗的人家?”
她好歹也是平西侯府的长女,为何就要输给别人?
听着她的质问,简氏眉毛轻挑:“你可见过哪一个庶女敢同嫡女相提并论?言晴,你不是无知幼童。”
巴掌伸出去也有长有短,更别说人心了。
她这完全是自取其辱。
她自问从未苛待过庶女,却也不可能将她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血缘至亲,她们的血缘都不是自己的,凭什么让自己亲?
“四妹妹不是您亲生的,五妹妹半路找回来,为何我这堂堂平西侯府的长女却不能嫁给齐王世子?”
她不惜毁掉名誉想要嫁进齐王府,不单单是因为齐王府的权势,更因为她喜欢楚云这个人。
为什么她们都要坏自己的事?
“就凭你这要死要活的性子,我也绝不允许你嫁入齐王府。”
这种性子嫁进去,这是结亲还是结仇?
瞧着她怔楞的眼神,简氏也不欲多留,对着一旁的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今天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老夫人虽然待言晴不错,可也知道她不是嫁入齐王府最合适的人选,虽然那户人家有些贫寒,可当家嫡母挑的亲事,她也不能过多插手。
“你下去吧!”
老夫人对简氏挥了挥手,等简氏出了院落,她才将眸光瞥向了一旁的梅姨娘:“这些年,你是将她惯坏了。”
梅姨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忙忙请罪,而老夫人只是耷拉了一下眼皮。
婢女出身,眼皮子终究浅了一些。
简氏她虽然不喜,可不得不承认,她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总有那么一个样,这言晴完全丢了贵女该有的矜持与隐忍。
她若是嫁入王侯相府,不是平白无故给平西侯府招惹敌人吗?
“祖母,我是真的喜欢楚云,我可以做妾……”
“闭嘴,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商定,那么便不可更改。你也别再寻死觅活,就算是尸骨你也给我嫁到付家去。”
老夫人说完轻摇额头离开,这个孙女儿算是废掉了。
或者说,当她硬着头皮去招惹楚云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家族的弃子。
平西侯府的女儿,就算是低嫁,也绝不与人为妾,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她真以为她可以改变?
老夫人的话令母女二人都愣了神,言晴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将头一把蒙在被子里面哭的撕心裂肺。
而梅姨娘则瘫在地上双眼无神,满脸的苦涩与无奈。
落雪阁。
言梓陌听到这一场闹剧收场,不禁咧了咧唇角,言晴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她这个二姐夫,上一世可是考了同进士。
也不算辱没了她侯府长女的身份。
“今天都累了,还是早一些歇息吧!”
她感觉自己四肢都有些僵硬,富贵人家的娇小姐真是身娇体弱——真正应验了那句‘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的古话。
她一边叹息着一边入了梦想,可刚不过一两个时辰,那一阵阵刺痛的恶梦让她无所遁形,场景分外鲜明。
“不要杀我……不要……”
“小美人,虽然你滋味甚至美味,可公主的话我们不得不听,若有来生切莫同公主殿下抢男人。”
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挥起匕首便要从她脸上刺过来,而她倏地睁开眼睛,不可控制地高吼了一声。
“不要。”
凄厉的声音像是深夜里的凉风呼啸。
“姑娘,你怎么了?”
睡在外间的皎月举着灯忙忙走了过来,瞧着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模样脸色倏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