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春寒赐浴华清池
听到此言,珍娘美眸含怒,直视唐雨蝶,吟道“当年我师姐之死,吴浩天是真凶,而你则是帮凶,这次根本不需云风来报此仇,我闻香阁也不会善罢甘休,唐雨蝶,你死期到了!”
唐雨蝶秀眸一寒,纤手灵灵而动,阴翳道“你若想要复仇,我随时奉陪,现在,也未尝不可!”
珍娘纤手轻轻撩拨了自己的秀发,美眸淡淡一转,笑道“今日是云风的复仇,这里的战斗属于云风,我不会作出令云风厌恶之事,你的性命暂且留于身上,来日,我必会去取。”
唐雨蝶冷冷一哼,眸闪寒色,道“怎样都好,我来这的目的就是要杀了吴浩天!”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再无话语。
而此时柳云风眼眸怒火,渐渐平息,只是淡淡的看向吴浩天,道“我说过,我的复仇,还没完呢?!”
“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复仇!”柳云风率先出击,同时傲然道“浩天,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元化一气》功厉害,还是我所创下的《周天归元录》厉害!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世间天才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遭受何种逆境,世间天才永远是世间天才!”
柳云风掌风所至,击向吴浩天,掌中凝气隐隐所见,突至而去。
“这是,奔雷掌之怒雷!”吴浩天低吟一语,道“那我便用若水飘掌,与你对峙!”说着,手中出掌,柔如如水,似包容之意。
两人对掌,从而分开,柳云风老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道“浩天,你注定会败!”说着,柳云风云箫凝气直击吴浩天面门。
吴浩天出手再挡,两人你来我往,对招又开始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威力再不断增加,越来越大。
柳云风以凝气之力,对峙吴浩天,而吴浩天亦以凝气之力对阵柳云风,双方一攻一守,一守一攻,好不激烈。
本以为以吴浩天自身的实力该轻松取胜,谁知情况却至如此,柳云风仅以凝气之力,竟丝毫不落下风!
“啊,奔雷掌之雷鸣!”
众人惊呼,怔怔的看着场中两人的激烈对招。
“那是……若水飘掌之万物!”
“奔雷掌之怒雷!”
“若水飘掌之入水!”
丐帮帮主在场外持续低吟,看着自己已是颤抖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两人打斗良久,再次分开,只见吴浩天脸色闪过一丝异样,道“云风,你疯了吗?与我比气之量!我的气是自然之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如何能比?!”
柳云风双眼一凝,沉声道“你怕了吗?浩天!”
闻言,吴浩天随即一哼,道“我有何惧?我有何惧!哼,我接下来要用手中两把断刀了!云风,你可要接好了,接不好,休要怪我!”
吴浩天率先出击,左手猛力向前砍去,带起了阵阵之气,骤然大增,狂风突现,惊诧众人。
这砍出的一击,竟离柳云风有一米之外,柳云风感觉到这来势凶猛的一击,瞬间右手云箫凝气具实于一点,直挡来击。
“嘭!”
场外似是只见到,吴浩天所挥出的一击距离柳云风还有一米之外,空气与柳云风手中的云箫剧烈而响。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如此一击,着实让众多人大大惊讶了一番,这正是吴浩天所使出的无形之气,所达到的效果。
而此时吴浩天动作未停,身形继续前驱,右手成刀猛力横扫柳云风脖颈,已近在咫尺!
柳云风来不及多做任何动作,只是左手上举,横挡脖颈之间,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似是狂风之声,众人竟所见,两人之手都停止不远处,似是空气两两相撞传出的声响。
两人一瞬间又是分来开来,只见吴浩天眼眸惊讶的看着柳云风,道“云风,你竟然也练就了无形之气,而且还是瞬间成气,瞬间消失。”
柳云风深深的看着吴浩天,傲然道“只要对气的体悟至深便可以做出,只不过,我受毒所限,体中之气,不可再增,仅以这了了之气,所作出无形之气范围更是渺小,所以我只能练就这瞬间成气之能,需要用到,仅仅一瞬,便可成气,你做如何?”
吴浩天重重的点了点,赞道“云风,天才果然是天才,仅以体中匮乏之气,做到如此,你果不愧为天才之名!”
“哈哈。”吴浩天大笑,语气一变,再道“可惜,我体中之气是无量的,而你云风体中之气是匮乏的,我是自然之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你云风,匮乏之气,总有消耗殆尽之时,你永远胜不了我,再来!”
吴浩天又是率先出击,此时之气更加庞大,周围之气,柔和更似包容之意,如大海无量,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也。
见状,柳云风轻笑道“消耗殆尽吗?匮乏之气吗?浩天,你试试便知!”说着,柳云风飞身迎敌。
这次两人打斗更加激烈,吴浩天以周身庞大之气力压,频频挥招,柳云风频频而躲,以少量之气迎击着吴浩天的攻击,看似险象环生,不过在行家眼里,柳云风自身并无任何危机所言,两人久久僵持不下。
看至此处,远处的坤天仇不禁一叹,道“柳前辈,果不愧为柳前辈,这便是天才之名吗?受到毒的压迫而使得功力再无寸进,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激斗良久,看来柳前辈竟然依旧能和吴前辈平分秋色,这便是柳前辈自语的世间天才吗?”
“天才?”说到天才,坤天仇不由的想到了无咎口中的那个天才李慕白,真不知这两人相比,差距如何?
无咎和李慕白与现在比斗的吴浩天与柳云风太过相似,只不过性格上却是与两位前辈截然相反,不知俩人的比斗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坤天仇轻轻低叹,摇了摇头,自嘲而道“看来,我还差的远呢!”
场中的两人依旧在激烈打斗,毫无颓势之意,吴浩天大喝一声,迅速后退,双眸复杂的看向柳云风,奇道“匮乏之气,怎能坚持如此之久!”
柳云风长呼一气,喘息道“我说过,你试试便知!饶是你有自然之气,又当如何?”
“《周天归元录》吗?”吴浩天深深的看着柳云风,脸色一变,急道“周天!”
“周天者,圆也,气路之行径也。圆者,周而复始,连绵不断之谓也。”柳云风饶有其意的看着吴浩天,道“如此说来,我之气也可称之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闻言,吴浩天眼眸一凝,沉声道“循环之气!真是好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吴浩天再不做停留,左右两手双刀合鸣,有若蓬勃浩大之气,飞身一个大跳,自空而下,向柳云风斩去,低吼道“就算周天又如何,匮乏之气依旧是匮乏之气,我便以自然浩大之气来破之!”
柳云风见状,面不改色,身形急速向后,嘴角微微一扬,道“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嘭”的一声巨响,吴浩天双手合鸣狠狠砸向地面,地面迸裂而塌,吴浩天站立,双手变换,周身气场狂涌,快步向前,连环而击。
柳云风眉头微皱,叹道“自然之气浩大,而我周身之气,只会凛厉!你有流水之意,飘若静动之气!”
“我!是天网,只会天罚!”柳云风气势突然变得凛厉而起,低吼道“气不再多,天罚之威,岂可承受?一点破面,雷霆万击!”
“嘶嘶”
“嘶嘶”
柳云风周身突然想起雷鸣之声,云箫瞬间收入怀中,双掌其上,天威怒声,嘶嘶狂涌,好不凛厉,周天云集于大天成,凛乱世而天罚,盛才天独,其威难当!
“哗哗”
“哗哗”
淡淡的流水之声竟从吴浩天周身而传出,似低鸣,似宁静,似安和,又似猛烈,似海啸,吴浩天双刀合鸣齐挥,带动着浩大之气,水如静动之意,潺潺而动,包容之点,自然宁静,元化天地一气,融入其中,晓明天地之间,万物呈祥,善物而不争,更无可不侵也!
一边是自然之静动,融万物于一身,流水不争而利,淡淡潺潺流,包容一切,随风随云,随草随花,浮浮若水,天晓地知,万物而宁息,奈何天地之怒也,水无争而不能善,即树欲静而风不止乎!
一边是天罚之凛厉,天之怒也,雷之暴也,嘶嘶于天,怒万物不争,流水无意,天罚于斯,风呈狂风,云起呈黑,水无争而不能善,呈雨,顺即雷狂,天威一怒,凛凛而立,万物惊,即天罚难料,孰能不惧乎?
浩瀚蓬勃,包容万千之气。
凛厉威严,天罚雷怒之气。
当两人真真正正的掌与刀,相对之时,惊鸿巨响,天地闻之变色,惊涛骇浪,风做狂风,柳絮齐断,地震迸裂,天雷鸣响!
众人被两人一击惊的急退,退,退,退!
功力稍有不慎者亦是被牵连其中而亡,没有人再敢停留,退,再退!
退!
观战之人死伤凡几,荷塘尽毁,柳枝齐断,狂风大涌,人涛惊骇,死伤一片,晴天霹雷,谁人不惧?死!死!死!
死!
风沙迷住众人双眼,气涌惊骇众人之心,当真正风停气无之时,回归于自然,众人才是看清了相距甚远的场中两人。
柳云风周身仍嘶嘶作响,似是气之留存,但已跌倒在地,大吐鲜血,而吴浩天则是静静而立,但是周围气势已化虚无,嘴角默默的流出了一丝鲜血。
众人惊呼,不知此景到底孰胜孰败,两人的那一击,惊煞了众人,仍是怔怔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当吴浩天终是看到柳云风从地上站起之时,才是缓缓开口而道“云风,我从未想到,二十年后的你,功力再无寸进的你与我大战竟平分秋色,竟然逼到最后我使出全力依旧无法胜你!告诉我,云风,你是怎么破去我的气的?在那一瞬间,我身上的气与你接触就化为虚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云风抹去口中的鲜血,道“刚刚若果我是站着的,此时你已经败了,浩天,二十年对我的影响很大,足以改变很多,你的气是自然之气,但是自然之气再浩大,再包容一切,总是会有其最弱的一点,若说你的气浩大的一面的话,那么我的气就是凛厉的一点,以点破面之理不需我再多说吧,二十年来我的进步不会比你少,只会比你多,因为一直有恨念支撑着我,而你呢?这便是你我的差距!”
闻言,吴浩天重重的点头,道“好,云风,你说的好,二十年,我创出了断刀诀九式,而你则创出了针对于我的九宫飞星阵,我以我对气的理解创下了《元化一气》,而你亦是创下了《周天归元录》,中毒而功力寸进的你竟至最后不下于我,天才,果然是世间天才。”
吴浩天一缕胡须,语气一转,再道“那么,云风,你的复仇呢,可完结了?你为了杀死我而做的复仇,现在又如何?”
徒然间,柳云风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沉声道“你说的没错,我还是做不到,我还是没有做到!”
吴浩天狂然一笑,道“云风,我等待着你的再一次复仇,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倒还想看看,你所说的真正的九宫飞星阵是何等阵势!”
“这是承诺还是约定?”柳云风凝声问道“浩天,你还等的了吗?”
“承诺也好,约定也罢。”吴浩天低叹一声,道“云风,我所犯过错,自然由我自己来承担,但是我也并非束手就擒之辈,你想要复仇,就且随时来找我,不再需要今日一样与我约战,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也不是乘人之危之人,如此若何?”
柳云风黑眸一时间闪亮,轻咳一声,道“浩天,这是你所说的,你要记住,我必将再次复仇。”
而与此同时,珍娘飞身而来,轻轻将柳云风扶住,美眸一转,吟道“云风,那么先退吧。”
两人彼此点头,转身而退,场外众人被刚刚两人对招而四散,此时已相聚甚远,不知其二人所说话语,但见柳云风飞身而退,均不明所以,只不过所见紧接而上正是南拳门掌门南霸天,疑声四起,呼声更多。
但见柳云风退入九星之旁,禄存星林天佑从怀中拿出一小瓶,倒出三粒绿色药丸,递给柳云风,道“师傅,请服下这三枚万灵碧血丹!”
柳云风接过,服入口中,运功疗养,长吸一口气,静静的看向了场中,摇头而道“看来这南霸天也迫不得已要做出这种乘人之危之事了!”
闻言,身旁的珍娘,纤手轻撩秀发,淡然道“听馨儿说,峨嵋派大典一战,损伤最为惨重的便是南拳门,弟子死伤大半,而每年南拳门也需要有弟子去参军报国,如此一来,南拳门弟子徒然骤减,四大门派之位已摇摇欲坠,更没有底蕴,此时,他必须要做出一些闻名之事,才能稳住,也少不得做这种乘人之危之事了!”
“恩?”坤天仇默默的听闻两人的谈话,不禁摇头叹道“看来也不过如此,人人都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坤天仇冷冷一哼,将怀中仍旧昏迷的柳夜莺交到了贪狼星水无痕的手中,迈步来至两人面前,道“柳前辈,珍娘前辈,晚辈就此告辞。”
“你想要做什么去?”珍娘轻咦问道“你若是离开了我们的庇护,怕根本走不出去吧!”
柳云风皱眉,亦是开口,道“怎么,天仇,我这里,你就这么不愿意呆吗?你不看在我的份上,难道你也不管莺儿了吗?”
“莺儿?”坤天仇长叹一声,再道“柳前辈,我并非是离开,而是想要更近的去观看场中的战斗,柳前辈你与吴前辈的最后一击,震惊的我们被迫离了太过遥远的距离,而现在可能众人还存有惊惧之色,而不敢上前,但是我并不想错过接下来的战斗一丝一毫,所以我上前去观看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此而已。”
说罢,坤天仇直接奔入场中,众多的双眼在注视他,不明其意,直至坤天仇来至开始众人所观战的位置距离,方才停下。
而此时众人似是明白其意,不约而同的亦有几人也是飞身而来,不过大多数人依旧不敢上前,来的人数并不多,多是青年一辈,至于各派掌门,均都未来,坤天仇略微有一丝疑惑,不禁了然,如此甚远的距离对于自己是距离遥远,可能对于那些掌门就并非如此。
上前来观战的人并不多,不过也有些许人是他认识的,坤天仇摇头低叹,似觉此次上前是错误的选择,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四处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吴珺、紫馨鸾、唐曦梦、关跃、武杰、还有不知几双眼睛在盯着坤天仇,或许远处的无咎他们也在盯着看吧,坤天仇苦笑,眼眸一凝而道“让我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是劲吧,什么是劲的巅峰,崩,只有这样才不枉我成为这众矢之的的危险吧!”
几人上前而来的举动并没有做任何影响,南霸天鼻息重重一哼,手带天霸拳头的双拳狠狠一对,砰砰作响,虎躯威震,低吼一声,道“吴浩天,莫要怪我趁人之危,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过狂妄!”
吴浩天老眸平静,淡淡而道“无需多言,你来吧!”
南霸天似是感到被嘲笑,黑眸一红,怒道“狂妄!”说话之间,身形急速而上,双拳连环挥动,带动着天霸的阵阵声响。
连挥出的几拳,非常简单明了,直拳、勾拳、横拳、切拳等等,一目了然,但是看到南霸天全身的炯炯杀意,以及出拳如此干脆,便知道这就是最最纯粹的杀拳!洪武明拳!
纯粹的杀拳,却是爆炸式的攻击!南霸天双手挥拳嗡嗡作响,空中之气似是在颤抖,狠狠的击向了吴浩天。
吴浩天眼眸一凝,脚步移动,退,侧身,转身,再退!
前迈,回身,退,动……吴浩天只是做着简简单单的动作,来躲过了这凛厉的攻击,简单的攻击,简单的躲避,两人的动作似是在告诉着人们,所有的一切划归为简,才会让人们看得更加真实,真切。
南霸天见状,脚步一定,怒道“既然你不想与我正面而战,我就让你避无可避,再无可退!”
南霸天再是一冲,双拳动作更快,阵阵有力,带动了风势,凛然非常,已和刚才毫不一样,此时似是威力过大,连带着阵阵风势都有了威力一般,直击吴浩天。
看到此景,吴浩天眼眸一凝,低吟道“没想到仅仅只是使出了内劲,便有如此大的威力,是天霸拳套还是你南霸天所为?”
吴浩天身形一变,似是不再躲避,或许也是无从躲避,双手手握无形之刀,向后大跳一步,又直向南霸天头顶砍去!
南霸天黑眸炽热,狂吼道“一米长的无形之刀,我早知晓,又有何惧!吼!”随即南霸天双手高举头顶,直挡迎头砍来的双刀。
“铮”
“铮”
刺耳的巨响一时间骤然响起,惊得众人耳聋欲鸣,撼然捂住自己双耳。
南霸天大喝一声,双拳一甩,化去刀锋,一跃而起,从空中自上而下直击吴浩天,有如饿虎扑身,狂躁而凶猛。
吴浩天被这一甩震的连退几步,还不得站稳,只见阳光一暗,自己所站一片黑影,抬头一望,南霸天已从空中袭来,只得双手举头而挡,再无做法。
“嘭”
一声闷响传出,只见吴浩天单膝跪地,似有不支!
南霸天哈哈大笑,向后一跳,再是一个大跃自上而下,再向吴浩天击去,单臂一拳竟铮铮作响,刺耳分明。
吴浩天眼中一凝,惊道“这是整劲!”
可是,此时已无可躲避,吴浩天脸色大变,扑倒在地,瞬即横滚而开。
南霸天这带着凛凛风势,包含整劲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似地震如山摇,威力巨大,惊煞众人。
“咻”
“咻”
而就在此时,空中传出了点点飞鸣之声,迅速无比,直击横倒在地的吴浩天!
吴浩天更是无力再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