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冰冻谷
记忆的碎片在陆羽努力回忆中慢慢地拼凑起来。
那头机械兽正在圈养着人类作为粮食,与男孩坐下的那头的非常相似,只不过与那时相比,这头机械兽的身型似乎小上了一圈。
至于那个男孩,陆羽脑海中没有过多的印象,不过猛然间陆羽记忆起,当初在青城学院的时候,他也曾遇到一个小男孩,只不过现在的陆羽已经记不清当初在青城学院见到的那个小男孩是何种的模样。
不过那名男孩给与陆羽的恐惧至今也能让他心头一悸。
而与机械兽为伍的这名男孩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在青城学院将陆羽吓得落荒而逃的那个男孩。
想到这里,陆羽的瞳孔急剧缩小,身体颤抖了起来,莫名的恐惧在他的心中蔓延。
哪怕陆羽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弱鸡了,可依旧无法看出男孩的深浅。
这名男孩并非陆羽能够理解的存在。
“快点,再快一点。”陆羽催促着西莉儿,有这样的存在为自己指引道路,他对娜娜莉的安危越发的担心了起来。
害怕娜娜莉的始终会与这名男孩有着密切联系。
“我们是不是见过他?”男孩抚摸着身下情绪激动的机械兽问道,他也不太记得是否见过陆羽了,毕竟陆羽只是他漫长的岁月中见过的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机械兽发出了犬吠,乖巧地点了点头,对于陆羽,机械兽仍旧记得当初被重伤的仇恨。
“哦,我记起来了,是那个小子,他成长的好快,都快到keter级了。”男孩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曾经见过陆羽。
“不过可惜了,和那个老女人扯上关系,应该活不了了吧。”男孩叹息道,仿佛已经宣判了陆羽的死刑。
他确实曾见过娜娜莉,也知道陆羽将要前往的冰冻谷是什么样的地方。
“你见过他们?”西莉儿注意到了陆羽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好奇地问道。
陆羽能够被吓成这般模样,确实十分的罕见。
“见过。”哪怕后视镜里已经看不见男孩和他的宠物的存在,陆羽依旧死死地盯着后视镜。
男孩就像是恶鬼一般,哪怕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总是能轻易地勾起陆羽内心的恐惧。
“他们是什么人?”西莉儿可从未见过陆羽展现出如此恐惧的姿态,哪怕面对强大的哥森堡,陆羽都没有表现出如此慌乱的表情,可是却被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男孩被吓成这样。
这太不合理了。
“我不知道,是我无法理解的存在。”陆羽叹息道,他已经非常接近keter级了,但是还是有非常多的存在超乎了他的理解和想象。
这个小男孩与陆羽见过的所有强大感染者都不一样,也有可能他要强过于陆羽见过的所有感染者,包括南方的王者钢之大帝。
见陆羽不太想讨论小男孩的事情,西莉儿只得作罢,不过西莉儿也不由自主地回了回头,只不过已经看不到男孩和他的宠物机械兽的身影。
带着内心的焦虑和疑惑,西莉儿集中精力驾驶着车辆全速前进。
两天后,无人机在一百公里外发现了冰冻谷的位置。
这座非常突兀的山谷就这么坐落在平原上,这片冰冻的山脉,在充满了热带草原气息的平原上显得格格不入,想不引起他人的注意都很难。
冰冻谷并非自古就存在于这片苍茫大地的特殊地点。
而是起源日后的某一年中突然出现的,关于它的来历和成因都是谜团。
哪怕周边的居民说不清道不明。
陆羽在冰冻谷的周围发现了一座被冰封的村庄,村庄里姿态诡异的村民冰雕,这些村民跪在地面上向着冰冻谷的方向虔诚地祈求着。
“这些村民好像在一瞬间便被冻成了冰雕。”西莉儿检查了冰雕中感染者平静的表情发表了自己的结论。
某种神秘的力量,将一座感染者的村庄在一瞬之间冻成了冰雕。
“可能吧。”陆羽完全不关心这些村民是怎么死的,径直向着冰冻谷走去。
“太莽撞了吧。”西莉儿拉住陆羽,还未探查过就这么贸然进入一片新的区域确实有些太冒险了些。
陆羽可能需要做点防护措施,不然极有可能会像这些村民们一般被冻成冰雕。
“没事的,我自有分寸,你留在这里就好了。”可陆羽自恃危险程度过人,完全不在意西莉儿的担忧,话音未落便进入了冰冻谷之中。
冰冻谷中一派祥和,没有风,也没有漫天飘散的雪花,寒气唯一的来源,便是冰冻谷那终年不化的冰山。
寒气堆积在山脚,宛若清晨的薄雾一般。
不过在阳光的照射下,空气中的冰棱折射出了五彩的光芒。
冰冻谷的地面被厚重的寒冰所覆盖,冰块非常的浑浊,仿佛掺杂了工业污染物,无法通过目力来测量冰块的厚度。
陆羽缓慢地在冰面上进行。
走了大约百米的距离,四周只有终年不化的冰块,娜娜莉似乎并不在这里。
“娜娜莉?娜娜莉?”陆羽大声呼喊道,声音在四周回荡,可是除了在山谷中回荡的回应之外,没有人能够应答陆羽。
空气中的温度极具下降,陆羽身上的寒毛根根立起,但是陆羽的速度并没有降低,继续向前前方行进。
四周的山谷像是一只怪兽从寒冰之下探出的利爪,握着一大块镜面一般的寒冰。
若四周的近千米高的山谷真的是某位巨型边境生物的利爪,那么这头边境生物该有多大呢?
一万米?还是十万米?
陆羽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疯狂,但是这个古怪的念头自从诞生于他的脑海中后,便一直挥之不去。
在冰冻谷的另一端,也是一片如同镜面一般的寒冰,只不过相较于陆羽所处的地点,寒冰的纯净度要高上许多,但仍看不到寒冰的底部。
而寒冰的中央,娜娜莉身穿着病号服孤零零地躺倒在地面上。
宛若一朵随时可能凋谢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