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如果是走近科学,现在已经可以结案了
吕老头当时报警的选择真心没选错,就连我这样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这里,都被这声音给搅得心神不宁。
它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你的耳边响起;它好像就缭绕在你的周围,你却看不到它、摸不着它。
那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一根根蛛丝一样,丝丝缕缕地缭绕着我的心头,把我的心扯得沉甸甸的。
吕老头双眼瞪得老大,脸上一片蜡黄。我担心他年纪大了,受这样的刺激,会身体受不了,便伸手将他的手握住。
他的掌心是厚厚的老茧,现在一边冰凉,而且湿哒哒的,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我还是双手捂着他的手,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呵……”
吕老头长长地吐了口气,在餐厅里凝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水汽。不知道什么时候,餐厅的温度已经降得非常低了。
这可不是什么风刮过的声音。
虽然还没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但是温度的下降已经非常明显了。吕老头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件,反应会迟钝一些,只以为是昼夜温差太大,晚上这边人气稀薄,气温比较冷而已。
他现在好像活过来了,脸上回复了一些血色,将手从我手中收回去,不好意思地在棉袄上擦擦手:“好,好像有点冷?你们要不要开空调?”
我在他惊愕的目光中站起身来,走到他背后扶起他:“老爷子,我们出去走走,这里冷,但是别处不一定冷。”
吕老头疑惑地看着我:“是吗?我倒没想过这个事情。要降温,不是到处都降温吗?”
田宁婴也学着我,搀着吕老头另外一只胳臂:“反正吃完饭也该散散步,我们走呗!”
吕老头不疑有它,被我们两个几乎像是架着一般走出房门。
屋子外边虽然也冷,但是显然没有到屋子里边那么寒气逼人的地步。
连吕老头都觉得不对了:“怎么这外边反而比里边舒服啊?”
我让田宁婴护着吕老头,在花园里坐下,自己绕着房子转了一圈。
这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和旁边的别墅从外观构架上看毫无区别,但是和我所见过的别墅不同,这里的别墅距离都太窄了。
一排房子的院墙和院墙之间居然只隔了半米,只够我一个人在里边走。
院墙和院墙之间,那个声音更大了些。
我绕到房子另外一侧听了听,同样是这个情况,墙面和墙面中间的声音更大。
一般来讲,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宣布破案了。
就像走近科学那样,宣称这是因为房子和房子之间的间距太小,导致夜里风吹过的时候,产生这样的声音,同时也因此产生了散热器的效应,让屋子里的温度急剧下跌。
我想,这么云里雾里地一解释,吕老头肯定是会相信的——不如说,他肯定非常愿意相信这一点。
但是,我不相信。
别开玩笑了,这房子我事先了解过,虽然是坑了所有业主一大笔钱,但是施工质量是相当过硬的。
只要门窗关好,屋里的温度几乎就能保持恒定,再加上空调吹吹风,温暖宜人不是一句空话。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个开发商老板早就被抓回来判刑了。
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我觉得吕老头的这栋房子其实挺干净的——不论从我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都非常干净。
当然不是那种神经质似的一尘不染,而是窗明几净,所有的碗筷都在自己的地方,水池里、灶台上,地板上,都整洁如初。
从我的角度来看,他的屋子里南北通透,即使有什么怨气和恶灵,也会被这样流畅的气流带走,无法扎根。
可就是这样的屋子里边出现了奇怪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绕了屋子一圈,哭泣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我回到院子里,意外地看到田宁婴从房子里牵了根线出来,插了个取暖器放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下边,让吕老头对着烤火。
这玩意可有点耗电,我有点担心吕老头看到月底的电费账单,心里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便把田宁婴拉到一边嘀咕了两句。
她点点头,掏出张符纸,用朱砂在上边写了几行字,往桌子脚上一贴,周围便温暖了起来。
吕老头对着取暖器,惬意地搓了搓手,看得出来,声音一停下来,他就自如了许多。
“小伙子,你查出来结果了吗?”
我摇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来,可能要多看几次。这几天就麻烦老爷子了哈!”
吕老头笑着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唉,真希望早点搞明白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时候也好……”
看吕老头话说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只是看着取暖器发出温暖光线的取暖丝,不说话。
我想了想,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老爷子,你怎么一个人住这里?住在人多的小区里不是更加方便舒服吗?”
吕老头摇摇头:“当初也是受骗了。那些卖房子的人天天给我打电话,说这里很可能会涨价,增值,说这里附近要盖什么工业园区,地价水涨船高。我就想啊,那行啊,我来买一套,如果能涨价的话,等我一蹬腿,孩子也能有笔不错的遗产不是?”
我连连点头:“这确实是的。”
吕老头苦笑着说:“可惜,腿还没蹬呢,这房子已经是一文不值了。可怜我一辈子的积蓄都投在了这里边,没柰何,只能干脆住进来。不过……你看,还是住得蛮舒服的吧?”
我心想,你这苦中作乐的精神真是值得大家学习……
“那你的孩子为什么不和你一起住呢?这么大的房子,空房间多得很吧?”
吕老头连连点头:“快了快了,他们都在外地,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过年都要回来。所以啊,小伙子你如果想要帮我解决这个事情,得快一点了。要等到过年的话,恐怕就晚啦!”
我不知道他说的“晚”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人,对这方面事情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