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有三急
这脑袋给人感觉一脸鬼鬼祟祟,甚至有几分像亡命之徒。
韩渡非常惊讶,因为陡崖下面应该没有足以支撑一个人的地方,那刚才冒出头的人是如何待在陡崖下面的?
难道是他见鬼了不成?或者那只是一个孤零零的脑袋悬浮在陡崖下面?
荒山野岭,深更半夜的,韩渡的内心不免浮想联翩起来,可理智告诉他,别自己吓自己,过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马上小心保存好录像视频,按亮黑色头盔上的头灯。
光芒亮起,半个陡崖都被照亮,野生山羊的眼睛都是亮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四散而逃,有的山羊从长巨石下端逃走,有的则是蹦上长巨石,一蹦几米远地落在远处森林里狂奔而走。
一转眼的功夫,野山羊都是跑光了,韩渡双手端着猎枪走了过去,陡崖表面也有些弧度,好在还能站人。
韩渡一步步靠近过去,沿途还能看到野山羊留下的粪便,一堆黑色的小粪球被他不小心踩上了,但在探险路上也是无伤大雅的事。
他的雨靴继续往前移动,不多时便是到了陡崖边缘,然后他低头,借助头灯照亮陡崖下方,深深的陡崖下,空无一物,灯光都照不到底部。
他也看了看陡崖峭壁,同样凹凸不平,但没有可以站人的地方,而且侧耳倾听,发现陡崖底部源源不断传来水流撞击声,可以想象下面有一个深水潭。
这说明应该不会有人从底下使用攀岩设备攀登上来,更何况这是深更半夜,完全可以走山路到这个位置来。
可韩渡刚才明明看到一个脑袋从下面冒出来,难道是他看花眼了?
韩渡急忙取出手机,打开刚才录制的视频。整个视频只有58秒,他快进到拍摄那几只健壮野山羊的时刻,开始盯着手机屏幕看下去。
勉强能看清的画面里,随着他移动手机,几只健壮野山羊一一被拍摄下来,当视频到了第52秒时,他看到在陡崖边缘位置,也就是在他站立的这个地方,一个脑袋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视频拍不到这人的身子,连脖子都没有,细看这脑袋,果然是头发稀疏,面容枯黄,快五十岁的亡命之徒模样。
两秒之后这个脑袋好像发现了韩渡在拍摄,急忙又缩回陡崖下面,再也没有出现。
韩渡又将视频倒回去看了三遍这个突兀冒出来的脑袋,总算能确认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头,至于他是如何出现在陡崖下又消失无踪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开始猜测,难道是偷猎者?这些年黄明山上野生动物多了起来,说不定有一些偷猎者会打这里的主意。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偷猎者,韩渡又意识到一个危机,那就是这个人明显发现了自己,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将他拍摄下来,而对自己动手,比如将自己杀掉灭口?
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杀掉一个人,再毁尸灭迹,理论上完全是可行的。
韩渡开始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收起手机,拿好双管猎枪,又检查了一下上衣口袋里的十发子弹,急急忙忙离开陡崖,继续往山腰处攀登。
“今晚的荒山古寺探险,连古寺的毛都没发现,却已经沾惹上了另一个麻烦。”
韩渡心里这么嘀咕时,一个人在越来越茂盛的山林间攀登,周边依旧以松树为多,但这里的松树越来越大,有的比人腰身还粗,表皮厚实皲裂,枝叶伸展,遮天蔽日,生长年龄估计在四五十年甚至七八十年。
韩渡一口气又是往上去了几十米,山林间越发显得静谧诡异了,因为这一地带不同别处,竟是十分安静,没有任何野生动物活动的声响出现,连虫鸣鸟叫也是消失,只有极远的山林处有这些声音传来。
一股危险的气息不知不觉笼罩韩渡心头。
背着巨大军用背包的他不由得握紧手里的双管猎枪,借助头灯照明观察着四周状况,突然,他面色一阵扭曲,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肚子,一股腹痛之感让他瞬间觉得难以忍受。
“糟糕,要拉肚子了,一定是在山脚时吃了太多辣条凤爪,又灌了一瓶可乐,把肚子吃坏了!”
韩渡一边焦急叫着,一边四处奔走,寻找可以隐蔽身体供他疏通肠道的位置。其实他腹泻不单单因为暴饮暴食,还因为在山上冒汗后又吹凉风造成的。
好不容易找了一处茂盛的草丛蹲下,韩渡脱下裤子后便是尽情发泄起来,声音在深夜的山林间显得非常响亮。
具体情节并不文雅,这里就不描述了。
他难受的心情也是得到缓解,长长松了口气,这时他反而挺享受人有三急,蹲在草丛里抬头看枝叶间露出的圆月。
他看着看着,心里忽然焦急起来:“烦死了,都走到这里了,连焚妖寺具体在何处都不知道,现在应该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吧。”
他低头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午夜三点十六分,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十六分钟。
总共的任务时间只有四小时,韩渡不免着急起来,他又想起系统提到的隐藏探险道具,叹息道:“这个隐藏道具应该是个好东西,对我本次任务应该有很大帮助,可现在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在什么地方,我一点眉目都没有呀!”
“嘿,兄弟,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突然,在韩渡哀声连连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叫了他一声,声音低沉沙哑。
韩渡一惊,被突然而来的人声吓一跳,问道:“是谁?”
他的头灯还亮着,转头在草丛里寻找起来,他一路上十分肯定,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这个突然而来的发声之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他找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在身边几步远的草丛里照到一个人影,距离他如此之近,他竟是根本没发现,就好似凭空出现的一样。
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看清楚是一个同样蹲在草丛里的男人,裤子也脱了下来,好像也是在解决内急,而当他看清楚这人的脸,整个人瞬间一颤,一股冷气直冲头顶,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度难看。
只见身边那人,头发稀疏,脸色枯黄,快五十岁,一副亡命之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