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再聚
林染几人刚一上山,便有五台山的弟子迎了上来,递过拜帖后,就有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弟子将他们引进厢房。
这一路上从菩萨顶到万佛阁,到处都是各个门派的弟子的身影,东边的泰山、黄山、武夷山,西边的华山、衡山、龙虎山,都是相聚于此。
“咦,你们看,那是哪一派的人,穿着这么奇怪。”深深看着一旁,那是站在文殊菩萨道像下的一群人道。
“呵,明明天气未凉,他们居然已经穿上袄夹,不怕热得慌麽。”张奕顺着深深看着的方向瞧去,也是惊异道。
几人看去之时,确实发现人群中有一批身着怪异服装的人。
虽是立秋,但温度尚可,这群人此时就身披厚实衣物,并戴起绒绣的装饰,在人群中便显得十分打眼。
见林染几人奇怪,领路的小和尚便说道:“哦弥陀佛,施主,这是来自长白山的白雪族,长白山位于极远的北方,那里终年飞雪,气候异常寒冷,所以那里的族人全年都是如此穿着,他们刚来五台山也许是一时还没适应吧。”
听他如此说道,五人这才明白过来。
几人行至南山寺前,又听见张奕指着寺庙前的焚香炉道:“看。”
大家看去时,又发现一群身着五彩衣衫的妙龄女子,正在寺庙前祈祷祭拜。
这群女子身穿着短巧的衣裤,露出白皙的肚脐和玉腿,衣领袖口之上都系着小巧的纺织装饰,且额头之上还高耸着雄鹰的羽毛,就像是华彩的巫术家一般。
只是这群女子貌美青春,嬉闹之时又显得活力四射,似乎又不能与巫术联系上丝毫。
添好了香,这群女孩子便结伴离去,只是离去之时,看着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三个男子,正痴痴的看着自己,又是嬉笑起来。
“哦弥陀佛...施主这边请。”小和尚领着路说道:“这些女施主是,海外仙山上的高山族,平日里常居海外,此次有幸邀请前来,也是我五台山的荣幸。”
“哦...”林染三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只是深深却报以白眼,心中不屑的想着:“这三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以后出门真得装作不认识才行。”
梓鸢不以为意,拉着顾灵深细巧的胳膊走在前面。
这一路上即见了龙虎山的天师,又见了珠穆朗玛的灵族,大大小小的门派让林染五人看得眼都花了。
只是在进厢房之前,又是碰上了一位老朋友。
几人刚到厢房前的院子,便听见有人大喊大叫道:“什么,为什么要我和他挤一间屋子,我不干。”
又听见另一个声音劝道:“施主...施主...你别急,你也知道,这五湖四海的门派弟子现在齐聚五台山上,门派间必然有弟子落单还和其他门派合住,你就包容一下吧,这个也是迫不得以啊。”
这时,从厢房中跳出一人,冲着跟出来的沙弥摇了摇手道:“好了,你也别管我了,我住哪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管。”
说着那人便转身要走。
“施主...施主...”
沙弥叫着那人,可他却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这人一出厢房边和刚进院子的林染几人碰上。
“颜赫?”
“你们也住这里?”
五人面前的就是之前在昆仑山上认识的昆仑弟子颜赫,之前几人一起在昆仑的死亡之地一起经历生死劫难后便在没见过,此次,刚上五台山几人又是相聚,真是缘分不浅。
“小子,你又不是个娘们,怎么跟谁住还要挑剔。”张奕见他慌不择路的模样也是笑骂道。
颜赫见他嘲笑自己,便指着自己的房间叫嚷道:“张奕,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种就去那个房间。”
张奕笑虐道:“有何不敢的?”
说着便朝那个房间走去。
林染几个也是好奇,就一同往厢房里走去。
只是张奕率先进去,后面几人还未跟上之时,他已是一惊一乍的跳出了房间。
颜赫见他这个模样也是戏谑道:“小子,如何?”
林染几人见张奕这个反应,也赶紧跟了上去,想看看这房里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两人都是如此失神。
几人一进屋,便看见原本朴素干净的偏房,竟是爬满了蛇虫鼠蚁,青蛇、蜘蛛、蝎子...比比皆是。
饶是林染之前有着心里准备,但真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啊...”
深深和梓鸢见着这一幕直接大叫起来。
屋里那人见来人尖叫起来,也是慌忙解释道:“各位...对不起,各位...对不起啊,我刚到屋里不知道怎么,这装食物的竹篓竟是裂开了,我现在就把他们抓回来,等等...等等...很快的。”
众人听到这毒虫蛇蚁竟是食物,更是恶心起来。
看着几人面色大变,沙弥也是解释道:“各位,这位是来自白驼山的弟子,白驼山善养奇虫异兽,各位还是多见谅、多担待啊。”
深深几人听着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颜赫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住下。
林染知道这是非常时期,也不想让五台山的弟子为难,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我们三人也是奇数,有一人需要和别派合住,既然颜赫不想和白驼山的弟子住一起,那就来和我一起住吧。”
小沙弥听见林染如此说道,便急忙看向昆仑颜赫。
颜赫见林染愿意和自己合住,心下自然是觉得大好,只是碍于颜面,也只是随意的说到:“那就勉强和你一起待几天。”
张奕见不得颜赫如此,刚想出口贬上一句,却别林染拦住,就这样,几人终于安定的住了下来,深深和梓鸢被安排在南苑,那里是所有女生的别院。
第二日,峨眉师门也是全部到齐,乌央乌央的人群占满了五台山,人头攒动这似乎要比昨日的人数更加多了起来。
林染拜见师长后,刚退出了大殿,便有一道人影飞了过来。
等那人影立了下来后,几人才看清,来人就是气宗的卿河,这人还是和当初一样,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琴盒,非常热情向着几人打着招呼。
卿河也是今日的上山,刚到大殿前便看见林染几人,当然其中便有梓鸢的身影。
“梓鸢,自从弟子大试之后,我们就没有好好聊过天了,这次来五台山我们一定要好好逛逛,好好玩玩,我听说这五台山上...”卿河话还没说完,梓鸢便拉着身旁的深深走了开去。
“梓鸢...”
“梓鸢...”
......
见着心上人走远,卿河还想跟过去。
只是还没上前,却被林染三人拦住。
张奕挑起吟啸剑,架在脖子上,一边抖着腿,一边痞痞的说道:“小子,勇气可嘉啊,你喜欢梓鸢?”
卿河知道这个叫张奕的和梓鸢是好朋友,所以也是带着谄媚的脸色说道:“我是,我是,我第一次见到梓鸢,便一见倾心,我知道她是我这一辈子最中意的女子,如果此生能和她白头偕老,那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张奕见他讨嫌的面容,也是一阵作呕道:“你...胆子可真大,居然喜欢梓鸢,不过,小子,我告诉你,梓鸢是不会喜欢你的。”
卿河听见张奕如此说道心下大惊,带着略显哀求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张奕你说为什么梓鸢不会喜欢我。”
张奕见他死缠烂打,知道自己热了麻烦,赶紧使了个眼神,拉着林染和汤怀就走,只是,此时的卿河如何能放过他,拉着张奕就是不放。
两人拉拉扯扯的走了一路,难免引起过路人的异样眼光,张奕见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瞬间便恼火起来,一掌便把卿河推开,怒吼道:“小子,别跟着我。”
这怒火中的掌力也没控制得住,卿河倒退了几步便撞上了背后的人。
林染、汤怀也是看到撞到了人,立刻就赶了过去,想看看那人有没有事。
被卿河撞倒的那人也不叫嚷,只是在卿河起身想扶起他时才说道:“哦弥陀佛,施主,佛门之内是清净地,切勿追逐嬉闹。”
瞧见之时,林染一惊,又是一喜。
“你不是玄弘大师的弟子,你还记得我麽?”林染眉梢带喜道。
“哦弥陀佛,当然记得,你是峨眉山的林染施主,之前那串印心佛珠便是我给你的。”
说话的这位小沙弥就是之前在昆仑山下,将玄弘大师的印心佛珠交到林染手中的小和尚。
小和尚还和那时一样,胖乎乎的体形,一点也不想佛门清规戒律下的弟子,只是憨态可掬的容貌上,确实是我佛慈悲的模样。
小和尚也认出林染,两人相视一笑。
林染又问道:“小师傅,多谢你的递赠之恩,还不知道小师傅的法号。”
小和尚憨憨一乐,说道:“我叫悟称,你们以后就叫我悟嗔吧。”
“好,悟嗔。”
“从昨日上了五台山开始,便连续遇上两位老朋友,这次来五台山的际遇肯定不俗。”林染心中此想到,心中更加开心起来。
只是转身之时卿河又是不见踪影。
“嗨,别管那小子了,我们也赶紧去逛逛。”张奕摇了摇头,看着人山人海场景欣喜的说道。
“对,此次五台山喜典,有许多去处可以逛逛,只是我还其他事情要办,不能带你们走走,改日再有机会平僧在和你们好好叙叙。”悟嗔师傅说完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林染看着张奕、汤怀也向人潮之中走去。
大孚灵鹫寺
五台山虽大,可这一路都是人来人往的情况。
山间香烟弥漫,佛乐阵阵使人大有超凡脱俗的感觉,林染三人还没走多远,便又碰上深深和梓鸢。
此时,二人依偎在一起,手中还拿着不知从哪来的糖串,见着三人身旁没有卿河的身影,才走了上前。
“你们跑去哪了?”汤怀见二人心情甚好,问道。
“哎呀,汤妈,这里这么热闹,我们就去附近转了转,你看刚刚点苍山的师兄们在那边绘糖,还送了我们两个呢。”深深边说边吐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手中的绘糖道。
梓鸢也是十分兴奋的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五人就这样从黛螺顶上,一直逛到了山下的大孚灵鹫寺前。
相比其他的地方,大孚灵鹫寺就显得清静许多,此时灵鹫殿上坐一位中年禅师,正在为各派的弟子讲述五台山的历史。
深深门还没进,便想拉着几人就走,佛经晨钟的实在难吊起她的胃口,听见有人讲课更是受不下去,一手拉着汤怀,一手拉着张奕,赶忙就是向其他热闹的地方走去。
“你们两个还不走?”深深走到一半,看着林染和梓鸢还没动静,便喊道。
林染原本也不爱听佛经,只是这些年在印心珠的感染下,渐渐开始与佛道结缘,此时听到高僧授课,便瞬间来了兴趣。
“你们先去,我在这里待会。”林染回道,又看了看身旁的梓鸢。
“梓鸢,你也不来麽?”
梓鸢粉黛一笑,冲着深深那边说道:“我也听会,晚点我们在十方堂见。”
说着两人便走进了大孚灵鹫寺,找了一处角落上的蒲团安静的坐了下来。
灵鹫殿里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分坐在四周,梓鸢和林染刚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持心如大地,亦如水火风,无二无分别,究竟如虚空。”
高僧入定,又缓缓说道。
相传,很久以前,五台山施斋会那日,山上来了一位贫穷的女人,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和一条狗。
女人身无分文,又不好意思白吃,便剪下自己的头发聊充布施之意,当时的主持见她可怜,便安排弟子施舍了三份斋饭与她,用意是让女人和两个幼儿都能饱食一餐。
主持见她虽是落魄,可食斋之时确是温文尔雅,便问道。
“施主,是从哪里来的?”
那女人回答道:“从该来的地方来。”
主持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奇怪,却也不再多问,只是等女人吃完之后,又是问道:“能不能在施舍点事物给我的狗,它也需要吃点东西。”
主持见她为狗讨食,心里虽有不情愿,却依然又拿出了一份事物交给女人。
原本一位女人饱食后会离去,可女人又说:“我的肚子里还有胎儿,他也需要吃一份。”
主持以为是这女人贪得无厌,便怒斥道:“你来这里索求施斋,本该心诚感恩,可你贪得无厌一再索取,是何道理?你肚子里的小孩根本都还没有生出来,你却以他为借口包藏你的贪念,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话一说完,女子也并未反驳,只是在这时说了一句:“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三界无着处,致使阿师嫌。众生学平等,心随万境波,百骸俱舍弃,其如爱憎何?”
主持听了这话,立刻大惊起来,只见女子忽然腾空飞向天际,显现出文殊菩萨的法相,这时她身旁的狗化做座下的狮子,两个孩子竟是身旁的二位侍者,菩萨置身云海之中,转眼便消失在天际。
高僧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慢慢地拾起面前的木槌,敲响了身旁挂着的一面铜锣,又接着说道。
当时的主持知道自己有眼不识真圣,一时之间真是追悔莫及,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忏悔都是没用,于是之后命人用文殊菩萨化身女子留下的头发,盖了一间寺庙,而这座寺庙就是现在的大孚灵鹫寺。
说道这里,众人也是明白这间大孚灵鹫寺的来历。
“持心如大地,亦如水火风,无二无分别,究竟如虚空。”高僧双手合十,举至眉心的*字处,又说道。
虽是短短的二十字真言,但林染听后顿时觉得心意舒畅无比,仿佛置身碧莲仙泉之中灼灼生辉。
过了半饷,殿前的高僧又开始说道。
而这次的故事的开始,就是百年前的仙妖大战。
仙妖大战前有两个人修道之人,一个叫婆娑,一个叫婆罗,他们立志要修成大道,于是远离人群,住在深山老林里修道。
二人意志坚定,刻苦修行,经过长年累月的修行两人终证大道,修仙世人无不钦佩,都来向他们学习膜拜。
从此以后,二人就长期隐居,再也不问世事,。
直到后来妖界想要挑起战争,害怕二人的大神通,便计划着挑拨起婆娑和婆罗的关系。
只是二人一直平和共处,融洽无间,无奈之下妖族竟是献祭千条族人的性命,对婆罗下蛊,促使二人不和。
婆罗虽是百年修行万载得道,可在妖族鬼魅的蛊惑下,还是变得越加戾气起来。
之后婆罗时常觉得,婆娑的存在会阻碍自己修行,便想要除掉婆娑这个阻碍,只是一只寻不到借口无法下手。
一天夜里,婆罗先睡。
而婆娑当时正在练功,没注意到躺在身旁的婆罗,一不小心踩着了婆罗的头,使他疼痛难忍。
婆罗当时惊醒,觉得机会来了,便在心里诅咒道:“谁踩了我的头,明天清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的头就会破为七块!”
虽然婆罗只是心中诅咒,可大仙的意念强悍,心中所想即极有可能会被实现。
婆娑修炼之时,便感应到这股怨念极强的诅咒,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踩了婆罗的头,所以被他下咒。
只是自己本是无意,而且这事也没对婆罗造成较大的损害,婆罗却下此毒咒。这一下便让婆娑也是大怒起来道。
“就算是我误踩了你的头,你干什么发那么重的咒?器物放在一起,难免还有碰撞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和人相处,哪能永远没有个摩擦呢?好...你说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的头就要裂成七块,那我就偏不让太阳出来!”
婆娑也是气急便施起法术,果真没有让太阳在第二日没有照常升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由于两人的斗法,太阳始终就没有升起,直到第七日后,五台山的明空大师算到,是这二人所为,便带着所有修道的同仁,一起到山里去找他们。
直到明空找到二人时,二人依旧是一副互不搭理的姿态。
明空大师先找到了婆罗,对其劝解起来,只是婆罗业障已深,表示发出去的诅咒已是无法收回,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明空大师又带着大家找到了婆娑,告知天地万物都受阳光的滋养,若是失去了太阳那大家都将要接受灭顶之灾。
婆娑见众人哀求,心中也是悲哀,只是若是放出太阳自己就活不成了。
面对大家的再三祈求,婆娑最终还是站在大义之上,解除了法力释放出了太阳。
众人见到太阳重新升了起来,皆是兴奋无比,只是在重见太阳的那一刻,婆娑的头果然裂成七片,顿时失去了生机。
明空大师也是不忍,即刻为婆娑超度起来,大伙见婆娑牺牲了自己,也是默哀起来,原本受万人尊敬的婆罗,此时也便是被众人嫌恶,不复往日的神气。
当婆娑受到诅咒仙逝之后,妖族对婆罗的诅咒也是解除,当婆罗清醒后发现正是自己害死,往日朝昔相处的伙伴时,也是痛苦万分。
婆罗哀伤之际,也是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日里,仙界的两位大擎就陆续仙逝。
就在修仙同仁哀悼之时,明空大师又是说道:“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
林染忽然发现大师说道这里,眼神之间似乎有意无意的扫了扫自己。
就在林染疑惑之时,又听见大师说道:“两位得道大仙虽是仙逝,可他们也发觉到这是妖族的阴谋,为了修仙界的正气长存,也为了让邪不压正,两位大仙都是留下一脉生机,而这两脉生机也是为了之后,能在仙魔大战中保存实力的一股力量。”
说道这里,殿前便有人问道:“大师说的可是峨眉派的双子?”
听到有人如此说道,大师又是拾起木槌。
正当众人以为他又要敲响铜锣之时,却见到这位僧人将手中的木槌缓缓放进面前的金箔之中,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从金箔中幻化出许多金色的蝴蝶。
金蝶从僧人手中的缝隙处不断钻出,像是洒上了漫天金雨灿烂无比,大伙看到这一异像无不动容,也慢慢从刚才的意念之中跳脱出来。
这金蝶在大家眼里只是奇妙景象,可落在林染眼里却是漫天的神机。
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全身都是酥麻起来,耳边仿佛响起三十三天外的玄妙佛音,一种挥散不去的熟悉感,就降临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
直到梓鸢拍着自己的肩头,晃神间好像听到她在叫我般。
“林染...”
“林染...”
直到这时,林染才慢慢清醒过来,只是回想起刚才迷糊之时,自己见到的那些景象倒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