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凶杀案
在视频结束的最后几秒,刘强做了个撩拨头发的动作,更加像一个女人。
在田陆要尖叫之前,我先摁住了他的肩膀:“别吵吵!我都看见了!”
视频的来源暂且不说,里面的内容足够引起我的重视了。
这种媚笑,我在林霞和白毛狐狸化身的红衣新娘的脸上看到过。
“害死你的,到底是鬼还是妖?”
我对着屏幕里刘强定格的头像念叨了一句,拖动进度条,打算重新再看一遍。
田陆以很难受的姿势回头看着我:“小天。我刚才那个梦,肯定是真的。刘强就在七号楼!”
我只能承认了他的说法,但视频上并没有标注时间等细节。让我对视频的来源依然存疑。
田陆因为自己的噩梦,笃定这段视频是刘强死后发给他的。
我不予置否:“难道这年月,连鬼都学会跟上时代发展了,还会拍视频了?而且这视频是第三视角,还是另一只鬼给刘强拍的?”
田陆愣了一下,小恒嘀咕:“咱们又没死过。谁知道鬼能干出啥事儿来?”
我没和他继续掰扯,赶去教室上了半节课之后,就去食堂打工。
因为昨天的事,大师傅现在对我特意避着,我一靠近他就跑。
等他炒完大锅菜,我还是跟上了他,也不用说来意,他肯定明白。
“小天儿,我都听说了,死的那个学生跟你是一个宿舍的,但人都死了,你再瞎打听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深深叹了口气,继续往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
“王叔,我也不想打听这些。但是……我那个摔死的室友,并没有走,他每天晚上都来缠着我和田陆,所以这两天我俩干啥都在一块。就是怕出事儿!”
我知道强行追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开始打感情牌。
王叔陷入纠结之中,打发我去给干了点儿杂活,自己跑去后厨外面抽烟。
过了十几分钟,王叔回来叫我,让我陪他上个厕所。
我心道有门,赶紧跟上。
王叔带着我去了食堂顶层,这里以前是一群舞蹈系的学生排练的地方,早就废弃了。不过厕所还能用,平时我们食堂的员工偶尔会上栗。
这会学生都还没下课,这里也僻静无人。
王叔带着我到了个隐蔽的角落,叼着烟蹲下,让我我蹲到他旁边。
“你想打听什么?我听说那个学生,是在厕所里给跪烧纸,然后才死的。”
我重重的说出两个字:“学姐!”
王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把烟头嘬的通红:“以前咱们食堂后边儿那片老校区还没废弃的时候,死过很多女学生。其中关于‘学姐’的传说。多了去了,你想问哪个?”
我早就想好了要问的问题,直言道:“我想知道最早的那个传说!”
王叔终于动容,额头上的皱纹拧在了一起,拿烟的手也开始哆嗦。
“你小子啊,好奇心太重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刚想说话,王叔就摆了摆手不让我开口,自己把烟头弹到脚下踩灭,双手颤巍巍的把一条裤腿卷了起来。
在王叔的膝盖下方几公分的位置,有一条深的吓人的伤疤。
“说起来,也快三十年了,那时候我这条腿被砸折了,养了一年半才能走路,差点儿落个残疾。”
我不明所以。这事儿和七号楼有关系吗?
没有再多嘴,我继续听了下去。
王叔今天烟瘾很大,放下裤腿又点起来一根。烟雾之中,他的眼神开始迷离。
“七号楼最开始是作为居民区被开发的,主要是卖给任教老师或者学生家长当学区房。当时七号楼刚建成。被临时当做了学校的办公楼。最先死在里边儿的,是一个女助教,才二十多岁,用一把裁纸的剪刀自杀了,差点儿把自己脑袋割下来。”
我猜到了王叔会知道一些往事,但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他的话似乎漏洞百出。
不给我继续询问的机会,王叔就扶着墙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你看,一说起她,我这条腿就疼。那时候养好伤之后,我就继续回食堂上班。不到半年就当上了食堂的一把手。这些年一来,别的大学食堂都是对外承包的,只有咱们食堂一直是学校里当官儿的说了算,我就一直干到了现在。”
王叔虽然一瘸一拐的,但走的很快,还摆手不让我跟着。
我看着他下楼。留在原地继续琢磨他的话。
他的讲述乍一听混乱而且不合理,尤其是那个女学生的死因。
一个用裁纸剪刀自杀的女学生,差一点儿把自己脑袋割下来,这可能吗?
还有就是,王叔一直在说他的腿,最后还把他的事业跟腿伤联系到了一起。
我很快就把所有的事件组合到了一起,拼凑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第一个死的女学生,不是自杀!
几乎割掉脑袋,这很像是一起凶杀案!而王叔说自己一直记得女学生死亡时的画面,描述的也很清楚,只能说明一点,他亲眼看到过案发现场!
继续往下推敲,王叔看到了凶杀案,但被人勒索,打断了腿。后来他养好伤之后再回到学校,成了食堂的一把手,这其中牵扯到的,应该是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学校里当官儿的?”
我把注意力放在王叔这句话上,得出结论,他看到了杀人犯的真面目,但因为凶手有权有势,先是威胁,然后给了王叔利益,目的是封口!
想通这些之后,我就赶紧下了楼,但在食堂里找了一圈儿,没再看到王叔。
我走向几个择菜的阿姨,田陆正和她们有说有笑的。
“王叔人呢?都快开饭了,他不得亲自盯着吗?”
我询问几个帮厨的阿姨,她们还在跟田陆说笑,顺嘴回了我一句:“老王去请假了,说老家出了点儿事儿,要请半个月的假。”
王叔的这一行为让我心头激颤,他现在明显是躲出去避难去了,但绝对不是避着我。
一直到了今天,他还在担心这件事,说明他忌惮的人还在学校里,而且依然是他不敢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