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扫了一眼这间房间。
    墙上挂了很多画像，地上的架子上也摆放了很多画像，江月一个接一个扫过去，一直看到角落里。
    江月走过去，打开手电筒看了看，脸色微沉。
    “这里少了一张画像。”
    这间房间不能外人进来，别说地面上了，就连墙上的画像上都积了一层土。
    这边的角落里摆放了几个画架子，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缺了一副，但地上的明明留下了一个画架子痕迹。
    这里的画像被拿走了。
    房间里摆放的都是女人的画像，如果是凶手拿走的，那凶手一定是和这幅画像上的女人有关系的。
    “把这里所有画像上的女人身份弄清楚。”
    “是。”
    三人急匆匆的回到了特调处，查了一上午也只是查出来几个人的信息而已。
    看到了这种技术上的活还是交给孟良超来。
    江月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拨打了孟良超的电话。
    孟良超电话接听的倒是快。
    “那边搞定了吗？”
    孟良超的声音带着疲惫，“刚刚弄清楚，正要给副处你打电话呢。”
    “谁？”
    “费了点功夫的，查到了胡单雨头上。”
    江月以为自己听错了，“胡单雨？”
    “没错，胡单雨。”
    “我知道了，你现在回来，这边有工作等着你做。”
    “好，我马上回去。”
    江月挂断了电话，“何耀，跟我出去一趟，方维维，等孟良超回来让他查这些女人的信息。”
    “是。”
    何耀跟着江月离开了特调处，何耀开车。
    刚刚江月跟孟良超打电话他都听到了，“是胡单雨？”
    江月点头，“孟良超查到胡单雨的头上。”
    “但是副处你不怀疑他。”何耀突然说道。
    江月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怀疑他？”
    何耀淡笑，“我们临走出特调处你还让孟良超接着查那些画像，说明你并不是彻底怀疑胡单雨。”
    江月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不，在没有破案之前，所有接触过郭焚的人都有嫌疑，让孟良超继续查只是想知道的更多而已。”
    抓住任何一个有用的线索，或许会成为指认凶手有力的证据。
    何耀看了一眼江月继续开车。
    看不懂江月。
    两人去了胡单雨家，敲了半天门没人，江月给胡单雨打了电话，一直显示关机。
    “副处，这个胡单雨不是真是凶手现在逃跑了吧？”何耀问道。
    突然消失，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江月坐着车里拧眉看着手机，“还有一个地方。”
    “哪里？”
    “医院。”
    胡单雨的身体不好，昨天他打电话也是一副没有恢复的样子，这是江月唯一想到他能去的地方了。
    “那我们现在去医院？”
    “去。”
    何耀发动了车子，两人到了医院，问了胡单雨的就诊记录，果然，他在医院。
    而且，情况比他们想想的有点糟糕，上一次进医院胡单雨是因为高烧，今天进医院是因为急性肠胃炎，刚输了药，人躺在床上睡着了。
    江月和何耀去外面吃了午饭，然后又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胡单雨才醒。
    胡单雨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到江月和何耀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你们……都找到医院了，我就这么值得你们怀疑吗？”
    江月点头，“因为找到了有关于你的证据，不怀疑你都难。”
    胡单雨淡笑，“我就知道，是关于给耿大嘴的那封邮件吧。”
    胡单雨很是平静的说出来这件事，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江月点头，“你是从哪里弄到那些照片的？”
    胡单雨淡笑，“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
    “什么办法？”
    胡单雨侧头看向江月，顿了顿，“趁他睡着了溜进他家，打开他的手机不就弄到这些照片了？”
    江月拧眉，“你有郭焚家的钥匙？”
    “有。”
    “你有画廊的钥匙？”
    “以前有。”
    “现在呢？”
    “我离开画廊的时候就留下了。”
    江月看着他，双眼微眯，“是你进去郭焚家在他卧室里留下的那些东西？”
    胡单雨咬了咬牙，“没错，是我留下的。”
    “画也是你拿走的？”
    胡单雨微顿，“什么画？”
    “放在那间房间里的画。”
    胡单雨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副画，我没有拿走他家里任何一件东西，只是留下了让他记忆深刻的东西罢了。”
    “在他卧室的墙上有红漆画骷髅头和女人画像，确实挺记忆深刻的，估计郭焚有心脏病的话，会当场发作吧。”
    胡单雨听江月的话瞬间拧起了眉心，“什么意思？我只是在他家里留下了当年他送给我的手表和衣服还有他家的钥匙。”
    别说何耀听他的话愣了，江月都愣了。
    “郭焚卧室墙上的骷髅头和女人画像不是你留下的？”何耀问道。
    胡单雨笑了，“我有病吗留下那些东西？”
    江月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去的他家里？”
    “有一段时间了，离开画廊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整理好心情和他彻底断绝关系……”说到这里胡单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完。
    江月狐疑看着他，“你和郭焚，是恋人关系吗？”
    胡单雨说起郭焚的语气和神情都很奇妙。
    不让人多想都困难。
    江月这话一问，惊得何耀差点把手里的本子扔出去，胡单雨也抓紧了身前的被子。
    “我和他，曾经是。”胡单雨吐了一口气，“在他没成名之前我和他交往过半年的时间，后来他还是不能接受同性所以我跟他就分手了，他成名我给他当经理，一合作就是十几年，那段荒唐事我跟他都没有再提过。”
    胡单雨看了一眼是窗外，头鬓角的头发有几分白了，接二连三的病似乎让他苍老了不少。
    “这些年他对我若即若离，需要我的时候什么好东西都送我，不需要我的时候见面都不会打招呼，尤其是近几年，我都没跟他吃过一顿饭，我真是没想到他最终会走到这一步。”
    执念只是他一个人的罢了。
    “你为什么把这些照片发给耿大嘴？”
    胡单雨对郭焚的感情这么复杂，怎么到他死了之后又做出让他身败名裂的事情？
    “揭露郭焚真面目啊。”胡单雨淡然说道，“我就不能讨厌他了吗？你试一试被一个人欺骗十几年，都最后连所有退路都不给你留，你看你恨不恨这个人？”
    “你离开画廊之后他对你做了什么？”
    觉得其中还有隐情，不然胡单雨不可能这么恨郭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