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月依旧早早的去了特调处，在开车瞥到手腕上的串珠就想到权少争说的“二十年”。
    权少争那个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可是二十年前她真的想不起来她认不认识权少争这个人了。
    五岁的记忆很模糊啊。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特调处没有案子，方维维和孟良超两人都松懈了不少，踩着点走进的特调处。
    孟良超黑眼圈很重，但他不仅没有一点疲态，反而异常的激动。
    “大家过来看看我的游戏好友。”
    孟良超打开吃鸡游戏的页面给大家看，一脸炫耀，“都是昨天晚上长得粉丝，牛不牛。”
    江月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录入着特调处电子档案。
    何耀和方维维凑过去，“这么多好友申请，难道……你黑人家游戏官方系统了？”
    孟良超得意的翻着手机，“切，我是那种人吗？”
    方维维给他一个你不是谁是的眼神。
    “跟你们说吧，昨天打游戏匹配到了一个游戏主播，玩了一晚上，观看他直播的人看了我流弊的操作迷上我了，都纷纷加我好友。”
    方维维感叹，“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匹配到了主播。”
    何耀看着孟良超的手机，“这都是妹子啊。”
    孟良超挑眉，“对啊，汉子我也不会同意好友申请啊。”
    说着孟良超接到了一个私信，有人邀请他打游戏。
    “看看，这个妹子想和我组队，跟你们说，声音很嗲，小哥哥小哥哥的叫的我骨头都酥了。”孟良超一脸痴汉脸，点了同意组队的申请。
    方维维嫌弃的看着他，“瞧你那德行，真希望对面是一个加了变声器的糙汉子，恶心不死你。”
    孟良超没搭理方维维，美滋滋和妹子组队游戏去了。
    方维维趴在办公桌化妆，何耀在看着视频，警局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江月正起身打算去接一杯水。
    是老傅打过来的。
    又有案子分配到他们特调处了。
    “知道了，资料发过来，我们现场做案件交接。”
    江月挂断了电话，方维维一脸幽怨的看向她。
    “副处，咱们这马上就过年了啊，怎么还有案子？”
    何耀也烦躁的挠了挠脑袋，“这个年又过不安稳了。”
    正在带妹吃鸡的孟良超一阵哀嚎。
    “罪犯作案也不分节假日。”江月查看了老傅发过来的信息眉心渐渐拧紧。
    “孟良超，昨晚跟你匹配的那位游戏主播是谁？”
    江月突然的问话让孟良超愣了一下，“副处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吗？”
    “昨晚10点左右狗头直播平台有一位叫做狙神豆爷的主播在家遇害，你认识吗？”
    孟良超一声惊呼，“我靠，昨晚我匹配到的就是豆爷……不对，你说他10点遇害？不可能，昨天我跟他吃鸡到了凌晨两点！”
    江月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你确定？”
    “没错啊。”说着孟良超退出了带妹吃鸡局，打开游戏好友列表，准确找到了“狙神豆爷”的平台认证号。
    上线时间是8小时前。
    “先去现场看看。”
    难道是法医处给出的死亡时间有误？
    那也不可能相差这么多啊？
    *
    案发现场不在市区，他们开车一个小时之后才找到地方。
    死者真名窦风荣，是狗头直播平台的认证主播，游戏中最擅长的武器是狙击枪，所以认证号昵称为：狙神豆爷，粉丝高达百万，在吃鸡这款游戏中小有名气。
    窦风荣遇害的地点是他们工作室安排单身公寓的洗手间，
    江月四人走出电梯就听到了死者所在公寓里面传出来动静，好像有人在争吵。
    一层有四户，窦风荣所在的就是最东面的那一户。
    门外面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江月出示了证件才被放行。
    50平方米不到的单身公寓里面除了证物组的人还有一男一女。
    一头离子烫的中年发福女人拉扯着对着西装革履年轻小伙子。
    “我把房子租给你们竟然给我闹出了凶杀案，我这房子以后怎么租给别人？”
    “大姐，关于房子的事情我们能不能改天再谈……”
    “不能，万一你们跑了我找谁去？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我这个可是新房子，打算给我儿子结婚用的。”
    “大姐……”
    “你叫大妈也没用，正好等着警察的面给我一个说法。”
    年轻人西装都被拉扯出了褶皱，终于有几分不耐烦了，“我都说了等两天再说，你这人怎么这个不讲理，没看到都出人命了吗？”
    “就是因为出了人命我才着急啊，别废话，今天不给我一个说话你别想走！”
    年轻人被缠的好脾气都没有了，直接用力的甩开了中年女人，“我还有公司，我能跑到哪里去？不就是一间破房子吗？你当谁买不起！明天我会让人跟你去房产中心做过户手续，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尽管如此男人也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中年女人还想说什么，年轻男人直接拿出了名片，“明天打我这个电话。”
    中年女人拿着名片撇了撇嘴，“哼，别想跑！”
    中年女人嘟嘟囔囔的离开，公寓里面恢复了安静。
    在阳台清净的老傅直到外面的动静消失才走了出来。
    “江月你来了。”
    江月从年轻男人身上移开视线，“目前什么情况？”
    “正在取证。”老傅走过来，“顺便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死者的哥哥，窦风亮，是他发现的死者。”
    江月视线落在这位男士身上，“你好，特调处江月。”
    窦风亮点头，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你好。”
    老傅拍了拍江月的肩膀，“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还有一个案子等着我过去。”
    “你去忙吧。”
    老傅离开了现场，江月扫了这间小公寓。
    客厅没有沙发直接装饰成了工作区域——也就是直播的地方，摄像头、电脑、电竞椅什么都很齐全。
    何耀去公寓其他地方看看，孟良超瞄准了死者的电脑，戴上手套过去开机。
    “窦先生，你和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窦风亮想了一下，“上次是在公司见了一面，上周？好像是上周。”
    “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快过年了，我喊他跟我一起回老家过年，打电话没接我就过来了，到的时候锁是坏的我直接进来了，哪知道他……”窦风亮哽咽。
    “死者有非常亲密的朋友吗？”
    窦风亮摇头，“我弟弟狐朋狗友到是不少，但是亲近朋友还真没有。”
    “昨晚的直播事故你们公司没有人处理吗？”
    经昨晚和“死者”打了一晚上的孟良超描述，死者昨晚是8点开始直播，9点半左右上了厕所之后拍摄死者的那个摄像头突然被关掉，之后直播继续，只是‘主播’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游戏画面和声音。
    经现场法医现鉴定，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晚10点左右。
    所以，昨晚9点半之后死者粉丝看的游戏直播都是由另一个人操作完成。
    没有主播画面将近五个小时，死者公司的人就没发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