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登门拜会
跟着朱德福走了快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右边这座山的山脚下,一片开阔的松叶林地。
这里有好多嶙峋层叠的娄石,石头之间,生长着许多虬龙怪枝的老松,还有一条直接往前同行的青石道路,通往了前面一座矮小的山头。
这些老松松皮翻卷,上面还挂了一些树藤,像是一条条灵蛇一样彼此交缠,树枝尖儿上,也都正冒着青芽嫩尖。
朱德福转身看着我们,然后指着不远处那个山头,招呼道:“各位!就在前面,山路崎岖难行,还请当心脚下石藓,以免滑落跌倒。”
曾教授:“好,朱老弟你尽管带路便是。”
这青石小路倒是很原始,并不是整条路都铺了石头,而是只有那些很不好行走的地方,或者说极其凹陷之地,才铺了石板上去。
我们几人便顺着这羊肠小道,一直往那座小山头而去。
在这松林见绕行了数分钟,我们总算是来到了这山背后,也看到了我们将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座建在小山头下面的蓬草木屋。
这木屋前面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消息的旁边有开垦出来的田地,此时已经种满了瓜果秧苗。
“诸位,到了。”朱德福礼貌一指,示意我们进门。
这木屋还挺大,而且这环境看着也非常的优雅,有些像是古时候那些文人骚客的居所。
屋门打开,看着里面还挺宽敞的,朱德福走在我们前面,引我们入厅。
我们这一进来,没想到这屋里还挺干净整洁的,而且还都挺宽敞,有几分韵味。
在这堂前正上方,一位身穿灰衣鼎冠,鹤发白须的老者,正斜依木塌,手持一封竹简正在阅读,看着样子还挺认真的,都没有注意到我们进屋了。
我看他这年龄,至少也七八十岁了吧,这还能看得清楚竹简,真的是有点厉害。
“祁老,曾子他们到了。”朱德福很客气小声的招呼道。
祁老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抬头朝堂上看来,见我们都在静候,赶紧起身,捋衣整袖,便上前来招呼。
他走到我们身边,用手拉着曾教授的左手,非常客气的说:“来来,曾子且随我上座。”
然后又对我们言道:“诸位,且坐下说话。”
这祁老来到堂前阔袖一摆,指着左边的位置,礼貌道:“曾子请入座。”
曾教授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太多,便直接坐了下来。
月白这小子大咧咧的,直接就要岔腿坐下,我见状,立刻上前,拉住了他。
月白疑惑纳闷儿道:“老楚!你干嘛呢?”
我:“这古人都以左为尊,长幼有序,你得坐右边,懂不?”
月白啊了一下,问:“那左边谁坐啊?”
我嘿嘿得意道:“当然是我啊。”
月白切了一声,不爽道:“你就是比我有钱而已,还真以为比我高贵呢,哎,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些。”
说罢,他到右边直接坐下,也是那种岔开腿的坐姿。
见到他这坐姿,祁老顿时眉头一皱,似乎还有些惊讶。
我和文忌还是比较老实,虽然难受,还是行了跪坐。
我们这刚坐下,便有一相貌清秀,衣着得体的年轻女子入室,看样子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祁老对我们介绍道:“诸位!这是吾儿婉珺。婉珺,还不快快见过曾子与诸位贵客。”
婉珺立刻对我们微蹲做礼道:“婉珺见过曾子,见过诸位公子。”
我们也赶紧回礼自我介绍。
我:“小生楚云,见过姑娘。”
文忌:“小生文忌,婉珺姑娘不必多礼。”
“婉珺美女,我叫月白。”月白这货刚一说,我立刻瞪了他一眼,让他别搞事儿,这特么有些无礼。
婉珺愣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什么。
祁老立刻吩咐道:“婉珺!你且速速去备些酒食来,待我与诸位贵客小酌。”
婉珺立刻应道:“好的,爹爹。”
我当即就有些发了,心想,这特么怎么一进屋就要开始喝酒啊,那些果酒虽然度数不高,可是喝多了那后劲儿也大啊。
月白这货倒是高兴,毕竟这又有吃的了。
曾教授拱手做礼,对婉珺微微一笑,客气应道:“有劳了。”
这古时候的礼仪跟现在不一样,现在你可能还会说,不必了,别搞那么麻烦。可是古时候你去人家家里做客,人家以酒食相待,那就是看得起你,很尊重你,你要是说不用什么的话,那就很不尊重别人,不给面子,这是一个很大的社交忌讳。
婉珺刚要退下,月白又嚷道:“婉珺姑娘!可有肉吃?”
这话说得真的是让我们脸面全无,尴尬得不行。
祁老却是哈哈大笑,捋须言道:“哈哈哈……月白兄弟倒是直爽,颇有张子当年风范。”
婉珺掩面一笑,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出门去。
祁老开始跟曾教授攀谈了起来:“曾子!初见你们着装,不似中原人士,你们可是西域藩国之人啊?”
我当时忍不住想笑,咋们这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中原服装呢。
曾教授:“祁老!我等一行并非西域人士,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士呢。”
祁老哦了一声,神色略显惊讶,道:“那你们的服装怎会如此怪异?”
曾教授:“祁老!莫非你们从来就没有走出过这片山林?”
祁老:“自从强秦灭六国之后,天下依旧战祸连连,我们的老祖宗便再也从未出山,代代传承,时至今日。”
我听到这话,都惊呆了,秦国啊,这都已经过去快两千多年了呢,很难想象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就一直窝在这里面生活,而且还没有人发现他们。
曾教授细心解释道:“祁老!这已经时隔千年之久,天下之事早已今非昔比,现如今国家统一,民族富强,百姓衣食无忧,一派太平盛世。”
祁老还有些不相信,紧皱着双眉反问道:“曾子所言当真属实?”
曾教授谦和点头,道:“在下所言,片字不虚。”
祁老将目光从曾教授身上收回,垂下了头,看着面前的桌案,竟然黯然伤神了起来。
我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有些伤感,可想而知当时的人对和平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
这不管何时何地,在战争中受到伤害最大的,永远都是广大的穷苦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