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祭司真身
我听到他这话,心里也犹如惊涛狂涌,感觉浑身的毛孔都收缩了一下。
兴奋!
激动!
我又拿出了手机,打开了自己的相册,翻看了好几下,最后选中了一张照片,再次将手机递到祭司面前,激动道:“那些神使带的面具,是不是跟这个很像?”
“你……你怎么有这个图腾?你在哪里……咳咳……哪里看到的?”祭司看着手机的照片,顿时愕然不已,直接从椅子上朝我扑了过来,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身上。
“哎,你先别激动啊……来,你先坐回去。”他这突然的一下,将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将他扶起来,让他坐回椅子上。
我将他扶回去的时候,突然闻到他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气味。
我看着手机上的半鬼人面图案,对文忌道:“看来这灵鹿寨的神使,很有可能就是古越族人啊。”
文忌盯着照片看了两眼,没有说话,神色也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种波动。
突然,这祭司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靠!”他这一下,又把我吓了一大跳。
他用力的抓住了我左手手腕,那一股剧烈的力量,抓得我的手腕生痛,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垂死之人。
他双目的犀利神色透过面具看着我,激动无比道:“他们来了……你们赶紧……跑……跑……”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身体突然往下一坠,脑袋也重重的垂了下去。
我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死了。”文忌淡然一句,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怜悯之情。
祭司抓着我的手还紧紧的扣着,我将他的尸体扶了起来,再次扶回了面前的椅子上。
我站在他的尸体前面,心里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见我?
难道就只是因为那张照片?还有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找我,反而会秘密的联系文忌呢?
这些问题,让我心里疑云密布。
“这件事你怎么看?”我转头,看着身边的文忌。
这一刻,我觉得文忌就像是一只在浓雾之中飞行的鸟,若隐若现,让人完全看不清他到底要往哪里飞。
文忌冷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似乎不想表述自己的想法。
在离开之前,我死死的盯着祭司罩帽之下的那张面具,轻声道:“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上前一步,伸手去摘卓八脸上的面具。
“这……”他将脸上的面具完全扯了下来,我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文忌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道:“没想到竟然是她。”
面具之下的这张脸我们都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扎嘿的二女儿,娜鲁!
我实在没有没想到,这扎嘿的二女儿娜鲁,竟然是灵鹿寨的祭司。
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嘴边尽是血迹,跟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皮肤略显黝黑的邻家妹子完全不像。
谁能知道,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有着如此截然不同的身份。
我翻过面具,上面娜鲁咳吐出来的鲜血,顺着还在往下滴点。
那一点艳红的鲜血,低落在地板上,溅开了一朵悲戚的血花。
看着这一朵血花,我的心,在隐隐的作痛着。
“走吧,有人会来处理她的尸体的。”文忌招呼了一声,率先朝房间门外走了去。
我顺手关上了房间门,在关门的一瞬间,我还停留了一下,又多看了一眼娜鲁斜靠在椅子上的尸体。
芳龄正当,年华正盛,生命本该灿烂如花,却在这样一个遥远之地,在这样一个黑暗的房间之中,画上了生命的句号。
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痛心的事。
“咚”的一声,我紧紧的将门关了起来,心情沉重的离开下楼。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本来有很多的问题,可是我一个都没有问出来。
大街上,街灯晕黄,还有淡淡的雾气弥漫。
路灯将我和文忌的身影拉得很长,我们用帽子遮着脑袋,都默不作声,就这样慢慢的朝前走去。
到了玲珑阁后门口时,文忌突然伸手拉住了我。
“什么事?”我转过身去,看着他。
“老楚!我不是你的敌人。”文忌眼神很冷,却又极其的坚韧,像是一柄没有开锋,却极具杀伤力的刀刃。
我苦笑着推开了后门,应道:“但愿吧。”
我们顺利的溜回了房间,还好,没人发现我们离开过了。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我还特地让三仔准备了一些宵夜,让吉潇云等人一起吃点东西。
我们又开始了这漫长而枯燥的翻译工作,我躺在床上,看着文忌坐在桌前解读那些神秘的古越巫文,自己也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件比一件更加的复杂,而所有的源头,都是从吉家考古研究室之中,那张刻有我们楚家族印的石门照片开始。
我想着想着,觉得这一切的事情,似乎在冥冥之中有着某些说不出的关联。
一开始的时候,我原本以为这些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或许吉家人在找的那东西,老爸也碰巧到过那岛上而已。
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巧合可以解释得清楚了。
楚家,老爸,吉家,文忌,还有那当初那一伙混入了吉家,将零绑架了夺走了毓硫顶盏的人。各方的势力与利益,就像是一张蜘蛛网一样,全部都纠缠在了一起,我们就像是围在这张网上的蜘蛛。
这一张蜘蛛网,不是我们织就的,可是我们都想占有这张网,将其变成自己所有。
我们都不是那只盘踞在网中心的蜘蛛,只是在这张网的四面八方伺机而动,我们彼此牵制,又彼此互助着,时时刻刻都在警惕那个想走到网中央的人,这样的关系非常微妙。
有人在蠢蠢欲动,有人在暗中使诈,有人又在坐观虎斗,大家都将自己隐在光与暗的之间。
我们都背着双手,将自己的脸露在光明之下,这张脸,一直都微笑着,礼貌而和善的微笑着。可是这背在伸手的双手,都握着锋利的刀子,沾染了鲜血。
这就好像那张半面具,一半是人,一半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