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牛显山讲述了一大通苦恋阿楠的经过，貌似很可怜的样子，其中内容大致包括以下这些，挨别的大仙同学许多顿海扁，被嘲笑，被讥讽和辱骂，甚至宿舍里被人扔了牛头和牛尾，在餐厅吃饭被扔树叶和草还有烂水果，还有人偷拍了它如厕的镜头，然后打印成为图片写上牛鞭字样在校园里四处散播，而阿楠女士对它视若不见，十多年同窗岁月当中，与它说过的话加一块只有十九句，还全都是简短的词汇，诸如‘走开’，‘别挡道’，‘你干嘛老跟着我’，‘别犯傻了回你的妖精堆里去’，如此等等。
    在李恪看来遭到这样的待遇很正常，如果谁天天跟在赵曼怡后面，像无尾熊似的纠缠不清，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
    稍后，牛显山终于控制住情绪，抹干净泪水，有些哽咽地说：“抱歉，失态了。”
    李恪无可奈何，尽管很想幸灾乐祸地狂笑一通，却只能忍住，摆出一副悲愤而严肃的表情，诚恳地说：“我能理解你的苦衷，单相思确实是最凄凉的感情，同时也是最为纯洁和美丽的意念。”
    其实他心里转悠的想法是，这个大傻13，应该挥剑自宫，将割下的牛蛋蛋捐赠给牛肉馆，然后跟着岳不群练辟邪剑法去，切，还想追校花，也不撒泡牛尿照照自己的蠢样。
    牛显山说：“其实我的心思并不纯洁，当时我最多的想法就是把阿楠抱在怀里，痛快地亲热一番，生养一群小宝宝，这样的念头白天在脑海里转悠，夜晚则在梦中出现。”
    李恪想问问这家伙在睡眠当中有没有因为做春梦导致梦遗，又觉得这样的问题不太方便说出来，毕竟与对方不是很熟，所以就忍住。
    稍后谈话终于切入正题。
    李恪：“由于一些误会导致的严重后果，我再也不能回极仙学院去了。”
    牛显山：“如今妖类与仙人四处开战，我也回不去了。”
    李恪：“你通过张献忠与我相约，为了谈什么？”
    牛显山：“近三年来，我曾经带着几名亲信，前后四次潜入到云梦国内，每次都逗留一个星期左右，对于云梦国的迅速发展和奇妙的政体运行方式，我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在很短的时间内，在你的领导和管理下，星京从一个落后、贫穷、荒芜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欣欣向荣的繁华都市，吸引周边大量的人前来居住和经商以及开办工厂，最让我惊讶的就是，小小的云梦国在不断地向仙界其它地方输出巨量的影视作品以及文化产品，赚取了大量的收益，还有就是，对待外星奴隶的方式，也和仙界其它地方完全不同，众多奴隶兴高采烈地工作，制造出许多高质量的产品，市场繁荣，人们安居乐业，犯罪率极低，这一切都深深吸引着我，让我思索，为什么你能够做到这样神奇的事。我一直对你充满了好奇，因此打听了许多与你有关的事，我知道你从人间地球飞升来到仙界其实还不足七年，却已经是如神境界的大仙，在多次战斗中打败了所有人都认为比你强的对手，你独立特行，与众不同，还有其它很多的事，对你了解得越多，我越是好奇，越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仙人，我非常想与你会面，打听到张献忠曾经是你的上级，目前又居住在星京城，于是我就托人与之联系，想要和你搭上线，如今终于得以亲眼看到，我倍感荣幸，无比激动。”
    李恪：“其实我也就是照搬人间地球上的一些被事实证明确实可行的有效办法，再加上外星奴隶聪明才智，充分利用了仙界的市场空白，加之充足的启动资金，以及合理的决策，所以让云梦在三年时间里发生了剧变。”
    牛显山：“我想向你取经，把成功的经验复制到别的国家去。”
    李恪摇头：“这个不可能的，如果大家都来制作影视剧和不良内容影片，哪有那么多肯花钱的观众。再考虑到旅游业，其实主要是赌场和春丽院，这些也不可能广泛推广，如果别的国家能够达到同样的服务水准，星京的客源必然就会大为减少。”
    牛显山：“我琢磨着，一定有某种独到之处，所以才会有今日繁华的星京，说实话，我非常希望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里，过着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李恪：“这个并不难，马上就可做到，只要你放弃权力，跟着我走，包你可以如愿以偿。”
    这个显然不可能，谁都知道仅仅只是说说罢了，权力哪里是说放弃就可放弃的。
    牛显山：“目前我的手下控制着云梦国以东广阔的区域，统治下人口与妖类相加有六亿，如果再加上十几个名义上归降的国家，总人口和妖精全部算到一块达到十一亿，我希望能够与云梦国展开全方位的广泛合作，共赢发展，携手并进，同创美好未来，提高治下人民和妖精的生活质量，同时巩固统治，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
    这家伙哪里学来的废话和官话？
    李恪很想打个哈欠，却仍然忍住，心里对于这家伙的话着实很不爽，但是又不方便当面驳斥，因为目前双方实力并不对等，妖精很强大，而仙人则四分五裂，各考虑自家利益，无法形成合力，导致了全面的被动，完全处于弱势，目前看来，除了万星联邦和其它少数几个大国之外，别的仙界小国如果不与妖精签订和平协议，基本无法生存下去，随时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他问：“合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呢？”
    牛显山：“主要是经济方面，包括商贸往来，相互开放边界，国民可以自由出入对方的境内，取消一切人为阻碍，制订统一的税收标准，在法律层面上对妖精和人类一视同仁，如此等等一揽子计划。”
    李恪：“如果是你所说的这些，问题不大，可以就一些大家都关心的细节再进行认真的讨论。只是我有个疑问，你们妖类占领了这么多土地，屠杀了那么多的仙人和平民，难道就不怕人类某天在某个时候冒出一位天纵英才，率领着大军将你们消灭干净？”
    牛显山：“我个人是反对展开全面战争的，一直希望能够和平地发展，缓慢地与人类实现全面合作与共存，但是别的大妖却不肯听取我的意见，妖类目前的军事力量有大大小小十几股，分别向不同的区域发动进攻，有少数几位领导残忍嗜杀，败坏了妖类军队的声誉，其实大部分妖类首领还是则较为理智和仁慈的。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在我的统治下的区域内，从开始战争至今，从未发生过屠城这种事，哪怕是一场伤亡惨重的战争之后，妖类士兵也不曾乱来，无论抵抗到什么程度，只要投降，立即可以得到安全保障，享受仙界公约规定的战俘待遇。任何一个国家只要答应签署和平协议，同意让妖类成员自由出入，开放边界和内部市场，给予妖类国民待遇，就可以得到和平承诺，还有妖类军队提供的安全护卫。”
    李恪：“听起来像是还蛮不错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人类的特点之一就是不会永久屈服于某个强权的统治，表面上看，反抗可能已经没了，其实暗地里却潮流涌动，只待时机来临，便要翻身，在人类的思维深处，总是认定自己是天之骄子，神的宠儿，除了神祗之外，不会接受任何其它族群的统治。”
    牛显山：“我相信只需要过一百年，妖精与人类就会彼此适应，融合为一，亲密无间地生活在一起，到那时候，是妖类还是人类担任元首，恐怕已经没有区别了。”
    李恪：“其实妖类与人类一直在缓慢地融合，这一过程数万年来一直在进行当中，如今许多人拥有妖精血统，也有许多妖生活在人类社会当中，而妖精当中也混杂了人的血缘关系，据我所知，许多女妖幻化成为美艳女子，去人类聚居的地方求种是很普遍的事，还有一些与人类男子长相厮守。”
    牛显山：“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也有十六分之一的人类血统，在我看来，人就是同类，妖精也是同类。”
    李恪：“据我所知，人类更擅长经营和劳动，而妖类普遍懒散和缺乏经济意识，如果在同一个地方聚居，在赚钱的能耐方面，妖类不可能与人竞争。”
    牛显山：“妖精会做出改变，在初始的一段时间内，妖类将主要担任军事方面的工作，生产则由人类和外星奴隶共同负责。”
    李恪心想这家伙满脑子如意算盘，看样子打算让妖精永远充当军士，而让人类和外星奴隶来供养它们，真是太过分。
    牛显山接着又说：“妖类会渐渐学习农业生产以及经商，将来如果没有太多战事的话，可以逐渐裁减军队的数量，让一部分曾经的妖类士兵改行去做其它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