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这个俗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梦的关系，陆崇宇一路上都没有跟楚循说过几句话。一直到太清山外的一个小镇之上见到了陶非然之后，陆崇宇才开口礼貌性地问候了几句，之后便立即离开去了别处。
    “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饮茶。”
    “饮茶需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修仙界并不孤立于俗世，我这是带你来镇上了解俗世，以免日后行走江湖着了坏人的道。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好像跟你们太清山之前宣传的完全不一样吧。
    要上一大碗茶，陶非然带着楚循在街头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所谓了解俗世，无非就是告诉楚循日后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应该怎么做，遇到小事的时候又该怎么做。而要真正了解这些，自然深入这个世界的街头巷尾最为有用。
    “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思考。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对他们的活动进行干预，完整地了解一件事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会发展成什么样，改变条件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变化。今天我带你来茶馆，你的世界就是这个茶馆；明天我带你去逛街喝酒，你的世界就是整条街道和酒馆；后天我带你去跟当地人做买卖，你的世界就是整个小镇的商业圈。”
    “好像事情有点儿多啊，四天时间够吗？”
    “我说的是概数，自然不是真正的一天。你天资聪颖，但是思考问题的方式却十分单纯，不适合这个世界。我现在教你这些不是为了改变你，而是让你自己来决定哪些东西可以改变，哪些做事或者思考的方式需要坚持。明白了吗？”
    “算是明白了吧。”
    “那好，我们开始吧。”
    陶非然出身于经商世家，后来才托关系进入了修仙界。虽然本人修仙方面的资质有限，但吴半月还是用心教导，是以令他对燃雨宗十分忠心，甚至在吴半月死后也坚持留在燃雨宗帮忙以各种手段维持其运作。
    现下楚循是吴满月认定的、不惜花费掉白延宗唯一一个愿望的天才，他自然愿意竭尽全力帮助他的成长。
    楚循为神，自然看到过众多凡间的俗事，但即便是这样却也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现在难得有机会，他依着陶非然的安排竟然耐心在小镇之上待了整整四天，完全出乎了陶非然的预料。
    “回去吧，以后每个月都有这样的机会。”看着躺在桌子上喝得烂醉如泥的楚循，陶非然摇了摇头，轻声道：“原来你的酒量如此之差，一壶未尽就已醉了。”
    这时候旁边负责等候的陆崇宇上前问陶非然说：“二师兄，就这样送他回外门吗？”
    “甲字宗对门中弟子管教甚严，最好还是不要让小师叔缺席明天的早课。”
    “可是他已经这样了，明天一定能起得来吗？”
    “这就要看新月师妹的了。”
    楚循以前也喝过酒，但都是浅尝辄止，所以从来没有喝醉过。现在却不一样，一壶酒下肚之后，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甚至当第二天被吴新月从睡梦中摇醒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揉着疼痛无比的头，楚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惊讶地问说：“新月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跟我二师兄他们喝花酒去了。”
    “喝酒我是知道的，请问喝花酒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就是去有很多女人的地方喝酒。”
    “那道没有，我记得我们应该实在某条街道上的喝的酒，你二师兄说那里人最多也最杂。”
    “真的？”吴新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楚循，说道：“小师叔你可不能被二师兄他们带坏啊。”
    “带坏？我堂堂神明，怎么可能被凡人带坏。”
    “啊，又来了，又来了……”
    这一天，甲字宗外门的弟子都是热情高涨，因为据传闻说今天来给大家上课的老师将不是龚欣荣，而是前不久才被余秋双安排来暂时协助风断雨的慕容寒雪。
    虽说修仙之人早就应该忘记长相这种世俗的东西，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想到平日里那个糟老头被换成了温柔美丽的慕容寒雪，大家还是禁不住变得亢奋起来。
    “不就是换了个代课老师吗，怎么感觉男弟子们都想变了个人似的？”部分女弟子忍不住抱怨道。
    “谁让慕容师姐天生丽质，又修为高深呢，简直就是我的崇拜的女神。”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对慕容师姐的到来那么感兴趣，你们看边上的小师叔不就在打瞌睡吗？”
    ——哼，愚蠢的凡人们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再漂亮的凡人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凡人吗？比不得真正的仙女。
    临近早课时间，在万众期待之下，慕容寒雪终于缓缓地飘进了教室。她的打扮和妆容跟教室里的弟子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袭黑色的道袍搭配上简单的发饰。可即便是这样，在教室内其他男弟子的眼中她就是与众不同，拥有着超越凡人的美貌。
    “从现在开始的一个月时间内，我将作为代理老师教授你们剑法、兵器以及水系和木系的仙术。”
    “简单、干脆，不愧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不知不觉刘松的目光已经从吴新月的身上转移到了慕容寒雪那里。
    ——人家就是不喜欢多说话而已，你们的妄想也太多了吧。
    “慕容师姐，我想学木系的仙术，你能替我讲解一下吗？”
    “慕容师姐，我的凤舞沉枪总觉得不够力道，你能为我指点一二吗？”
    “慕容师姐，我的水系仙术自到太清山后一直没有进步，你能帮我找一下原因吗？”
    ……
    面对这么多的请求，楚循都以为慕容寒雪至少会拒绝掉一些，谁知道她居然全部揽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答道：“嗯，你们的请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但前提是你们已经做好了关于这些事的一切基础准备。”
    “一切基础准备吗？我的心法口诀都还没背完全呢……”
    “我的剑法招式还没走完一遍呢。真是可惜，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和慕容师姐请教的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
    就在大家一片哀怨的时候，楚循突然举手道：“我的柳叶扶风剑已经学完了，能跟我切磋一下，理顺一下剑法之间的联系和变化吗？”
    看着楚循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慕容寒雪先是沉默思考了一下，而后轻轻点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