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约定
晚上在村里做了好大一桌子菜,标准可是够高的,而且是亲的专业的厨师,看得出表姐夫大舅一家人对孙晓雨的感激,现在表姐已经清醒过来,能吃点小米粥什么的,只是身体虚弱,只怕没有一两个月也恢复不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再折腾几天,人只怕都没救了。
那晚上吃完了饭,孙晓雨便让李巧玲送她回去,任凭大舅母亲等人如何挽留,孙晓雨到底也没有留下,只推说明天上班,再加上李巧玲也是满心满意的愿意送孙晓雨回去,别人去送她还不放心了,终究是当夜长途跋涉的将孙晓雨送了回去。
我知道孙晓雨临走的时候,偷偷给我时的那个颜色是什么意思,可是在李巧玲面前我一点不敢表现出来,隐隐的有种做贼的感觉,不过当孙晓雨上车的时候,我总觉得好像落下什么东西的了一样,偏偏又想不起来。
孙晓雨走了,表姐夫也就回去照顾表姐了,折腾了几天,大舅也有些熬不住了,看了看表姐,便也回了家,好在家就是当村的,至于我和母亲则没有回县城,而是去大舅家过了夜。
那天等都安顿下来,母亲却悄悄地把我叫了过去,说是优化要和我说,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便径自去了西屋坐在母亲身边。
“扬子,给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和小雨那姑娘有什么呀?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母亲问得很直接,好在没有旁人。
呆了一下,我自然不会轻易承认,有些尴尬的瞪了母亲一眼:“妈,胡说什么呢,我们有啥事,就是普通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以前是巧玲的同事。”
母亲并没有相信我,只是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别以为妈老了就那么好骗,别说是我,就你大舅都看着你们俩不对劲,那姑娘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妈是过来人,不会看错的——”
“妈,你胡说什么呀,真没事——”被母亲砍得有点心虚,赶忙的想要澄清什么。
母亲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傻小子,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当妈的提醒你一下,你是快结婚的人了,巧玲也是个好孩子,虽然脾气不太好,不过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可别烦什么错误,把好好的婚事给搅出点事来,我和你爸蝌蚪指望着你呢。”
“妈,我——”我还要解释,母亲却没有让我说,只是嘱托我不要乱来,让我好好地想一想,便催促我出去睡觉了。
那晚上躺在沙发上,我胡思乱想了好久,后来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又和孙晓雨纠缠,结果被李巧玲发现,就打成了一团,一切都乱了套,甚至婚礼都取消了,最后从梦中惊醒,却已经是到了早上,天已经微微亮了。
第二天,我和母亲也就告辞了,去看了看表姐,表姐还是很虚弱,却已经勉强能说话了,剩下的只需要将养,母亲嘱咐了表姐夫好半晌,这才让人将我们送回了县城。
半路上,接到了李巧玲打来的电话,李巧玲还想来接我和母亲,不过听说我和母亲已经在半路上了,是表姐夫的堂弟送回来的,李巧玲也就没有在坚持,然后说还要上班,守着母亲也不能说些体己话,只是说了说装修房子的事情,便也挂断了电话,事情仿佛就此过去了。
回到县城,我先将母亲送回家,在表姐那里呆了两天,木器那也是很疲惫,也需要好好地休息,况且父亲还牵挂着母亲。
之后我就去了新房那边,看着装修的收拾了一阵,心中却还挂着和孙晓雨的约定,只是盘算着什么时候过去,却不想到了快十点钟的时候,我已经打算走的了,李巧玲却忽然赶了过来。
李巧玲当然没有怀疑我,只是想来看看装修的怎么样了,拉着我在新家转来转去,这里说说,那里指指,却是兴奋地不行,毕竟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再有想法也只能陪着李巧玲研究起来。
中午吃完了饭,李巧玲还兴致勃勃的继续研究了一阵,要不是局里打电话来,估计这李巧玲还要待下去,一直到送李巧玲离开,我才算是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下了楼,打了两车便直奔表姐出事的那个地方,也就是离着贾庄不过七八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鸡鸣店的村子,这村子很大,所以集市也很大,表姐就是去这里赶集回来撞客的,至于准确的地点却是在鸡鸣店过来去贾庄大约三里多的地方,离着小崔庄不远。
那是一条小路,我去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孙晓雨站在那里,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一脸的烦躁和失望,骤然看见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炸开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让我从大早上等到现在。”看我下了车,孙晓雨不由得埋怨了一声,却还是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知道孙晓雨等了很久,心中难免有点怨气,不由得苦笑起来:“我也想早来的,却被巧玲给绊住了,幸好巧玲接了个电话赶回局里去了——”
一提起李巧玲,孙晓雨脸上有些怪异,猛地打断了我的话:“不说那些了,你陪我四下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这里离着小崔庄也有里八地,如今已经是初冬了,天也挺冷的了,平时也见不到什么人,没事的都呆在家里,有事的也不会在这荒郊野外的,即便是大白天也很难看到人,更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主路,只是一条两个村之间的近道,平时走的人就不多。
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我们俩,孙晓雨很自然的就拉着我的手,到时没有在多说什么,也没有在做什么,从怀里取出来一个罗盘,看样子也是早有准备。
看着孙晓雨在罗盘上指指点点的,嘴中也是念念有词,便拉着我在已经空了的庄稼地里走来走去,脸色却有些阴郁,眉头也是越皱越厉害,等走到了一片坟地跟前的时候,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果然有问题,这里阴气好重,你看看罗盘——”
我不懂的罗盘,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望过去,就看见罗盘里面的那根针好像疯了一样的转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嗯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罗盘这样子乱转,有个说法叫做阴阳乱,就是阴阳失调的意思,本来如今是下午,虽然阳气已经开始转弱,但是总的来说天地间的阳气还是正数,应该是完全压倒阴气的,罗盘应该变化不大,但是你看这罗盘转的这么快,这也就是说这里阴气太重,已经到了阴阳失调的地步了。”孙晓雨耐着性子给我解释,抬头看看那片坟地,眉宇间多了一丝凝重:“刘杨,你看那片坟地。”
抬头朝坟地望去,一个个鼓起的坟包,这片坟地足足占地要有六七十亩地,一时间也数不清多少个坟头,望过去好像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坟地。
我不懂这些,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也对一些事有了点了解,抬头看看天上正阳光灿烂的太阳,再看看流淌着薄薄雾气的坟地,脸上一变,不由得失声道:“难道这里是极阴地?”
孙晓雨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轻轻吐了口气:“极阴地应该不是,不过这阴雾也不是非要极阴地,有时候猛然间阴气过重的话,也会形成暂时的阴地,不然要是极阴地的话,这片坟地不早就出事了,不过也真是有些古怪。”
迟疑了一下,握紧了我的手,眼光流转:“刘杨,敢不敢过去陪我看看。”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忘了我本来就胆大了,没事,万一有事,我来保护你。”我怎么会不敢,就是真的有鬼,我又不是没见过,不敢说能咋地,但是绝对敢对鬼挥拳头,至于打不打得过是另外一回事了。
又听到我保护她的话,孙晓雨仿佛回到了从前,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地嗯了一声,忽然将手垮在了我的胳膊上,身子也依靠着我,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迷离,只是声音却低的不能只低了:“什么时候你都会保护我吗?”
看着那张动情的脸,当时我心中一动,一时激动竟然没有能安耐得住,失声就喊了出来:“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就像以前一样——”
眼中神光闪动,孙晓雨精神一振,眼媚流转,整个人都要软在我身上,忽然压低了声音:“刘杨,这段时间你想过我没有?”
“想过,常常做梦的时候会梦见你,就是——”我不想说下去,感觉孙晓雨这状态不对,哪里是来抓鬼的,这分明成了谈情说爱,难道孙晓雨还想和我从续前缘,可是我能吗,我已经快要结婚了,我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孙晓雨那张光彩耀人的脸,看着闪过一丝丝的情意,我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