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入梦
孙晓雨又睡下了,不过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这样觉得会安全一点,即便是这样,还没有睡熟的孙晓雨,还常常会抽搐一下,也真是可怜她了,本来没她的什么事,但是现在却被卷了进来,甚至几次都有了生命危险,到现在好几天了都没睡个好觉,不过想想我也别可怜人家了,我自己都这样。
又点了一颗烟,闭上眼睛也只是放松自己,也许我们经历的都不是梦,不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孙晓雨所说的诅咒是什么不知道,但是却和我先前经历的诡异刚好吻合,想的多了,脑海中浮现起了孙奎临死时候的诡异,也许真的有诅咒。
胡思乱想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反正是沉入了一片黑暗,望过去什么也看不到,这让我有点恐惧,感觉好像就剩下了我自己,我拼命地跑,希望可以摆脱这种黑暗。
远远地看到一点亮光,那是灯光,不由得精神一振,竟然有灯光,那就说明有人家,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地朝亮光的地方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亮光在我的眼中越来越明亮,隐隐的我竟然看得清楚那是一个村子,一个不小的村子,而我正站在通向村子的土路上。
低矮的土胚房,占据了村子里的绝大部分,房舍延绵,也有二三里地,被绿树包围,偶尔几座红砖房,在村子里鹤立鸡群,而灯光正是从村子里的一座红砖房中透出来的,隐约的能听到那个院子里喧闹的人声。
这里真的好穷,寥寥有数的灯光,破旧的土胚房,无不透着一股子苍凉破败,就算是红砖房,也是那种很低矮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见到村子我总算是踏实了一些,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了进去,村子里的主路也是土路,沿着土路的院子,还是那种土培的墙头,间杂着几个牛棚,也是用苇箔搭建起来的,里面还有牛在吃着夜草,偶尔会发出几声闷叫。
土墙上还写着字,虽然昏暗,我竟然看得清楚,土墙上写着‘伟大的毛主席万岁’‘抓革命,促生产’‘忠于毛主席,忠于毛泽东恩想,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
这都是些什么,记得小时候老家也有这样的标语,看到这些,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七八十年代,我还听过很多那时候的故事。
心里胡思乱想着,只是朝灯光最亮的那个院子走去,有了灯光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而且远远地我就看见,还有人出入那院子,喧闹声响翻了天,听上去很喜庆的样子。
终于到了那家的大门口,门口挑着一盏电灯,照亮了十几米的范围,墙头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大门的上面都挂着红绸子,透着喜庆。
怎么这家人娶媳妇吗?这大晚上的还折腾着娶媳妇,总觉得好像怪怪的,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想待在人多的地方等待天亮,天亮了我就回去,可不想待在这个古怪的村子里。
大门敞开着,里面不少人,还摆了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几十口子人正在喝酒,不断地有人传来笑声。
其实第一眼我就感觉有些古怪,院子里的人都穿的很别扭,一部分还是很早以前的那种粗布衣服,有的穿着说不清那个年代的绿军装,我记得我小时候,老家的亲戚就喜欢这么穿,而且颇为自豪能穿上绿军装,当然是不会有军衔挂着的。
就在我懵糟糟的看着这一切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喝的有点醉醺醺的,看见我没说话就先笑了:“兄弟,你可来晚了,走,先坐下去,一会可要罚三杯——”
年轻人好像认识我一样,拉着我就朝里面走,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还想解释的,因为我不认识这家人,我就是凑巧赶上了,只是年轻人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张嘴不停的和我说着什么,大部分我都没有听清楚。
被拉着坐了下来,一桌子都是年轻人,倒是大半都穿着绿军装,嘻嘻哈哈的说这话喝着酒,酒是绿瓶子的,那牌子我都没有听过,菜也简单了些,没有几样肉菜,更没有常见的鸡鸭肘子,不过在座的人还是兴致蛮高的,大口吃着菜大口喝着酒。
“我是不小心走到这来的,我——”我想和这些人解释,免得到时候被发现了,我也丢不起那个人。
可惜我的话根本没有人注意,反倒是引得这些人拉着我喝酒,愿不愿意我也被强迫着喝了几杯,还要解释,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新郎新娘拜天地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目光望向砖房里面,那里面灯光亮着,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人,不过这一会,新郎新娘却还没有走出来。
又等了一会,我还在奇怪新郎新娘究竟怎么还不出来,这让让客人干等着真的好吗?不想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个中年人凑了过来,拍了拍我们这桌的一个年轻人,又朝我们招了招手:“你们过来帮帮忙。”
年轻人有活力,都匆匆站了起来,本来我没想过去的,不过却被先前的那个年轻人拉着走去,跟着那中年人进了北屋。
算了,我还是等会再解释吧,既然来了就先帮忙,那中年人小声的朝我们道:“帮忙控制住新娘子——”
怎么个情况?中年人的话让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仔细倾听,里面有人在劝解在威胁,还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哀求放过她,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来帮忙把新娘子架出去。”屋里出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威严,脸色有些不好看。
把新娘架出去,这都什么情况,不过在我想的时候,已经被众人裹着进了屋,里面不少人,新郎也站在那里,看着新娘呵呵的傻笑,只是其他人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几个女人还在一旁劝着新娘从了吧。
还没等我弄清楚什么情况,变故却又发生了,新娘子猛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剪刀,然后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嘶声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死在这里。”
我现在是明白了,人家新娘根本不想嫁,这家人再逼着她,难道是被人拐来的,我心中一动,一股子怒气泛了起来,虽然在人家的地盘上,虽然有很多人,但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猛地一咬牙就彪呼呼的冲了出去,一下子挡在了新娘子面前:“喂,你们想逼出人命来是吧,反正我都看见了,这姑娘不想嫁,你们——”
“哪来的小王八犊子,给我弄出去——”还没等我说完,刚才那男人就大喝了一声,随即周围的年轻人就扑了上来,还有几个朝新娘子扑上去了,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一团,只有新郎傻呵呵的笑着。
新娘的剪子被抢了过去,不管她愿不愿意,却被人架了出去,至于我不但被拖了出去,还被人暴打了一顿,我挣扎着,还想阻拦这些人,可是根本没有人理睬我——
新娘被强行按着头和傻呼呼的新郎拜了天地,还有人跟着起哄,我微弱的喊声,被无情的淹没了,我只能看着新娘无奈的挣扎,却逃不过四五个大小伙子的手掌,新娘哭着哀求着,可是一切都没有用。
院子里哄闹着,可怜的新娘被强行架起送去了洞房,而我责备控制住,根本挣脱不了好几个年轻人的束缚,我说要报警,我说他们会被判刑的,我说了很多,可是没有人理睬——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人给打了头,好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在缓过劲来的时候,我竟然出现在了洞房里,看见新娘被捆着双手双脚,而那个傻乎乎的新郎却站在坑前面,对着新娘傻笑着。
我想要阻止,可是我发现自己动弹不了,明明我没有被捆起来,可是却无法动弹,想要喊也出不了声,我这是怎么了?
本以为新娘要被这傻新郎给祸害了,但是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又轻轻地把房门关上了,那傻新郎望过来,年轻人笑得古怪,从口袋里掏出来几颗糖,然后塞给傻新郎,还说着哄骗的话,却没有想到傻新郎竟然很在意那几块糖,高兴地跑到角落里吃糖去了。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看着年轻人将傻新郎哄到一边,自己却一脸狰狞的朝新娘走去,一边走还一般解开衣服,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了一个裤衩,却已经走到了新娘子面前。
新娘很害怕,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一个劲的摇着头,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年轻人伸出手抓住她的腿,然后双眼冒着狼光,猛地将新娘的旗袍给掀了起来——
或许是捆着腿有些碍事,年轻人将腿上的绳子给解开了,只是才一解开,新娘就猛地一脚将年轻人给踹开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摆脱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