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所向披靡
看来把金玉枝当成男人是不可能了,那永远只是在想象当中,或是在戏曲或电影当中吧。竹儿竟然有了些许的失落感,但她也是无可奈何,她之所以希望金玉枝是个男人就好了,是因为竹儿觉得跟金玉枝在一起有安全感,可以依靠可以信赖。
不过她早就是公社书记的人了,自己也只好面对现实,跟她保持深厚的革命友谊,而把对她的爱恋都转移到梦幻之中去吧……公社书记从金玉枝是被窝儿里出来,下地,出了屋很久,竹儿才假装睡觉翻身,将脸上的汗给擦掉了,接着还是装睡,还是打起了轻轻的鼾声。可是就在竹儿实在困了,真的要睡的时候,竟听到又有人进了屋,上了炕,钻进了金玉枝的被窝儿……
竹儿就想,这个公社书记,也不让他的情人歇歇,一次不行还要来二回!可是来人一说话,竟让竹儿大吃一惊——来人的说话声竟是书记老婆的声音,她说,我听书记说了,你的助理是自己人,我就过来了。
金玉枝就说,是呀,不用防着她背着她,迟早她会知道的。书记的老婆就说,那——孩子的事儿也告诉她呀。金玉枝就说,看情况吧,将来有必要就告诉她,没必要就不告诉她。书记的老婆就说,我看她长得那么标致,是不是你看上她啦?
金玉枝就说,我找助理就一定是才貌双全的——目前她还不完全了解我,所以还只是姐妹一样的朋友关系。书记的老婆说话间已经跟金玉枝搂抱到了一起,竹儿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就微微地睁开眼睛想看个究竟——天那!
这回竹儿身上的汗出得更多了,简直把被子都给浸湿了……等到书记的老婆在金玉枝的身下好受得边哼哼边小声央求说,快点儿给我吧,让我再怀一个小孩儿吧……竹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听这句话之前她还在设想,金玉枝跟书记的老婆会不会是外国的那种同性恋,可是听说她们……还能生小孩儿!那么白天看见的那个小孩儿就是金玉枝的啦?
是她跟书记的老婆生的孩子?女的跟女的怎么会生出孩子来呢?一定是自己神经错乱了,太想让金玉枝变成一个男人了,于是才在眼前出现了这种荒诞的场面吧……然而,明明就是她们说的话呀,明明就是她们在……呀!难道是她们为了愚弄我,特地表演出来的?可是她们又为什么目的要让我产生错觉呢?
竹儿真的被搞糊涂了,她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视听了,她决定什么都不再想了,也许到了明天就会有答案了吧……
惊人的秘密
直到书记的老婆获得了满足离开了金玉枝的被窝,下地走出屋子后,竹儿才又假装翻身,来擦擦自己冒出的大汗。可是金玉枝却说话了。她说,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没睡,过来吧,我把真相都告诉你吧。
竹儿一看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也就起身说,把我都给弄糊涂了,他们怎么……金玉枝就说,是呀,他们怎么两口子都跟我好——是吧?竹儿就说,是呀,天底下这样的事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金玉枝就让竹儿挨她近点儿,然后就跟她讲了自己的身世和真相。
金玉枝讲道:我一出生就被父母给遗弃了,因为他们发现我的身上同时具有男女两样生殖系统;他们认为我是妖怪,是阴阳人,是个养不活的怪物。好在他们遗弃我之后,被一个好心人给捡了回来,而且还将我送到了我外婆家里。外婆本来就对我母亲的婚事持反对态度,这回又生了这么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孩子,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又把我给抱到老远的山脚下给遗弃了。
他们是想让野狗把我给吃了也就算了,可是外婆放下我,往回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了我的哭声。她就停下了脚步,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性,扭转身又将我给抱了回来。
后来听我外婆说,她之所以还能把我给抱回来,是因为我一在她的怀里就总是笑眯眯的,可是一旦离开就哭啼啼的;再就是她发现我除了……既男又女,可是其他方面都是一个十分正常可爱的孩子——她就舍不得了。
外婆把我抱回家去,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给养活大了。她见我的长相特别俊美,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小姑娘来养。后来她还是说服了我的亲生父母,把我的户口上到了自己的家里,而且性别写的就是“女”,给我起的名字也是个女孩的名子。我的秘密只有我的父母和我的外公外婆知道,连我自己小时候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女孩子,只是自己既可以蹲着撒尿也可以站着撒尿。
不过外婆严格限制我学男孩子的样子,坚决让我蹲着撒尿。而且从来不让我跟别的孩子去野浴或是到公共场所去洗澡。夏天也从来不让我穿裙子,上学放学永远都是在他们的视线之内。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就问外婆,我怎么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呢?外婆就说,怎么不一样啦?我就说,我怎么还长了男孩子的东西呢?
外婆见再瞒着我就会出问题了,就对我说,你是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因为当时你的父亲想要男孩儿,你的母亲想要女孩儿,结果他们相持不下,就把你生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这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是你比别人优秀的标志,因为别人是个什么就是个什么了,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想做男孩儿就做男孩儿,想做女孩儿就做女孩儿,一个人就有双重身份,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呀……
等我渐渐长大了才明白外婆是为了安慰我才对我这么说的,我也渐渐感觉到了自己双重身份的特殊和麻烦。到了我十六七岁,两种生理现象都出现之后,我就对自己特别好奇,就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就偷着上医院做了检查。
碰巧遇到了一个教授级的女大夫,她给我做了检查后对我说,两性人分真的两性人和假的两性人,真的就完全具有男女两套生殖系统,都发育都有功能;假两性人就是外表是男或是女,但体内只有一套生殖系统,或男或女;而你是真的两性人,也就是说,你既可以做男人,也可以做女人……等将来国内的医学发达了,你可以选择一种,去掉一种,让自己变成单一性别的人——只是手术的费用会非常高,目前还只有国外才有成功的例子……
我那时才真正明白自己是谁,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才知道为什么外婆限制自己在公共场合来往,原来自己是个两性人哪!但我并不自卑,也没觉得自己是偏得或是缺陷,还是一如既往地做我的女学生。
而且更加学会了自我保护,不给任何人了解我和知道我秘密的机会……到了1972年,我18岁的时候,由于我的户口在生身父母的家里,而家里还有四五个兄弟姐妹,所以我也就必须下乡才行。当时我就想,要走就走得远点儿,最好是天涯海角才好呢!
所以别人就都靠父母关系尽可能到附近的地方下乡,可是惟独我和几个特别要求进步的人报名来到了这里。刚来的时候可把我给折磨坏了,这里不像在城里,可以过自己独立的封闭的生活,这里过的是集体生活,大家就像一个整体,谁对谁都没有隐私可言,但我还是极力保护着自己的秘密,尽全力避免跟她们去洗澡或是裸露自己的身体。
由于自己也来例假,也有足够大的……和漂亮的脸蛋和身材,而且喉结小,不长胡须,所以没有人怀疑我是两性人。我也是避免跟谁有亲密接触,无论男女,都避免近体来往……
就这么过了两年,1973年的时候,公社就换了个书记,也就是现在的书记。年轻有为,上来就要烧他三把火,又抓革命又抓生产还抓生活。那年盟里开运动会,公社就要派代表队,先在基层选拔,可想而知,我的身体里还有男人的力量,自然在什么项目上都要高人一筹,糊里糊涂就进了公社代表队,去参加盟里的运动会。
一上场,还是所向披靡,拿了好几个第一,把公社书记给乐得不得了,亲自到盟里去接我们。还特地表扬了我。后来我还代表盟里去参加全省运动会,尽管没拿第一,但还是历史性地进了前三名。
回来后,还是公社书记亲自到旗里去接的我,他当时骑的就是咱们俩现在骑的马。他就问我会不会骑。我就说不会,他就说那我教你,一分钟就能学会。我就说,为什么一定要学会呀。他就说,在咱们这样的地区生活,不会骑马就等于是瘸子,根本就走不远。我听了就说,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我学会了也没有马可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