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对,就现在
兰儿就说,别怕她,她是生我的那个人,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是她的一部分,你别在意她,她是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怕谁都不要怕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好,来吧,我们快点让她看见我们成亲吧,这样她就放心了,这样她的心愿就了了,来吧,我都准备好了,我就等你让我成为你的媳妇了,来吧,你说过你会的,你说过你懂怎么做新郎的,来吧,快做你的新郎,快做我的丈夫吧……
听着兰儿的话,梅儿的心幸福到了极点,真是自己的女儿呀,真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哇,真是理解妈妈的这颗支离破碎的心哪……
在兰儿的鼓励、帮助和爱抚里,木头消除了心理障碍,精神抖擞成了名副其实的新郎,兰儿轻而易举地成了他的新娘,两个年轻人短促、生涩、热情的……让梅儿看到了女儿姑娘时代的结束和女人时代的来临……
梅儿在兰儿和木头完成圆房后,就对他们说,不要停止,你们有精力就做吧,越快怀孕越好……还在木头身下的兰儿就说,妈妈放心吧,我要跟木头哥哥也生五六个呢……梅儿听了就含泪笑着说,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梅儿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了却了自己的担忧,当然她也告知兰儿和木头,谁问到兰儿,都说兰儿有病,而且是红癍狼疮……因为对付禽兽一样的流氓,没有更好的办法……
梅儿还在第二天早上找到母亲说,有没有帮助怀孕的方子呢?母亲就说,你不是怕怀孕吗,怎么还要怀孕的方子呢?梅儿就说明了原由。
母亲听了就说,那个畜生是该防着些,叫孩子们圆房是对的,怀孕的方子我倒是有一个,是从前我结婚后总是怀不上孕,就到庙上讨了一副中药,吃上就怀上了你哥哥壮儿。本来想你婚后能用上,可是你跟的男人一碰你就都怀上了,也就没用上。不过方子我倒是一直留着呢,我这就去药铺抓一副去,要是兰儿下个月没怀上,咱们就给她吃这副药。梅儿听了,就高兴地说,太好了,妈妈您就快去吧。
梅儿就母亲就又去了药铺。把方子递给那个坐堂老中医说,大夫,看看我的方子还能用不。坐堂老中医接过方子一看,见上边写着:“枸杞子、覆盆子、茺蔚子、菟丝子、赤芍药、泽兰、香附、丹参各一分,紫石英一分半”就又是一愣,然后就说,这是“助孕汤”啊——您不是刚刚抓了“避孕汤”吗,怎么又?梅儿的母亲芳儿就说,上回是给我女儿抓的药,这回是给我外孙女抓的药,当然是一个要避孕,一个要怀孕啦。
坐堂老中医听了就说,您的外孙女若是肾阳虚还要加仙灵脾、仙茅;若是肾阴虚就加鲁豆、白芍、女贞、旱莲草;若是阴虚火旺就加知母、黄柏;若是痰湿还要加茯苓、半夏;若是寒湿则加附子、苍术;若是气滞血淤应加鸡血藤、归尾、桃仁——这样才会有“补肾暖胞宫、活血调冲任”的功效,才能确保您的外孙女怀上孕哪。梅儿的母亲听了就说,您说的什么“阴阳寒湿”我也不懂,等哪天我把我外孙女给领来,您给号号脉,看看需要加什么再加什么吧。大夫听了就说,那最好,正所谓对症下药嘛。
当天下午外婆芳儿就把兰儿领到了药铺,坐堂老中医号过脉说,您外孙女什么毛病都没有,要是男方也没毛病,那想怀孕只是时间的问题——根本就不用服药——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嘛。外婆芳儿第二天又把木头带到了药铺,让坐堂老中医给他号脉。
号完脉大夫就说,您外孙女婿也没什么毛病,只是身体略显单薄虚弱,我给开个温补的方子,内含枸杞子、制首乌、熟地黄、紫河车粉、人参等中药材,肯定会叫他固元正本,气血两旺、补肾益精、暖养种子的……外婆芳儿听了就说,好好好,就开上一副吧……
接下来的那些天里,梅儿回来,洗完身体,喝完避孕汤后,还要敦促和过问兰儿的……,告诉她一些容易怀孕的姿势和方法。兰儿特别听母亲的话,知道自己怀孕意味着什么,知道跟木头哥哥生下孩子的意义所在。他们就很努力,俩人也就如胶似漆,你恩我爱地一有时间就呆在一起,琢磨着怎么能尽快如母亲所愿怀上小孩儿。
每天见梅儿回来都累得像浑身散了架一样,母亲芳儿又心疼得不得了。就对梅儿说,别把自己累成这样啊。梅儿就说,两个畜生来回……能不累吗。
母亲芳儿就说,你一定是被动地让他们……的吧——我听我的那个有过青楼经历的孪生姐妹告诉过我,说女人哪,被动就累,主动就好多了。男人就怕女人主动,一主动他们就完事儿得快;要是总让他们主动,有一天非把你自己累垮累伤了不可。我的孪生姐妹还说,她那个时候一天要接待十几个男人——有达官贵人、有流氓恶棍、有正人君子、有无赖粗人,要是都由着他们来,一天下来人就成了果酱了。后来是她的姐妹告诉她,你得变被动为主动,变被男人肆意……为自己主动进攻。
她一试,果然奏效,那些银棍瓢客无不折戟沉砂,都败下阵来,我的孪生姐妹也就没再遭受从前的洋罪……
梅儿听了母亲的话真的受益匪浅,郎家那俩禽兽……真是没把自己当成自家的女人来心疼。就像从别人家借来的驴一样,不顾死活地使用,不把人累垮,不到他们自己发泄不动、……累了不能作罢。这样下去可不行,大概还没等自己的男人放出来呢,自己就被他们给……垮了。
我要像母亲说的那样,要变被动为主动,要变一味的承受为主动的进攻,梅儿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再来到郎家可就像变了一个人,梅儿进了屋也不给他们家搞什么卫生、做什么家务、管什么孩子了,见着他们一阵山摇地动,一阵跃马扬鞭,突然梅儿来了个角色互换,来了个主动……,并急风暴雨似地摧枯拉朽,攻城拔寨,就让……很快就土崩瓦解、分崩离析,没多大工夫就偃旗息鼓、甘拜下风了……
梅儿就说,放了我男人吧。郎德才就抬起疲惫的眼看着昏昏予睡的郎老头,郎老头才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到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的那一天,冯二春终于被放了回来,一家人见了,无不抱头痛哭。母亲芳儿赶紧摆上馒头,偷着给灶王爷上了香,跪下来企求他老人家能“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梅儿也赶紧张罗给冯二春疗伤换药。
冯二春身上完全可以用体无完肤遍体鳞伤来形容,大概除了他用“缩阳术”保住了命根子,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处完好无缺的地方了。特别是他的十个手指,郎德才的帮凶们知道冯二春高超的手艺就来自他那双无所不能的灵巧的手,于是在逼问他不开口,打折肋骨都不按他们的意图交代反党罪行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要破坏他赖以生存的手。
他们就用火来烤他的手,用冰来冻他的手,用锤子来砸他的手,用锥子来扎他的手……回到家的时候,他的十个手指没有一个能打弯的,没有一个不化浓生疮的,整个手都变形、扭曲到惨不忍睹了……要是再关在总厂里的仓库里十天半个月,大概冯二春的十个手指就都保不住了。
梅儿就哭着问母亲芳儿这可怎么办哪。
母亲就说,叫木头到医院把咱家的一个表叔给请来吧,让他看看该怎么治疗吧。梅儿就赶紧让木头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表叔来了,看了冯二春的手就说,都这样了,怎么治也不能恢复了。梅儿就哭着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瞅着让他的十个手指头一个一个地都烂掉吧。
表叔就说,现在也没什么好药治他的病,全国都开始闹饥荒了,听说关里那边都饿死不少人了,国营药厂的药还不够他们那边用的呢,咱们医院来的那点药也都给了各级领导和大跃进积极分子,像你家男人这样的人,大概根本就不能给他用药。梅儿听了就哭着拉住表叔的胳膊说,怎么的也得想出办法来救他呀——我给你跪下了——你是大夫,你可得救他呀……
表叔赶紧把梅儿搀起来,就说,我倒是能尽可能帮你们弄些药来,不过你们千万别指望我,现在医院的革命形势很严峻,我也险些像你家男人一样被打成……,现在一点权利也没有,想弄出点药来就更是难了。梅儿就像绝望了一样,眼巴巴地看着表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种绝望就好像一下子令人就快窒息了一样,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验到的……
表叔就说,要不你们就去药铺看看,弄些偏方治治,兴许也能见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