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名老者
集市上,无昼正拉着乾信到处观看,城市之中新奇的玩意儿紧紧的吸引着儿童的眼球。丢圈儿套物这样的游戏方式、口喷火焰这样的杂耍、不知名的玩具,每一件物事都让无昼新奇不已,即使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也没有放过,糟踏了个遍,苦了乾信,付账的速度赶不上无昼这小家伙捣乱的效率。
兄弟二人一个跑一个追,吵吵闹闹好不快活。
殊不知,日常起居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酝酿阴谋的硝烟沙场。
蓝衫男子面若青霜,眼神直勾勾的着实吓人,林雄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见了阎王。这种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滋味着实不好消受,可是在绝对的性命威胁之前,即使满手鲜血的亡命之徒也不得不心里发怵。
“你被这小子摆了一道,本来简单的事情这下就有的意思了!虽然害怕失败,但是这种斗智斗勇的事儿,很对我的胃口,我喜欢。嘿嘿嘿!”蓝衫男子嘴角上扬,不高不低是一个狡诈的弧度。
“大,大侠,我不是有意的,还请……”虽然害怕,但是求生和侥幸是人生活的常态。况且林雄已经没得选了,面前不知名的家伙随手就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经过这一次谈话,难保乾信不会心中起疑,再想顺利解决乾信是不可能了。真的是夹在风箱了的老鼠,两头受气。
蓝衫男子没有接茬,眼神之中满是狂热。林雄不敢多嘴,生怕祸从口出。
“这样吧!你就和平常一样,不必管我,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完成吧!”蓝衫男子右手摩擦着胡须,轻轻酩了一口桌前未温的茶,阴险的笑了。
片刻之间,林雄已经冷汗直流,背上的衣服已经毫不夸张的贴在了脊背上。
“林老板一起喝茶啊!嘿嘿”
……
乾信拖着无昼来到了武馆的门前,‘墨剑轩’几个大字篆刻在一人高的红底匾额上面,下面整齐的镌刻着‘觉武院颁发’的小字。
门前站着两位身着黑衣的佩剑侍卫显得颇为严谨。
“百善堂乾信携舍弟前来拜访,烦劳阁下通禀一声。”乾信报出名号,那侍卫冷眼之中丝毫没有动容。
乾信从怀里掏出一定沉甸甸的银子掷了过去,两人马上换了姿态,拿到钱的那位一溜小跑就走。没有抢的的那位不甘的白了乾信一样,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暗地里嘀咕:有钱了不起啊!当人们索求无度以至于理所当然大概就是这幅模样了吧!
乾信摇摇头,并未理睬。
待到先前的那位侍卫带着管事出来,乾信径直走进了墨剑轩,
无昼对着那两位侍卫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管事带着兄弟二人来到了墨剑轩的会客厅,毕恭毕敬的敬了杯茶:“两位稍做休息,轩主马上就到。”说完就徐徐退去。
一直到了茶凉,门外才传来爽朗的问候声。
“乾信大夫好久不见,近日可好啊!”此人面方,犹如刀斧劈砍一样线条硬朗,身材魁梧,颇为粗犷。
“有劳魏轩主挂念,乾信还好,此次前来是因为……”
“诶,你我二人有一阵子没有喝酒了,有什么事情稍后再说。”
乾信还未说完,姓魏的大汉就扯开了话题。
“魏兄不必客气,今日前来主要是为舍弟想拜师学艺,希望……”
“管事,送两坛花雕酒过来,我要和乾信兄弟喝个痛快。啊?你说什么?”大汉拐弯抹角不愿乾信继续说下去。
“乾信还有要事,改天一定配魏兄喝个痛快”
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起身离开。
“乾信兄弟急着要走,在下就不多客套了,管家,送客。”
接连逛了几家武馆,都是借故推辞。无昼已经累了,拖沓着步子跟在乾信身后。
乾信也有了些失望,一路走过来,墨剑轩、青客馆、柳叶门……约莫已经有数十家武馆,都没有明确的态度,大概是三少爷搞得鬼吧!
正当兄弟二人觉得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份武馆的介绍简章出现在地面上,上面还结结实实的印着过往路人的脚印,大致一看,顺着地址来到了一个深巷里。前来接待的是一个小孩子。
“小翼,是不是有人来入学呢?”说话的老者鬓发花白,身体也是瘦弱,仿佛随时会跟着飞走的样子。
“是的,师父。”
“为师来看看”
老者蹒跚的走到无昼身旁:“是你要入学吗?”
“是,请先生收我为徒”
老者并未说话,上下大量了无昼一番,突然眼神骤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无昼的手腕,手指飞快的在无昼的胳膊上点了几个穴位。乾信旋即摆开架势,欲伸手阻拦却没有想到连老者的袖角都没有碰到,心中凛然一惊。
谁知老者竟然哈哈大笑:“后生,不用紧张,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可否拜老夫为师啊!”
终于有人愿意收下无昼,无昼连连晃着脑袋。
乾信竖目看了老者一眼,心中疑惑不解。
谁知那老者像是可以洞穿人的心思一样:“小子,不用多疑,如果不相信老夫,大可过来比划比划。”
“那晚辈就得罪了!”
说时迟那时快,乾信的扇子旋转起来,一招直捣黄龙向老者刺去。
只见那老者突兀的眼神凌厉,手指做剑指状,两手掐了一剑诀,无形的力量喷涌出来,平平无奇却速度极快,乾信反应过来的时候,剑指已经停在了距离太阳穴两寸的位置,只是一招乾信就败下阵来,老者的实力可见一斑。
“这下把他交给我你放心了吧!”老者颇为得意,哪有方才的凌冽战意,此时的老者衔下腰间悬着的酒葫芦,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油纸包住的鸡腿不顾形象的啃咬起来。
“老先生好意在下心领,一路走来,在下大概已经知道了各家武馆的难处了,只怕老先生……”
“别的我不管,我只知道这孩子是个好苗子。”老者啃咬着鸡腿,把掉出来的肉块捻起来放到嘴巴里,颇为邋遢。
“你带孩子先回去吧!以后每三天来一次就好。来了找小翼就可以。人老了就是不行,我要休息了。”
老者边说边走,只留下了邋遢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