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马家祠堂
见张青阳说有救,马老汉心里也是一喜夸道:“张老弟就是有大能耐,比那红河村的牛仙姑厉害多了。”
马老汉满脸黑线的看着吐沫横飞的马老汉,没有说话。
张青阳摆摆手开口说道:“还好只是六天,要是过了七天就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她,我也就是能在七天前来救她。”
马老汉想了想心中还是不解开口问道:“张老弟,为什么六天就有的救?七天就没救了?”
张青阳想了想开口解释道:“人啊有七情六欲,也就有三魂七魄,三魂:一曰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曰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曰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七魄:第一魄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七魄为人身中之浊鬼,每每于月朔(也就是农历每月初一)、月望(农历每月的十五)、月晦之夕(农历每月的最后一天)在人身中流荡游走,招邪致恶。”
看着马老汉满脸疑惑的模样,张青阳只好想了想尽量换了一个马老汉能听懂的内容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七魄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魄以人的情绪感情藏于人的身体之内,所以人去世,就会尘归尘土归土,三魂会重入轮回,七魄也会跟着消失。”
顿了顿,张青阳继续说道:“这春莲夺舍了秀桃的身子,春莲的鬼魂七天之内每一天就会以自己的七魄来替换掉秀桃的一个七魄,先是尸狗再是伏矢,最后到臭肺,在七天内把秀桃整个七魄全都换成了春莲她自己的,一个人没了喜、怒、哀、惧、爱、恶、欲,她这个人就不可能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七魄既已被替换,那么秀桃原先的三魂胎光、爽灵、幽精就会被春莲的七魄排斥挤压到灵丸宫,而春莲自己的三魂就会彻底在秀桃体内和七魄融合,成为一个外表还是秀桃而其实已经是春莲的一个人!”
张青阳一口气把厉鬼夺舍的过程讲了一遍,把马老汉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打着哆嗦开口说道:“张,张老弟,那这可怎么办啊?”
张青阳安抚了一下马老汉才开口说道:“不妨事,这才第六天,马老哥放宽心,我自有办法解决这秀桃身上的厉鬼夺舍!”
“那这样最好,俺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拜托张老弟照顾了。”马老汉见张青阳胸有成竹,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是一个憨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叔,老叔,俺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过去了。”
听那声音,非默只觉得耳熟,想了想可不就是那个给自己和师父张青阳端糖水过去的憨厚汉子二牛嘛!
“二牛,你嚷嚷啥,你老叔和张先生在屋里面谈事呢。”马徐氏听到二牛那震天的敲门声,忙从厨房里小跑着走出来口中责怪二牛的莽撞。
非默侧耳听的清楚,自己猜的没错外面敲门的可不就是那个憨厚的汉子二牛。
见老婶子马徐氏责怪,二牛低下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嘴里嘟囔道:“是老叔自己说的,晚上在祠堂请家法好好教训马广,村里的人都过去祠堂那边了,俺寻思得赶紧来找俺老叔过去啊!”
马徐氏听二牛说马老汉今天要在祠堂请家法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说道:“请家法?咱们村不是有几十年没请过家法了吗?再说,马广吸了十多年的大烟逛了这么多年的窑子,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哪里还能受得了这么重的家法啊?”
马徐氏虽然是一个旧社会的女人,可是她也心知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以前说动家法就动家法,打死个把人像玩儿一样,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皇帝都没了,是要将人权的。
“对,人权,那个词就是这样说的。”马徐氏心里下定主意,一定要劝劝自己那个老头子,可千万不敢真的对马广动上家法啊。
“俺就是要动家法,万一不小心打死了马广那畜生就算他活该!”马老汉气鼓鼓的开口说道,显然一提起马广他就恨的咬牙切齿。
“老头子。”马徐氏还待要说两句话打消马老汉动家法的念头,结果刚刚开口就被马老汉粗暴的打断。
“俺们男人的事,你女人家家的就不要插嘴了,晚上你好好看着家,不用去了。二牛,俺们走!”马老汉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二牛就走出门去,他用这样的话语来表现他在家中不容置疑的一家之主的家庭地位。
张青阳跟马徐氏打了个招呼就要带着非默追上去,马徐氏一把拽住了张青阳的衣袖眼神里有些哀求的开口说道:“张先生,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定要帮俺劝劝你马大哥,他是个急性子眼里有揉不得沙子,俺怕他一时火起再控制不住把马广打出个好歹来。马广再是个畜生一样的东西,万一真的伤了他的性命,你马大哥可是要吃官司的。”
张青阳自然是能理会马徐氏话语里的担心,点点头开口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一定不会让马老哥办出糊涂事的。”
“这样就真的是谢谢张先生了。”马徐氏见张青阳答应下来才算是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张青阳也不再逗留带着非默就向马老汉和二牛出门的方向追了出去,好在马老汉和二牛两个人走的十分缓慢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看着张青阳师徒二人过来才又动了脚步,显然是怕张青阳师徒找不到马家祠堂的位置。
张青阳师徒二人很快就和马老汉、二牛两个人走到了一起,马老汉见张青阳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马徐氏说了些什么。
马老汉和张青阳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
张青阳师徒二人跟着马老汉二人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村子后面的一个祠堂,朱红色的大木门倒是有着几分气派,大门两边放着两个石头烛台倒是可以看到里面剩下的蜡油,青鸟依楼,靛白色的羽毛落在桐油红木牌匾上,那牌匾上遒劲有力的写着四个大字,马家祖祠。门口的石阶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看来平日里倒是也没有人来,不免有些残壶碎茶的凄凉。
张青阳等人刚刚走到马家祠堂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男人声音。
“你们赶紧放了我,小心我去公家衙门里告你们!”那声音听着十分刺耳,但是非默勉强还是能勉强听出来是白天看到的那个穿着白衣长衫的马广的声音。
“马广,我看你小子就别折腾了,是老村长让我们把你给绑到咱们马家祖祠里的,没有老村长发话没人敢放你离开。”有人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丝毫不被马广口中威胁的话语所害怕。
民国时候的农村就是这样,前清的皇帝都没了,衙门早就跑的没了影。现在的官府整天忙着和各个军阀打打杀杀能有空管你一个小村子里的一个无足轻重人的死活。
那马广见有人搭腔,喊的更来劲了,嘴里还开始夹杂着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
马老汉这时一下推开祠堂的大门没好气的说道:“喊啊!你喊破喉咙都没有用,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马坡子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