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翻动到第三页的时候，直播间右上角的数字变了。
    债权人代表：500+。
    债务人代表：6+。
    直播间跟煮沸了水一样沸腾起来。
    [来了，来了，居然真的来了？]
    [恕我修为不够，她翻得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就来了？]
    [楼上的智商不够就去充值，笨就不要说出来了，丢我们谷甘星的人……]
    第570章 目的是启明石
    瑞什和布朗出现在镜头中。
    两人态度和善，满面笑意，对于债权人提出的各种事实都没有反驳。
    但是债务重组的方案，却始终没能达成一致。
    谷甘星早就没有了信用，就连与他星域买卖军用物资，用的都是现款或以物易物。
    信用一旦破裂，修复起来很难。
    以谷甘星能源公司为代表的的一系列企业已经躺倒，谷甘星政府“死要面子耍流氓”的作风早就深入人心，没有傻子继续过来接盘。
    投资不过n40e119线，并不是虚的。外星域的银行都撤了，留下来的也绝不开展资产类业务。也就是说，他们只吸储不借款。
    经济都这个德行了，救都救不起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之下，瑞什和布朗自然也不准备给别人擦屁股。
    所以还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但是可以通过补充其他担保措施，让债权人相信，这钱，未来还是有机会还的上的。
    谷甘星还能拿出来什么担保措施？违禁品走私品不能过明面的东西吗？
    这种情况下如何重组？这是门艺术，也是门玄学。
    不过，论艺术可能不行，论玄学，云沫当仁不让的老大。
    瑞什还在打哈哈，云沫已经打断了他。
    “瑞什先生，我想，大家都明白你们的处境。哭穷就大可不必了，我这里有个方案，您看着斟酌一下？”
    布朗眸光凛然，此人不好对付，他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会是什么方案？
    瑞什跟他对视了一眼，眸光轻垂强笑着说：“您说说看。”
    “不要别的，启明石制造的能量原石，一年五百万标准单位，持续供应三十年，=抵我霍氏的债务，你觉得如何？”
    “如果其他债权人也同意，那我star-carrier公司，愿意收购各位手中的债权。同样以启明石来抵，但是还款的话，拉长到三十年……”
    “不过，债务解决，该付的抽成款，各位还是需要支付现金。”
    “嘶……”
    这话一出，不光是瑞什愣了，就连债权人和光脑前方的观众也全愣了。
    她要启明石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技术不成熟吗？
    启明石做出的能量池，等级都很低，性能连长庚石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想要提纯也可以，但是投入产出明显不划算，这也是为什么，启明石项目必须依赖矿业基金补贴的原因。
    可以说，自从项目停摆后，谷甘星上随处可见启明矿，已经跟石头没什么两样。几乎只能被各军阀开采来凑合着当武器燃料用。
    还有人傻到要启明石？虽然是初加工成的能量原石，那也没有意义啊。
    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
    老狐狸们面面相觑，从来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
    ########
    步延站在云沫后面，觉得脑袋嗡嗡响，脑海中还回荡着昨晚云沫说过的话。
    云沫说：“这是一个看上去三赢的结果，如果谷甘星不后悔的话。”
    步延当时一头雾水，问她：“怎么三赢？”
    “对债权人来说，看似遥遥无期的欠款，有人还了，虽然说延长了三十年才还，但总比烂在手里收不回来强。”云沫解释。
    步延点头：“第二呢？”
    云沫伸出两根手指：“对于我们来说，暂时没有花一分钱，拿到了启明石，而且还是开采出来高质量的启明石。”
    林凡城插话：“欠债总是要还的，你要一堆废石头干什么？将来给自己造棺材吗？”
    云沫没理他，而是转头问霍川：“一块长庚石做的能源石多少钱？”
    霍川摸着鼻子，回忆了两秒后回应：“一万至几十万联邦币不等吧，看品质。”
    云沫“啧”一声，想起来自己造作过多少块能量石，顿时觉得十分肉疼。
    她转头继续说：“500万启明石供应30年，抵5亿债务，平均一块3块钱，对比长庚石，你们觉得便宜吗？”
    洪宁揉了揉眉心：“便宜是便宜，但不能这么比啊，启明石就是废物，没用的”。
    “不，你错了，有用！”
    云沫勾起唇角，霍川猛然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是说？”
    云沫点头。
    “卧槽，能量池啊！”
    霍川拍着大腿两眼冒光，觉得这买卖可太划算了。
    他可亲眼见过云沫与凌九折腾能量池的，那是完全不同于当前科技手段的制造方法。
    要是她真能将启明石做成高等级能量池，哪用得着三十年？！
    “你有把握？”霍川问。
    “有！”
    云沫点头，她不光有把握，她还感受到启明石中更为规律的灵力波动。所以说，启明石，她势在必得。
    第571章 不接受条件
    瑞什看着智脑上总干事的提醒，干笑起来：“不知道云小姐，是有什么用意吗？”
    “自然是有”，云沫身子往后一靠，一派悠闲自在。
    布朗眼睛里面闪动着锐光，难道，她做这么多事情，目的是为了启明石？
    启明石有什么隐藏的深意不成？如果是那样，这事儿就得从头计议了。而且这价格，也太便宜了。
    云沫眼皮微垂，嘴角带着嘲意：“布朗先生用不着想的太多，我sc公司本就是家高科技公司，致力于走在技术的前沿。”
    “我需要低成本的燃料，而启明石，物美价廉，刚刚好。”
    “是吗？”布朗老奸巨猾的沉思，只是这样？
    “您认为还能因为什么呢？”云沫挑了挑左眉问他。
    谈债务和谈生意是两码事。瑞什好像忽然找到了方向，精气神都回来了，他准备好好谈一谈。
    瑞什打着哈哈说：“启明石矿山涉及到无数人的利益，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
    云沫打断他：“所以，我只要产品，怎么开采，是你们的事情。”
    “我们需要内部讨论一下”，布朗紧跟着拖延。
    云沫已经站了起来，摆了摆食指：“这事儿我不接受谈条件。”
    “没有启明石，孔雀石亦或绿肠晶也可以，市场价格减半。这是我sc公司，愿意接手你们巨额债务的条件。同意与否，你们随意。”
    她迈步朝外走去：“哦对了，如果都不同意，就回到原点。我相信，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与我轧差的。”
    瑞什的脸都快绿了，她说的轧差，不就是说服别人拒缴能源基金吗？这个绝对不行。
    “云小姐留步。”布朗站起来，喊了一声。
    云沫没有回头，侧眸看向智脑。
    九点十分，该她就位了！
    她将手指放在退出直播的按键上方：“诚意已经给了，各位迟到了半小时，那么请允许我早退半小时。剩下的跟步延谈。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哦。”
    说完后，她手指落下，人影从直播间消失。
    步延和兰伯特的瞳孔不着痕迹的深了一下，云沫走前传了消息过来：“拖住他们。”
    地瓜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
    充当背景板的几百个债权人也愣在那里，想不到她说走就走。
    不过，这都不能阻止接下来的热烈讨论。
    步延和兰伯特被围拢在中央，无数的声音都在询问一个问题，这是不是真的？他们sc公司是不是准备接手？有没有能力接手？有没有后续的计划？
    吃瓜群众也没想到会天降馅饼，这个到处逼债的人，最后能给出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解决方案。
    而且这个方案很诱人。
    每年五百万能量石啊，这还只是一家欠款方，要是其他人都同意，一年得多少啊？天，后面几个零，已经数不过来了。
    有反应快的已经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五百万能量石，等于数千个工作岗位……这个方案，给了自我放弃的当地人以希望。
    或许有一天战乱停止，谷甘星还有机会恢复昔日的繁华。
    他们静静的看着地瓜台，等着谷甘星能源公司的回应。
    瑞什觉得压力很大，智脑已经长久没有消息。
    很显然，馅饼和威胁同样大，大到足以让矿业基金闭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