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南玄圣人
    老者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包含这很多信息。
    万年？反古血脉？大限将至？
    这世间真的有人能存活万年之久吗？那会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前辈，您活了万年？”陆凡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老头点了点，又道，“生死轮回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生死是天命，天道之下，没有长生不灭之人。虽然老夫活了万年，但眼下大限不久矣！”
    陆凡看着老头也不像吹牛之人。他老脸上纵横沟壑，干巴巴的褶皱如同干裂数年的枯旱大地，面颊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老人斑，老态龙钟。如果真的活了万年，那这老头还真是一个活化石！
    似乎看出了陆凡的困惑，老头悠悠叹道，“当年我意外之中获得了北冥仙帝的传承，开启第十一条反古血脉。两年铸造金丹，五年结婴，百年之内就斩灵入道，成就半圣之身。普天之下再无敌手，被人尊为南玄圣人。可没想半圣之后，时隔万年也突不破这天道极限，无法入圣。”
    陆凡看着老者眼中那深入的目光，这究竟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深沉睿智，仿佛看透了天地，充满着某种无法名状的大智慧。
    “这万年来，我东入无尽之海，北走幽冥魔地，南入蛮山秘境，就算是西方的浩瀚沙海我也曾闯过。可入圣之道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点。”老者叹息一声，像是勾起了遥远的记忆，他感慨道，“这天武大陆从此之后，怕是再也出不了圣人了。”
    可以想象，老者虽然百年之内成就半圣修为，却苦修万年也没有办法找到突破半圣的那一点点契机，被拦截在圣人境门口，这是何等的凄凉，心中又是如何不甘？
    “小娃子，这万年来，除了梅小子以外，你是在这天武大陆遇见的第二个反古血脉者，这也算是你的造化。”老者继续道，“上古大能陨落，他们后裔的血脉越来越稀薄，反古血脉也越来越难得。”
    “法外灵脉跟普通灵脉最大的区别是，不能够通过灵力拓展，而需要借助外在或者自身去修炼。反古血脉为血修之法，通过激发体内的血能残留，开启血境传承，第十一脉方可凝聚成形。”
    “而第十二脉为魂脉，此脉与灵魂之道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夫纵横天武大陆万年，也没有见过拥有此脉者。这其中修炼之法我也不得而知。”
    “天极罪脉最是神秘莫测。此脉祸及苍生，毁天灭地，为天道所不允。拥有此脉者是承天之子，苍天也怕被其取而代之。三万年前的大战，也正是出了这承天之子才引发那场毁天灭地的诸神大战！”老者眼中似乎还透漏着深深的畏惧，他沙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若非在北冥仙帝的传承中所见，怕是难以让人相信天地之间会有这种惹怒苍天的存在！”
    陆凡也被震撼到了，能够让一个存活万年的半圣还谈之色变，可见其恐怖程度。这可是一位存活了万年的老怪物啊，论阅历，如今天武大陆能与他相当的怕是很少了吧。想到这，陆凡问道，“天武大陆真的没有圣人存在吗？”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走了万年的弯路，我早已明悟了。或许是诸神对我天武大陆不敬上苍的惩罚，天道已不允天武大陆再出现圣人境强者。我辈修士一生求道，但也只是向苍天求道，苍天若是不允，道就不复存在了！”
    听了老者的话，陆凡有些疑惑道，“那蛮兽森林中的九尾天狐也没有达到圣人境吗？”
    “九尾天狐？”老者闻言，笑道，“那狐狸千年之前曾独闯我天心宗，被上古天灵阵所伤。看她修为也只是半圣巅峰。”
    听了老者的话，陆凡暗暗心惊。九尾天狐居然独闯天心宗？这在他心里布下一层凝云，她难道跟天心宗有什么仇怨不成？不过以此可见九尾天狐的强大之处！
    “天道真是霸道，他日我若成圣，必将斩破天道，还天武大陆一个朗朗乾坤！”
    陆凡像是在心中发下某种宏愿，他有乾坤镜在手，将来未必就不能与这天道争上一争。
    似乎感受到了陆凡身上的那股霸道气息，老者微微一愕，看着眼前壮志凌云，敢与天道叫板的陆凡，他心中不由感慨无知者无畏。他被天道束缚万年不能入圣，早已认命了。
    曾经他也风华绝代，豪气冲天。但是经过这万年的沧桑，浮华褪尽，他已经服输了，他已经不再相信天武大陆还能有人入道成圣，那个梅小子不行，眼前的这个陆小子也不行！
    但是他那个早已死去的道心却依旧憧憬着，期盼着，希望有一天真如陆凡所说，斩破天道，武碎虚空。
    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块血红色的玉佩，说道，“希望你千百年之后依旧能道心不改，如你所言斩天成道。这块血玉是我从北冥魔地的秘境中所得，对你凝聚第十一脉大有好处，我将其赠予你，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言！”
    陆凡连忙接过这一块血玉。这块血玉没有规则的形状，看起来黯淡无光，半透明的石质结构里透着一股殷红，如同干涸的鲜血。血玉入手时，陆凡感受到一个冰凉之意。
    “多谢太上长老！”虽然不知道这血玉的用处，但能够被一位半圣当成礼物的东西，必定不凡。
    隐约中陆凡想到了什么，眼前老者可是一个活化石，阅历肯定深厚，或许知道陆雪儿的身世，他连忙问道，“您可曾听说过琉璃家族？”
    老者沉思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如电，陆凡为之一颤。
    被人这样盯着他感觉浑身不自在。许久之后，似乎在陆凡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老者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琉璃家族的？”
    “晚辈偶尔从一部秘典中所知！”
    “琉璃家族很是神秘，传说在一处名为月容终落的秘境之中，是遗落在天武大陆的神族。这在天武大陆也算得上绝密之事了，你往后切不可乱说，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见老者不愿在此事上深谈，陆凡连连点头。
    “小娃子，长路漫漫，你好之为之！”老者叹息一声，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一如他悄无声息的出现。
    陆凡拿着手中的血玉，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