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在武成王黄飞虎叛商投向西岐之后, 上大夫褚宽求见苏妲己,想着怎么处理和安排后继事情,把其反叛带来的坏影响降到最低,并且建议苏妲己,因为西岐目前和朝廷还维持着表面的臣属关系,没有撕破最后一层面纱, 那么可以发公文给西岐,让他们不得收留叛贼黄飞虎,或者让他们将黄飞虎擒下, 押解到朝歌来。这一提议, 被苏妲己给否定了。
因为褚宽求见苏妲己的时候,胡喜媚和王筀鵀也在,两人并没有因为褚宽的到来而离开,而是在一旁旁听。她们也听到了褚宽的建议,王筀鵀知道,苏妲己表面上以西岐只不过是和朝廷维持表面臣属的关系,实际上早已经自立,黄飞虎投过去,他们巴不得呢, 怎么可能会听朝廷的话而否决了他的话。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 是苏妲己担心这么做了之后,西岐那边把黄飞虎叛国的原因都抖了出来, 她一则是嫌丢人;二则是担心这原因被朝廷的官员和黎民百姓知道, 引得他们对纣王更加心寒, 从而越发的和朝廷离心离德。三则是引得人们同情黄飞虎,从而觉得他叛国有情可原。
苏妲己这样想倒是没错,不过王筀鵀觉得褚宽建议向西岐发这样,想也知道西岐都不会执行的公文,完全是想借此向天下人揭露西岐对殷商的不臣之心。只是……她凑到胡喜媚的耳边低声问道:“怎么,褚大人不知道武成王黄飞虎叛逃朝歌的原因?”
听了她的问话,胡喜媚用一副“你怎么犯起傻来”的眼神看着她,低声答道:“大王调戏臣妻,以至黄妃和贾氏死亡,从而逼反武成王黄飞虎,你觉得这事是能拿到大面上来说的吗?你也未免太小看大姐对宫廷的掌控力了,她一知道这事之后,就已经严令宫里的人不得乱嚼舌头,否则就拔了他们的舌头。又有虿盆那里的森森白骨在那摆着,但凡那些知情的内使知道厉害,自然会管好自己的嘴巴,所以朝臣那里应该是一丝风声都没透出去,因此褚大人不知道缘由很正常。”
想到自己正是从宫中内使的窃窃私语中明白事情的始末缘由的,王筀鵀对胡喜媚口中的那些知情的内使会管好自己嘴巴这样的言语不免嗤之以鼻。至于她所说的那些朝臣们更是连一丝风声都不知道,更是不以为然。就算苏妲己对皇宫的掌控力比较好,但是奈何她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是黄飞虎叛逃朝歌之后的事了。这期间足够那些朝臣们把黄飞虎为什么会叛离朝歌的缘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只有褚宽,虽然官位不低,但是奈何做官的时间不长,在朝歌的根基还是太浅,所以才会一无所知。
看着胡喜媚和苏妲己一副消息封锁得严密而沾沾自喜的模样,王筀鵀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宫里少了一名皇妃,黄飞虎没了妻子,那可是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这事根本瞒不住。就算将两人的死因瞒住,但是只要不傻,这人脑子一转,前后联系一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况且,纣王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她俩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帮着去掩饰,最后只会给自己又添加一条罪名,落不得好。虽然心中安息叹息,不过因为她担心,若是被苏妲己知道消息走漏,只怕宫里又会掀起一场杀戮。何苦再造杀孽,所以她并没有出言点破。
只是想到原本的历史上,苏妲己和胡喜媚看热闹不嫌大,对纣王荒淫无道的作为,不仅从中推波助澜,而且甚至很多事都是她们起的头。和如今反应比起来,那个时候,她们对他名声的好坏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变化,是由王筀鵀向她们揭破了女娲的谋算而引起的。让她们从一个原本只是执行任务,从头到尾依然维持着人类和妖怪界限的“客人”,在入了凡俗这些年,终于被同化,学会了从人类的角度考虑问题。王筀鵀忍不住在心里又暗自叹息了一声,这种变化是一种成长,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希望看到这种成长,而是像原来的历史上那样,苏妲己和胡喜媚依然行事是那么直白粗暴,直到上断头台的最后一刻,依然保持着妖怪的本性该多好。
摇晃了一下脑袋,王筀鵀仿佛要将脑海中不必要的思绪甩出去一般,说道:“我觉得问罪于西岐,讨要叛逃的黄飞虎这事是不是应该暂时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赶在西岐之前,派人把崇城接管过来才是最紧要的。”
这话说得不管是苏妲己,还是褚宽都是一愣。到底褚宽反应快,神色一凛,恍然大悟道:“姑娘提醒的是。之前黄飞虎打下崇城后,按照规矩,原本是等其班师回朝后由朝廷指派的,所以,暂时由他派心腹手下接管。谁知道等他回京城后,还未来得及商量这事,庆功宴未完,他就叛逃出朝歌,投向西岐去了。朝廷必须赶在他亲信收到他投西岐的消息之前将崇城接管过来,不然被其亲信带着崇城投向西岐,岂不是是将朝廷之前花了好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那拿到手的崇城就这么白白给丢了,那才是糟糕。”
算上当时他尚未入朝为官,和王筀鵀的见面,这次是褚宽第二次见到她。但是在王筀鵀开口说话的时候,褚宽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之后听了王筀鵀的话,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她脑子转的快,竟然把事情想到了他们的前头,心中不由得又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怪异感。只是当下关于崇城人员调派的事情是当务之急,他来不及去想,也无法分心去分析这两种感觉的由来,把它们放到了一遍,想眼前的事去了。
“是了,黄飞虎那家伙投西岐就投西岐吧,但是崇城绝不能送给西岐,必须马上派人接管过来才行。”苏妲己也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说道。
褚宽眉头紧蹙,面露愁容说道:“回皇后娘娘,虽然派人接管崇城刻不容缓,但是这接替的人选……”迟疑了一下,“朝中武官一脉,除了在外征战的闻太师一系之外,就是黄飞虎这一系,剩下的大多就是在外镇守边关的武官一系。属于闻太师麾下的武官都被他带走了,在黄飞虎投向西岐之后,朝中剩下的几名武官,接管他叛逃之后朝歌这边的事务还分派不过来,根本无法抽调人手去接管崇城。至于下面的外职武官,则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抽调不出来。”
忍不住叹道:“况且黄飞虎打下崇城之后,暂代崇城的人选不仅是他手下第一信重之人,官职品级在武官中已经很高了,而且精明能干,虽是武官,但是对民政也很有一套。臣估摸着,原本黄飞虎的打算,应该是在班师之后,将其亲信这个‘暂管’变成永久。若是黄飞虎不叛逃的话,他这个打算倒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如今他这一叛变,去接管崇城的人不管是在品级,还是能力上压服不了亲信,恐怕未必能把崇城接管过来。若是耽搁下去,崇城那边收到黄飞虎投向西岐的消息,这崇城不仅接管不过来,就连朝廷派去的人,不被绑着随崇城一并投向西岐就不错了。”
不等苏妲己和王筀鵀发表意见,胡喜媚满心不解的看了看她俩,又看了看褚宽,插言道:“虽然崇城的守将是黄飞虎的心腹亲信不假,但他同样也是殷商的臣子呀。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一得知黄飞虎投了西岐的消息,就会跟着叛离,而不是继续忠于朝廷呢?”
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一室静默。好半晌,王筀鵀看其他人都不说话,这才开口:“二姐,如你所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且不说你所说的这种可能性的大小,单说,如果万一他随之叛离了呢?我们这边没有准备,届时岂不糟糕,因此我们必须要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况且,凭心而论,二姐,你觉得现在的朝廷和大王,还值得臣子为之效忠吗?”
一语未了,褚宽接口说道:“胡娘娘,你有所不知,黄飞虎委派的崇城这名守将,出身寒微,当兵入伍之后,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黄飞虎,不知怎地入了他的眼,蒙其青眼,青云直上,才有了他的今天,因此他虽然不能说惟黄飞虎之命是从,但是也差不多。况且武将的心思比较单纯,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一根筋,相比朝廷,他更忠心于黄飞虎。不管黄飞虎做什么,是对还是错,从不违背,一直跟随,从而成为黄飞虎麾下最信重的第一人。因此如果被他得知黄飞虎投向西岐的消息,大有可能跟随其后,也投向西岐。”
苏妲己和胡喜媚虽然在插手朝政之后,开始努力学习人类的事务,但是到底比不上表面披着妖怪的皮,其实内芯是一名人类的王筀鵀。她俩或许不明白褚宽这话的意思,但是王筀鵀听懂了。
这个时期,黎民百姓对“国家”的概念认知并不强,相反,这应该是一个“士为知己者死”的时代。在阶级分明的这个时代,处于下层的黎民百姓,想要改变自家境况,成为官绅阶层,基本上只有入伍从军这一条路可以走。可是这一条路,完全是拿命去拼。就算是这样,能从中出头的人,万中无一。
黄飞虎的这名亲信,能够从一名小兵,一路扶摇直上升任到高阶武官,黄飞虎在其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所以他忠心耿耿的一直跟随着黄飞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不是说他不忠于朝廷,只不过朝廷和纣王排在黄飞虎后面罢了。如果殷商现在没有这么乱,纣王为人还过得去,那么黄飞虎叛离之后,他或许还有几分留下来的可能,但是就其现在的现状,只要不傻,都知道该怎样选择是最好,况且还有和黄飞虎多年的情分在里面。就好比褚宽,他效忠的对象也不是殷商和纣王,而是苏妲己她们,所以做事的时候,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苏妲己她们,之后才是朝廷和纣王。
王筀鵀不会忘记,在黄飞虎知道妻子贾氏被纣王调戏,为保名节而自尽,妹妹黄妃找上纣王,为了给嫂子讨一个说法,被杀的消息时,当时虽然震惊、伤心、愤怒,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反叛,而是其身边的亲信向他提出了叛出朝歌,投向西岐,并竭力劝说他,黄飞虎这才付诸于行动。她不知道劝说黄飞虎的这名亲信是西岐安插在他身边的间谍,还是人心浮动,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碍于黄飞虎和纣王关系匪浅,算是连襟的关系,因此只能把这个念头摁下不提。不过她倾向于是后者,毕竟如果不是纣王自己作死,以黄飞虎和纣王的姻亲关系,让他帮着西岐说几句好话没什么问题,但是投向西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黄飞虎的一干亲信也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们却还起了这个心思,可见朝廷和纣王的不得人心,以及从中可以看出殷商这边人心浮动的厉害。
从褚宽的话里,苏妲己听出了这接替崇城的人选不好找,想到黄飞虎叛逃之后留下的一摊子事,有些头疼的扶着眉心,说道:“褚大人,我不相信,难道整个朝廷上下,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去接管崇城了吗?”
褚宽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皇后娘娘,崇城之前是北伯侯崇侯虎的地盘,所属官员都有北伯侯任命,如今被朝廷统属,想要将原来自制之地变为朝廷管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臣子派过去就能掌控得了得。况且,臣是文官,虽然和武将同殿为官,但是文武两边泾渭分明,各司其职,臣插不上手。再者,臣入朝歌为官的时间并不算长,根基浅,关于武将那一摊,臣虽然称不上一无所知,但是确实所知不多。之前为了朝歌这边空缺下来的职位,臣费尽心思,已经把夹袋中的人选都给用光了。所以,这次臣就算有心推荐,奈何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来。”
这几天,为了黄飞虎叛离之后,朝歌防务这一摊留下的空缺,又有费仲和尤浑在其中添乱,作为一个外行,褚宽忙里忙外,就够费心费力的了。不管怎么说,朝歌都是殷商的都城,关于它的防务都是重中之重,事关自家安危,朝臣们不会袖手旁观,因此除了他之外,其他朝臣也都会伸一把手,所以在他们的帮忙下,这各职缺的人选相对来说,就不用褚宽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去想了,比较好安排。但是接管崇城这事,时间紧急,必须赶在西岐那边反应过来,把其接收过来,并且还要能够压服住黄飞虎留在崇城的亲信,这人选,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褚宽把他脑海中有印象的武官从头到尾全都扒拉了一遍,都没找到合适的,因此非常干脆的和苏妲己她们直说了他的难处。
看到苏妲己和胡喜媚听了褚宽的话,良久不语,似乎也没有合适的人选,王筀鵀不由叹了一口气。比起她俩来,王筀鵀只有前阵子苏妲己外出时,变幻成苏妲己的模样呆在皇城中的那一段时间,对朝臣更是不熟。不过不熟归不熟,并不妨碍她想出解决办法。她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武将那边没有合适人选,那就不从武将中挑就是了。箕子和微子他俩虽然是文官,而且品级虽然比不上黄飞虎指派崇城的武官,但是文官和武官的品级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等同视之,况且这两人是皇族出身,身份上天然对下面的朝臣有压制作用,让他俩其中之一去接管崇城吧。”
褚宽面露惊异之色看着王筀鵀,心中纳闷,明明眼前这个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并不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话的语气,以及从她的举止上,他总觉得两人并不是第二次相见,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筀鵀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和他对视。问道:“怎么,褚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吗?”褚宽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姑娘的主意不错。”
话音未落,胡喜媚在旁,拍手笑道:“果然是好主意,到底是三妹脑子转的快。我们之前被黄飞虎留在崇城的人是武将给困住了,谁说接管崇城就一定要武将来的。明明那里的民政才是最主要的,不是吗,而这一摊则是文官的职下范畴。”
苏妲己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唔,那就让箕子去吧。回头褚大人你再帮着挑一名武官负责崇城的防务,作为副手跟着他一起过去,从旁辅佐他。身为大王的兄弟,就算在朝中无官无职,单一个皇族的身份,就天然压制住了对方,所以在能力上是否压服住黄飞虎留在崇城的人反倒不重要了。”吩咐褚宽,“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褚大人你马上回去挑选一名武官出来,我回头和大王说一下,让他们尽快启程。”
虽然依旧是挑选一名武官出来,但是辅官和主官差着好大层次呢,因此这事变得不是很难了,褚宽答应着,退了下去,急急忙忙的去安排去了。
王筀鵀看着褚宽退下去的身影,张望了一会儿,收回目光,说道:“大姐,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褚大人到底是文官,而且在朝中根基不深,所以在武官调派上差着一层,其实未必没有合适的武将接管人选,只要问一下其他朝臣就行了。就算着急,也不差这么一时半刻吧,不用这么急着就定下来吧?”
苏妲己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个时候,朝中人心浮动,除了皇家自己人,满朝文武能够值得信任的也没有几个。就算有合适的接管人选,我还担心他心中另有打算,去了崇城之后,不仅没有完成朝廷交代下来的事,反而跟着一起投向西岐呢。比起其他人来说,箕子和大王同出一家血脉,到底算是自己人,相对来说,更信得过,所以就算有其他合适人选,我也不敢用,还是用自己人更安心点。”长长的叹息一声,叹道,“都说‘自作孽不可活’,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呀!”
一番话说得王筀鵀相对无言。明明是苏妲己她们苦心孤诣造成今□□堂上这个无人可以放心使用局面的,但是等真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们的心里却没有半分欢喜,反而有一种莫名的荒谬感。
胡喜媚开口打破凝滞的气氛,插言道:“大姐,虽然大王明显更信任费仲和尤浑这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做事明显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是不能再用他俩了。既然褚大人的能力很强,做事更妥帖,正好,如今朝堂上丞相和亚相这两个职位全都空缺者,我们要不把褚大人提拔上来吧,这样的话,他不仅能够更好的为我们做事,而且我们这边在朝政上也会更加得心应手,岂不是一举两得。”
“主意倒是不错,可惜并不可行。”苏妲己苦笑连连,耐心的向胡喜媚解释道:“你当我不想提拔褚宽吗,只是他虽然祖辈上是官绅,但是到底没落时间太长了,能做到这个上大夫的职位已经到顶了,不会再有升职的可能了。至于丞相和亚相,想都不要想,这两个职位,至关重要,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许人的。”
“你也说了,和褚宽比起来,明显大王更信任费仲和尤浑两个。很多大事和要事,大王都交给这两人去办,可是就算是这样,在丞相商容和亚相比干死了之后,他宁愿把丞相和亚相的职位空缺,也没把这两人提拔上来,又怎么可能让信任度不如他俩的褚宽越过他俩,成为丞相或者亚相呢。况且,朝臣们都知道褚宽是我们的人,他们恨我们姊妹恨得要死,就算褚宽除了投靠我们之外,其行为再也没有指摘之处,他们也不会让褚宽上位的。”相比胡喜媚,苏妲己把纣王和朝臣们看得更清楚。
王筀鵀笑着补充道:“二姐,历朝历代,像丞相和亚相这样的要职,就算不是从皇族自家人中选出,也是由那种和皇族有渊源的家族中的人来担任,绝没有由褚大人这种出身破落户的人来担任的可能。褚大人若非遇到我,像他这样出身的,就算祖上曾经做过官,但是败落之后,再入朝为官的可能微乎其微。连入朝当官的可能都不大,更不要说像丞相和亚相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要职了。除非他要么是像闻仲闻太师那样,身怀玄门道法的练气士,要么就是像商容这样,饱经世故,靠着历经几朝风雨不倒的威望立足于朝堂的老臣,还有那么一丝可能性。不然,纵使他就算在你们的支持下,做了丞相或者亚相,也无法服众,这位子也做不长的。”
见连王筀鵀都这么说,胡喜媚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只是好可惜呀,明明褚大人才华和能力不差什么,只是限于没有一个好出身,不能得到重用。只是,如今朝堂上皆是类似于费仲和尤浑这样的尸位素餐无能之辈,真让人发愁。”
苏妲己神色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说道:“虽然褚宽说他家里祖辈上有人在朝为官,从他读书识字会书写中可以看出他说的并不是假话,但是就他未当官之前的潦倒状态来看,恐怕他口中所说的祖上的辉煌估计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代之前的事了。不然,若是近期的事,完全可以靠着祖辈上遗留下的人脉给他谋一个小官当当,哪里还用他混迹于山野之中。若不是他走运,被三妹发现,从而有了当官的机会,不然,估计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再者,他一个山野小民,如今成了朝中的上大夫,数一数二的高官。大王和我们虽然对他称不上言听计从,但是对他的上书从来都是仔细看过,并认真听取他的意见,只不过是没有让他当丞相和亚相罢了,已经超出朝中百分之九十的大臣了,他还想怎样,难道这还不算重用吗?”
“至于费仲和尤浑这两个人,在我们还没有入朝歌的时候,他俩既然能在朝堂上做了这么些年的官,显然不仅仅是单纯的依靠家族的力量而在朝堂上立足,他们自身并不是没有能力,只不过因为私心太重,从而事情给办砸了罢了。若是他们肯正经八倍,尽心尽力的,好好的去办一件事的话,还是能够把事情办好的。”苏妲己看得很透彻。
进而叹道:“况且,这两个人虽然投靠了我们,对我们百般阿谀奉承,但是不比褚宽,完全是依靠我们的支持而立于朝堂的,所以指望他们像褚宽那样对我们尽心尽意是不可能的。再者,像他们这样的人,纵使办正事不成,但是歪门邪道还是很有一套的,有的时候还是能当大用的。我们不仅需要褚宽这样的人才,也还需要像费仲和尤浑这样的人来替我们办事。况且,朝堂上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局面,不正是我们奉女娲之命,苦心孤诣营造出的局面吗,有什么好愁的。若是朝堂上都是梅伯、商容、比干之流,那我们才该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