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章
对自己所受有着三界第一之称的紫色劫雷, 还有天上降下的劫雷一波连着一波,连续不断的原因,经过一番思考之后,王筀鵀有所怀疑,觉得这一切应该都是她从轩辕坟深处得到的那面镜子,在凌霄宝殿和凌虚殿的太阳真火重新炼制下引起的, 但是就算找到了原因,并不代表就能马上把问题解决掉,更何况, 她还不能十足的把握确定就是这个原因。况且也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来琢磨这些, 因为天上的劫雷又降下来了。
看着声势浩大的劫雷,王筀鵀不由得面露苦笑,星钟藤和妖丹都已经不能再用,而且她的身体虽然强硬,还有吸收雷电之力的能力,但是在连续不断的雷击之下,也已经到了身体极限,想靠着身体硬抗过去,明显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想死在劫雷之下, 似乎只能动用混沌钟了。只是如果动用了混沌钟, 可能会引来非常可怕的后果,她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就算此时动用混沌钟的话, 后患无穷, 但是不管什么后患,也要她从雷劫中活下来再说,不然,人死,万事皆休,保命要紧,所以也就顾不得了。
还有哪吒,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天庭停留,守在蟠桃园?如果他还在那里等着蟠桃成熟的话,会不会将他牵连进去?虽然两人一起去了西牛贺洲,并潜入灵山和天庭,但是因为她有心隐瞒自己跟脚的缘故,所以哪吒并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如果她在度过雷劫之后,侥幸逃了出去,就算哪吒落到那些大能的手中,关于自己的事,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就算他潜入灵山的事情不曾败露,偷进天庭也是一大不可轻易放过的罪状。更何况,他虽然不知道王筀鵀的真实身份,但是却是唯一和她有过接触,并相处很长时间的人,那些大能们会相信他的不知情吗?元始天尊会会护着他吗?他天数之下命定的扶周灭商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帮他逃过这一劫?
王筀鵀轻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哪吒,他自求多福吧。头顶上乌云剧烈翻涌,一道道水缸粗细的紫雷宛如疾风暴雨,连绵不绝,如同利剑一般向她劈来。当下王筀鵀不再犹豫,手一翻,将空间中的混沌钟拿了出来,又一扬,原本托在掌心中不过水杯大小的混沌钟在空中如同陀螺一般滴溜溜直转,每转一圈,钟身就大一圈,最终变成一人高大小。
运转法力,拍上钟身,一股无形的音波在空间中扩散开来。炼火阵中原本熊熊燃烧的太阳真火在混沌钟出现的时候,就好像见到了久别不见的好友一般,腾的一下,不仅火势突然变大起来,而且形状也发生了变化,以混沌钟为中心,向中间聚齐,越往中间,火势越大,和平静的水面上掉进了一颗石子,以石子为中心泛起的一波一波往外扩大,但是波纹却变小的的涟漪很是相似。
在混沌钟的音波中,太阳真火的火焰和周边云雾起舞,金黄色的火光中云衣雾气猛然一凝,带着一股冲天的气势,和天空中映满无尽黑紫光华的云层之中降下的道道紫色雷电正面对上。云气中,金黄色和紫色,这两种非常醒目的颜色一开始仿佛中间有隔断一般,层次分明,随着爆鸣声声,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彼此纠缠,轰然散开,余波不止,如决堤后吞噬一切的洪流滚滚向前,大片的云层中骤然暗了下来,感觉上好像整个天地,都掉进了一个幽深的黑洞的黑洞一般,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混沌钟刹那间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仿佛要将漫天的云气和火焰都吸纳入其中,那种凛然不可抗拒之意,让王筀鵀为之惊讶,好像天地本身的法则一般,散发出无尽的,令人恐惧的威能。旋即,恍若于无耸处听惊雷。一声无法言状的轰鸣之声响起,恍若大海波涛,层层叠浪而高。混沌钟不动,周身云气和太阳真火勃发,所有的近身的紫光,皆在第一时间,被搅碎成了无数的光辉。如若光龙曳尾,声势浩大。
混沌钟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原本王筀鵀应付起来非常吃力的雷光,在其无双的防御之下,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威胁,很容易就化解掉了。混沌钟在抵御雷劫时发出“嗡嗡”之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响彻三界,仿佛这钟就是在耳边敲响似的。尽管王筀鵀猜到混沌钟一旦面世,会引来三界中诸位大能的注意,但是她还是低估了混沌钟在修行者中心中的地位,混沌钟的出世,引起的波澜和引发的影响要比她想象的大的多。
原本因为天庭这边接连不断,似乎永不停歇的紫色雷劫,已经让密切注意天庭这边异变的大能很是吃惊了,听到这钟声,更是无不失色。有些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人物,虽然对紫色劫雷的出现很好奇,但是看到发生的地点是天庭之后,就把目光转移了,将这事抛之脑后,但是混沌钟的钟声一响,又把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可以说,混沌钟的出现将修行界的顶层,数得上的人物,全都被惊动了。
昆仑山玉虚宫中坐在八宝云光座上正在品茶,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玉清圣人元始天尊也忍不住脸色大变,失手打碎了茶盏,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天庭那边望。低头想了一下,命童儿守好门户,理了理衣袖,好整以暇的出了玉虚宫;一直老神在在,山崩地裂也不见变色,首阳山八景宫中,坐在八卦炉前正在炼丹的太清圣人听到钟声后手一抖,以至原本应该晚一会儿才能放进去的药材就这么掉进了丹炉中,丹炉中腾的一下,冒起一股青烟,花费不少心血、气力和时间才收集齐全药材,眼看就要炼成的丹药炼废了,他顾不上心疼,无视废了的丹药发出的刺鼻气味,把目光投向天庭。回身将丹炉清理好,太清圣人命座下的童子牵出坐骑青牛,骑着它,不紧不慢的飞向天庭;金鳌岛碧游宫中九龙沉香辇上原本合目打坐的上清圣人被钟声惊醒,分辨出钟声传来的方向,交代门下弟子静诵黄庭,不同于似乎一点不着急,行事不紧不慢的太清和玉清圣人,急忙起身,直奔天庭而来。
西牛贺洲西方教接引和准提两位圣人因为之前被王筀鵀和哪吒潜入,偷走不少灵植,虽然在发现后,为了捉拿偷盗贼,发出了高额悬赏,但是两人也意识到了灵山防护阵法中有漏洞,所以这会儿正在补牢。听到混沌钟的钟声,分成两个方向加强灵山禁制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迅速放下手中的事情,汇合到一起,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却默契非常的直接往天庭方向飞去。
在火云宫中和哥哥伏羲讲道的女娲娘娘听到钟声,面露惊讶之色,迟疑道:“这钟声,这钟声……好像是东皇钟的钟声。”凝神又细听了几声钟声,面露肯定之色,惊喜交加的说道,“错不了,是东皇钟,就是东皇钟!”确认了是东皇钟之后,急忙迈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伏羲说道:“哥哥,你不和我一起到天庭看看吗?那可是三界中仅有的三件先天至宝之一的东皇钟呀。”
伏羲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语带无奈的说道:“我知道那是大名鼎鼎的东皇钟,三界中但凡听说过它名字的就没有不动心的,我也不例外。只是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虽然被尊为‘人族圣人’,但是实力并没有达到圣人之境,东皇钟重新面世,因为争夺它,必然会引起一场风雨,我有自知之明,实力不足,又何必白跑一趟,就不去了。”
“哼!”女娲语带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气恼说道:“我辈修炼之人,讲究不畏艰险,勇猛精进,逆天行事,看哥哥你这话说道,真是没志气。难怪当年明明你的修为不下于三清,甚至还在准提和接引之上,但是却让西方教的两位教主后来居上,五人都成了圣,而你不仅没修成圣人,还落得一个转世重修的结局。若非我护持你神魂入轮回,帮你筹谋,从妖师鲲鹏手中夺来当年妖皇帝俊手中的河图和洛书,助你修成人族三皇中的天皇,不然这会儿你恐怕和当年的东王公,曾经和王母娘娘齐名,赫赫有名的‘男仙之首’东华帝君一样,还在不停地轮回转世呢。”
面对女娲的训斥,伏羲好脾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的性子自己清楚,比不得妹妹争强好胜。不过妹妹确实不同一般女子,不然,也不会以一介女子之身,成就圣人之位。
看着伏羲脸上温和的笑容,本来没气的女娲也不由得有了三分气,忍不住又说道:“像东皇钟这样的宝贝,虽未通灵,能自己择主,但是也讲究‘有缘者得之’,绝不是由修为的高低来决定它的主人是谁。不然,它也不会在东皇太一过世之后,就消失不见。况且,哥哥,你现在已经是准圣的修为,手里又有伏羲琴和河图、洛书这样的宝贝,虽然不敌圣人,但是真要交起手来,也不是马上就会落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而且你当我是个摆设吗,如果你得到了东皇钟,其他圣人出手抢夺,难道我会袖手旁观?再者,东皇钟的威力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东皇太一拿着它,在三界中打下了多大的威名,当时,就连我们这几位圣人,也不敢轻易掠其锋芒。东皇太一也不过准圣修为,但是手持东皇钟的他,可是能和我们圣人分庭抗礼的,你若是得到了东皇钟,难道会逊色东皇太一不成?届时,我们兄妹两个联手,哪怕是三清,他们三兄弟只怕也要忌惮我们几分,在三界中再无敌手。”
“退不一步说,就算你拿不到东皇钟,难道就不能在我抢夺东皇钟的帮我一把?”女娲眉宇间带着几分狠厉说道:“当年,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在的时候,拿着招妖幡就能号令天下妖族,哪怕是妖师鲲鹏这样的桀骜之辈都心甘情愿的听其号令。等这两人身死之后,明明招妖幡落到我的手中,但是神魂不在招妖幡中的妖族,哪怕我有着圣人的尊位,肯听从我命令的根本没有几个,妖师鲲鹏他们根本都不屑理会我。”
顿了一下,她踌躇满志的说道:“经过巫妖大劫,妖族衰落了下来,现在这个四分五裂的情况,实在是不像个样子,我有心整顿妖族,奈何力不从心。虽然河图和洛书是妖皇帝俊的法宝,但是因为妖皇帝俊大多坐镇妖庭,居中指挥,隐身幕后,不像东皇太一,一直站在前面,征战四方,所以东皇太一手中的东皇钟,在妖族的心中的地步甚至还在招妖幡之上。如果我能得到东皇钟,又有招妖幡在手,再加上我身为圣人,结束妖族分裂的状态,统一妖族,从而使妖族慢慢恢复元气,大有可为,所以哥哥,你一定要帮我。”
虽然伏羲现在是人族之身,并且是人族“三皇”中的天皇,但是相比对人族的感情,他对妖族的感情更深厚,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跟脚——妖族出身。所以他对妖族的情况还是很关切,只是他面对妖族现在的处境有心无力,而且他现在经过轮回转世,成了人族,以人族和妖族的紧张关系,就算妖族有事,他也不方便出面。不同于他,哪怕人族是由女娲创造的,但是在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统一妖族,建立天庭的时候,尊称已经成圣的女娲为“娲皇”,虽然不过是一个名义上,表示尊荣的封号,两人并没有在自己头上立一个“太上皇”的意思,所以女娲并不插手妖族的事物,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封号都是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在的时候敕封的,是得到妖族认可的,所以她可以以这个身份来插手妖族的事情。
喜欢音乐,个性温和的伏羲对打打杀杀,争斗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作为他的妹妹,女娲知道他在意什么,所以她的这一番话说服了伏羲。伏羲也知道女娲的话要对半听,她让他和她一起去天庭的理由不仅仅如此,还有她的私心,甚至她的私心占了主要原因,只不过并没有说出来而已,但是就女娲说出来的明面的理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因此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走吧。”
伏羲收拾了一下,和火云宫中的炎帝、轩辕打过招呼,然后跟女娲一起出了火云宫,往天庭这边飞去。和伏羲一样人族三圣中的另两位,炎帝和轩辕在伏羲和女娲走了之后,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了心动,但是两人却谁都没动。他俩虽然也修炼到了准圣境界,但是因为成道的时间比较晚,手头并没有什么好的攻击力强的法宝,而且两人更多是靠着为人族谋福利,靠人族气运成就现在的修为,在凡世间所经历的战斗和修行者之间的斗法完全是两回事,所以他们并不擅长斗法,而且也不像伏羲一样,有个做圣人的妹子做靠山,因此虽然有想去天庭一探的想法,但是在心里权衡半晌,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还是安安生生的呆在火云宫好了。
类似炎帝和轩辕这样,在巫妖大劫之后才在修行之路上取得一定成就的大能,尽管心中对混沌钟这个先天至宝很是觊觎,但是在衡量过自身和那些老牌修炼者的实力之后,大都选择安分的呆在洞府里,不去天庭那里凑那个热闹了。而像燃灯道人、和冥河老祖这样在鸿钧祖师的紫霄宫中听过道,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大能,虽然不是圣人的对手,但是自恃手中的法宝和修炼的道法,还是能和圣人过几招的,届时若是能将混沌钟抢到手,能够逃脱,所以在听到混沌钟响之后,思忖半晌,最终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腾云驾雾往天庭这边飞来。
也不是所有的上古大能都奔赴天庭,家住西牛贺洲五庄观,有着“地仙之祖”的镇元子大仙在混沌钟响起来时,正在给徒弟们说法。听到钟响,他一愣,语音一顿,抬头看向天庭方向,半晌回过神来,挥挥手,示意坐在下面听道的徒儿退下。等人都走了之后,他坐在蒲团上不动,将法宝地书拿了出来。虽然他面上情绪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拿在手中的地书不停翻动着的书页显露了他烦乱的心绪,如果争斗发生在大地上,以地书的防御功能,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圣人,他也敢斗一斗,只是事情发生在天庭,他虽然有着准圣的修为,但是……,眼前闪过上古时期,和他一起在紫霄宫听道的红云道长、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等诸位大能的身影,想到他们的本事不下于自己,甚至有的还在自己之上,但是如今都已经是作古的人物了,镇元子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混沌钟好是好,但是太烫手,他恐怕没这个本事拿到手了,心中做出决定,将地书收了起来,双目微合,打起坐来。
其实混沌钟响,最坐不住的还不是这些大能,而是妖族和巫族。一个是因为都混沌钟在妖族的历史上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而且还有着非常深远的象征意义,所以在听到混沌钟出世的消息,从巫妖大劫之后活下来,隐匿在北俱芦洲,做出一副不再过问妖族之事姿态的上古妖神纷纷冒了出来,就算之前有什么嫌隙的,这会儿也都抛弃前嫌,聚集在妖师鲲鹏的洞府中,商讨对策。这些妖神虽然没有成就圣人,但是修为最差的也在大罗金仙境界,有几位甚至是准圣,他们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实力不容小觑的势力。
对混沌钟的记忆,巫族和妖族一样,都非常深刻。只是不同于妖族对混沌钟的喜爱,他们提起它则是满满的愤恨,因为当年在巫族和妖族的战斗中,巫族中的人死在混沌钟下的不知道有多少,甚至在巫妖大劫中那场决定两族命运,至关重要的大战中,如果不是东皇太一选择以身相殉,敲响混沌钟,巫族中第一代和第二代出类拔萃的巫哪怕不是死在钟下,要么就是受了无法治愈的重伤,至于那些实力不足当场震死的巫更是数不胜数,以至巫族大失血。巫族本就生育困难,精英在那场战役中几乎损失殆尽,从而一蹶不振。因此在知道混沌钟面世之后,幸存下来的巫族推选出几名实力高超的巫,聚集在后土巫的面前,商量着怎么在这场争斗中搅和一把。他们倒没有抢夺混沌钟的意思,但是不管谁得的混沌钟都行,就是绝不能让妖族得到,当然,如果能够将混沌钟就此毁去,更好。
身处雷劫中心的王筀鵀并不知道,此刻天庭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大能,她现在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她将混沌钟拿出来之前,和她神魂相连的空间中五针松外面的保护膜被打破,五针松受了雷劫,虽然没死,但是雷击之后,不少枝桠被击落。现在,这些枝桠和空间里收藏着的所有五针松树皮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将它们从空间里拿了出来,不过不同于之前王筀鵀将它们丢进太阳真火中灼烧,增强真火火势的做法,它们竟然被那面悬浮在半空中的镜子给“吃”了,不算那些五针松的枝桠,单那些树皮,估计就有几吨的模样,如果不使用法术将其缩小的话,能堆出一座小山,可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却被一面和人头大小的镜子给吃了,虽然知道修仙界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都不算奇怪,但是眼前的这一切还是让见多识少的她感到十分惊讶。
不仅如此,而且随后发生的一切更是让她吃惊。原本一闪一灭,和镜子相互呼应的凌霄宝殿和凌虚殿屋顶刻着的转换灵气的阵法因为日月交替时发生异变,生出一片赤色的火海,和王筀鵀布置的炼火阵中的太阳真火进行着拉锯战,在混沌钟出现后,两种火焰分开,太阳真火将混沌钟围了起来,而这片赤色的火海现在却化为火线,又被镜子给吃了。在最后一丝火焰被镜面吸收之后,凌霄宝殿和凌虚殿屋顶上刻着阵法的琉璃瓦,从屋顶上飞起,悬在半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然后又被镜子给吃了。
这次,吃了这些琉璃瓦之后,镜子不像之前吃了五针松的树皮和枝桠,还有赤色火焰一样没有变化,镜面圆点中心呈现出奇特的花纹。这花纹就好像一滴墨水,掉落到水中一样,渐渐的扩散开来,最终消失不见。这一变化维持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在这期间,天上的劫雷越发的厉害了,一道尚未落下,下一道已经来到眼前了,密密麻麻,都有水缸粗细,而且两道劫雷之间的时间差根本相差无几,带着一股“除之而后快”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王筀鵀拿着混沌钟抵挡了几次雷劫后,忽然发现,这些劫雷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她,而是那面镜子。因为她的存在,将劫雷的大部分威力都分担了过来,以至于镜子虽然也一直遭受雷劫,但是却完好无恙。想到自己之前的才想,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果然是由这面镜子引起的,从头到尾,这紫色雷劫的出现和所要劈的对象都是镜子,她不过是身处其中,受其连累。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不过是无辜受累,她不由得苦笑连连,转而目光灼灼的看向眼前的镜子,不知道这面镜子要炼成什么功能的法宝,竟然会引动三界中排名第一的雷劫,仿佛天道不想让它出世的样子。
这样的法宝,估计三界中还从来没听说过,它到底有什么逆天的功能?王筀鵀对此很是好奇。不过从劫雷的情况来看,这镜子还没有炼制完成,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只是她想到这面镜子是以当初她从轩辕坟深处得来的,虽然经过后天重新炼制,但是她不会忘记,自己在潜入天庭,找寻蟠桃园的时候,感受到的凌霄宝殿和凌虚殿对她的召唤,还是当时空间发烫的情形,以及自己在到了这里之后,这面镜子是自己从空间里跑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当初她从轩辕坟中得到的那面镜子其中大有蹊跷。
当时,自己在得到这面镜子之后,经过探查,发现除了能照人之外,再没其它功用,因此对其下了一个“炼废了”的断语,就将其丢到空间一边,不再理会。此刻,她起了探求之心,当初轩辕黄帝炼制这面镜子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想要它有什么功能?为什么最后没有成功?是哪里失败了?……将这些问题弄明白了,说不定也就能弄清楚现在这面正在炼制的镜子是做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