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撕破脸皮
    白羽一路走到正堂，白家众人已经齐在，脸色凝重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正堂一片寂静，气氛一片肃然。
    白悍脸色阴沉的快步走来，狠狠把一封朱红色书信掷于地上，破口大骂道：“白放那老匹夫，竟然把此事隐瞒下来！”
    “这白家本家的密信，也被他私自压下，藏在床底！”
    朱红信封上，一个白字分外刺目。
    白悍沉声道：“而据信中所说，一年前，我秦都白家从本家那里果真分得一个进入撼灵学院的名额！”
    白悍话音一落，众人脸色皆是古怪。
    这本是大喜事的消息，此时却变得诡异起来。
    三长老缓缓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也就是说，莫寒的擂台……”
    “若白家想要守住这个名额，羽儿就非去不可。”白悍咬牙道。
    三长老脸色一变，顿时喝道：“不可，此事凶多吉少！莫家显然早就得知这消息，为了今天不知准备多久，若羽儿仓促应战，怕是莫家会借此机会对羽儿下手。”
    说到这里，三长老再次犹豫，低声叹道：“可若不去，这名额岂不是白白送给了莫家……”
    白悍一时也犹豫起来。
    然而就在众人寂静之中，白羽缓缓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白羽背对众人，轻笑道：“区区莫寒，我去又如何？我倒想看看，莫家会耍什么手段。”
    白悍脸色大变，猛然失声道：“羽儿，不能去。你丹田被破……”
    此话一出，原本不知情的白家众人脸色大变，唯独白冰水依旧坐在那里。
    白羽脚步微停，脸色平淡的吐出口气，瘦弱的背影竟显得坚毅无比。
    “爹，我丹田被破，但我不是个废人。”
    白羽缓缓说道。
    “人活于世，天地间走一回，可畏缩一时，却不能畏缩一世！”
    “我白羽，纵使不是拳可开山的武夫，仅仅是一个读书人。但要让我给人低头，我不答应！”
    “天下有剑士仗剑而行，有猛士以一当百。我的确丹田被破，或许这辈子都拔不出剑，舞不了刀。”
    “但我觉得，天地间，更应该有脊梁，宁折不弯！”
    白羽的身子，挺得笔直如枪，直指苍穹。
    一股无形的气势，磅礴而出，一袭白衣无风飘摇。
    白羽大步走出白家门外，孤身赴擂。
    …………
    白羽走至皇宫门前，只见有高台垒筑，青石铺就五丈擂台，气势恢宏。
    擂台上，一个黑衣少年闭目而立。
    擂台下，则是整个秦都的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莫寒设擂挑战白羽，是为了白家进入撼灵学院的名额！”
    “撼灵学院，那可是大武帝国最顶尖的学府，哪怕是秦国都从无人进入。一旦进去，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怪不得莫家不惜和白家撕破脸皮，这名额的确值得一争。”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有好戏看了。白羽和莫寒可都是秦都顶尖的青年才俊……”
    白羽无视众人议论，缓缓走近擂台。
    众人见白羽来临，纷纷按捺住兴奋，噤声看戏。
    白羽停住脚步，抬头看向那黑衣青年，眼神冰冷，带着浓郁杀机。
    此时的他，再也不用伪装做孟长，再也不用压抑胸中怒火去对莫寒卑躬屈膝。
    莫寒睁开双眼，看着擂台下的白羽，咧嘴一笑，挥手道：“白羽，既然你来了，那就上来吧。”
    白羽走上台去，脸色平淡，唯独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待到白羽走到台上，莫寒呼出一口浊气，轻笑道：“我莫家辛苦布置数年，终于是等到了这一日。”
    “孟长，”莫寒压低声音，对着白羽缓缓开口，“此事一成，你的功劳居首，我莫家对你的承诺绝不食言。白家家产任你取夺，我莫家保你在秦国平步青云。”
    然而白羽只是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仿若未闻。
    看着面前的白羽，莫寒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微微皱眉道：“孟长，如今我莫家要你做的，只是大声认输而已。”
    白羽忽然笑了起来。
    莫寒脸色微愣，冷声道：“孟长，你还在等什么？”
    白羽笑声戛然而止，直直看着莫寒，声音冰冷的一字一顿道：“莫寒，孟长已经死了。”
    莫寒脸色猛变，整个人怔在原地。
    就连高台下的莫战天，都脸色突变，身上灵力不可控制的外泄乱窜。
    许久之后，莫寒死死盯着白羽，冷声道：“你……”
    “我是白羽，一直都是。”白羽冷笑道。
    莫寒脸色阴沉下去，长呼口气，平复心中震惊，看着白羽忽然冷笑了起来。
    “没想到，那晚死的竟然是孟长！”
    莫寒笑容森然，透露出浓郁杀机，“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敢冒充孟长与我接触。”
    白羽呵呵笑着点了点头：“富贵险中求，不然怎么知道你莫家的谋划？”
    “好，很好。白羽，你果然很聪明。”莫寒眼中杀意暴涨，冷声道：“不过我更想知道，你的丹田到底被没被废！”
    话音一落，莫寒身形暴起，狠狠一拳朝着白羽打来。
    拳头之上，猩红色的灵力弥漫，透出一股森然杀机。
    白羽积攒了半年之久胸中怒火同样宣泄，面对着一拳不躲不避，胸口和手腕上各有三重符箓光华闪烁，白羽瘦弱的身躯内瞬间涌出巨大力量。
    在这三重一品符箓加持之下，白羽的肉体强度和力量已经无限接近一品。
    面对莫寒那威势无匹的一拳，白羽同样一拳而上。
    双拳相对，一声闷响。
    高台上尘土飞扬，灵力激荡。
    白羽和莫寒的身形同时后退。
    莫寒眼中带着一丝诧异，抬头看向白羽。
    白羽胸口不断起伏，呼吸急促，在这一拳冲击之下，体内文气激荡乱窜，显然已是受了轻微伤势。
    “这一拳，我只用了五成力。”莫寒冷笑道。
    白羽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凝重，暗自思忖道：“这莫寒何时突破了炼骨境……那猩红色灵力很是庞大，显然已是一品境界的辟气海武者。”
    “而且，那灵力中的猩红气息中满是杀戮气息，与我体内文气水火不容，方才只不过有一丝侵入我体内，便引起文气紊乱。”
    想到这里，白羽深吸口气，勉强平复文气，抬头看向莫寒。
    “莫寒，你已是一品？”白羽冷声道。
    莫寒没有回答，只是冷笑道：“白羽，你体内果然没有一丝灵力，看来你丹田果然被破。虽然你用符箓之术增强了些许实力，但你已经是个废人。”
    白羽脸色冰冷的看着莫寒，一言不发，只有森然杀意。
    莫寒舔了舔嘴唇，嗜血残忍的笑道：“纵使你不是孟长，但你丹田被破，我只要打败你，那进入撼灵学院的名额依旧是我的。”
    “而你，还有你白家，今日之后，也可以终于被抹掉了。”
    白羽不说话，只是缓缓握住挂在腰间的粗笔，一身文气激荡涌动，淡黄色的文气缭绕于体外。
    莫寒咧了咧嘴，森然一笑，猩红色的灵力同样透体而出，透出一种杀戮血腥。
    在这一刻，莫寒整个人仿若化身魔神，朝着白羽急速冲来，双手上血色光华流转，狠狠朝着白羽胸前拍来。
    “血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