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家的试探
    白羽踏入第二层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整个第二层，没有被房间分割，浑然一体，大气磅礴，足有三千丈方圆。
    其内放眼望去，书架林立，皆是卷轴书籍。几个皇室子弟正站在其中，仔细阅读。
    白羽深吸口气，放开神识细细感受，只觉这里充满文气，就连体内的文气都自行运转，仿若欢呼。
    白羽眼中闪过精芒，嘴角带笑，快步走到一处书架前，伸手握住一本古朴书籍。
    文气透体而出，弥漫在手中书籍之上。
    神识一震，白羽只觉脑中涌出无数内容，那本书籍上的内容已然全数进入白羽脑中。
    “这半圣传承的记忆中，有一门名叫福至心灵的偏门功法，用体内文气拓印书籍，印入脑海。虽然不及过目不忘的举人神通，但却能把阅读书籍的速度提升数倍。”
    “如今我阅读一本书籍，只需半柱香的时间。”白羽说完不再犹豫，放下那本书籍，两手各持一本，文气顺着手臂弥漫其上。
    诺大书房，只见一袭白衣不断在书架之间穿梭，两手不断拿起书籍再放下。
    尽管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但他身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越发蓬勃。
    那几个皇室子弟看到白羽这样仿若玩耍，眼中皆是不解和疑惑，不时低声嘲讽几句。
    “那呆子是在玩还是在装逼？”
    “没见过世面的平民，估计是第一次进皇室书库，挑花了眼。”一个神色倨傲的少年不屑道。
    然而白羽却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们，以福至心灵之术不断将各种书籍装入脑海。
    一个下午的时间，一掠而过。
    待到天色渐黑，白羽终于长呼口气，从书籍之中回过心神，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
    白羽打量了一下寂静空旷的书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读完了将近十分之一的书架，约莫有三百多本。
    “诗词歌赋，传记史书，医书武技，倒是名目繁多，就连母猪产后护理都有……不过似乎只要是书，阅读之后，我体内的文气便能愈发壮大几分。”
    白羽感受着体内已经隐隐发涨的文曲宫，咧嘴笑道：“不过倒是极为耗费神识，今晚休息一晚，争取开辟下一个文曲宫，明天再来。”
    白羽说完，转身下楼。
    来到一楼，皇室的授课早已结束，莫寒和秦风月早已不见身影。
    白羽一路走出钦天监大门，看着夜色中满目繁华的皇宫长长舒了口气，就要准备往宫外走去。
    然而白羽忽然两眼微眯，整个人身形一滞，静步走到一旁的假山后面。
    有一男一女携手从远处走来，很是亲热，嬉笑不已。
    白羽躲在假山阴影之中，摒弃凝神，瞪大眼睛盯着那两人。
    正是秦风月和莫寒两人。
    两人走近，两人的对话也都被白羽听入耳中。
    然而他们的对话，却不是情侣该有的甜言蜜语。而是……
    “莫寒，你上次给我的药，我给父王服下了。那药效当真如你所说？”
    “恩，风月，你做的很好。放心，那副药出自赵国的二品丹师之手，你父王服下之后身体无恙，但半年之后便会暴毙。”
    “可……”
    “风月，你放心，绝对无人可以察觉。”
    “这……我就放心了。”秦风月声音复杂的缓缓说道。
    莫寒笑着安慰道：“风月，我知道你不舍你父王。可是，他一直想把你许配给白家，说什么白家曾对皇室有恩。但白家如今已然式微，有恩又如何？”
    莫寒接着叹道：“从长远考虑，你与我莫家联姻再合适不过。秦皇年老智昏，这道理都不懂！”
    “你说得对，可是……”秦风月缓缓说道。
    “放心，只要你肯与我莫家联姻。我莫家有办法让你成为秦国第一个女皇。不妨告诉你，大皇子和白骁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我莫家的客卿围杀。只要你嫁给我，区区三皇子秦麒，同样得死。到那时你不做秦皇，谁来做秦皇？”
    “到那时，皇室和莫家已是联姻，你我何分彼此？”
    莫寒笑道。
    “什么！”白羽闻言心神巨震，猛地咬牙。
    他万万没想到，大伯白骁竟然被是被莫家围杀致死！
    可笑白悍一直以为大哥的死是因为自己军令有误，以为生平大憾，对大长老和白冰水始终愧疚。
    当年的白家如日中天，白骁与白悍并称白家双雄，兄弟二人一将一帅，傲立秦都，皆是一品辟气海巅峰的修为。
    更有白家苦心培养的八百壮士全力效劳。
    然而白骁与八百壮士战死之后，便只剩白悍苦苦支撑，白家也愈发衰落。
    待到两人走远，白羽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猛地一拳打在假山之上，冷声道：“莫家，原来你早就开始对付我白家了。莫寒，你好大的谋划！”
    …………
    白羽自皇宫中走出，夜色下街道冷清，竟是没有一个行人，在月色下显得寂静无比。
    白羽一路走去，却只觉空气越发冰冷。
    可若真无人，空气中怎么会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意？
    白羽两眼微眯，停下脚步，谨慎打量四周，冷声道：“前辈修为高深，晚辈佩服，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哦？小子，你竟然还能察觉到我？”一道苍老声音传来，语气玩味。
    听到果真有人回话，白羽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这小子还敢诈我？有趣，有趣。”一道身穿黑袍的干瘦身影显露出来。
    白羽看着面前的黑袍人，表情凝重。
    以自己虚境下品的神识，都完全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存在。此人修为可见一斑，最低也有二品辟气海境界。
    二品武者，在秦国之中已是顶尖的存在。
    白羽谨慎的看着面前的黑袍人，身上文气涌动，右手握住腰间粗笔。
    “前辈是莫家的人？”白羽沉声道，身上文气已是全部调动，只等这个黑袍人露出一点破绽。
    黑袍人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微微一摆：“什么莫家不莫家。你这小娃，还不配知道老夫名讳。”
    “老夫不过是之前看你与那女子在小巷中交手，有些好奇和手痒罢了。”
    白羽闻言眉头微皱，冷声道：“前辈可是要杀晚辈？”
    “呵呵，这你尽可放心，老夫只想跟你过一招……”
    黑袍人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
    “奴七，少废话，快点动手。”一道略显缥缈的白衣倩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冷声说道。
    “是，小姐。”老者恭敬一拜，随后转身对白羽呵呵一笑：“既然你不肯先出手，老夫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老者黑袍如风鼓荡。
    一股庞大无匹的威压，自老者身上席卷而出，尘土激荡。
    这股威压，已然达到了二品辟气海的强度。
    白羽感受到这股逼来的威压，只觉头皮发麻，一股死亡之感顿时出现在心中。
    面对席卷而来的强大威压，白羽再也顾不得隐藏实力，全身文气尽数涌入手中粗笔。
    双袖激荡，有数十张符箓如雷掠出，横亘在白羽身前。
    威压临身，白羽只觉一股巨力加身，身体如泰山压顶一般动弹不得，全身经脉也在这威压之下传来不堪挤压的疼痛。
    凭借符箓加持，白羽对付刚入炼骨境的白冰水已是极限。此时面对这显露出二品实力的老者，丹田被破的白羽毫无还手之力。
    白羽狠狠咬牙，冷声道：“破！”
    全身文气猛地一震，白羽身前那数十张符箓齐齐爆开，雷霆火光交织闪烁。
    数十张符箓皆是不入品的攻击性符箓。但出自白羽之手，本就携带三品意境，具有五行之力，而且都是以文气刻画。
    单论威力，比普通的一品符箓只差一丝。
    数十张符箓在身前爆开，那股令白羽知悉的威压的威压竟是一滞。
    在这恢复行动的一瞬间，白羽眼中寒芒如刀，全身文气完全汇入手中粗笔，不知材质的粗笔上闪烁晶莹光泽。
    白羽持笔如刀，朝着面前的黑袍老者扑身刺去。
    原本柔韧的笔尖，此时在文气加持下，竟是锋利无匹。
    看到白羽毫无保留的一笔点来，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嘴角微笑道：“好奇怪的功法！”
    然而老者虽然开口夸奖。但他面对这一笔却依旧身形未动，任由白羽那一笔洞穿了自己。
    白羽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粗笔穿过老头儿胸口，眼中满是诧异。
    难不成这个最低也有二品修为的老头儿是来自杀的？分明一掌就能拍死自己，可为何被自己一笔戳死了？
    然而下一瞬，白羽看着老头儿依旧微笑的身影，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老头儿的身影，在白羽眼中崩溃起来，一同崩溃的还有这个街道，这个世界。
    白羽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晕，如沉睡已久的人忽然苏醒。
    皇宫门外，已是闭目不动许久的白羽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气，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许久之后，白羽才平复心神，两眼谨慎的扫了一眼周围，低声道：“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