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尉迟良率等人议论了良久。
    我竖耳倾听了一会后，得知他们的决定后，便不再偷听。
    这耳力增强后，可以截听他人的‘千里传音’，也可以选择不‘截听’。比起说话的时候，那种无孔不入的感觉，却是要好上许多。
    若是有一天别人说话，我也能选择性的不听，那就妙了。
    耳闻他们说‘周天鸿不是个好人’，我心中越发释然。
    看来司马佑同意周天鸿进队，也是看中了他的南航之名。
    周天鸿想来进队，对我不轨。
    司马佑看中周天鸿南航之能，利用他，却早已经在提防他。
    可以说，这其中有一个很微妙的平衡点。
    这平衡点还在，一切安然，若是被打破，死得很有可能就是周天鸿。
    想得通透后，我心中有谱，也不再多想。
    “好吧。林凡，你跟上。”
    最终，司马佑、郭嘉等人商量妥当，司马佑扭头看了眼我，朝着我招了招手。
    “多谢。”
    “那我呢？”
    程晓晓手指自己，迫不及待的问。
    “你……”
    司马佑面色有些不自然，“你也跟上吧，记得别捣乱。”
    “谢谢校长。”
    程晓晓喜不自胜。
    “呵呵。”
    司马佑笑了笑，一挥手，道了声，”“走！”
    轰！
    话落处，他一蹬虚空，瞬间若出膛的炮弹般飞天而去，速度之快，真似流星电闪。
    轰！
    轰轰轰！
    郭襄儿、尉迟良率等人纷纷运转功决，轰然声中，一个个飞花闪逝而去。
    “林凡。”
    杜媛深深的看了眼我，眼中有着好奇，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在郭襄儿的叫唤声中，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我善意的笑了笑。
    我回以笑意。
    “咯咯……”
    她笑得更大声了，猛地一挥衣袍，身若凤舞，眨眼，便横空而过十几里，朝着尉迟良率等人疾驰的方位追去了。
    嗖！
    嗖嗖！
    我跟程晓晓、貂蝉一行人飞在最后。
    “林大师。”
    程晓晓侧目看我，手指前头，低声道，“我看你对那周天鸿似乎不爽，为什么？”
    “他不是好人。”
    “哦？”
    程晓晓眨了眨眼，一脸的困惑，“可我看他挺面善的啊。”
    “听说过人面兽心没有？”
    “当然。”
    “他就是了。”
    “这样啊。”
    程晓晓恍然的同时，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把他干掉？”
    嗯？！
    这话从程晓晓口中冒出来，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这丫头，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啊！
    看来，经历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
    这一次的冥界地府之旅，历时足有几年。
    我变了。
    她也变了。
    即便她的中二病依然没得治，但一些东西还是变了。
    “嘘。”
    心中是这么想得，我却并不会因为她的变化而感到惶恐，相反，我很欣慰。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中存活下来啊。
    程晓晓能混到至尊殿的副血衣使，果然也不完全是靠福运在过活的。
    她有时候还是很果断、很狠辣的。
    “小声点，别让那家伙听到。”
    “放心。”
    程晓晓眉头一挑，低声道，“那家伙距离我们足有几十里，我说得这么小声，他不可能听到。”
    “这可说不准啊。”
    我眉头一扬，笑道，“现在很多人都可以遍听数百里，甚至于千里之内的声音，你信吗？”
    “这么妖孽？！”
    “所以说，以后你出门在外，记得长个心眼，这世道强人太多。就我所知，牡丹学府的导师、长老强者数量就是数以千计的。更遑论樱花省那些大大小小的无数学府。这还只是学府的力量，那些家族、门派、魔族、妖族等等……强者之多，数不胜数，有时候能低调点，就尽量低调点。”
    “这么牛掰！”
    程晓晓惊叹，“我一直待在这至尊殿一亩三分地上，却是不知外面天地广阔。另外……”她皱了皱秀眉，轻声道，“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回家见见我的父母。我好想他们……”
    见父母。
    我听得一呆，随而怅然。
    但很快，又想到了我七岁那一年的血腥之夜。
    父母、叔叔、朋友……
    一切的亲朋好友都死于那一场灾难中。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还是没有找到。
    到底会是谁？
    姓李的人？
    那个家伙……
    到底是谁？
    ……
    ……
    风萧萧、雨淅淅。
    越靠近悬水湖，天气越坏。
    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到得后来的中雨，等我们飞临山海雄关，登上铁口崖时，已经是暴雨天了。
    轰！
    隆隆隆！
    乌云低垂、惊雷劈空，狂风卷地，暴雨临尘。
    整个世间，霎那黑了一大片，仿若末日来临了一般，看起来有种极为惊怖的压抑感。
    “这……有些不对劲啊。”
    一行五六十个人。
    当头的站着的是司马佑、郭襄儿、周天鸿、杜媛四人。
    在他们身后，司马懿、郭嘉、杜甫站立。再之后，便是尉迟良率、洪明郎等长老。
    我跟程晓晓、貂蝉、程咬金站在最后。
    此刻，司马佑面有凝重，站在崖口，目光如电，扫视八方，缓缓道，“悬水湖上黑水上涌，海兽狂躁，这是大变的征兆。关碧思可能已经动手了。”
    “什么意思？”
    周天鸿面有困惑。
    “不知道。”
    司马佑摇了摇头，手中一晃，轰的一声，一艘小舟从他手中悬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冲霄而去，眨眼过后，它迎风见涨，只是须臾间，便化作了一艘巨大的海轮。
    这轮船长足有千米，很是宽敞，当它若陨石般砸落在悬水湖中的时候，砸得数十、数百海兽瞬间毙命，血水染红了那一片海。
    “走！”
    司马佑衣抉飘飘，踏风而走，若电般朝着轮船飞了过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
    我跟程晓晓也不慢，当我们飞临船上时，才赫然发现这船非同寻常，其中有着一种极为神异的力量，在隔绝着外界的一切力量，包括风力、雷力。
    即便外面大浪滔滔、惊雷滚滚，大雨磅礴。
    但这船上却似那春日里的平原，宽敞、温暖、舒适又平静。
    所有的狂暴都被阻隔在外，抬头上看，却能清楚看到几米外的暴雨，大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