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妻》第三季/第102章(下)
持家有方张弛有度
善恶有报全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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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富贵荣华谈笑间,
横眉冷对公子眼。
勿以善小而不为,
认祖归宗家团圆。
贾仁原本色心大起,见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夫人居然身怀武功,暗自吃惊,立即点头称是。雪儿冷冷一瞥,转身回屋,不再言语。贾仁只得悻悻然退了出去,但目的已达到。
那贾仁的父亲贾大金是平江府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中年得子的贾大金对儿子贾仁有求必应十分溺爱,造就了贾仁嚣张跋扈的性格,常在平江府各个村镇寻找美女玩乐。贾三一次偶然间看到雪儿美貌后惊为天人,立即告知贾仁以求打赏,于是,贾仁便以叔叔受伤为幌子到何宅一探究竟。
只见那贾仁出得何宅入轿后,脸上慌张神色立马消失无踪,“啧”了一声,想道那夫人果然不好骗,又回味了下刚进屋时看见的那高耸的胸脯,暗忖这回借势力能够玩一下这个闭月羞花的美女。不就是钱么?老子有的是大把大把的银子,迟早砸断你的裤腰带,想着想着竟是不由自主的低声笑了出来。
晚上,叔侄俩一合计,贾三便有了数。当贾仁把银子撂在桌上,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贾三毫不犹豫,当即在屋外捡起木棍,狠下心肠打断了自己的左腿。
却说这天晚上,何来一回到家,雪儿便将此事跟丈夫说了。何来不言语,抱着老婆先来了一炮,爽过之后,怨气也出了,看着身旁暴雨侵袭后的雪儿梨花带雨的媚态,这才沉下心来思忖。
第二天一清早,何来一反常态,召集所有短长工集合,下了指示,家中所有事务,听命于夫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夫人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凡有违抗不遵守者,由夫人决定怎样处置,我概不过问。
雪儿没有料到丈夫会将家中大权完全交给自己,略微吃了一惊,见丈夫示意她说两句,雪儿稍加思索,整了整衣衫,说道:“每月实行奖惩制,对于勤劳吃苦节俭善言者年末另有酬劳,若有人徇私舞弊弄虚作假,断手脚那是轻的!小红是我妹妹,亦是我的左膀右臂,尔等若有事禀报,可知会于她。总之,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稍后我便将家规公之于众,各人皆须遵守。”
对于贾仁来说,这些话全是放屁,都是吓唬穷人的鬼把戏。如今这世道,有钱就是爷。男人不当家,让一个女人来做主,看我抢了你的女人,占了你的家产,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待雪儿语声落下,贾仁挤出人群,拱手道:“夫人,昨夜我已查明,我叔叔贾三是自己不小心摔断腿的,并非劳作时受伤。昨夜鲁莽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只因我叔叔上有老下有小,全仰仗他一人,如今没了收入,全家可怎么活下去……”说到此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众人知晓贾仁的为人,明着是为叔叔出头,实则是看上了雪儿,想方设法的与她接近,再用重金使其就范,一万两不行便十万两,十万两不行便二十万两。没有哪个女子能够经受得住金钱的诱惑,他靠着这一招睡遍了平江府年轻貌美的女子。只不过这些女子与雪儿相比皆如粪土,他估摸着要拿下眼前这个女人至少得百万以上。
这时,小红气喘吁吁的跑来,附耳低语一番,而后站到雪儿身后。雪儿听罢,淡淡一笑,冲着贾仁说道:“你且上前,我与你有话说。”
贾仁应了声,随即站起,走至雪儿面前。只见他相貌堂堂,体型像标枪般挺宜,屹然雄伟如山,两手负后,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这的确是万千女子心仪之人,也难怪他会睡尽了平江府的美女。
如此近的距离,贾仁看得更加真切了。雪儿今天穿了曲裾深衣,虽把身子包裹严实,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的曲线,加上腰臀处形成的微妙弧线,明明穿得很矜持,却让人觉得处处是诱惑。
正自欣赏,忽而胸口巨疼,贾仁一脚被雪儿踹倒,怒道:“何故打人?”
“打你算是轻的!”雪儿冷冷说道:“贾三自断左腿你当我不知?其中目的无非是想让你寻了借口接近于我,你便是用这种手段毁了平江府多少女子清白!”
语声稍顿,上前又是一脚,贾仁哪里避让得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当场痛得“哇哇”大叫,忍不住咒骂起来:“好个泼妇,竟敢打人,我要告官!”
这一骂,便给了雪儿出手的借口,雪儿冲着他一脚嘴巴再一脚,贾仁当场满嘴鲜血:“你毁了多少女子清白,这笔账又如何清算!”
“那都是你情我愿的……”贾仁辩解道。
小红啐了一口痰,怒道:“邻村有个叫翠兰的未出嫁女子,你将她骗到手之后转手卖掉;吴阳县州子村有个叫钱香的女子,你又是如何对待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若报官,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贾仁吃了一惊,愣愣的看着小红,这丫头年纪不大,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昨晚才见面,仅一晚上就搜罗到信息了。
“别以为长得人模狗样的就可以到我这里来撒野!你钱再多,命也只有一条!再有人胆敢放肆,他便是榜样!”
说罢,雪儿正要进屋,忽闻何来喊了声:“且慢!”
东家发话了!众人心头一凛,难道是对夫人的言行不满?只见何来铁青着脸走到贾仁身旁,突然狠狠一脚踩在他的子孙根上,望着满地打滚嗷嗷直叫的贾仁,怒道:“在这里,夫人的话便是我的话。打夫人主意,饶你不死全是轻的!”说罢,丢下贾仁,搂住雪儿柳腰,“啵”的一声啄了一口她的红唇。
何来的这招不可谓不狠。既捍卫了雪儿的地位,也宣告了他的主权。雪儿是家里的主人,说话是有分量的,同时,她也是我何来的,任何人不要打她主意。
然而即便做了家主,雪儿也不乐意抛头露面,除非不得已,一般情况都让小红去打点左右。她告诉小红,如今官府发了海捕文书,行事说话更需仔细谨慎。未免引人怀疑,我便是慕容嫣,你从此随我姓氏,名字叫做慕容红,官人的名字叫做慕容来,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慕容世家。
小红倒也争气,前跑后跑,不辞辛苦,对外时凡事都将夫人挂在嘴边,对内时哥哥姐姐叫个不停,小嘴甜得流油。雪儿乐得清静,便专心练武。但她也不是任由小红放纵的,关键事情或是核心问题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很少去问丈夫意见,不为别的,只因每次去书房请教,都免不了要挨上一炮,而后丈夫才说出自己的建议。
这日,何来外出办事三四天才回来,雪儿便沐浴更衣,而后随便找个由头去请教丈夫。何来见这等陈芝麻烂谷子事来问自己,心中敞亮,这娘们是想挨炮了,只是羞于启齿罢了,便脱了衣裳,正要弯弓射雕,忽闻外面传来一阵哭声。两人正自心中疑惑,小红在门口汇报说一个婆婆晕倒在门口。
“没空!我与夫人正在做功课!”何来满是怒意,这丫头真会搅事。
雪儿妩媚一笑,道:“官人,容奴家去看看。若死在门口,沾染了晦气可不好。”
“那我怎么办?要憋死了!”何来十分不满。
“带奴家处理好,任凭官人处置。”说着,送上一个香吻,娇笑一声,披着衣裳出得门来,果不其然,有一婆婆衣衫褴褛的仰面倒在地上,旁边有个同样衣衫褴褛的老者正在嚎啕大哭。
“老人家,莫哭,想必是饿晕了。”
老者止住哭声,突然一股淡淡香气由远而近。老者趴在地下向上望去只见一对半圆形的东西挡住了视线,揉揉眼再一细看原来是面前美女的胸前之物,不由看呆了。
雪儿此时也意识到老者正在看自己,赶紧向后退了一步蹲了下来,一只手遮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去扶老者。
怎么会倒在这里?雪儿心中存有疑虑,低头思索时原来微垂着的头不经意地抬眼瞥了老者一眼,恰巧老者也正在注视着她,此时和她的目光一遭遇,老者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雪儿那双乌亮充满柔情的眼睛,如一潭湛蓝而深邃的碧波,让人感觉到美的深不可测。
老者的眼光被雪儿不经意的一瞥击散击穿,连他的心,也像是挨了重重一击,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你们现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雪儿心中虽然疑虑重重,但终究抵不过自己的良心,吩咐小红给他们弄些吃的,然后让小红再打扫一间卧室出来,命人将那晕倒的婆婆扶进了厢房。
老者关切的问道:“我娘子没事吧?”
雪儿安慰道:“老人家莫急,先把脉,若是得了重病,请个郎中来看便是。”
说着,雪儿的两根玉指搭在婆婆外露的腕脉上,同时目光神仔细打量着,只见她两眼深陷,面黄肌瘦,不由得心生怜悯。
雪儿转向身旁着急的大汗淋漓的老者,关切的道:“老人家,莫要着急,只是几日未进食,气血不足故而昏倒,我已派人为她熬些滋补的粥,等她醒了喂她些,并无大碍,这些日子您就住在这里,静养数日便可康复。”
老者听到自家娘子无碍,终于缓了口气,说起了身世。原来两人思儿心切,放下生意独自出来寻儿,不曾想至平江府时钱财尽数被偷盗,无奈只得一边沿街乞讨一边寻找儿子。
老者叹着气,看看昏迷不醒的娘子,又看看雪儿,眼神中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只见眼前的雪儿俏脸酡红,娇靥含春,媚眼如丝,樱桃小嘴吐气如兰,双腿交叠着坐在椅子上,裙摆之下露出了一双雪白的玉腿,上身因为坐姿的关系而绷得紧紧的,胸前傲然挺立。雪儿一边倾听着,一边自然地举起一对纤手拨弄了下秀发。
一旁的老者的目光顺势落在雪儿因举手而显露出来的酥胸上。这是,婆婆脸色变得通红,额头冒汗,他赶紧拿着床边的被褥往她身上盖,不聊却被雪儿伸手阻止。
两人的手在这一刻触碰在一起,雪儿光滑细嫩的纤纤玉手按在老者的大手上,两人四目交投,老者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
“老人家,眼下天气酷热,不能盖这么厚的被子,以免虚脱。”
雪儿将手从老者身上拿开,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合适的被褥给少年盖上,只好咬咬牙,解开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婆婆身上。
此时,雪儿身上只剩刚才差点被丈夫脱掉的那件抹胸,她有意无意的向上提了提,无奈过于窄小,根本不能完全包裹,一半秀丽风光显山露水的展现在老者眼前,后面自不必说,光洁细滑的后背完全的暴露在老者眼中。
此时的老者一颗心仿佛静止一般,雪儿猛然醒悟,羞耻心立刻涌上大脑,如梦初醒,赶紧起身跟老者说了句道就要匆匆离开。
“敢问夫人可是慕容嫣?”
雪儿点点头,知道这个名字的并不稀奇。方圆百里谁不知慕容世家有个国色天香却闭门不出的慕容嫣。
“敢问夫人,夫家可是姓何名来?”
雪儿微微一怔,桃源村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她和小红,这老人家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是官府派来打探消息的细作?一念及此,她突然谨慎起来,轻轻说道:“你认错人了!”
“你养父是慕容天山,你娘是茂德帝姬赵福金,你丈夫叫何来,是也不是?”老者突然激动起来。
“你……”雪儿震惊得瞪大眼睛。
老者跪倒在地,突然仰天大哭:“苍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我儿!”
雪儿赶紧将丈夫请来,何来一见,大喊一声:“爹!娘!”语声未落,扑在何所惧身上嚎啕大哭。
何所惧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终于与儿子相见,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何来诉说离别之苦,何所惧道着寻而艰辛,纷纷不禁感慨万千。
雪儿也是唏嘘不已,泪眼朦胧,待何所惧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命小红送来茶果点心。何来指着何所惧说道:“这是我爹,快来拜见。”
雪儿不敢怠慢,赶紧跪拜道:“儿媳拜见爹爹,若有不周,请责罚。”
何所惧抹着泪扶起她,道:“心善,果然有好报!若非是儿媳,怕是你婆婆就活活饿死了。救命之恩,请受我一拜!”说着便要行礼。
“如何使得!折煞儿媳了!”雪儿赶紧搀扶何所惧。
“从第一眼我便觉得眼熟,一直不敢相认,这才多看几眼,若有唐突,还请见谅。”
“无妨事。”雪儿笑笑,屈身还礼吧,必然暴露,脸红羞燥地偷眼望向丈夫。何来会意,当即脱下衣裳为妻子披上,雪儿冲着丈夫嫣然一笑。
看到这对小夫妻如此恩爱,何所惧十分欣慰,如今,一家团圆,可就差孙子还没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