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妻》第二季/第083章(上集)
人皮面具夺人爱
真亦假时假亦真
诗曰:
施恩与人不图报,
恩将仇报寒吾心。
真假何来亦难辨,
至死不渝结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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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慕容嫣带着陆妍直奔山崖,悬崖边却空无一人。她二话不说纵身跃下,耳畔传来呼呼风声,陆妍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待到山脚,已是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借着朝阳光辉,她看见山崖下有一男子正愁眉苦脸满头大汗的张望,不断尝试攀爬却每次因内力接济不上而中途作罢,急得他不停骂爹骂娘。
慕容嫣不由莞尔,喊了声“官人”,丢下陆妍,飞奔而去。何来正自懊恼焦急,见到妻子安然无恙归来,喜不自禁,将她紧搂在怀,放肆的在她红唇上一顿啃食,一边亲吻一边埋怨。慕容嫣自然知晓以丈夫武功很难爬上山顶,之所以出此下策,实在情非得已,若他从旁相助,非但帮不了自己,反而添乱。在他如火如荼的亲吻中,她含情仰受,嘤嘤低语,小女人的妩媚温柔尽显无疑,适才那个武艺卓绝冷酷无情的慕容嫣荡然无存。直到传来一声马鸣,两人方才警醒,依依不舍的唇齿分离。
旁边的陆妍看得目瞪口呆,见慕容嫣娇柔妩媚,不禁嗤之以鼻,武功卓绝的“天外飞仙”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还以为她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原来她也有喜怒哀乐,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恨情仇。
虽已五年未见,但这匹白马显然认得曾经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何来,欢叫着跑过来,突然前蹄跪下。何来呆了一呆,瞬间红了眼眶,抱拳作了一揖。慕容嫣道:“官人,人有姓名,它亦有之,小白可好?”何来点头道:“小白,从此你我再不分离。”
正自说话间,陆妍低着头,躬着身,默默的走在慕容嫣的身侧,轻轻的唤了声:“主人,天已亮,恐有不测,还请早些离开是非之地为好。”
慕容嫣脸上一红,与丈夫只顾亲热差点忘了要紧事,遂向丈夫作了介绍,何来见陆妍五官也算端正,身材虽稍显纤瘦却也凹凸玲珑,不禁点头道:“倒也算是个美人。”
慕容嫣撇嘴道:“若官人有意,何不如纳她为妾?”也不知他没听见还是在考虑,何来一语不发,倒是陆妍羞涩的低下了头。都说女人心如海底针,慕容嫣面上虽显得淡然洒脱,心里头却着实酸溜溜了一回。
慕容嫣一语不发,见到丈夫与陆妍有说有笑,心里愈发不快,闷闷不乐的一路行走,路过河边,小白饮水时,忽闻身后有人呼喊“国师”,竟是陈老五。原来,他在河边搭建了简陋木屋,只为等何来归来,若何来已死,他便在此守灵,孤独终老。何来听了热泪盈眶,鞠躬答谢,让他收拾行囊,又买了两匹马,慕容嫣与陆妍同乘小白,何来与陈老五分乘一匹,一行人晓行夜宿,前往临安。
一路上,陆妍将众人照顾的也算周到,尤其是何来,对他更是体贴入微。见到丈夫与陆妍有说有笑,慕容嫣心中五味杂陈,但话是自己说的,不好反悔。
眼见着到了临安郊外,想着终于可以见到父母,何来心情大好,借着日出东山,提议外出游玩赏景。陆妍拍手叫好,依偎在何来身旁,一副小鸟依人模样。慕容嫣见状嘟着嘴,赌气不理睬他,何来也未做深究,带着陆妍出门观日出去了,慕容嫣气呼呼的坐在床头,显得心情郁闷。原来男人都一样,不仅喜新厌旧,得到之前千般呵护,到手之后不管不顾。
正心烦意乱时,陈老五敲门。
慕容嫣开门道:“陈老,何郎不在,可有要事?”
陈老五道:“我有要事禀报,何夫人可知国师去了何处?”
“外出与那……陆妍寻欢作乐罢!谁知道呢!”她原本想说“小妖精”,突觉不妥,也亏得反应快,及时纠正过来。
陈老五道:“何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家人,但说无妨。”
陈老五张望一阵,确认四下无人,忽而压低了声音道:“这一路行来已有数日,那陆妍每至一处分岔路口均暗中做上记号,不知是国师要求或是何夫人意思?”
慕容嫣心头一惊,这几日一直在生闷气,早忘了其它,这做上记号无非就是让后来人能够指路,陆妍如此行事定然其中有诈。心念至此,她忽而担心起丈夫安危来,忙问何来去向。
陈老五道:“何夫人,国师正被一乞丐阻拦。”
“施舍些银两便是了。”慕容嫣觉得奇怪,以丈夫武功,不至于连个乞丐都打不过吧?
陈老五道:“那乞丐年约五十,满脸胡须,太阳穴高鼓,一看便知是个内功深厚之人。此刻,正在溪边拉着国师不放……”
话未说完,慕容嫣已飞奔而出,陈老五急得跺脚喊道:“何夫人,尚未拿剑……”待他提剑而出,哪里还有慕容嫣半点踪迹,想到客栈中尚有包袱行囊未收拾,只得返身进屋,打算收拾好一切再去与何来汇合。
也是该慕容嫣有此一劫。
她赶到溪边,见陆妍已晕厥倒地,有一衣衫褴褛的乞丐硬拉着何来,大声嚷嚷着非要说他是自己儿子。
一看便知,这乞丐内功远在何来之上,他哪里能逃脱,争执之中,迫于无奈只得勉强喊了声“爹爹”,以为这样自己可以走了。哪知乞丐道:“这才乖!来来来,我的乖儿,爹爹刚才看你那几下身手不错,不如再提点提点你。”
何来摆摆手道:“我有师傅,不用你提点。”
乞丐浓眉倒竖,喝道:“我称天下第二,无人敢称天下第一!我教你,不学也得学。”言罢便说出内功心法的口诀。何来并非愚笨,只是不好习武,所以并未细听。见他心不在焉,乞丐一顿呵斥,何来不禁苦笑,这老家伙真是神志不清,看来今天非得学些皮毛,不然怕是难以脱身。
“且听仔细了!如再同前日那般,小心我鞭笞一百!”
“前日?”何来顿时恍然,看来这老乞丐是认错了人,多半他儿子与自己长得颇为相像,导致他误以为自己是他儿子。
乞丐一边呵斥,一边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阵,瞥眼忽见慕容嫣走了过来,叫道:“啊,不好,莫要给这个女娃娃偷听了去。”说罢,走到慕容嫣跟前,说道:“喂,小丫头,我在传我孩儿功夫,你可别偷听。”
慕容嫣道:“他是我丈夫,如何是你孩儿?我怎不认得你?再者,你的功夫有甚么希罕?谁要偷听了?”
乞丐侧头一想,道:“好,那你走得远远地。”
慕容嫣靠在一棵青松之上,一脸不屑的道:“我干么要听你差遣?这里风景甚好,我爱走就走,不爱走就不走。”
乞丐大怒,须眉戟张,伸手要往她脸上抓去,但慕容嫣只作不见,理也不理,只待他招式尽末之时便一击必胜。何来赶忙出手阻止:“误会,全是误会,她是我妻子……”
乞丐道:“纵然是妻子,也不行!我们走得远远地,你不准跟来偷听。”
慕容嫣懒得再去理他,转过了头不答,不料背心上突然一麻,原来乞丐突然在她背心穴道上点了一指,这一下出手奇快,慕容嫣又全然不防,待得惊觉想要抵御,上身已转动不灵。
乞丐跟着又伸指在她腰里点了一下,低语道:“小丫头,你莫心焦,待传完我孩儿功夫,便来放你。”说着大笑而去。
何来盘算着如何摆脱这莫名其妙的乞丐纠缠,这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清,倒不如顺水推舟,跟他胡乱学上几招,应付了事,正自思索,似乎并未察觉慕容嫣被袭之事。
乞丐走过来拉住他手,道:“天下武功,非正即邪,非正即反,我这武功,却是亦正亦邪,威猛无比!咱们到那边去,莫给你娘子听去了。”何来心想慕容嫣怎会偷听,你就是硬要传她,她也绝不肯学,但这乞丐脑子多半不正常,不必和他多争辩,于是随着他走远。
慕容嫣被麻软在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自己武功虽然练得精深,也有不少的对敌经验,但为人处事终究少了几分狡诈圆滑,这才着了他人的道。于是潜运逍遥内功,想要自解穴道。岂知两处穴道不但毫无松动之象,反而更加酸麻,不由大骇。原来那乞丐的手法刚好与逍遥内功逆转而行,她以黄道老儿的心法冲解,竟然是求脱反固。试了几次,但觉被点处隐隐作痛,当下不敢再试,心想那乞丐传完功夫之后,自会前来解救,她万事不萦于怀,当下也不焦急。
过得不久,陆妍醒来,见到倒在草丛中的慕容嫣,奔过来一边推搡一边呼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啊……”慕容嫣两处穴道被封,无法动弹,亦无法言语,只得眨眨眼睛,示意自己暂时无恙。见她这般情况,陆妍说了句“姐姐稍待,我这就去喊人来救你”,便急匆匆的跑开了。只是她并未跑远,躲在不远处的大树之后,冲着二三十丈开外招了招手。
果不其然,见到陆妍招手示意,有个人从暗处闪出,直奔而来,赫然与那肖峰长得一般模样!陆妍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她终究救我一命,你切莫杀她。”
肖峰撇嘴一笑,道:“我怎舍得杀她?你且去把风,若有人来知会一声。”
陆妍道:“你把这张人皮面具戴上,如今她穴道被点,自然任你为所欲为。若她能将你当成何来,你必然能够尽情尽兴。到最后你取下人皮面具,她必然羞愧难当,若你能趁机好言相劝,指不定她能回心转意,从此跟了你。”
肖峰哈哈一笑,直夸陆妍好主意,将人皮面具戴上——这是一张与何来的相貌相差无几的面具。陆妍不禁也呆了一呆,若非亲眼所见,自己还真把他当成是何来了。
看到他眼里充斥着贪婪,陆妍心知将会发生什么,迟疑一下,心想着若慕容嫣失身必然无颜面对何来,自己就可堂而皇之的做他的妻子。毕竟,“小妾”她可不愿意当。这般一想,也就默认了,走向丛林另一处驻足观望何来与那乞丐。
肖峰远远凝望着慕容嫣,看着她清灵的容颜沐浴在朝阳下,时而莹洁如玉,时而绯红若丹,他猜想她正在努力运功冲开穴道,她的武功惊世骇俗,定能解穴。他心想,恐怕以后再也无法这样静静地看她,在如此良辰美景、又是这般接近的距离。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已经过了良久,尽管此时的他,陶醉得忘却了时间,慕容嫣依然没有自行将穴道冲开,望着她眼角一闪而逝的颓然,还隐隐夹杂着几分痛楚的哀伤,他心中大痛,暗恨那乞丐点穴功夫歹毒之余,难免有几分庆幸。若非这个乞丐误打误撞,自己还真不知该用何手段得之,如今天上掉馅饼,心中喜不自禁,最好这乞丐能拖延三五个时辰,可以和梦中之人多相聚片刻了,片刻即是永恒,于此时的他而言。
肖峰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惊艳的女子,如此地清灵落寞,那种与世隔绝般的孤傲清冷仿佛是与生俱来,纵然近在咫尺,依然令人觉得远隔天涯,无法靠近,更加触碰不得。
他始终无法忘却,初见慕容嫣时,她白衣如雪,眼眸纯净如秋水,复又冰冷如霜,那样的她,虽然足以令他刻骨铭心,但她那非人间的仙姿,终令他望而却步,从不敢有太多遐思。
而此刻,她静静侧卧在丛林中,雪白的衣衫、乌黑的发丝,仿佛是谪下凡尘的仙女,终于让他一直彷徨挣扎的心彻底沦陷,如今梦想触手可及,他决定不再犹豫,哪怕因此永堕黑暗轮回。
他蹒跚着走近,走向那正挣扎于凡尘的梦中仙子,一步、两步、三步……他在缓缓靠近,愈是接近、愈是紧张、愈是无力自拔,他不可能回头。
终于,他来到了慕容嫣呼吸可闻的身后,口鼻间已经呼吸到她肌肤发香,天然醇美,沁人心脾。
肖峰抬起颤抖的手,缓慢而坚定地伸向慕容嫣后肩,指尖认准方位,轻轻地一碰即退,身形也跟着飞退,翩若惊鸿。天!他终于触碰到、感受到梦中仙子的肌肤,尽管中间还隔着一层如雪白衣。
“咦?她为什么还是这样,难不成穴道仍未曾解开?不可能吧?以她博大精深的武学,怎么会解不开?难道是因为方才他激动的心情乱了方寸,拿捏不准力道?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思动作亵渎了神灵?”半晌后仍不见慕容嫣动弹,他疑心顿起。
终于,还是忍不住,他重新靠近,这回、如当初退却时一般,闪电迅捷。
雪白的衣衫遮掩住晶莹似玉的柔肩,罗衣纤巧绵薄,不耐微风拂动,透颈而望,俊挺的山峰之上隐约可见点缀着两点茁壮,映入他开始迷醉的眼帘,像两点相思的记认,飞入他眼底,也进驻他心底。
贪念如暗夜里的梦想在他心灵间疯狂滋长,他对她的所有凝结积蓄的渴望急速膨胀起来,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仍未足爆发的临界点。
在伸手触摸那犹如水过清香、风拂山林般清幽的绝美容颜时,他竟然迟疑惶恐,莫名的情绪滋生着,他尝试着挣扎抗拒,然一切都无法改变,他只有暂时放任它主宰自己的心灵。所幸,它就如昙花绽放般刹那芳华无可抗拒却又一现即隐。
微风吹过,一丝黑发垂落拂过他正欲触碰慕容嫣的手。好似受惊般,他的手迅速收回,仿佛不忍亵渎这份圣洁,清风飘摇间,树叶纷纷坠落,缀满伊人满目桃红,而她美丽的脸颊上布满了散乱的发丝,就像待嫁新娘凤冠前垂落的流苏。
今天,她是他的新娘!只能是他的新娘!
下定了决心,他双手伸出,从身后紧搂住慕容嫣纤细的腰身,脸颊使劲地摩挲着发丝,鼻间呼吸着芬芳的发香,喉咙里咕隆两声,方才梦呓般呢喃道:“慕容嫣,你是我的,任谁也无法将你从我怀里夺走!”
他顺手解下那系在慕容嫣腰间的一方丝巾,将她双眼遮住,潜意识里,他也不想心目中圣洁的女神看到自己“龌龊”的亵渎行径。
慕容嫣原本正在闭目运功调息,感觉到有物轻轻触碰,缓缓睁开时,竟然不见一物,显然是被遮盖住了。忽而,她发觉到有人张臂紧紧抱住了自己。那人相抱之时,初时极为胆怯,后来渐渐放肆,渐渐大胆,竟然在自己柔软的腰间揉捏。她的心中已然惊骇无以,欲待张口而呼,只苦于口舌难动,又无力挣扎,当真是芳心惊惧、羞愤欲绝。
谁知道事情还不止于此,尽管眼睛被蒙着一层轻纱,她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人变本加厉,竟以口相就,在亲吻自己脸颊、甚至唇瓣。她当时心中第一反应只道是那乞丐,但与那人面庞相触之际,却觉他脸上光滑,决非那乞丐的满脸口髯。
顿时,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情意暗生,心想原来丈夫竟然来戏弄我。无怪乎他不先解开自己的穴道,又要用丝帕蒙上自己的双眼,原来是怕自己责备不许。官人,你却不知你是奴家心中的最爱,无论官人有何要求,要奴家做什么,奴家最终……都会应允的,真是个爱闹的郎君。
慕容嫣心中遐思,对方的手也不曾闲着,芳心失神间,她只觉腰间那双手越来越不规矩,居然开始缓缓替自己宽衣解带,苦于自己穴道被点,无法动弹,只得任其所为,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害羞。
其实此时纵然慕容嫣穴道解开,恐怕她也无力挣扎,因为她只觉得那双抚摩自己的大手,仿佛带有奇特异力般,使得自己浑身酥软,幸好是躺倒在地,否则也绝无站稳的气力。
且不提慕容嫣芳心迷乱,当她衣衫和亵衣掀至腰际,露出的纤腰盈盈一握,那香脐像一个离奇失足的幽幽清梦,而在那迷梦深处,绵薄的亵衣掩映下,隐隐露出幽幽秘境,凌乱而纠缠着犹如此刻他心底一堆繁杂的思绪。此刻的肖峰目瞪口呆,他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怵了。眼前就是他一直梦绕魂牵的女子,可即使在最香最甜的梦境里,他也从未曾想过,慕容嫣竟然会如此迷人。
虽然是仰躺的身姿,但在肖峰眼中,只觉得柳腰纤细掌中轻,娇柔堪怜、弱不胜衣,倾尽他所知的词汇,都无法形容这人世间绝无仅有的清丽。但见慕容嫣将舒未舒的眉眼处,樱唇微抿、鼻翼翕动间,已经勾画出一场迷离的春梦。
梦将要醒来,而戏正要上演。
火焰张狂,他在陶醉中看见那耸立的山峰,在微冷的秋风里摇曳,雪白里的两抹嫣红,使她格外令人怜惜,形成了非人间的气质。而既然只见娇羞,不是愤怒,因为轻纱上未见泪痕,那么,她,其实也并不完全排斥自己的,是吧?
有了这样的觉悟,肖峰欢喜得似要炸了开来,而动作却愈发地温柔起来,圣洁的仙女啊,真的允许这样任我轻狂?
过了今晚,纵然她仍可以那般清颜,甚至更加艳丽,但风狂雨骤的夜,树上所有娇弱的桃花,想必定当全部飘落凋零。
但于落叶纷飞、桃花堆积时,慕容嫣,你可否记得梦里贪欢几度?
而在晓来雨过、午夜梦回时,美人儿,你可曾想起朝阳下落花几度?
此刻,她仰躺在这里,感觉比谁都柔弱,宛如一种令人想着即使将她捧在手心,也会容易碎裂的晶瓷。刻骨的怜惜虽也可以凝成近乎痛楚的柔情,却也同时可以引人产生类似毁灭的邪异欲望!
他再次凝视着她,这个清颜艳丽、玉洁冰清得近乎晶莹透明的女子,这个如今罗衫半解,横陈于眼前落叶纷飞中的女子,仿佛要深深地将此情此景铭刻心底,留成追忆!
花般娇艳,风情若水,纤柔婉转间低回成一场春梦!
雪样纯洁,清颜似玉,岁月凝芳处洗潋出一曲轻歌!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低头亲吻那两片令他一直朝思暮想的红唇,柔软香滑的触感令他荡然魂销,也令他不由自主地想索求更多。
是魂梦里刻骨的相思在他嘴角凝结出浓浓的春意么?他怎么感觉到唇与唇的接触间逐渐有琼浆滋生、香津暗渡呢?
管它呢,他不懈努力地品尝着红唇的芬芳,尝试着挤开那两排整齐闭合着的编贝,意图寻找那芬芳的源泉,便是他此生梦寐以求的幸福。
“呼——”一声轻微呢喃声之后,他终于成功地攻克了慕容嫣樱唇脆弱的防线,扣开唇齿,捕获丁香,纠结痴缠,芳香盈口,气息如兰,都足以令他沉醉。
痴缠良久,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意犹未竟地,他盯视着慕容嫣那令他爱不释口的香唇,发现她正用力地抿紧唇,以致她的红唇被挤压出凝血欲滴的深艳娇红。
那似乎是心灵深处散发的动人声音,原来是从那盈润纤巧的俏鼻间发出的,怪不得感觉格外荡人心魄、撩人心神。
慕容嫣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如兰似麝,而她的风华本来清灵如水的艳,眼角凝结的春情替她添了风流的妩媚,在她绝美惹人珍惜的轮廊上,隐透了一种令人怦然动心的风姿妖娆,使她如一朵空谷幽兰繁华地绽放在他眼底。
这样惹人的风情,令他情不自禁地想在她容颜渐渐添染上一阵桃红,桃花一样的笑颜逐风而生,迎风处化作绮丽的春梦。此刻,他见了丽若春花的容颜,进一步,他要看看美人的娇躯是如何乱了春红。
心念所至、口手齐施之下,慕容嫣的艳正疯狂滋长着,爬上玉靥羞红,滑落秀颈嫣红。此时,朝阳透过薄雾,努力散发光辉。阳光透过林稍枝叶,照映在慕容嫣那玉琢一般、羊脂一般身体上,添染出玉质的光泽。
光影斑驳间,恰倒好处地勾勒出山峰的挺立,又恰倒好处地突出了那两点樱红,着实惹人遐思。
一双手臂垂落身侧,白皙而纤弱,十根春葱般兰花玉指,在阳光不及之处的荫影处,依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不着蔻丹的圆润指甲,是自然地玫瑰红,偶有几根沐浴在阳光下,便散发出令他心动神怡的靡靡春情!
春意如此。肖峰无可自持地将慕容嫣的一只手捧起,直至她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随着他微微用力、微微颤抖,柔滑的指尖在他脸上若即若离地随意拂动,令他心痒难熬。
当慕容嫣的指尖轻柔地拂过他干涸炙热的唇,他无法抑制住激情荡漾,伸手执住她的玉腕,将那五截指尖逐个地、完全含入嘴中,只觉入口芬芳,圆润柔腻,如痴如醉,爱不释口!
感觉到指尖被他舌头弄得微痒,尽管因为穴道被点,无法言语,慕容嫣还是忍不住鼻间轻哼出声。
谁又能抗拒自己心爱人儿的亲吻挑引呢,此时的慕容嫣心中认定在作怪的人乃是自己的丈夫何来,自然不堪情挑,已是暗生欲念。
肖峰自然不知慕容嫣心中所思,他眼中只见美人玉靥上红晕满布,美艳动人,虽仍是那般我见犹怜,娇态可人,却终于不见了那股遗世独立般的清冷,使她犹如坠下凡尘的仙女,再不象之前那样与世隔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相对而言,他显然更乐意看到慕容嫣的这一面,但要它只能展现在自己一个人面前,只有他一个人欣赏。
他的手沿着她光洁的手臂由玉腕处顺势而下,牵引着这只玉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继续抚摩的同时,他弯曲着腰,俯下身躯,低头亲吻她光洁的额头、青翠的柳眉,逐渐转移到晶莹圆润的耳珠,牙齿轻啮着,满意地看到粉红的艳进一步扩散,迅速蔓延遍了慕容嫣整个臻首。
肖峰炙热的嘴唇盘旋而下,寻上她的香唇,两人唇舌纠缠间,各自心中盈满着汹涌的爱恋春情,慕容嫣不堪其扰,已经意乱情迷,当肖峰像个登山者缓慢攀爬时,他感受到了她刹那的颤栗,随着他登上山顶掌控全局,耳旁,传来慕容嫣梦呓般哼哼声。
肖峰自然不是不解风情的鲁莽男子,心知火候已到,也知道怜惜佳人,所以乐得从命地顺着佳人芳心的期盼,双手齐施,对佳人展开无所不至的攻势。
轻轻扯落那原本纠结在慕容嫣腰间凌乱的衣衫,慕容嫣不着丝缕的呈现于他眼底,他脑中嗡然一震,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时无法言语,更无法动作。
“温柔乡里,天上人间。”肖峰暗叹,却不急于探寻桃源溢出的女儿香,他转移阵地,口手并用,一路攀爬,直至来到慕容嫣玲珑如月的秀足,方才恋恋不舍地稍作停留。
此时,薄雾缭绕的丛林中,慕容嫣不着丝缕,唯有一对完美的秀足还隐藏在金莲中,不见天日。肖峰自然不肯暴殄天物,也容不得慕容嫣敝帚自珍。
他珍而重之地双手捧住慕容嫣的那对金莲,用手掌托住微微抬起,爱不释手地抚摩把玩之余,心中暗赞:“绝色金莲,秾纤得中,修短合度,如捧心西子,颦笑天然。不可无一,不能有二也!”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肖峰好多年前时就曾经读过传诵千古的《洛神赋》,当时他就对仙女临尘的一对仙足心向往之,更“愿在丝而为履,同素足以周旋”,此种心理,对于他一个而言,恰是“他人不言好,我独知可怜”。
如今,慕容嫣就横陈于身前,一对玉足也在他掌握之中,眼看多年的夙愿得尝,他的心情异常激动,原本,慕容嫣在他的心目中,何亚于洛神仙子,此刻,更添几分亲近之心。
以肖峰平常了解到关于金莲有限的知识,仍可知道慕容嫣这对玉足可谓莲中神品,取的是纤云弄巧格,葱绿色的鞋底、洁白的鞋掾、鞋面密布朵朵莲花图案,寓意绿野仙踪、凌波微步,出水清莲、冉冉无尘。
爱不释手地把玩良久,肖峰方才意犹未尽地将那对金莲温柔褪下,轻置于一旁,贪心的他,自然更不想错过品位那洁白不沾尘的罗袜,还有罗袜掩盖下的绝美天足。
随着肖峰手掌轻翻,慕容嫣一对小巧金莲翩然坠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洁白没有任何修饰的罗袜,慕容嫣自幼跟随慕容天山闯荡江湖,后嫁于何来,而何来反对缠足,可捧于肖峰掌心的一对玉足是如此的玲珑纤巧。
雾气依旧,阳光穿过林稍而下,显得绰约而朦胧,也因此使得这对天足完美展出钟天地灵气的玲珑曲线,而绵薄的罗袜难以完全遮掩,隐约可见脚趾交织织而成的美妙轮廓,透过洁白的罗袜,甚至可以看见各根玉趾上的趾甲,以及它们之间诱人的缝隙。
雪白罗袜逐渐褪下,露出晶莹如玉的一截小腿,还有白里透红的圆润足踝。罗袜飘然坠地,肖峰长吸了口气,视线顿时凝住,慕容嫣露在空气中的那对完美天足,绝对是超出这凡世间应有的美丽,恰如古语所云:“刻玉缠香,裁云镂月”,正是新荷脱瓣月生牙,尖度纤柔满面花。
掌心轻捧的秀足,雪白如玉,隐隐流动着晶莹如玉的光泽,柔和完美的脚面弧度,如一弯新月,宛转玲珑,细腻可人,脚踝纤细而红润,脚弓稍高,曲线优美,柔若无骨,脚趾匀称整齐,如十棵细细的葱白,玉质泛红的趾甲如颗颗珍珠般连环相嵌。
如获至宝的肖峰忍不住反过手掌,以四指紧握足弓,拇指轻抚足底,感受着慕容嫣脚掌肌肤的柔嫩,想象着脚掌心因着微痒肌肤自动收缩而来圈圈美丽的波纹,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在自己心田荡漾出无数涟漪。
贪心的他自然不会就此满足,他再次以双手掌心托住一对金莲,五指轻捏住足踝,看着慕容嫣不着蔻丹、天然蕴涵一圈玫瑰红的秀气脚趾甲,禁不住低头吸吮起来。
穴道被点的慕容嫣虽然全身麻软,无法动弹,但脚趾间的痒阵阵传入心湖,进而蔓延至全身,使得她鼻息急促,浑身羞红,足背不由自主地绷得笔直,在足心处形成了几道可爱的褶皱,分外撩人。
肖峰尽情品尝着佳人脚趾的甘甜,鼻端嗅着若有似无的沁香,时而吮咂脚趾,时而细地舐脚掌,时而又将脚趾分开,舐脚趾间的缝隙,直到将十根脚趾轮番品尝个遍,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在他无所不至的亲吻下,掌中的一对玉足呈现出与方才又自不同的别样风情。原本秀足上的肌肤洁白如玉,此刻却到处充盈着娇艳的粉红,紧缩的脚趾舒展开来,一根根如春葱般排列整齐,纤细修长,趾端弯弯的勾拢在一起,好比新月如钩。
犹自湿润的趾甲晶莹剔透,齐脚趾生长处点缀着片片玫瑰色光圈,混合着朝阳闪烁出自然健康的光泽。不堪肆虐的足弓微微向上弯起,足面翘得很高,微凸的足踝圆滑纤细,几乎看不见踝骨,令人见之心痒难熬。
慕容嫣的芳心却是娇羞无地,此刻她眼上覆着轻纱,目不能视物,朦胧只见一男子双手捧着自己的玉足,爱不释手地把玩甚至亲吻,虽然她心中认定爱抚自己的一定是丈夫何来,但毕竟未曾亲眼所见,心中岂能没有几分忐忑之意。
再加上女儿家隐秘的玉足,即便是自己托付终生的夫郎,也不是能够随意亵玩的,此刻罗袜尽除,玉足彻底暴露在秋夜的空气中,虽然娇躯无法动弹,不堪刺激的脚掌却自发地绷得笔直,如夜风中无助的花蕾般娇颤着。
极度娇羞再加上不堪其痒,慕容嫣只觉得面烧眼热、芳心悸颤,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儿般,滚烫灼热起来。
肖峰终于放过了慕容嫣早不堪其扰的玉足,矮身坐在草地上,趟过沼泽,摩拳擦掌,兴致勃勃,蓄势待发。
慕容嫣心知肚明即将会发生什么,不禁又羞又急,隐隐又带几分难以名状的喜悦,那种羞人至极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虽然明知无法看见,她还是惴惴难安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喘着气粗声道:“慕容嫣,无论你是否知道我是谁,我都要来了哦!”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忽而这时,空中传来衣衫猎猎作响声,一个人影瞬间而至!
慕容嫣早已沉沦,无力自拔,理智已被燃烧怠尽,根本没有察觉声音有何不妥,意乱情迷中在心底下意识地回应着:“好讨厌,人家现在只要你的呵护宠怜。”
肖峰虽兴致勃发,可始终保持警惕,听到异常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正好迎上了那乞丐搜索的目光,但见乞丐叫一声:“乖儿子,你借口出宫却多时未归,我便知其中有诈,果不其然,你当真在此享受美色,还不跟我去练功?”
说罢,也不等肖峰说话,老鹰提小鸡似的一把拎起。按理说肖峰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却在这个乞丐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肖峰想说自己不是何来可又怕慕容嫣听见后会对自己不利,想着刚吃进嘴巴里的肥肉尚未品尝出滋味就要吐出来,心里实在不痛快。乞丐已让他跑了一回,这次对他死盯不放,肖峰稍有懈怠便棍棒落下,他不禁暗暗叫苦。
你倒是为何?
原来,何来并非有意,实在是因为早上吃了不洁净之物而闹肚子,见他不像是伪装,且有恶臭袭来,乞丐便挥挥手,让他速战速决,免得耽误了习武。
何来寻了一僻静之处,正在解决中,忽见一熟悉的人影远远的从另一侧跑来,定睛一看,那不是陆妍么?
“真是奇怪,只是解了下手,如何不见了何来?肖峰呀肖峰,你杵进去不就成事了么,从来没见你对哪个女人这般仔细……”
说到此处,她忽而掩口一笑,又自语道:“你以为是你的何郎呀?那可是肖峰,恬不知耻的烂货,居然还泄身了!我道以为真是天上仙女呢,原来是不过翠春楼的姑娘!跟我争丈夫,我让你从此见不得人……”
何来大吃一惊,怒从心底起,捡起石块飞掷过去,陆妍本就不会武功,哪里察觉半分,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杀了陆妍,何来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正要直奔慕容嫣而去,正好听到那乞丐的说话声。初时不解,潜近看时,不由恍然。看到肖峰被当做何来由乞丐逮了去练功,他不禁哑然失笑。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拉肚子算。肖峰自以为戴着“何来”的人皮面具必然万无一失,哪知阴差阳错,真被乞丐当作了何来。
此时想来,他暗自庆幸之余,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若非自己吃坏了东西而闹肚子,还真摆脱不了那乞丐,那慕容嫣势必会失了贞洁。古代女子一旦失了贞洁,唯有三尺白绫自行了断。想到这里,他吓得一哆嗦,急忙朝慕容嫣跑去,看到草丛中的妻子,不禁火从心起。只见慕容嫣不着丝缕的仰躺在草丛中,双腿分张,门户大开,身下垫的罗帕上一片潮湿。
他瞬间感到头上绿油油的一大片,真想冲过去将肖峰大卸八块,可如此一来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且连累了妻子。
妻子是无辜的,她是把肖峰当作了自己,才全身心的交付,此事万不可让她知道,否则她定然羞愧难当而自尽。
可眼下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忽听慕容嫣传来梦呓般的低语:“何郎……何郎……你在何处……奴家、奴家害怕……”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何来脆弱的抵触情绪,他缓慢地伸向覆盖着的轻纱,掌心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容颜,轻轻扯起轻纱,然后松开手指,任它飘飞于风中、坠落于丛林。
星眸紧闭、樱唇微抿,如果忽略满布脸颊间的桃红,眼前的慕容嫣就宛若熟睡中的仙女,玉洁冰清不染凡尘,然而,急速翕动的鼻翼泄露了仙女的天机,而声声若有若无的娇哼更是撩人心魄般告知于人,仙女谪凡、春情无限。
望着慕容嫣那张艳丽远胜于落英桃红的容颜,何来轻轻的吻了上去,还未触及,泪水已经滴落至她的脸庞。
感受到脸上瞬间的冰凉,慕容嫣紧闭的星眸猛然睁开,眸光滴水、春光迷离,眼前是一张丈夫深情款款的容颜。
“娘子。”他好想说声“对不起”,可话未出口,泪已先流。
慕容嫣自然不解其中之意,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且声若蚊虫的声音,何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妻子一开始就被点了穴道。
何来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那乞丐当真老奸巨猾,他的武功路数内功心法极其古怪,想必这点穴手法也非同一般,既然常理无法解决,不如尝试倒行逆施?”
一语惊醒梦中人。
慕容嫣顿时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聪明一世为何糊涂一时,赶忙运起逍遥内功,让内力逆行而上,果然大有松懈意向,不多时,只见她浑身一颤,只觉气血通畅,全身活动自如。
“娘子,我……”
慕容嫣羞红了脸,嗔怪道:“官人好生放肆,光天化日之下趁奴家穴道被封之际欲行云雨,让人瞧见怎生了得!”
“我……我刚才又没做什么……”何来小心翼翼的回答。
慕容嫣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羞道:“促狭的郎君,奴家唇儿麻了,舌儿麻了,浑身酥了,都是官人害的,你怎说没做甚?”
何来这问题简直自取其辱,可是他仍有最重要的疑问必须知道。他一边温柔的助妻子穿衣,一边装作玩笑的说道:“娘子,适才那一番着实难忘。”
慕容嫣娇嗔道:“官人喜欢就好。”
何来趁机抛出话题:“娘子,等下为夫买些藏红花来于你吃,我可不想在荒郊野外弄出个猴子来。”他故意为之把“孩子”说成“孩子”,目的就是为了尽量使人轻松。
果然,慕容嫣“噗嗤”一声被逗乐了,粉拳一边敲打着何来的胸膛,一边嗔怪道:“还说呢!官人尚未进入却戛然而止,奴家等的好心焦,坏死了,折腾死奴家了……”
何来暗松一口气,还好,这最后一关总算没破,至于其它,就当是被毒虫叮咬了一口罢!又或者,权当是在现代拍电影时与男主角的一场激情戏罢!总之,这秘密就让它永远埋在这里了!
然而果真如此么?
事情远非想象的那样简单!
究竟何来与慕容嫣遭遇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