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命(四)
上上下下毫不掩饰的打量和鄙夷让叶越忍不住皱眉。
有心不和他计较这点小事,但是这人实在是讨厌,讨厌到...秦栎都忍不住过来和他咬耳朵:“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么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你?”像是商人在看什么货物,充满了打量和比较的眼神让人十分的不适。
叶越冷笑,“乐乐记着,以后千万不要学这种智障,否则下场一定和他一样!”
正说着话,甚至秦栎都还没来得及细问这话什么意思,就见那个人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后面,分明是偷听,偏偏这人来了一句:“你们哥俩偷偷摸摸的说什么呢?”
叶越淡淡的看他一眼,“哦,我们再说,有的人最近命犯桃花。小心....打折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他现在笔直笔直的腿:“好好的一条腿,就这么断了多可惜!你说是不是?”
秦栎立即会意,忙点头:“可能有些人乐在其中呢?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忽然有点腿软的江痕强装着,不屑的轻哼,“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
高兴过头的郑义热情至极的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做饭,叶霆也被他拉进去帮忙。做着做着才发现酱油没了,刚从厨房一探头便看见三个年轻人聚在一起说话,笑呵呵的说:“年轻人共同话题就是多,正好你们一起去给我买瓶酱油回来。江痕你以前是学校的,知道哪个超市有酱油,带着他们去。顺便給我买点蔬菜回来。”
然而其实气氛并么有郑义想像的这么好,江痕嗤笑一声摆手:“得了我自己去吧!看小叶这身娇肉贵的样儿再晒坏了。我可吃罪不起!”
不是叶越拽着,秦栎真的很想去和他理论理论:你那阴阳怪气的样儿什么意思?
叶越笑着说:“有人乐意跑腿,何乐不为?”转头就带着秦栎钻进厨房去了。
还好这三居室的厨房够大,即便是四个人在里面一起忙活也不会显得拥挤。
郑义要赶他们出去,叶越笑着说:“您确定?天天吃食堂的人手艺会比我好吗?我可告诉您啊!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下一回我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直把老头儿气的抄起擀面杖就像打他个不肖子孙,“这就嫌弃我了?”
叶越把他往外面推:“嫌弃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来吧,别再吃您一顿饭,您再讹上我了。”
到底不是自己家,也不能真的把人赶出去。毕竟调料什么的还不知道被这老头放哪儿了呢!
于是郑义和完全不会做家务的叶霆就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叶越和秦栎手脚利索的洗菜备菜——和他们干的时候确实不是一个效率的。
两人面面相觑,郑义高兴看他这个样子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叶霆却只觉得心酸:他们家从来就没人会干这厨房的这些活儿!
秦栎上上下下鼓捣了一会儿说:“哥,这没有香料啊!”
叶越头也不回的说:“买!”
郑义疑惑:“没香料?不可能啊!你再细细找找我记得明明是有的啊!”
他分明记着家里有这玩意啊!
叶越也不反驳,但是任凭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香料的踪迹搞得老头儿都郁闷了:“怎么我这是年纪越大记性越不好了吗?我记得有啊!”
叶越拎着把刀,站在那里,像是要抢劫似的似笑非笑:“我说老头儿啊,你不会是有意框我们来给你收拾厨房的吧。”
“放屁!”
叶霆忍着笑发话:“没有就买,一点香料老人家忘记了也是正常的。正好阿痕还在外面呢!”说着就给江痕打电话:“随便买点香料回来。”
这时叶越懒洋洋的声音才从厨房里传出来:“什么随便啊!这可是入口的东西不能随便。这样把你去xx市场的香香香料铺去买,哪里的香料好,味道足,还不掺假。”
他只是吩咐了一句就不吱声了,秦栎多了解他呀,知道他哥摆明了将就是故意折腾人的。
果然那边立马嚷嚷起来了:“你是要做满汉全席吗?这他妈就要我跑半个城了!”
叶霆立即皱眉:“怎么说话呢!”叶家家教严,小孩子说话都是有规矩的。江痕虽然不算是叶家的人,但是他妈确是叶家上一辈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只不过小孩子长大的途中,都难免学一点‘时兴’的话。
江痕一时没注意嘴上就秃噜了出来,瞬间气虚:“啊,那个地方啊!我马上就去。”说着就赶紧挂了电话。
顶着盛夏三四点的太阳,气虚的江痕到底是跑了半个城去了那个香香香料铺!
结果....人家下午不营业!
江痕又累又喘,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回去告状。
彼时四个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菜,闲来无事已经在郑大爷的提议下坐上了麻将桌。
叶越听着手边叶霆的电话外放中江痕气急败坏的声音,淡淡的抬手给老头儿喂了一张“三饼”。然后含糊不清的说:“不好意思哈,我忘了他们家只开早上那俩小时。”
老头赶紧碰上,迫不及待的把手里唯一的一张没有用的牌扔出去:“四万!”
叶越一边听着江痕的质问:“你丫是不是故意的!”一边淡定的推到面前的牌:“糊了。”
“不开门你就别的地方随便买点回来嘛。买个香料也要这么久,我们等你等得没事干,麻将桌都坐上了。”叶越有心气人的时候真的是能气的人牙根儿都是痒的。江痕分明记得就是他打断了他舅舅叫随便买一点回来的要求,说是入口的东西不能随意,非要他穿越大半个城跑到这里来买....现在居然又换了一幅嘴脸,合着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您逗我呢!
对此叶越表示:对,没错,就是逗您玩呢!
叶霆笑着,轻轻的挂断了电话。
“小叶...心情不错。”
叶越不曾正面回答,只是笑笑:“老头儿胡子都要被气飞起来了!”
也是,每次,每次都是他给叶越点的炮,有时候还一炮双响,俩姓叶的一起欺负他这个老头儿,这没气出心梗就不错了!
秦栎卑微无比:“我觉得在这个麻将桌上我可能是个多余的!”
开局到现在,没胡过,没杠过。最接近胜利的一次,他手里只剩下唯一的一张牌,单吊幺鸡。
当时的牌桌上只有最后八张牌,他要幺鸡的还有两张没出来。就这还能被叶越截胡!
秦栎掏钱的时候心都是碎的,默默发誓以后绝壁不会和他叶哥在坐在同一张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