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财神(七)
小白胖子一本正经的说出欠抽的话,听得叶越简直哭笑不得,忍不住上手捏捏他白白嫩嫩的脸蛋——还挺冻手。
“哎,想当年,我曾经也是个富少啊!”
身边有保姆,出门有司机的那种啊!
现在居然沦落到要一个小屁孩子可怜他,把自己的压岁钱弄出来送给他!
真是...世态炎凉啊!
秦栎不加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是,富少。”
他这话说过好几回,可秦栎才不会信,事实上谁都不信。
叶家从几年前搬到这个村子里来的时候就是穷的一批。租的是村里废弃的房子居住,这都好几年了也没见他家有余钱给那破房子添块砖加块瓦。
家里就唯二的俩活口就是他和他爷爷。从没见过叶家爹妈,于是便被默认全都已经不在了。
叶老爷子是个喜好装神弄鬼的糟老头子,自称道士,但是谁也没见他盘过腿打过坐念过经。平时靠着给人家算姻缘,测八字,看手相讨生活,一时准一时不准的,没人拿得准他到底是巧合碰上了的还是真有点什么本事。
就这,就这。富少?
秦乐乐表示他叶哥对这富少二字似乎也许大概可能是存在着一点误解的!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皱着眉,很严肃的一张一张的数着手里面的钱。完全被无视了的叶越只好等着这小孩的下文,不然他怕是又要哭了。
看着看着,忽然定睛。叶越劈手夺过小秦手里的红包,很不客气的直接抽出里面的钱来。
小胖子傻兮兮的也不知道生气,语气极其老成的说:“都是给你的,不用急。”
“......”那可真是...谢谢了啊!
叶越低着头问:“这些钱都是你的压岁钱,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小胖子摆摆手,大方的紧:“我又不怎么花钱,而且等我回去了还会有的。”家里亲朋好友多就是这么个好处,压岁钱领到手软。
叶越拿着那红包翻来覆去的数钱。十几岁的人,一双手早就没有了小孩子的那种肉乎乎的可爱劲儿。尤其不像秦乐乐的手,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他的骨节修长,肌肤莹透,翩翩少年郎的样子已经初初可见。数钱的动作迅速且利落,小胖子看着看着就默默的把小胖手缩在身后——自卑了。
叶越问他:“你这钱,都是谁给你的?”
“我叔叔婶婶们啊!他们都可疼我了。”
“...不愧是大户人家,好大的手笔呀!”
不知为何,小胖子生生从里面听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叶越笑咪咪的说:“小胖子,你信不信我。”
又是熟悉的语气又是熟悉的问话,被cue的小胖子歪着头看向叶越。虽无只言片语,但一双眼睛已经把他所有的心里话都摆在了台面上:你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心里没点逼数?
叶越一看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可信度可能不高(小秦童鞋:哥啊,做人还是不能太自信啊!)。
可是为什么呢?
叶越想,自己不过也就是仅仅只是稍微戏耍了他这么三四五六七八回而、已。
叶越平时没少戏弄他、逗他、诓他。也不是坏,就图个乐。但是这一回叶越发誓绝对不是逗他,这一回他说的话那都是比真金还真的。
叶越拿自己仅存的一点信誉度发誓:“平时我那都是逗你玩的。这一回我给你现场表演一个好不好?”
他说:“你看我就这么在张钱上画一副画,你把它拿回去放在你装钱的存钱罐里。过几天你悄悄的叫你爸妈和你一起把存钱罐打开看。”
“记住一定要告诉他们是村尾道士家的小孩告诉你们要小心,这样的话叔叔阿姨以后肯定会更疼你更关注你的。”
小胖子半信半疑。叶越笑:“你看我以前逗你是为了图个乐,但是我明天早上都要走了,就算是逗你我自己也看不见了啊!对不对,那我为什么还要吃力不讨好来耍你呢!”
“好像...也对。”
这时就看出来长得好的优势了。如果换做是任何另外的一个人,秦乐乐都不会这么简单的再一次相信他。只有叶越,哪怕被耍了无数次,知道这人就是喜欢逗他。秦乐乐也还是会选择相信。
他就对着手指乖乖的接好叶越给他折好的毛爷爷,认真的说:“你可不能再骗我了,不然我会生气的。以后就....”说这表情就变得委屈又可怜:“叶哥,为什么要走啊!你们都在村子里住了这么久了,叶爷爷年纪也这么大了。你们还出去干什么呀?一直住在这里不好吗?”
叶越翻了个白眼,两只手掐住他的腮帮子:“小屁孩,怎么说话呢?哥是那不靠谱的人吗!你居然不相信我!!”
插诨打科,倒打一耙用的是得心应手,却是半点也没有回应秦乐乐后来几句委屈的抱怨。
眼看他的眼眶子里金豆豆直打转,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叶越只好无奈松手,又从他头发上使劲呼撸了几把:“谁知道啊,我们家老头子时常抽风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乐乐边擦眼泪边问:“那你们准备去哪啊?”
“不知道,大概是要回老家?”
“老家?老家是那啊?”
“南方。”
“哦...”那时候还很稚嫩的秦乐乐不知道所谓南方,究竟是多大多虚无的一个地方。就他们住的这地方来说,半个国这么大的地界都能称之为南方。
而叶越到底也没有说自己究竟要去哪个南方。
“哦,那等以后,我长大了,我去南方找你好不好啊!”
叶越笑了:“就这么喜欢我啊!”
秦乐乐重重点头。那么直白,那么真诚,毫不犹豫的让叶越一时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半晌骂了一句:“艹,你可真是个傻白甜!”
傻白甜?秦栎半梦半醒之间自嘲,他可能真的是个傻白甜,这个称呼真的挺适合他的。那样明显的敷衍他都没有听出来。
恍惚之中,秦栎觉得他身边一直都什么在鬼哭狼嚎,叫声尖锐刺耳,震得他耳朵连带脑子一起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个人轻轻的‘嘘’声:“你们吵到他了。”
叫声戛然而止,而后再次响起,起此彼伏,越发的尖锐,直像一支钢针没有任何技巧的,直直的从耳朵刺进了脑子里,然后顺便又自发的跳了一整首的踢踏舞一样。
疼,好疼,好疼啊!!!!
疼的他满地打滚。
然后他的耳朵被一双微凉的手温柔的抚摸,温热的感觉源源不断的传入大脑,安抚受伤的神经。整个人仿佛进入了真空状态,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能穿透捂住他耳朵的双手。
叶越安抚下在地上闭着眼睛打滚的傻白甜,眼中煞气腾腾。手持墨色血纹的短刃,蓄势待发!
下一秒,弓弦一般的紧绷到极致的身体瞬间冲出去,速度之快,只余残影——有一个形容说的好,仿佛离弦的箭!
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直冲入一团黑雾。
瞬间惨叫声跌宕起伏,不绝于耳。
躺在地上的秦栎却睡得安稳的像是在母亲子宫里的孩子一样....额,可能这是个熊孩子,有点脏过头了。
那边动了火气的叶越三下五除二把那黑雾像是切豆腐似的切成一个一个的方块。黑雾,墨刀,泾渭分明,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差距。
黑雾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还不知道,若曾经是个物,那嘴巴一定很大。只有嘴巴大的东西嗓门才会大,这玩意的嗓门这么大,其嘴大概可以吞天。
叶越面色冷静自持,眼也不眨一下的一刀一刀的剁下去,不见有任何阻力。却把那一团黑雾越切越小,哀嚎声也就一声比一声大!
惨叫连连中,叶越以指为笔,凌空画符,掐诀念咒。指尖描画出金色符文,凌空虚浮。一掌打出,把惨遭切块服务的黑雾牢牢禁锢。
而后墨色短刃凭空悬起,从那被切的整整齐齐的十二块黑雾块里抽出红色的‘血丝’出来。‘血丝’接触到刀身的那一瞬间,短刃嗡鸣不止,像一个孩子得到了最心爱的糖人,激动地浑身都在打颤。
叶越:“你自己玩着。”短刃欢快的应了一声,似龙吟虎啸。
叶越走过去看看躺在地上的秦栎。脸上都蹭上了草木的灰尘,更别提衣服和头发了,那简直就是不能看了的样子。
此时秦栎要是在醒着,指定一头扎进地缝里撞死——太丢人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脏的时候!!!
叶越倒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掏出了手机给他来了几张美丽的写真。
心满意足之后,又忍不住上手去挠他的脸和头发——他早就想这么干了!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俊美和呆萌完美结合的秦栎,很容易的就让人联想到某种傲娇又爱撒娇的动物。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吸引着他蠢蠢欲动的手了。
叶越挠着挠着,忽见手下人眉头紧皱,似乎很是苦恼。而后又就这他的手蹭了蹭,才慢慢的舒展了眉头。
叶越嘴里喃喃:“操,这是怎么了?噩梦?”
秦栎没有做噩梦,他做的也不是梦。
.
秦乐乐依言回家把那张被叶越叠好,画了他看不见的画的毛爷爷放回了自己的存钱罐里。
第二天跑去送叶越的时候还被耳提面命,绝对绝对不许拿他的话不当回事。
秦乐乐认真的答应,他想,就算叶哥又要耍我也没关系。
很是乖巧的等了两天之后,才按照叶越的吩咐将父母悄悄的叫来了自己房间。
“叶哥说,让你们陪着我一起打开这个存钱罐的。”
秦妈蒋屏一堆杂事。应付络绎不绝的亲朋好友,正是烦的时候。儿子这个时候把她叫了上来,正好偷闲。心情甚好的笑着问:“又是那叶小子?儿子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啊。他耍你的次数还少吗?”
显然秦妈是知道自己儿子经常被同村的小叶子戏耍的事情,但其实她并不太介意。自己家因为常年不在村里居住,几乎都要成个外来户了。儿子刚懂事的时候每年回来都没人搭理他,看着孤孤单单的招人心疼。要不是后来有了叶家小子带着他到处玩,每年祭祖的时候怎么照顾孤单的秦乐乐都是个不小的问题。
但是秦乐乐不知道啊,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分辨母亲言语之中的调侃。他只是很不高兴自己妈妈这样说自己的朋友:“叶哥人很好的。他只是喜欢逗我玩...我也喜欢和他一起。”
意料之中的回答,秦爸秦妈都在笑。
秦爸爸摸着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是啊,叶家那老爷子虽然整天神神叨叨的,但是家里小孩教育的还是不错的。”
“咱们刚带乐乐回来的时候也只有他肯带着乐乐玩了。乐乐和那群皮猴儿不一样,容易被欺负。咱们照顾不到的地方一直都是小叶帮忙的。我还说今年拜年走人家的时候还是照旧再给他家送一份礼物过去呢。谁知道他们爷俩刚过了年就要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打开了秦乐乐打开了自己的存钱罐。
秦妈猛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猛地起身,一把把秦乐乐的私人存钱罐抽了个底朝天。
“谁!谁给你的这些东西!”
※※※※※※※※※※※※※※※※※※※※
咦,幻耽频道就这么残暴…收藏不动了,评论没有了,点击也不动了…懵逼。。。
啊,对了,看时间是不是要高考了?高考的妹纸们加油啊!!!!!冲啊冲啊!!!!!!大家高考一定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