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笔书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280章 chapter 280 炉鼎

      天色渐明,几缕天光透过窗子,照在冰冷的地面上。
    颜玦蜷缩在床帏后,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肉,遍布青紫,咬破了嘴唇,些许的疼痛中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了一遍,双腿到现在还在发颤,一片狼藉的四周,昭示着这几日她经历的噩梦。
    她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呆呆望着灰白的穹顶,想爬起来,才觉察到自己的手腕脱臼了。
    那些死灵上前为她清洗的时候,她竭嘶底里地挣扎着,又被他们摁住,浑浑噩噩地拖到偏殿的池子里清洗干净。
    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拼凑着,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腕是什么时候被接上的,身上的伤痕也都细致地上了药。
    但即便是用上当世最好的药,也抹不去这一身的脏污。
    她曾无数次梦见自己穿上嫁衣,踏入储瑶宫的大门,叶珩上神就在门前等着她,对她伸出手,许她帝后之位。
    想起叶珩,干涸的眼角又一次涌出了泪。
    撕裂般的疼痛还未褪去,这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已经不再是冰清玉洁的神女了。
    她不该来这里的……
    明明知道混沌不会毫无缘由地帮她,明明应该远离他,可是如今对她来说,这座魔窟却是唯一能庇护她的地方。
    上古传言,沧海之灵生来便拥有丰沛的灵力,如同取之不竭的炉鼎,若修成人形,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这副拥有充沛灵力的身子,救了她的同时,又将她推入更可怕的深渊。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能助混沌恢复法力,这是她唯一的筹码,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越是备受折磨,她就越是痛恨舜汮。
    对舜汮的恨已经成了支撑她苟延残喘的支柱,她只想让舜汮死,只有她死了,方能慰藉她的痛。
    横竖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安生!
    混沌再一次走进这间屋子时,屋中烛火幽曳,轻纱白衣的颜玦坐在床边,平静地望着他。
    混沌勾唇:“本尊还以为你会继续负隅顽抗。”
    这几日她在这间屋子里做了什么,他都清楚,便是今日她冲上来要同他拼命,他都不意外。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榻上,绞着一截轻纱。
    她显然知道他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想明白了?”他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
    雪白的玉颈上,青紫的痕迹还未褪尽,若隐若现的暧昧,牵引着心头的热望。
    这样一张脸,若是乖顺些,还真是惹人怜惜。
    颜玦抬起眼,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帮你恢复法力,也可以和你一起对付仙界,只要你帮我杀了舜汮,杀尽她的东极军!”
    “你这是在同本尊谈条件?”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凭什么觉得本尊会答应你这个天庭逃犯?颜玦,你可太能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下手不论轻重,她的骨头都快被掐碎了。
    痛,冷,但这是她不得不抓住的机会。
    “就算我被革除了仙籍,法力依然在,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自行了断。”她艰难地笑着,“沧海之灵很珍贵吧,若是我死了,你如何恢复法力,我就在九幽海底等着你落败的那天!……”
    沉默就像一把无心的利刃,横在她心头,她看着混沌的脸色从不屑变为阴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不用你说,本尊也不会放过东极军。”他十分讨厌这种被要挟的感觉,但颜玦说得没错,他能找到的沧海之灵只有她一个,她若是死了,已经用尽心头血的他,要想恢复剩下的法力少说也要上千年。
    这千年中,叶珩不可能任他蛰伏在九幽,还有个舜汮,战场上胜负难料,难保十万年前的一切不会重演,他没有再一个十万年的耐心去耗着。
    “本尊最讨厌被威胁。”他的笑如千尺霜寒,向她逼近,“颜玦,若不是你这副身子还有些用处,本尊会将你千刀万剐……”
    他的气息都是冷的,颜玦不由自主地生出惧意。
    混沌将手按在她肩头时,感觉到她在发抖。
    “怕什么,这几日你在本尊身下辗转承欢的样子,要本尊用水镜再让你亲眼看看吗?”他低笑一声。
    闻言,颜玦抖得更厉害了。
    噩梦般的画面涌了上来,她眼睛登时红了一圈。
    “你别说了……”
    混沌冷笑:“本尊还没把你怎么样,这就哭上了?”
    他一扬手,她身上的素衣转眼间成了碎片,飘落在床边。
    她死死咬着唇:“你一定要杀了舜汮!”
    “那就要看看你值不值得本尊费心帮你杀人了……”
    轻纱扬,帏缦合,幽冷的烛火刹那间染上旖旎之色。
    ……
    九幽海另一头,天兵天将依旧驻守于海边的山崖上,涔阳尽心尽责地向叶珩禀报这两日死灵的动向。
    上次从北荒带回的那药,已经按他的吩咐熬出来了,据二郎真君说,这药对付死灵,十分管用。
    涔阳说着说着,就留意到叶珩的脸色与以往不大一样。
    似乎是从神君打三殿下那边回来之后,这脚步轻快了许多,虽说神君平日里脚程也挺快的,但他莫名觉得神君心情不错。
    他估摸着这是在三殿下那得了什么便宜,上回三殿下喝醉了酒,把神君摁倒了吧唧了一口,神君一个人在屋里偷乐了半宿,这回竟然如此神清气爽,三殿下又做什么了?
    他几次按住的好奇心,终于被望着北荒的方向突然笑了一下的上神彻底揭了起来。
    “神君,您这次去见三殿下,发生什么了吗?”
    叶珩应当是听见了,但又莫名的似乎没有听见,半响,转过头来问他:“涔阳,帝姬的聘礼多少听着吉利?”
    涔阳一怔,没头没尾的一句,弄得他还真有些蒙圈。
    “……神君,您这是打算去葶洙宫提亲了?”
    “嗯。”他道,“这桩婚事一直拖着,平定了混沌之乱后,是该给麒华山一个说法。”
    涔阳皱眉:“可是以属下拙见,您这么多年都没给麒华山什么交代,一年前还正儿八经地把婚事退了,桓君上神虽说严厉了些,但疼闺女这件事上绝不含糊。您这一会儿退亲,一会儿求娶的,当爹的心里肯定膈应着……”
    “什么意思?”
    “属下的意思是……”涔阳揣好了小手,正色道,“您可能得挨老丈人一顿揍。”
    叶珩脸色一变:“桓君上神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您这话说得,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就算三殿下是铠甲,在桓君上神心里那也是窝心的小铠甲,您觊觎人家的小铠甲,人家心里肯定舍不得就这么痛痛快快地让您娶走,从前那是真神赐婚,没有法子,如今婚约作废了,兜了这么大一圈,哪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涔阳说得一口大实话。
    舜三殿下与神君成婚,他自然高兴,可他高兴有什么用,神君您老丈人不高兴啊!好好一个闺女,愣是被折腾得一身伤,好不容易从天荒回来了,要退亲,成,给你退就是了,这还没两年呢,你又要娶了,这算什么事儿?
    话糙理不糙,叶珩这会儿也意识到桓君上神那边,的确是道坎儿,还有阿汮的二哥,似乎也不大乐意让妹妹嫁入储瑶宫。
    不过米已成炊,他自然是要想法子将阿汮娶回来的。
    “桓君上神那边是堵上了,不过属下还有一个法子。”涔阳机灵地凑上去一阵挤眉弄眼,“老丈人难对付,但您可以从丈母娘下手啊。”
    叶珩:“……”
    养了多年的乘黄兽,近来总是机灵得很是欠揍啊。
    “阿汮过几日便会来此处,届时留在九幽的东极军便重回她麾下。”他岔开了这个话题。
    混沌的法力日渐恢复,天地间弥漫着阴郁的浊气,花草受其侵蚀,纷纷萎靡,各处天灾人祸接连而起。混沌兽每恢复一成法力,对六界的影响就越大,不周山倾塌,山海动荡不安。
    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多生灵丧命。
    可惜他只有五成法力,要应对拥有祖神半身修为的混沌兽,硬拼显然是无望的,如今就连用瑶光将他在此封印,都分外艰难。
    看来只能倾仙界全力,与之一战,方有机会取胜。
    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仙魔二界两败俱伤,如今能调派的人手实在不足,魔界承晔帝君已经答应联合妖界出兵,但胜负依旧未知。
    谁也不知道如今的混沌兽究竟有多少能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更何况是拿着泱泱六界,万千生灵赴险。
    “神君,若是我们输了……”涔阳不敢去设想那个最糟的的结果,但身在战场,胜败无常,谁也不能保证一生立于不败之地。
    叶珩叹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若是气数已尽,别无他法。”
    那样辉煌的神界,气数尽了,便在一夕之间没落,强大如伏羲女娲,也无法力挽狂澜。
    这一次,不知是何等劫数,又会如何消散。
    ……
    与此同时,焉渊宫。
    九婴躺在屋顶上,叼了根杂草,若有所思地望着风卷云涌的天色。
    “寻了你一圈,阿虔催你去换药。”舜汮走上来,弹了个石子在他胸口。
    九婴罕见的没有跳起来跟她急眼,这倒是令她颇为意外。
    他近日似乎一直这么沉默寡言的,对谁都是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缘由她大概也猜出来了。
    “晏晏的事,其实也不能怪在你头上,我二哥他……只是疼爱晏晏,对你有些偏见。”
    “嗯。”他盯着一朵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二哥刚刚带着晏晏回麒华山疗伤了。”
    “嗯。”
    “走的时候,晏晏问我,你为什么没有来见她,在山门下等了你好一会儿。”
    “嗯。”他合上眼。
    “你就打算再也不见她了?”舜汮推了推他的肩。
    九婴淡淡道:“本座是凶兽,她是神兽之后,有什么可见的,这次保住了小命,难保下一回就在那个角落里一命呜呼了,还不如跟着你二哥好好修炼,还能多活几年。”
    “口是心非。”她笑了笑,“阿虔同我说了,你想将元鼎给晏晏,可惜并不契合,只能另想法子了。”
    “世上有那么多元鼎,总有一个能与她契合,本座会找到的。”
    “找到又如何,元鼎中蕴养着一世的修为,谁又肯拱手让人?”
    “若是不给,本座就硬抢。”他漫不经心地叼着草,仿佛在说一句玩笑话,“反正本座是凶兽,做尽恶事,不在乎多这一件。”
    舜汮不由好笑:“如此挂念晏晏,却还一直避着她,真不晓得说你什么。”
    “你就当本座从来没有认识过那小东西就是了。”他瞥了她一眼,“你的左手怎么样了?”
    她动了动左臂:“经脉倒是通了,只是这骨头怕是难医。”
    “前些日子,你师父来找过本座。”
    “师父?”
    “本座同他说了个法子,只是疼了些,也颇为冒险,不晓得你敢不敢试。”
    她一愣:“什么法子?”
    他终于放下了那根草,将她那条胳膊托起来,手掌按在她的关节处,慢条斯理道:“既然拧不回来,药石无医,还不如将这根骨头敲碎了,让它重新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