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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155章 chapter 155 尽惹浮生几多愁

      这话舜汮就有些想不通了。
    其实昨夜那卢公子也没做什么不得了的事,顶多是想捆了她去园中看月亮。
    她在葶洙宫时,居缨也喜欢拖着她饮酒赏月,山头上的月亮白花花的,在她看来就像块没裹馅儿的面饼,着实想不出为何有那么多人喜欢整夜瞧着。
    如今就更不明白,温恪又在怄哪门子的气。
    只是可怜那卢家公子,欢欢喜喜地回府,愣是让他丢在臭气熏天的后巷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是这寒冬腊月里,不晓得如今还下不下的来床。
    “阿恪,你倒是记仇。”她狡黠地挑了挑眉。
    温恪目不斜视:“这你可说得不对,我不记仇,昨日仇都是昨日了,何必拿到今日烦忧?”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这般折腾卢家公子,不是说不许惹事生非么?”她不免疑惑。
    “一码归一码。”他顿了顿,正色道,“若是日后再遇上这等人,无需废话,照着脸打就是。”
    她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手,有些为难地望着他:“你也晓得我下手没轻没重的,这是要我卸了他一嘴牙么?”
    他随意地掸了掸衣袖,坐在廊下:“莫闹出人命来,自然有我给你撑腰。”
    她笑吟吟地撑着脑袋,回过头来看他:“我倒是忘了,阿恪你有权有势,可许我恃宠而骄!”
    她这几年在温府,武艺学得有模有样,只这学问,依旧是个半桶水,但今日的“恃宠而骄”他倒是觉得并无不妥,偏头一笑,道:“那是自然。”
    温恪在朝堂经营多年,自他加冠之年入朝为官,如今已有九个年头,在这条官途上,他可谓深谋远虑,旁人能想到的不过眼前,他却能将数月乃至数年之后的事,细细谋算。
    在舜汮看来,一介凡人,能做到如此,已是天纵奇才。
    她愈发好奇,温恪日后,将会有怎样一番作为。
    是否真如他所说,辅朝纲,佐明君,为青阳,尽此余生,惟愿家国长宁。
    若真能得见他亲手迎来盛世青阳之景,倒是不虚此行。
    萧缓来信邀她明月楼一聚这日,她恰好练完了温恪送她的这本枪法,换了身衣裳,便出门去了。
    萧缓及笄后,随女帝处置朝中诸事,已有数月不曾出宫,今日难得忙里偷闲,来此会友。
    如今的萧缓,眼里心里,似乎都装了许多事,便是笑容,也不似往日的无忧。
    “阿汮。”她依旧如此唤她。
    今日,满满一桌的好酒好菜,还有刚出笼的枣花蜜糖,舜汮许久不曾见她,自然欢喜,眼见着还热腾腾的枣花糖,伸手就来了一块。
    萧缓哑然失笑:“阿汮你还是这般性子。”
    无所顾忌,率性而为,真教她羡慕。
    “你今日怎么出宫了?”舜汮问道。
    她莞尔:“母皇寿宴过后,诸事暂歇,我出来透透气。”
    舜汮不由叹息:“你与阿濯,怎的都这样忙碌?”
    “生在皇室,自然有应当去承担之事。我留在宫中,不过是帮着处理些奏章,皇姐却是东奔西走,不晓得南方暴乱,她可有危险……”提起这件事,她便满脸忧虑。
    萧濯与扶夷大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说平日相见,并不不妥,可这一年多,她哪里歇下来过,母皇寿宴刚了,她便率军动身离城,便是想为君分忧,也该顾惜自个儿的身子。
    “阿濯许是,不愿留在青阳城,面对阿恪与扶夷吧……”舜汮轻叹一声。
    这桩婚事,当初定下时,便闹成那般场面,以萧濯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欣然嫁了?
    萧缓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市集,唇边的笑意似乎多了几分无奈:“阿汮你被太傅护得太好,这五年以来,这朝中之事你都不了解,便是偶尔入宫,也多半不会让你接触到其中的龃龉。从前我也不知,一心想着君臣共勉,百策为民,可这朝堂漩涡,远非想象中这般简单……”
    明面儿有多光鲜,私底下便有多少尔虞我诈。
    她释然地笑了笑:“这两年,皇姐在朝中颇有威信,皇长女的威仪令群臣拜服,文韬武略,莫不精通,琴棋书画,亦是人中翘楚,我偶然间得到消息,来年内,母皇便会立储,想来日后我也将辅佐皇姐,尽心而为。”
    她们的母皇,慧心灵明,立储之事必然心中有数,便是温恪,也拿不准其心思。
    但若论这朝堂局势,萧濯确实深得人心。
    “当女帝有那么好吗?”舜汮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她。
    萧缓顿了顿,莞尔道:“为君者,岂是为了一己之悦。民安居,百事兴,方有朝局稳固,君王荣尊,我与皇姐,都是为了青阳王朝而生之人。”
    “阿恪也这么说过,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回么?”
    萧缓微微一笑:“怎么没有?此乃吾之夙愿,为青阳而活,亦是为我自己而活。阿汮,待有一日,你也寻到了值得你为之付诸一生心血之物,便能体会到我如今的心情了。”
    舜汮一脸费解地瞧着她,思忖良久,依旧不解其意,只得放下此事,享用这一桌美酒佳肴。
    无论前路如何,今宵自当不醉不归!
    ……
    舜汮记得,居缨曾同她说过,凡人的一生,短如瞬息,以麒麟的岁月来算,也许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偏隅一角,便是多瞧一眼,都极为难得了。
    与凡人结缘,乃是仙神最不明智之举。
    然舜汮,却得以见证了那些本应为岁月长河所湮没的人的一生。
    麒麟的寿命委实漫长得难以想象,以至于下凡之后,她从未想过,生老病死,别离无常之事。
    而凡人的寿数,却都是注定好的。
    冬末之时,年节刚过,青阳国境频发天灾,北地风雪连天,百亩良田半月内,冻裂成冰。
    南陵鼠患难平,灾民不断,暴乱四起,即便皇长女萧濯已经亲自赶去平乱,数月下来,却毫无起色。
    春潮将至,凉江下游泥沙淤积,一旦开春,上游融冰,江水便会奔腾而下,一泻千里,届时必定淹没两岸村落,又将是一场祸患。
    女帝数日未歇,与温恪萧缓一起,彻夜在长宁殿中议事,寒气入体,不久便染上了风寒。
    温恪回到府中时,舜汮见他尽是疲惫之色,回到书房,更深露重,细思良久,却还要准备明日早朝时的奏章。
    她站在门边,想唤他去歇着,可看着他如此凝重的神色,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默默在门边站了许久。
    他终于发现她在门外时,手边的烛火已经燃了一半有余。
    他揉了揉眉心,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温声道:“阿汮,怎么还不回屋歇着?”
    她走上前,看了看他手边的奏章。
    她看不懂他写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词句,但他似乎为此而烦恼。
    若是换做从前,便是拖,她也会将他拖回屋睡一会。
    但眼下不同,青阳国境内,不晓得有多少灾民流离失所,暴乱难以平息,他无心歇下,亦不敢歇下。
    凉江沉泥之患刻不容缓,他思虑了数日,方下此决定,若是这一纸奏章,能救下一些无辜之人,他宁愿不眠不休。
    “若是想吃明月楼的枣花糖,可吩咐管家给你去买回来,这几日我暂且无暇顾及你,你在府中也挺无趣吧,唤两个家仆,陪你出门走走,也可。”他无力地笑了笑,面色还有些苍白。
    忽然,他别开脸,禁不住咳了数声。
    舜汮担忧地看着他:“阿恪,我晓得你忙于朝政,可你这样下去,身子会熬坏的……”
    “无妨,不过小病罢了,比起千万灾民所受之苦,这算不得什么。”他淡淡地笑着,眼中似有潋滟之光,温柔而笃定,“阿汮,你可知那些灾民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即便陛下已经下令开仓赈灾,每日数万旦粮食放出去,却还是有千千万万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靠着草根树皮度日,每过一日,便有数不清的百姓饿死、冻死,那些人,都是我青阳的子民……”
    紧握的拳头,发白的骨节,舜汮眼看着他手中的笔都快被他折断了。
    他所说的那些,她从未历经过,但她也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妥。
    温恪看了她一眼,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天色晚了,你先回屋歇着罢。”
    舜汮摇摇头,转身坐下:“我不困,在这陪你。”
    他弯了弯嘴角,并未阻止,低下头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