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章 陷阱
刚刚有些欣喜的雷刚脸色暗淡下来,“不知道,这几日来我潜在城中,却毫无二弟与那秃胖子的消息。”
如今虎睛城内满街都是军士巡逻,想要打探消息谈何容易。齐一鸣觉得,既然大哥在城中几日徘徊间却是收获全无,倒不如按自己原先计划的那样,先去李家铺子分号那边打听打听消息。
将想法告诉雷刚,雷刚也认为即便多了齐一鸣一人,再在城中如此漫无目的的游走,怕是对找寻二弟他们并无帮助。
“倒是小弟,这李家铺子又是什么来头,你如何便能从他们那里探出消息。”雷刚好奇的看着几年间模样全无变化的齐一鸣,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两人在虎牙关相遇的岁月。
“这就说来话长了,眼下已经过了寅时,天就快亮了,咱们还是赶紧先找到李家铺子,落下脚之后再细说。”
齐一鸣望向雷刚,两人虽是久未蒙面,却默契的同时运转闭气功。如今的雷刚魔功运转流畅,比起仙魔同修的齐一鸣,专注修行魔功的雷刚将闭气功几乎发挥到极致。即便在齐一鸣兽瞳的视野下,也觉察不到分毫外泄的功法。
齐一鸣冲雷刚比了个大拇指,便躬下身在前带路。这里距李家铺子的分号不过三四个街口的样子。两人压制,魔功仅用体术便已几乎是脚步如飞。
“叩叩,叩”按照猴急所说,齐一鸣在李家铺子后院的偏门处,轻轻叩响门环。久久,门内却并无声音应答,唯独院内一颗老枣树枝头,一只昏鸦“嘎嘎”的叫个不停。
雷刚背朝门板,眼睛死死盯着两人来处的巷口,刚刚进入这小巷之中,雷刚便发现小巷尽头竟是死路。小巷之中除了齐一鸣敲门的这座院落,便只有另外一户人家,两人置身在此全无遮蔽,若是巷口有虎贲的军士巡逻,那自己与小弟便极有可能会暴露了。
见雷刚双拳紧握,一副随时要与人拼命的架势,齐一鸣轻轻按下雷刚的双臂,将一双手放在唇边,发出“啾啾”的鸟叫声。
门板依然紧闭,这回齐一鸣也有些紧张起来,东面的天空已经露出一线白光,而远处的街边似乎有人声阵阵。若是猴急教给自己的暗号有误,或是分号的联络人已经转移了地方,那自己与大哥恐怕就免不了要与虎贲军士遭遇了。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那声响,来的怕是只数十人的巡逻大队。雷刚不知何时已经钢刃在手,而齐一鸣则猛地想起,自己学的鸟鸣乃是三长三短,而并非猴急说过的两短三长。
“啾啾,啾啾啾。”
雷刚已经将齐一鸣护在身后,收了闭气功法准备于虎贲巡逻队大干一场。齐一鸣也拿出了绕指柔以防万一,而正在此时,那扇小门却轻轻的打开了。
巷口,一柄长矛的红缨迎着晨风飘荡,而那尖利的矛头也已经能看的一清二楚,齐一鸣与雷刚两人,却被一股怪力吸进小门之中。一队三十人的虎贲兵踏入巷中,却只看到两户紧闭的院门。
“走!”领头的队长一声令下,三十人又踏着整齐的步伐出了小巷。
齐一鸣与雷刚此时动弹不得的挤在一处黑暗狭窄的密室之中。
“想不到我雷刚有朝一日竟然会着了这种道。”雷刚大声抱怨着,想要挥舞刚刃,却发现自己的魔器被齐一鸣坐在屁股底下,完全施展不开。
而齐一鸣则更加狼狈,雷刚那双汗臭的靴子就架在他脸前,若不是闭气功支撑着,齐一鸣此刻恐怕早已被雷刚那双大汗脚的味道给熏得背过气去。比起牢骚不断的雷刚。齐一鸣更加懊悔,他竟然没有识破小门上面那个简单的阵符。
没错,刚才千钧一发之际,齐一鸣以为是院内人听出了暗号,开门放自己与雷刚进去。谁知那小门上寒光一闪,竟是“困”字阵发动。
若说制作这阵符的人,到也有几分创意,整个阵符并未利用五行之力,而是采用空间转换的方法束缚他人。而出发阵符的那一点水行之力,在阵符发动的时候便四处逸散,在这寒冷的虎贲都城化作几道毫不起眼的寒冰四散他处。这也难怪那些虎贲大兵们,进入小巷之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了。
齐一鸣与雷刚此时便被困在小门下方的一处暗室之中。身为修者,在这种情况下,两人都有着无数的法子逃出生天,可是,那都需要动用功法,两人眼下最不愿的就是暴露自身,便只好继续屈身在这个阴暗的斗室之中。雷刚身体壮硕,被紧压的四壁憋得喘不上气来,他撇撇嘴骂道,“哪个龟孙敢害老子,老子可告诉你,这种陷阱机关,老子才是行家,有种的别来阴的,咱们一对一比比。”
“啪”两人头顶处的活门打开,齐一鸣抬头望去,暗室上面似乎有几个身影,却都不甚清楚。看头顶上亮堂的一块地方,倒不像是刚才的小巷之中。原来这陷阱修的并不竖直,齐一鸣他们从小院门外面掉落进来,如今人却已经到了院里。
“请问哪位是青嘴沙鹰?”猴急身下所有人员皆以各类灵禽的名字作为代号,而这青嘴沙鹰便是李家铺子虎睛分号的联络人了。
“你又是谁,看你面生的很。”虽然故作老成,可这声音却是稚嫩的很。
齐一鸣有些吃惊,虽然猴急说过,为了保证“鸣部”的部下各个忠心不二,当初挑选学院都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可是一般的部下最少要经过五年的训练方可离开秘密基地,分派大洲各处,可这声音听起来仍旧是个孩子。
“我带了白羽猎隼的密信。”齐一鸣举起手中的绢帕,那上面有猴急写给虎睛分号联络人的暗语。
“白羽哥哥!”那声音似是惊喜,齐一鸣还未反应,手中的绢帕别被一道黑影抢去。却是方才枣树枝上的那只老鸦。
“喂,我们是自己人,快放我们出去啊。”然而刚才那声音再无回答,却有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齐一鸣手中唯一的证物被那乌鸦叼走,而头顶上的活门又重重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