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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二十章 狼狈为奸(二)

      今日的北擎邑,荒凉中又再加上孤寂,不见炊烟。而玄女庵前,却聚集数万守卫此地的卫士。
    篝火如坠落的繁星,点缀着大地。篝火熊熊,篝火旁人头攒动,却鸦雀无声。
    曲流觞站在城墙之上,她高举酒杯,望着黑压压成片的人头,心潮澎湃,声音有些颤抖:“兄弟们,姐妹们,又到守岁,又临打春,这是咱们北擎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我敬先烈、敬诸位”,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雪亮的灯光,雪白的中洲裙,飘扬的风氅,说不尽的潇洒。
    “谢北擎”,数万人的吼声,震的玄女庵,城墙,大地,天空一阵的颤抖。
    温笑默默将曲流觞酒杯倒满,曲流觞点头继续向下望去,双目背光,却闪着耀目的神光:“这第二杯,庆贺诸位卫士,这今年的福利待遇可是好了,工资翻倍,还有等级津贴。所以,所以,你们要给我活着回来”!
    “谢北擎”,又是一声声震四野,然后便是欢笑。
    “北擎,兄弟们很多,这姐妹们可是不多,啥时候,咱们北擎也多些妹子卫士,也让咱们这些光棍儿有点盼头”?两杯酒下肚,气氛逐渐活络,城墙下有人大声道。
    “就是,就是,不过北擎,可别找散兵集那两只暴龙、醉猫一样的母老虎,最好和咱大公主温笑一样的,差点也行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曲流觞风氅一撩,手指指着城墙下第一个说话之人,声音清朗道:“贺全洲,就你长成这样,还想找个仙女?也不怕人家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贺全洲附近人群一阵哄笑,跟着吹起了口哨。贺全洲大囧,三十多岁的汉子,却是个老北擎。虎背熊腰,谈不上丑,却是有些过度彪悍。满脸络腮胡子如钢针般倒竖,一望之下,长得远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
    人群中的陈丽萍与莫枫对望咬牙,心里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26号关口卫士-贺全洲。再看看两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篝火旁,方圆十数米的人挤眉弄眼偷瞄之下,那暧昧难明的目光,二人心里怒火更大。
    喧哗、笑闹曲流觞再次举杯道:“第三杯酒,预祝此次抗虫之役大捷,诸位,满饮此杯”。
    曲流觞左侧以圆觉为首的和尚,以及右侧以张道燃为首的道士,还有后方,以金断崖为首的武士,皆高举酒杯:“干”!
    “干”,方圆百里,只有这一个字的声音。
    “岁在今春,狂欢开始”,曲流觞笑着,充满元气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旁。
    篝火上,金黄色的全羊一只只流着油,油脂滴在火焰上滋滋作响;大锅上,沸腾的汤水里面,烈酒滚烫。卫士很清苦,这样的伙食,一年也不过一次,临战之前,只有一次。
    以后的日子,本来应该改变,但五大仓的湮灭,使得这种本来应该的改变,因此而改变,变化甚微。
    歌声,闹声,喧哗声,杯杯尽,饮酒醉;醉后舞,数万人集体起舞狂欢。
    篝火越来越旺,但如燎原般沸腾的火势,却及不上北擎人热情的盛放。狂欢彻夜,彻夜狂欢。
    “走吧,真球没劲儿”,陈爱萍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拉着莫枫往散兵集走去。
    “怎么了,丽萍姐”?莫枫抹了抹嘴角,奇怪的问道。
    “都没人理我们,还在这呆着干嘛”?陈丽萍没好气的道。
    莫枫眨了眨总也睡不醒的大眼睛琢磨了一下,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儿:“为什么呢”?
    陈丽萍一边恨恨的踢着脚下的碎石,一边咬牙道:“这帮小子也太小气。不就分物资的时候,维持秩序,骂了他们几句?打了他们几个人么?至于这么孤立我们姐妹?还他么的北擎真汉子,五洲好男儿?我呸”!
    莫枫咧嘴,望着地下被陈丽萍暴怒的一声呸,激荡起的点点烟尘。
    暴龙姐这是真生气了,想反驳又不太敢。那哪是骂几句,打几个人。。。基本都是停下手头工作,指着对方鼻子骂上一两个时辰,最后一声暴吼:“谁把他们打的爹妈都认不得,本次物资加倍”。。。于是,物资为王,墙倒众人推,得罪她的人,下场可想而至。
    两个人就这样气冲冲的走着,莫枫忽道:“怎么没看见唐玄”?
    陈丽萍停下脚步,白白的小手在自己下巴上捏了捏不确定道:“该不是这小子躲债,不敢来吧”?
    莫枫拉着陈丽萍的胳膊撺掇道:“要不我们去2997看看吧”?
    陈丽萍眼睛亮了亮颇有意动,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有一大堆山一样的物资需要整理,登记,分好。。明天下午还要应付那帮混蛋,算了吧,改天”。
    莫枫点了点头,两个人径直向散兵集走去。
    陈丽萍边走,边嘴角上翘,满眼凶光的嘀咕着:“贺全洲,贺全洲,老娘记住你了”。。。
    诺大的北擎,数万守卫卫士,各色支援元士,这么早就提前离场的恐怕只有她们二人。
    玄女庵前,彻底人声鼎沸,空旷的北擎,生机一片。
    守岁也好,打春也罢,在这里,没有繁琐的礼节;没有冗长的祭祀;更没有虚头八脑的形式,只有北擎之魂曲流觞敬了三杯酒,说了三句话,其他时间留给大家。
    所有人都成了时间的主人,所有人都可以彻底的放纵自我。中洲都以北擎邑为最荒凉之地,天下都以卫士为最苦之人,只有身在其中的他们自己,不知道。
    ... ... ...
    茅屋前,左近皆是戈壁裸漏的土地,而再往远处,却是淡黄色的雪壳。
    此时茅屋的院门敞开着,也燃起两堆篝火。
    “唐玄,怎么没去玄女庵守岁”?房六酒足饭饱,斜躺在椅子上,脚下垫了块木头,笑着说道。虽说酒已足,但这酒杯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放下的。
    醉剑二字,这醉字,唐玄算是见识了,但是那个剑字,却一直没机会领教,好在他也不想领教。
    “守岁”?唐玄坐在木椅上,慢慢往篝火中填着柴。
    公三道:“一年一度,所有卫士大集会的日子。肉吃饱,酒管够。怎么,没通知你”?
    唐玄默默摇头,继续填着柴。片刻后,锅内水沸腾,锅盖儿在蒸汽的不规则推动下,发出砰砰砰的闷响。他起身冲茶,然后将两个茶杯放在公三与房六公用的桌子上。
    公三与房六对望一眼,相视哈哈大笑,尤其是房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胡子一抖一抖。
    唐玄苦笑将椅子向后拉了拉,也学房六那样,脚下垫块木头,斜躺着,很舒服。想笑就笑吧,笑乃自由,还是隐私,他也没兴趣问。
    好半晌,房六止住笑声,抽搐道:“玄小子,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何发笑”?
    唐玄道:“不好奇。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公三老爷子也会笑”?说完,他歪着头望着公三那褶子开花的脸,看了一会儿,觉得不怎么好看,就转回目光。
    二个老头儿又是一阵大笑。
    房六道:“三爷,您说说吧,我,我这口气上不来,不适合讲话”。
    公三点了点头道:“其实你是被我们连累了。照常理,卫士应该全员参加,但我们二人年年不去的”。
    唐玄道:“为何”?
    公三眯着眼睛端起茶杯,仔细端详着:“以前的理由是:那里太闹挺。如今的理由是:那里太闹挺,酒不好喝,饭不好吃,还是这里好。小子,你来了,我们这日子可是好过多了”。
    房六放下酒杯,喝了口滚烫苦山茶水,啧啧有声,眉头舒展,猛点头表示同意。
    公三继续道:“如此经年,玄女庵那头也便懒得通知我们了。你这关口与我紧邻,算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被遗忘也算正常。可能这就是习惯性忽略吧”。
    唐玄道:“鸟不拉屎”?
    公三点头:“不光鸟不拉屎,而且虫都不来。。”。。。
    “喜欢就常来”,习惯性被忽略也好,鸟不拉屎虫不来也罢,唐玄也不喜欢闹挺的地方,清净点挺好。
    说完,唐玄自顾自起身来到院外。身躯直立,目视前方树林方向站好,缓缓闭眼,又在睁开,一口白色的浊气,从他口中缓缓吐出。
    唐花旋转,玄玄气萌动,轻柔的在他体内回转着。
    每日练功已如吃饭睡觉一样形成习惯,只不过他现在不再强行搬运大周天而已。
    “怎么看”?房六眯着眼睛望着唐玄身上白蒙蒙的元气。
    公三双目放出尺许长的微光也在看着,良久之后才摇头道:“很普通,很简陋,很垃圾”。
    “那”,房六将疑问的眼神投向公三。
    “你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当然也不知道”,公三微笑。不知为何,也不知到从何时开始,只要身在茅屋,他的微笑越来越多。
    不清楚二个老爷子心里波动的唐玄,心里一直揣着一个问题:这么长时间,鬼见愁、穿云箭去哪了?难道走丢了?
    遇到危险不至于,也不怕,但迷路却是世间最难解的谜题,唐玄一向对此深以为然。
    但这北擎如此简单且粗线条的环境也能迷路?也太白痴了吧!
    百思不得其解的唐玄只有耐心等待。。
    ... ... ....
    迷失深渊是一条沉睡的巨龙;北擎邑的城墙是一条蜿蜒彷佛游走的巨龙。
    在城墙靠中洲方向二十多里的戈壁地面上,鬼见愁与穿云箭愣是跑出第三条长龙。
    这条长龙的形成,归功于鬼见愁英明神武的指挥,更归功于穿云箭那两条短粗而有力的腿儿。
    如今二人默契更高,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便会得到对方最合适的配合。
    鬼见愁小爪轻轻一拍穿云箭的脑袋,穿云箭嘎的一声,便由疾驰的状态下瞬间改为骤停。
    地面发出沉闷的震响,原地沙土飞扬,若不凑巧脚下有块石板,那倒霉的石板也会应声爆裂。
    紧接着穿云箭便将本就很矮的身子蹲的更矮,只露出鸟头四下张望着,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而鬼见愁则轻声怪笑,对穿云箭报以:你很优秀的眼神儿之后,身躯化为一团黑烟,横向向一路经过的卫士居住的木屋飘荡过去。
    不多时,黑烟回来。
    跳动的微弱火苗,两双巨大而放光的瞳孔,伸长的烟雾双臂,搂抱着如下物品:衣服、破衣服;裤子、破裤子;破破烂烂的镜子;牙刷;发套;枕头;席子。。。。。。。
    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儿值钱的东西。
    穿云箭久居唐君生家,而唐君生无疑又是个有文化、有素质、有内含、有品位的中年学者。
    环境的熏陶和唐君生一家人的耳濡目染,使得肥雁也变成一只有品位的鸟儿。
    当一鬼、一鸟,手抓、爪刨很有经验的将所有物品摊平,觉得在平地不怎么显眼之后,一件件审视之下,穿云箭大怒。
    “嘎~~~~”,一翅膀将鬼见愁扇出老远。
    “呜呜,怎么了”?鬼见愁挠着脑袋,猫腰儿挪回来,又不敢跟愤怒的肥雁过分接近。
    “嘎嘎~~”,穿云箭一个翅膀叉腰,一个翅膀尖指着地上的东西,脑袋左右摇晃着,双眼交替着传达着极度鄙视的意思。。
    “呜呜,我下次注意,继续”?鬼见愁嗫喏道。不光身材没对方好,连品味、审美都被一只鸟儿鄙视了,鬼见愁有些发蔫。
    穿云箭翅膀一扇,发出一声砰的闷响,脑袋一点,身子更低,给了鬼见愁一个舒适的上车姿势。
    “呜呜~~”,鬼见愁大喜,飘忽而上。管你再暴力,还不是被我鬼见愁大人骑着?
    “嘎~”?穿云箭又侧过头,这句呜呜它没听明白。
    “呜呜,我是说快走”。。。。
    轰,二尺高卷起的硝烟,再次急速向前延伸。
    就这样,一鸟、一鬼,以始终亢奋、探求、好奇的心态;以极大的耐心;极大的细致;越来越默契的配合;越来越老道的经验,横扫北擎所有木屋。
    一路走,一路偷,一路丢,一路破衣烂衫,随风曲折翻滚。而卫士居住的木屋是何场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