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莫清风给的纸条，我心猛的一跳。
    不知道莫清风什么意思，我还是两口将碗里的饭吃完，再一口喝掉姜汤，借口上厕所离开餐厅。
    他仙风道骨给我的感觉非常值得信奈，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来到船尾，天已经黑透，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船舱的灯光透出，勉强的照亮甲板。
    此时雨势已经小了很多，飘着毛毛细雨，在灯光下犹如一条条小小的银线。
    莫清风双手负于身后，盯着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毛毛细雨落在银白的头发上也丝毫不觉。
    “你来了。”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侧过头，对我微微一笑，神色依然有些疲惫。
    一天之内，连续使出五次杀伤力如此强大的剑气，真气多少都有些损耗，就算是铁打的也抗不住啊。
    “莫长老，你找我有事？”我回敬一个微笑，有些不自然的站在他的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莫清风盯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在打量我，又好像在看一个他熟悉的人。
    “陆一凡。”
    “一个凡人，有点意思。”莫清风收回目光，又转头看向远处。
    我学着他望去，远处只有一片幽深的黑暗。
    “莫长老……”沉默了一会，我鼓起勇气准备向他询问和我父母有关的事情。
    莫清风却打断我：“你会使剑气？”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
    “难得，在你这个年纪能使出剑气的人现如今已经很少了。”他感慨了一句。
    我听着却有些纳闷，什么叫现如今？
    难道说曾经这样的人很多吗？
    莫清风突然伸手在我的肩膀各处按了一按，从他的手法我感觉出他在检验我的资质，便站着一动不动，期待他查看完了能给我我一些修行上的建议。
    谁知道他检验完竟然摇了摇头：“资质普通！”语气中，还有些失望的感觉。
    普通？
    我擦！
    不是说在我这个年纪能使出剑气的人，在现在的修行界没有第二个吗？
    为什么得到的评论是资质普通？
    他用小纸条把我叫到船尾来就是为了检验一下我的资质？然后还发现资质普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
    “年轻人，给我看看你使出剑气的法器。”隔了一会，莫清风又开口道。
    我从乾坤袋里拿出万人斩，礼貌的递了上去。
    莫清风看见了乾坤袋，略有惊讶：“你和龙虎山什么关系？”
    我诚实答道：“没什么关系，这乾坤袋是萧队长借给我用的。”
    莫清风没有再问，将万人斩抽出刀鞘，寒光闪闪的刀锋暴露也夜色之中。
    “好大的煞气！”莫清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把刀不是一般的刀啊！”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位道法超然的老前辈想要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这刀名叫万人斩，是一个上古杀器，不过其中的戾气已经被云华寺的定空大师祛除了。”
    “你还认识定空？”莫清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也是萧队长带我认识的，这把万人斩就是我和萧绮月在我家乡一处鬼界之中得到的。”
    “鬼界？你家乡在何处？”
    “叫龙阳镇，就是一个小乡镇，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莫清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把万人斩还给了我。
    我将万人斩收起，心里盘算着如何询问父母的事。
    “你没有学过刀法吧？”莫清风又先与我开口了。
    被莫清风一眼看穿，我有些不好意思：“是的，让前辈见笑了！”
    “不懂刀剑之法，却能使出剑气，有意思！”莫清风自顾笑了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充满深意，“年轻人，你有没有兴趣学习一套刀法？”
    刀法？
    他要教我？
    我的心呯呯跳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莫长老，你的意思是……”
    莫清风摆摆手：“你就直说，你想不想学。”
    “想！”我斩钉截铁答道。
    这可是我盼望了好久的事情！
    “很好！”莫清风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传你一套剑法！”
    我擦！
    我被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前辈给彻底整懵逼了。
    “莫长老，我的法器是刀，不是剑啊……”
    莫清风打断我：“你就说，你想不想学吧？”
    仅仅思考了不到半秒，我就同意了：“学！”
    一位道法超然的老前辈肯传授我技艺，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学了一门再说，技多不压身，再说刀剑应该都差不多。
    “好！”莫清风眼睛逐渐明亮起来，“够爽快，我喜欢！”
    他伸手在我肩膀按了按，手掌很温暖。
    “我只教你一招，看好了！”
    莫清风一抖拂尘，将真气灌注到上面，原本如马尾般低垂的拂尘变得如长剑一样挺直。
    唰唰唰！
    莫清风身影翻飞，手中拂尘从周身各处闪过，舞出一片白影。
    我紧紧盯着他的动作，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这一招叫拭定乾坤，虽然没有多少攻击作用，用来防御对方刀尖攻击却是十分有效，最重要的是最后那一刺，十分适合你使出剑气。”
    这一招并不难，很快便出完，拂尘变回原样，莫清风呼出一口浊气，对我叮嘱道。
    “多谢莫长老！”
    我感激不已，在心中默默的记下动作。
    “很好，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教你别的剑法！”莫清风淡然的笑了笑。
    我惊喜不已，教我一招半式已经感激不尽，没想到以后还有机会，除了傻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招数已经记下了，就陪我站一会吧。”莫清风说完这一句，又负手而立，望向远处的黑暗。
    “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后面这一句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语气里有些怅然若失。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朋友？会不会就是我的父母？
    二十多年前，他们共同参与过封印深渊裂缝，很有可能啊！
    “莫长老……”
    我正想再次询问，船身突然有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我差点摔在甲板之上。
    双手本能的抓紧栏杆，我紧张看向黑暗的四周：“怎么回事？”
    莫清风脸色微变，凝神细听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那孽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