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病床后的侧脸
内心闪过一丝惧意,但最终我握紧了手中的万人斩,继续往上。
四楼。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推开一扇破旧的房门,扔了一颗石子进去,背靠着墙壁耐心的等待着。
叮叮咚咚,石子落地,没有意外的,里面照例是没有别的动静。
我小心的打开手电照进去,房间里放置着三张陈旧的病床,边缘处斑驳脱落的漆面说明了它的年纪,床上没有被褥,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架子存在着。
四楼和五楼都是曾经的住院部,这些是废弃的病床。
我猜想五楼的布置应该也差不多。
关掉手电,准备继续走向下一个房间,然而在手电光熄灭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前方闪过!
什么?
我慌忙打开手电,在房间里四下乱照,一时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手电晃动的光束。
房间里只有三张病床静静的立着。
眼花了?
刚才闪过的那一下太快,我无法确定自己的由于紧张导致的眼花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片刻的慌乱后,我逐渐冷静下来。
不管有没有什么,它既然藏起来就一定不会就这么让我轻易发现。
我不动声色退出房门,继续前往下一间病房。
这次我没有用石子试探,也没有关掉手电,感觉这些小手段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我有种清晰的直觉,对方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但要躲起来和我玩藏猫猫。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奉陪一下吧。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我进入下一间房,这间房里也摆着三张光秃秃的破旧病床,不同的是最后一张床的上方挂着一道蓝色的帘子。
说蓝色也不合适,因为上面布满灰尘,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帘子是拉起来的,第三张病床只露出一截床尾,床头那一半隐藏在黑暗中。
我把手电光移向帘子,陡然感觉头皮发麻。
薄薄的帘子上沾着斑驳的暗红色污渍,有些像血迹。
但可怕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帘子的上面隐约的映出一个人的侧脸。
是的,一张侧脸。
从额头到鼻子再到下巴的曲线,无不说明那是一张人的侧脸!
侧脸的主人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呼吸,不知是死是活。
死人?
我吞了一口唾沫,轻轻的抽出万人斩,一手拿着电动,一手拿着刀,小腿肌肉绷紧,小心的缓步上前。
“谁在那里?”我一边朝帘子接近,一边沉声问道。
房子里回荡着我的声音,没有人回答。
“识相的就赶快滚出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侧脸依然是一动不动,仿佛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没的谈了!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冲到床尾,手电光照过去的一刹那,我晃眼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上,猛的向前挥动万人斩。
咔哒!
清脆的断裂声响过后,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在地上。
手电冷白的光线中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脖颈。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如同一只离水的鱼,冷汗滑过我的额头流进我的眼睛。
那个光秃秃的脖颈并不是真人的,而是一个塑料的人体模型,地上滚落的那个圆滚滚的东西也是一颗假的人头。
只是这模型做的十分逼真,人的线条轮廓都很准确,身体上还用数字标明了各个肌肉的分布,大概是以前医院用来给实习生上课用的模型。
怪异的是,这个人体模型少了双臂,再加上此刻被我砍断了脑袋,看起来诡异无比。
虚惊一场!
我的后背却冰凉一片。
擦了擦眼睛,我长舒了一口气。
麻蛋!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把一个人体模型放在病床上,还用帘子遮起来。在这种环境下,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帘子后头,我怎么能不紧张?
甩了甩头,我不再去管病床上的模型,转身准备离开这间病房。
咔哒!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响,那声音与塑料人头断裂的声音很相似。
我身子一僵,才刚刚抬起脚立刻放了回去,把万人斩横在身前,手电光朝着声音来源照了过去。
一颗塑料人头静静的躺在地上,在冷白的光线下反射着陈旧的光泽。
人头的五官做的很清晰,而且完全是按照人的比例仿做的,不经意看上去就像真的人头一样,只是头顶光秃秃的没有皮肤。
让我感到头皮发麻的是,人头的脸是面向我的,明明是面无表情,可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更为诡异。
我壮着胆子踢了踢人头,它咕噜噜个转了个圈,还是面向我。
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仿佛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挑衅。
被一个塑料模型戏弄了?
我有些恼怒,大步上前,抬起脚狠狠的朝人头踩去。
咔哒!
塑料碎片飞溅,人头被踩了个稀碎,那诡异的笑容终于是没有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禁有些自嘲,才刚来到四楼,我就已经草木皆兵被吓成这个样子,到了更高的楼层怎么应对真正的危险?
简单的停顿了片刻,我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朝门外走去。
这一次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意外声响。
我来到下一间病房,推开房门,我没有进去,站在门口把手电光照了进去,里面除了光秃秃的三张病床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收回手电,正当我准备去下间房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进走廊,我的头顶突然有一个凉丝丝的东西划过。
到底是来了吗?
我浑身血液凝固,立刻跳离原地,万人斩横在胸前的同时,手电光朝上方照了上去。
灰白色的天花板上吊着一只人的手臂,左右晃动!
擦过我头顶的凉意就是那只手臂晃动带来的。
我心中大骇,本能的后退几步,却突然间发现一丝不对劲。
那只手臂关节僵硬,在手电光下反射着陈旧的光泽。
也是假的,是塑料模型,被一根旧电线勾着边缘挂在天花板上,风一吹便左右晃动。
卧槽!
我怒从心起,挥刀斩断了塑料手臂,几脚踩个粉碎。
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再认为这只当初离开医院的人留下的恶作剧,一定是藏在暗处的家伙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