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她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的帷帐，慢慢回过神来。
    她分明跟沈赦站在装满炸弹的容器前……
    然后……
    然后就爆炸了……
    姜如吸了一口冷气，直接坐了起来，目光有些慌乱的乱瞟。
    她满脑子都只有沈赦的安危，完全没注意进来了个人。
    “主子，你醒了？”
    姜如的表情还有些呆滞，慢慢的转过头看着那个端着水盆的少女。
    “05…01？”她的声音里带着试探，“不对…你是……小五…？”
    小五眉眼间满是开心的神色，唇角翘着，“主子，你记起了！”
    姜如收回目光，睫毛微颤，声音略带清冷，“嗯。”
    小五毫不在意，把水盆端了过来，直接坐在了姜如床边，笑道，“主子，我伺候你洗漱吧。”
    “这是神界？”
    “是。”
    姜如又沉默了，小五自顾自的把软布放在水盆里浸湿，又将它拎出来拧干。
    小五把带着湿气的软布摊开，正要直接上手给姜如擦脸的时候，却被姜如直接拿走。
    “主子？”
    姜如捏着软布，用力到骨节泛白，“我自己来就好。”
    她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机械性的把软布按在脸上。
    “我的任务不是失败了吗？”
    “成功了啊。”小五笑道，“那场爆炸只有她一个人死了，其他人反而因为药水的冲刷而直接拥有了免疫体质，那些高等丧尸呢也都变回了人类。”
    “阿赦呢？普月呢？我又是在哪？”
    小五的笑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拼命消化记忆的姜如完全没有发现。
    “哦，月儿的话在后山呢，我们现在是在山里。毕竟我们几个人算是神界的黑户了，直接出现不合适，而且您一直没有醒，所以也没能去镇上。”
    “阿赦呢？”姜如直视小五的眼睛，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可违抗的意味。
    小五脸色一僵，“这…我…我不知道……主子一直昏迷不醒，我就一直留下来照顾，还没出去过。”
    “是吗？”姜如把软布直接丢进了水盆里，“普月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五端着水盆站起，“您急的话，我去把她找回来？”
    “好。”
    小五躬身退下。
    姜如掀开被子，随意的在屋里走动着，可脸色却并不是很好。
    不动还好，一动就感觉像是被无数的细针扎着身体一样，虽然不痛，但是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活动。
    走了一会儿，姜如还是坐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床的材质不同，她此刻就没有感受到那种被针扎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不适应吗？
    她用手揉着有些发麻的胳膊，看着门却叹了口气。
    看来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记忆里，山林的灵气是最温和的，适合刚出生没多久的孩童以及重伤的人疗养用。
    毕竟这里是神界，不一定要靠自己修炼，天赋卓越者只是呼吸间就能提升修为。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皆因小五。
    小五是沉一的侄女，也是她的贴身侍女。
    姜家灭亡，沉一失去了身体，小五则是自己断了成神的路，做了她的系统辅佐她。
    她…能用什么报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