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摸着许梦瑶脑袋的手一顿，有种全身僵硬连脑袋都无法好好转动的感觉。
    那股子杀气是来自他家老大的，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是觉得看起来老大似乎很关心许梦瑶的样子，所以自己也将自己当成了许梦瑶的长辈，这有什么不对？
    许梦瑶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僵硬的楚阳的右手，伸手轻轻拍了拍头顶，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拍掉一样。
    这是什么将他当成灰尘的反应？
    楚阳嘴角抽了抽，真是搞不懂这对父女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
    不过好像也有不对，虽然户口本上却是他们是养父女的关系，但是从血缘来说，他们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该说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怪人吗？
    楚阳为了避开老板的杀气直射打哈哈笑了两声，抱着粉色大熊走过去将其放在沙发上。
    这只粉色大熊，是他从大小姐就读高中回来的路上一眼看中专门买回来的。因为想到昨天是大小姐的生日，想到他都过来了，不带点什么总觉得不太好。
    毕竟这可是大小姐，原来不受宠现在却让老大三番两次冲冲忙忙从组织跑出来的大小姐。
    不管怎么说，从各种层面摸清这位突然受宠的大小姐是个什么“来路”也是他这个律师的工作。
    莫白伸出手，在空中停了半秒，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挣扎什么，最终还是摸上了许梦瑶的脑袋，还仿佛宣示什么一样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很柔软。
    会上瘾。
    不想放开了。
    “我去看看是不是来水了。”许梦瑶说着，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莫白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他还是第一次拥有这种感觉。
    寂寞的感觉。
    就因为手心的触感消失了？
    “老大，我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种失落的表情。”楚阳有些震惊的盯着莫白，这样说道。
    十五年前老大那么颓废，那时候他的表情，也丝毫和失落没关系。
    “楚阳，你把桌子上那些东西都收拾出去。”莫白对楚阳指挥道，目光淡漠的扫过桌子上那一堆饭盒，袋子，还有纸碗。
    楚阳顿时无言，心里知道老大这是故意的，但是还是不得不听话的将那些垃圾收拾出去。
    老大专门跑腿买回来的饭菜，竟然还剩下这么多，许梦瑶这个高中孩子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难道说正因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所以才胆大包天？
    还是老大给了她那种胆大的特权？
    楚阳丢掉垃圾再次回来的时候，客厅里面只有老大一个人，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走过去在莫白左手边坐下来。
    “大小姐不再？去休息了？”竟然把老大一个人留在客厅，这还真是……
    是说他今天似乎见到了非常接地气的老大，他回去要不要向组织里面的其他兄弟炫耀炫耀？
    这个老大，比起十五年前，还要接地气。
    十五年前的老大虽然痛苦，颓废，疯狂，却像个恶魔一样，完全不是个人。
    但是现在的老大，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了。
    比如现在，老大说水来了，大小姐去洗澡了，那眼神，也是温柔得让楚阳感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