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肯定他是我的儿子！”
    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明，“我能感觉得到。”
    万敬霆失笑，“就像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把我当成你的亡夫？也是凭感觉？”
    童恩调整呼吸，头有点沉，摇头说：“没有。对于你，我没有那种感觉。跟我的丈夫比，你除了相貌，其他的都跟他不一样。”
    万敬霆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跟她讨论起她丈夫的问题。
    “是么？”他还饶有兴致地问：“他是什么样？”
    “他在我最灰心的时候出现，好像天边的一道彩虹。虽然他只是一个园丁。”她说起那个男人，不觉将双腿缩上沙发，脑袋靠在膝盖上，仔仔细细地回忆，“他很坏，喜欢跟我捉迷藏，不过每次都会让我找到他。当然，他也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我们是偷偷相爱的，虽然时光很短暂，但是那段日子我很幸福。”
    听见她说幸福两个字，万敬霆眼中的笑意全然散去，“跟你捉迷藏给你点吃的你就幸福，真是一个傻女人。”
    童恩痴痴地笑话自己，“是啊，所以我才会一直没有忘记他，因为我傻。”
    “后来呢？”他语气中带了点漠然。
    童恩极力回忆，却不敢再说了。
    “后来就没后来了，他死了。淋了一场雨，发烧，又遇到一场大火，没救过来。”她抽了抽鼻子，朝万敬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之所以会给别人生孩子，也是为了给他筹钱看病。是我的错，我要是早一点筹到钱，左衍就不会死了。”
    万敬霆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收紧，嗓音突然变得很哑，“所以你爱的人是陪你吃饭捉迷藏的男人，还是那个在大雨中淋雨的男人？”
    童恩不解地看他，这两个人有什么差别吗？
    万敬霆等她回答他的问题，她却疲惫地靠在膝盖上，闭上眼睛轻声说：“不管是哪一个，是左衍就好了。”
    薄唇轻勾，念着左衍二字，他紧盯着镜中的自己。
    灯光下，万敬霆的一张脸晦暗不明。
    你以为是在跟谁争女人？
    那些没有童恩的夜晚，他在想着她，她又在想着左衍？
    童恩如做了一场噩梦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她睡在万敬霆的房间里，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洗完澡穿的那套，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她起身拉开了窗帘，望着今天格外晴朗的天，仿佛昨晚那场大暴雨真的是一场梦。
    童恩重整旗鼓，赶紧洗漱后下了楼，知知正在吃早餐，一看见她十分意外，咬了一半的油条都来不及咽下去，就喊她：“童阿姨，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下大雨爸爸要他早点去睡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童恩面带笑容说昨晚上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没去叫醒他。
    没有看到万敬霆，童恩便问林姐，林姐说万敬霆一大早就出门了。
    作为旁观者的林姐，看着这两人始终不能好好地在一起，心里也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