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四下散开，素雅还试图做垂死挣扎，可是黎语瓷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那一张阴沉的脸，一双狠戾的目光，像刀剑似的，让人不寒而粟，素雅闭了嘴，脚下不由得后退，两人进了办公室。
    小艾眼疾手快，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只剩下素雅粗重的呼吸声，游荡在办公室的上空，像幽灵似的。
    过了好久，黎语瓷的眸子才渐渐缓和了下来，望着素雅说着：“没想到真正让我身败名裂的人，竟然会是你，你知不知道，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即便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说过的那些事情，成了你报复我的手段？”
    “事情都让你做了，话也让你说了，反正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我就是恶毒的蛇蝎女人，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不对吗？如果你没有给那些男人留有幻想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为你所用呢？黎语瓷，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我也没想过要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只是把你的所作所为说出来，让大家知道你是什么人而已。”
    到时候了，素雅还站着说话腰不疼，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尚且不为人知呢，就已经对她造成了那样大的困扰，现在她说的那些，早就已经把黎语瓷推向了道德的悬崖边上，她怎么还能如此大言不惭。
    黎语瓷就这样不温不火的听着，连小艾都听不下去了，几次都想出言警告素雅，或者跟她争一个是非对错，可黎语瓷的事情，她又真正了解什么，连黎语瓷到底更倾向于和谁在一起她都没有把握，如何替她声张正义呢。
    思及此，还是乖乖闭嘴，站到了一旁去，总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产生了逃离的想法。
    “没有对我产生伤害？你到底还想怎么伤害我？我至今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这么憎恨我，过去的事情是你亲口说不计较的，现在翻出那些陈年旧账要来跟我算个一清二楚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我对你好，我对你有愧疚之心，你就抓住我这点人性的弱点，疯狂的对我打击报复？凭什么？被伤害的人有那么多，怎么偏就你什么都接受不了，你的生活也好，感情也罢，不和谐不完美全都是因为你自己，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谁能帮你剔除？”
    这些压在黎语瓷心里的话，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好好的跟素雅说，没想到事到如今，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被人戳着心窝骂，素雅自然接受不了，直言道：“你连自己好朋友的男人都觊觎，你又算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你勾引赫连城的话，他怎么可能舍弃对我的爱，突然之间就变得那样残忍呢？你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吗？我现在就是一个卖身的，你要我怎么接受我自己的生活，我心中还有对连城的爱，可我成了一个卖身女，这些全部都怪你，是你逼着我走上了今天这条路，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了。”
    素雅至今觉得，认识黎语瓷是自己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误，她就不应该好心帮助她，最后害的自己不能善始善终。
    “是你自己醉酒害了自己，原本生活都已经正常了，你非要自暴自弃重新踏进那些地方，你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事事都要面子讲自尊，一个出卖自己肉体出卖自己灵魂的女人，你有什么自尊骄傲？”
    “白慕擎送了你房子，你有自己的小店可以维持生计，就算真的不能和赫连城在一起，要嫁一个好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你呢？伤害了自己，又要算计到别人头上，你伤害我也就罢了，我从来就不畏惧人言，你那样伤害小艾是什么意思？全天下就你最可怜是吗？所有人都应该跟着你一起痛苦是吗？”
    从素雅打开办公室的门，开口说的第一个字开始，所有内容黎语瓷都听的清清楚楚，她知道小艾只是把伤害隐藏起来了，并没有真的不介意，现在事情全部都被素雅捅出来，小艾以后还怎么在黎氏生存？
    越想就实在越生气，黎语瓷气不过，抬手狠狠一个巴掌落在了素雅的脸上：“之前对你的亏欠，我已经偿还清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这份情谊是你自己亲手斩断的，要是以后你还做出伤害小艾的事情，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一个人，要是始终都想着委曲求全，那真的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能保护，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黎语瓷也有一定的责任。
    她早就知道素雅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却还纵容对方一次次的胡搅蛮缠，最后终究是伤害到了自己，伤害到了小艾。
    以前是对素雅抱有愧疚之心，现在则是对小艾，这是黎语瓷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性格，这辈子都会存在，也会成为她一生的软肋。
    素雅有抬起手还给她一个耳光的冲动，最后迫于害怕她报复，还是气呼呼的忍了下来，她一辈子就交了黎语瓷这样一个朋友，现在连这唯一的朋友也没有了，人生是当真可笑的存在呢。
    “你何曾对我手下留情过？我是在卖身，可你也比我高尚不到哪里去，你又何尝不是依靠男人，才能保证自己的生活呢，要不是早有传闻说沈氏会跟你合作，此时此刻的黎氏早就是一座没有员工的空大楼了，你等着吧黎语瓷，你这样玩火，迟早有一天会引火烧身，你会比我更凄惨。”
    素雅不敢动手，可动嘴的功夫厉害着呢，恶狠狠的说着，总是要给黎语瓷心上找一些不痛快。
    她愤恨离开，嘴里自言自语着，像是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话，不敢当着黎语瓷的面儿说出来，就只有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发泄心情。
    直到现在，黎语瓷才彻底断了对素雅的幻想，也彻底放下了对对方的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