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瓷怀里抱着文件，腾出手来揉着胳膊，红唇微微翘起，“谁是卵？谁是石头？顾总你是卵吗？”
    “你！”顾祁南被她气得嘴角抽了抽，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伶牙俐齿呢。
    像是想到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态度变得温和下来，压低声音，“语瓷，其实只要你求我一句，我未必就把你逼上死路。毕竟你曾经救了我一命，还为我创办了盛世，我在心底里是感激你的，而且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说到这里，顾祁南自己都噤了声，再看黎语瓷，果然她刚刚还犀利的目光也变得恍惚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
    顾祁南说的没错，他们在一起都已经五年了，比当初她和白慕擎在一起的时间都长，若是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曾经每一年的除夕夜，顾祁南都会抱着她，等待新一年到来。他们一起去过太多地方，也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们曾经一起加班，一起熬夜，一起为工作抓狂，一起为盛世的创办狂欢。
    甚至顾祁南在三亚海边求婚的场景，都仿佛只是在昨日发生的事情。
    那时海风徐徐，她穿着吊带长裙，光着脚丫子踩在沙滩上，顾祁南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给她说了许多动听的情话。那几克拉的钻戒，闪着天边彩霞的余晖……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仿佛仅仅是她所做的一场黄粱梦。
    顾祁南看她失神的望着前方，抬手摸了摸鼻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叫了两声，“语瓷？语瓷？”
    第二声的时候，黎语瓷才仿佛回过神来，她快速收回视线，转眸看向别的地方，神情看起来有些迷惘的慌乱。
    仿佛好半天，才看清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她刚一转身，却因为站了太长时间腿发僵，脚下一扭，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一只长臂，却径直搂过她的腰身，把特稳稳荡荡的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手勾上黎语瓷的腰，顾祁南还心下一惊。竟然这么细，好像比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要细。
    顾祁南忽地就有些喉头发紧，身体也燥热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搂紧了几分。
    当初他一门心思扑在黎语柔身上，没好好看黎语瓷。就是就以男人的角度来看，黎语瓷无论是这张脸，还是这副身子，都比黎语柔更勾人。
    本来黎语瓷还没从忽然摔倒的意外中反应过来，顾祁南大手一紧，顿时惊醒了她，她连忙站稳身子，用力将他推开。
    “顾总，没事，我走了。”慌乱说完，黎语瓷就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进了办公室。
    顾祁南想起刚刚黎语瓷那窈窕的身影，邪肆的勾了勾唇角。
    就黎语瓷刚刚那个样子，看来还是对他余情未了呀。
    顾祁南很满意的摸了一下后脑勺，准备回去跟黎语柔告别，却不想刚一转身，就对上某人嫉妒的目光。
    黎语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刚刚那一幕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可是此时她那双眼睛红红的，愤愤的瞪着他。
    顾祁南一愣，连忙上前搂过人，就要哄，“宝贝，你这眼睛怎么红了？”
    黎语柔用胳膊肘抵开他的怀抱，哀怨的瞪着他，“你口口声声说对她没意思了，刚刚还搂她搂的那么紧。”
    她拿手指狠狠地戳他胸口，“说！你这心里是不是还对她余情未了呢？是不是还想来个死灰复燃？”
    “哎呦，小柔，你说什么呢。刚刚你也看到了，那是差点摔倒，我才伸手扶她的。”
    “哼！她要摔倒你就去扶啊？她要摔倒不让她摔倒是了，摔坏了最好，摔坏了就不用来上班了，不顺了你的心。”黎语柔背过身去，不吃他这一套。
    顾祁南直接两手从后面往前抱住她，死活不肯撒手，“别生气，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我刚刚捡起文件的时候已经看到了。”
    黎语柔一愣，扭头看他，“我听到的对吗？”
    顾祁南趁机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好了，别生气了。”
    黎语柔瞪了他一眼，也没再生气了，而是转过身来，“他们真的准备去找那个人合作？”
    “应该是，黎语瓷现在也没什么人脉，除了他，她还能找谁去合作。最后几天时间，她想翻身，也就非靠他不可了。”
    “那我们怎么做？”
    顾祁南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只要我们提前拦了她，拿下这个项目，不就完了。盛世和盛夏一个子公司一个母公司，即便这个男人有心帮她，也不会跟利益过不去。”
    “也对。”黎语柔这下终于笑了。
    顾祁南看着她，又抱着她亲了两口，才撒手，“那你继续留在这里，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上次让你找那个姓韩的员工……”
    说到韩律，黎语柔立马一撅嘴，“那个木头怎么说都劝不动，还一心一意帮着黎语瓷那个贱人，都不知道黎语瓷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他真的拒绝了你提出的那些条件？”
    “真的！”想到韩律那傲娇的态度，黎语柔就生气。
    顾祁南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凑到黎语柔的耳边说了两句。
    黎语柔修整整齐的眉渐渐蹙起，疑惑的嘟囔了一声，“这样真的可行吗？我感觉那个韩律不像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呀。”
    顾祁南摸摸她的脸，笑得阴冷，“放心，咱们不急这一时，要的就是慢慢一步一步瓦解他们的关系。”
    等顾祁南走后，黎语柔心里还是不痛快，主动找上了黎语瓷。
    黎语柔推门进办公室的时候，李成和另外两个员工还在和黎语瓷讨论工作，他们见黎语柔进来，都是识相的收好东西，往外走。
    “你是不是还对南哥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