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一口气，夜若汐揉了揉尹怡的头，声音缓缓的说着让人能平静的话，“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也知道他担心他留不住她。
    夜若汐垂下眼睑，揉着尹怡头的手轻轻的的，但说出来的话如重锤落在尹怡心上，“要是我让你这么不放心的话，我们还是分开好一些。”
    分开会伤心一段时间，但要是跟她在一起了，可能会这样担心一辈子。
    毕竟这份安全感，就算她给得再多，也无用。因为她给他留下的，从来都是伤痛啊。
    尹怡瞪大眼睛，抬头望着夜若汐，眼底深处不自觉得漫出红光，手心不自觉掐出血丝。
    痛，尹怡只觉得自己的像是被一双大手抓住了一般，不能呼吸。
    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只得瞪着眼睛看着夜若汐。
    夜若汐被尹怡这哀莫大于死的表情看得心头一窒，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一下，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难道要她跟他说，这一世你离了我，便能过得平安喜乐？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渣吧，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好好他，可是到头来伤害他最厉害的，便是她了。
    夜若汐搭在尹怡的肩上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虽然她接受了青禾，也决定跟青禾在一起，但她没法接受她跟青禾的转世在一起。
    这与她，与他，都不公平。
    在她看来，轮回这东西，太多飘渺了。
    虽然她轮回了百世，甚至更多，但她从来不拿那些轮回过的人生当自己的人生。那些轮回，在她没有记忆时过的生活，就应该在她在那里死的时候就结束了。
    就算后面有过记忆的那十一世轮回，她也是觉得在她死在那个世界份时候，所有事情都烟消云散。
    她一只觉得一个人是由他的经历，学识，记忆等等一些东西构成的，没了这些东西，那他还是他吗？
    这也是她一直游离在世界外的原因，虽然她想过对尹怡好，也确实这样做的。但她还是没法拿他当爱人，顶多是当养个宠物逗趣。
    所以尹怡对她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会同意。
    所以尹怡想要她的命的时候，她也给得那么干脆，甚至还推波助澜了。
    她知道她这种状态不对，但她无法改变。她无法对着一个据说是里面有着青禾灵魂的壳子爱慕不已。
    她无法想象要是青禾恢复了记忆，知道她曾经这样待那人，会不会嫉妒？会不会吃醋？
    她不承认尹怡是青禾，或者说尹怡躯壳里面是青禾的灵魂，但对她而言，那人依旧不是青禾。
    就像她是夜若汐，也不是夜若汐一样。
    虽然她现在回到的是自己以前的躯壳里面，但她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夜若汐了。她是汐，掌管神界时光交替的汐神。
    “为什么？”尹怡喃喃道，眼底一片猩红，身上隐约有时光乱流交错的光芒。
    夜若汐一抬头，见到尹怡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大跳。
    她虽然没有拿尹怡当自己爱人，但却是容不得别人这样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