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灵压了压那股躁动，干巴巴道：“你……不是说不能进来么？”
    “唔……”撒旦在她发间轻嗅，眉间张扬着邪肆：“你的心门都被我撬开了，我还有哪里进不了的？恩？”
    碧灵感到腰间的手一紧，几乎下一秒，她就被轻轻地放到床上。
    看着某人宽衣解带的行为，碧灵面色不改：“干嘛？”
    “陪你……睡觉。”撒旦笑得意味深长，话里的意思暧昧，手上却单单脱下件外袍，一件里衣还穿在身上。
    两人在这个夜晚盖被纯聊天。
    碧灵在撒旦怀里难受地要死，偏还不能让他起开，便只能拼命催眠自己睡觉。
    睡觉x1，睡觉x2，睡觉x3……
    撒旦奇怪地勾起她的下巴，狐疑道：“在念什么？”
    “没……没啥。”碧灵控制自己不动歪念头，拍开他的手，翻个身背对他。
    莫名其妙被嫌弃的撒旦懵了，不解之余，只能默默从后面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碧灵咬牙，默默忍着。
    这一夜，在碧灵的隐忍中过去。
    这绝逼是碧灵过得最为憋屈的一晚上。
    然而，更痛苦的还在后面，随后的一个星期，晚晚都是这样……
    第八天晚上，撒旦渐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暗地里开始挑逗她。
    何为火上浇油，大概就是这样子。
    两个人在床上开始热吻。
    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碧灵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暗暗着急之时――
    摇篮里的两只球突然哭了，哭声响亮，中气十足，气息绵长，堪堪把两个迷乱的家长折腾地清醒过来。
    “团，球……”碧灵把自己微乱的衣服拉回去，狠瞪笑的无辜的男人一眼，把两只球抱起来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小家伙自出生以来，哭过那一次后就没哭过，偏今晚……
    世上真有心有灵犀么？
    而撒旦侧着身，微支着头，紫眸注视着烛光下碧灵柔和的眉眼，最终落在她玲珑的身段上，眸中悄然划过一道暗色。
    今天她的反应特别大么……
    难道……
    那边小狐狸的哭声渐息，撒旦的眉头微皱。
    看来下次得带她换个房间。
    碧灵转头，眼里映出男人垂着眸子沉思的样子，心下暗叫不好。
    这货估计猜到什么了。
    靠！男人太聪明就是讨厌！
    碧灵磨蹭着回到床上，撒旦似乎也有了打算，这个晚上没对她再做什么。
    第二天，碧灵趁撒旦出去的时候偷偷去找狐后了。
    等他回来，只看到原本床上好端端的美人化为一只九尾狐，焉焉地趴在床上。
    “怎么了？”他心下一惊，抱她入怀，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急切。
    “没事，母后说我力量耗尽，养几天就变回来了。”碧灵慢吞吞道。
    “没事就好。”撒旦紧紧地抱着她，好像抱着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狐狸愣了愣，抬起爪子安慰地拍拍他：“我真的没事了，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会让我鄙视你的。”
    “你敢。”撒旦咬牙道。
    “我现在就在鄙视你啊！”碧灵利落地拍开他的手，几下跳到一旁，九只尾巴一掀，她黑漆漆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警告：“别搞我哦！”
    “你――”撒旦站起来，眼睁睁看她跃到摇篮上，又跳了进去。
    撒旦：“……”
    摇篮微微摇晃，撒旦黑着脸过去看，却见大点那只狐狸被两只球追地到处乱蹿。
    毛茸茸的粉团和白球滚着身体，乐此不疲地追着碧灵跑。
    为什么？
    喝奶啊。
    “靠！”碧灵骂了一声，万分无语地跳到撒旦身上。
    “这么招小……孩子喜欢？”撒旦摸着她，把小鬼俩字咽了回去。
    “哼。”碧灵重重发出一个音节。
    撒旦闷笑着把她抱离，好久没跟她过二人世界了，这次是个好机会。
    两个可怜的娃被亲爹坑了，到晚上只能哭着喝灵兽的奶。
    等碧灵软磨硬泡着拉着撒旦回来，两小家伙都哭着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
    气得碧灵带着娃搬到别的房间，留撒旦一人独守空房。
    天空的圆月高照，碧灵化为人形，一手抱着一只狐狸，在月光下艰难前行。
    “别走，你留我一个人什么意思，要搬带我一起――”撒旦不敢使劲，只能拖着她一只胳膊。
    “那跟没搬有什么区别靠！觉悟吧，我最讨厌没有爱心的男人！”碧灵冷着脸说道，淡淡的月光却让她妖魅的面庞美得更加如梦如幻。
    “我要爱心那玩意干嘛，我的爱都给你了――”
    “少肉麻！放手！”碧灵丝毫不受影响。
    “砰――”
    撒旦面前的门关了。
    房间里的烛光亮起，映照了门外一派凄凉。
    清玄大概被这巨大的声势吸引而来，此时见撒旦被闭门羹，顿时控制不住地开始幸灾乐祸，花式作死。
    “哥，不然我的床位让你一半？”清玄贼兮兮道。
    撒旦斜他一眼，吐出一口气：“不然我打断你一半骨头？”
    清玄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撒旦顿了顿，上前开了那扇门，悄悄地又摸进去。
    清玄看得叹为观止。
    世间的人为爱而疯就算了，他哥原来也可以变得这么无下限……
    啧啧，啧啧……
    按他姐那暴脾气，唔，三，二，一――
    一落下时，撒旦一脸煞气地出来了。
    “砰――”门被重重关上。
    然后清玄开始被暴打。
    稳住，他能赢！
    清玄坚强地想。
    扛暴击抗霉运技能无敌的他！还有谁――还有谁能打倒他！
    直到清玄屁股上被踹了一脚，这一顿暴打终于停了。
    “哥！我们去喝酒吧！”清玄不计前嫌地拍拍衣服，再次凑到撒旦面前。
    “走！”撒旦哼出一个字。
    路上，他们遇到被狐芷儿嫌弃赶出来的狐王，于是狐王也加入了喝酒大队。
    三个男人月下对酌，每个男人心中都是被女人撕开的伤口。
    恩，清玄的是间接的。
    寂寞的夜晚，月下三人的身影出奇融洽，大概，都是因为那无言的悲伤。
    ***
    碧灵如此一搬，撒旦每晚就得苦逼地独自度过，十分难熬。
    一晃，就晃到小狐狸们满月那天。
    说是满月，其实只是走个形式，把九尾狐族新的公主皇子抱出来见一下，大家再聚在一起高兴高兴，气氛十分好。
    一片觥筹交错之间，碧灵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姿态随意，却透着一股子邪意，人群中，他有多么的格格不入暂且不提，最让碧灵心下乱跳的，是他看她的目光。
    炽热不改，邪意如斯，每时每刻都让她想起那些被他困在身下的夜晚。
    带着侵占的目光呵，为什么让她觉得变态的同时又深深迷恋呢？
    碧灵抿了口酒，眼底透出些许暗沉的笑意。
    因为，她也是个变态啊。
    远远的，碧灵冲他勾了勾手指。
    撒旦对她暧昧一笑，起身出去了。
    碧灵挑眉，看了眼狐后手里玩着的两只球，亦放下酒杯跟了出去。
    花园密会。
    阴暗的花园里，碧灵拢着袖子，漂亮的眼睛转着，四下寻找。
    尽管她知道，他会出现在她后面。
    “躲我？”撒旦从后面环上她，大手轻轻揉搓她的腰，意思不言而喻：“这次可要好好教训你了――连带着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