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纹贤轻笑一声，有些意味不明，但正是这一笑，彻彻底底的打破了刚才沉闷的氛围。
    邹天佑悄然的松了一口气，原本紧握的双手也悄然的松开了。
    邹天佑今天敢来这里，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他足够了解江纹贤，没有谁背叛他能够安稳的离开。
    邹天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原本的痛苦和迷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满满的坚定。
    江纹贤自然也察觉到了邹天佑的变化，从推测出内鬼就是邹天佑开始，他的内心就开始波动起来。
    虽然波动很小，但也是波动了。
    江纹贤不明白，他和他十年的兄弟，到底是什么，才能够让这个男人背叛自己？
    江纹贤的手无意识的摸着莫云果的身子，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找到自己的安全感。
    邹天佑深吸一口气，抬眼直勾勾的看着江纹贤。
    “对不起。”他这样说道，“但即使这样，我也不后悔。”
    江纹贤挑眉看向他，对于他的这个回答有些诧异，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问出了那么一句话。
    “为什么？”
    邹天佑并没有直面的回答江纹贤的问题，他只是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环视这整个房间，有些感慨的说道：“我的一生就在这里终结了啊……”
    不同于以往的邪魅，此时的邹天佑更像是一个迷茫的小孩找到了最后的归宿一般。
    邹天佑看着江纹贤，但江纹贤却觉得他的眼神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看着他身后那不知名的远方。
    “老大，你知道吗？我们这个国家是没有毒这个东西的。”
    邹天佑的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背，那是他思考的时候的习惯动作。
    江纹贤没有说话，只是摸着小仓鼠的手更加的频繁起来。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毒.品交易现场，你站在那里，明明只是一个小喽啰，却散发着无限的光芒，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会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我想，你一定不记得我了，那个时候的我，隐藏在暗处，身为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我潜伏在那里，本来想将你们一网打尽，谁知道中间出了差错。”
    “后来，我向上级报告了你的情况，我被派遣到你的身边做卧底。”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暗示着你不要去沾染那个东西，可你总是不听。”
    说到这里，邹天佑有些无奈，又有些痛苦。
    江纹贤的眼神微微一闪，问道：“既然你是卧底，为什么不早打击我的势力，却偏偏要到这个时候？”
    邹天佑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说道：“我们在等你成长，成长到能够只手遮天的时候。”
    “你知道，国内的情况复杂多变，就算我们打击了一个你，也会有无数个你出现，他们分布在全国各地，散乱不均。”
    “我说过，你会是一个好的领导者，你用我们所有人能看得见的速度成长了起来，甚至收复了全国各地的黑帮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