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你要是心里难过就喊出来,哭出来(6000+)
正想着,突然一阵刺眼的强光朝着两个人照过来,苏姒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凤景琛的神经却瞬间紧绷起来,他猛地抱起苏姒,快速的朝着路边跑去,事实说明他的推测一点没错,那辆车见一计不成,又来第二下,凤景琛猛地将苏姒推到旁边的人行道上,厉声道,
“快,爬到那边的阶梯上。”
一边说,一边朝着旁边跑去,那辆车马力十足的朝他狠狠地撞去,凤景琛的速度再快,毕竟比不过车,苏姒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砰的一声······
世界安静下来,苏姒看着突然就掉下了眼泪,凤景琛半躺在地上,周围只有一股子焦臭味,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半响才高声道,
“文琰,你他妈来的真是时候!”
“滴——滴——滴——跖”
手术室里,心电监测仪的显示屏上的心率线,高高低低的跳跃着,手术还在进行中,鲜红鲜红的血液一股股的往外流,躺在病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几乎听不见。
突然,屏幕上的线条急急促的跳动起来,医生额头上的汗珠细密的渗出来,瞳孔微微一缩,低声道,
“快,强心剂。”
旁边的助手快速的调配起来,很快,强心剂就被注射进去,可是这时候病床上的人突然抽搐起来,接着心电监测仪安全没有规律的跳跃起来,医生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陈医生,病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旁边一个助手轻声说道,医生眼神微微变了变,摘下手套,接过起搏器开始在他胸口按压,但是屏幕上的紊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没有放弃,一边给他做心脏起搏,一边低头听他的呼吸。
“滴——”
监测仪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接着屏幕上一直紊乱的弧线,变成了平直的一条,医生手指一送,轻轻摘下了口罩,正是陈潇,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掀起白布,轻轻盖在了冰上的脸上,一切归于平静。
手术室外,凤景琛紧绷着一张脸在这里等着,苏姒不安的在他旁边,他们的对面,跪在地上,哭得不像样的女人,苏姒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文耀也不会······
她深深闭了闭眼睛,心中暗暗祈祷文耀一定要没事。
正想着,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接着门就被打开了,首先出来的就是陈潇,凤景琛站在原地没有动,苏姒想过去,但那个女人比他们更快,她拉着陈潇的手,神情激动道,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她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掉了下来,陈潇看了看凤景琛跟苏姒,嘴唇微微动了动,许久,才低声道,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啊——小文,小文——”
女人跪在地上,嘶吼起来,整个人几近崩溃,陈潇微微叹了口气,走过来,低声对他们道,
“进去看看最后一面吧。”
凤景琛一直紧绷的脸上出现一丝皲裂,腮帮子因为一直隐忍,微微有些颤抖,苏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知道他心里比谁都难受,比谁都内疚。
他握紧苏姒的手,轻声道,
“我没事。”
文耀的姐姐已经进了病房,她的哭声在安静的手术室,显得特别的悲凄,凤景琛看着病床上毫无声息的人,微微动了动嘴唇,轻声道,
“节哀。”
女人的哭声更大,苏姒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这么久的相处,她对文耀这个人挺有好感的,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有着阳光一般性格的人,即便凤景琛经常说文耀傻,但是她知道,在他心里,文耀不必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差,也因此,看见凤景琛这样隐忍不发的样子,她才更心疼。
哭声持续了很久,凤景琛也站了很久,他担心苏姒的身体,想让苏姒休息一会儿,可苏姒却不肯,因为对她来说,文耀一样重要。
等到病房里的哭声终于消失的时候,凤景琛才低声开了口,
“大姐,文耀的后事,我全权负责,包括以后文家的事,我都会尽全力而为,文耀所有的资产,我会将它转换成公司的股份,给你,另外,我会额外支付百分之五的股份,作为补偿金。”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红肿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凤景琛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扇到凤景琛的脸颊上,苏姒;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凤景琛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声。
“你以为钱可以抚平一切吗,你知不知道,我弟弟没了,他前几天还跟我打电-话说下次一定带女朋友回来见我,可现在,我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她说着,眼泪就有掉了下来,
“文耀从小就争气,他说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在国外公费留学的时候遇见了你,跟你一起打天下是他最开心的事,以前家里条件
不好,他总是忙,忙着回不来,甚至我父亲葬礼的时候,他也是在公司工作,我知道你对他有恩,我也知道你器重他,可他毕竟是我弟弟,我们会心疼,他活着的时候,没有时间回来看我们,现在不在了,我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你真的以为钱能解决这些吗,啊?”
“对不起。”
凤景琛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三个字,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女人的眼泪又来了。
苏姒这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他尊重文耀的家人,也尊重凤景琛,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局面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人都没了······”
女人伸手碰了碰带血的床单,又很快缩回去,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多看一眼。
“阿姒,你陪大姐先去休息一下吧,让我跟文耀单独待一会儿。”
苏姒看了看他的表情,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走过去,低声对女人说,
“大姐,真的非常抱歉,我想如果文耀或者,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想,想想怎么办文耀的葬礼。”
女人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因为她的弟弟完全是自愿这么做的,她刚刚那么说,只是希望能为弟弟的死找一点借口,让她不那么难受,那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的情绪平静了一些,看了看站在病床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凤景琛,一句话没说,跟着苏姒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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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耀的姐姐,是个非常贤惠善良的女人,她结婚后辞去工作,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也因此,家人在她眼里,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才会那么失控,但她也清楚,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于是在凤景琛夫妇的协助下,开始张罗文耀的葬礼,文雅老家这边没什么人,所以葬礼也办的比较简单,文耀的姐姐刚生完小孩还没有三个月,身体也不方便,所以很多事,都是凤景琛亲手置办的,直到将人安葬好,凤景琛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一下子就病倒了。
苏姒也已经不去苏氏了,现在的苏氏,由几位执行董事代理,都是凤景琛安插进去的人,一旦宋芷容母女有一点动作,她这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所以比较放心。
像凤景琛这种从小身子骨就硬朗的人,一旦生病了,就不会那么容易好,连续好几天的低烧,不管怎么输水都没用,苏姒看着他被烧得通红的脸,非常心疼。
“张嘴。”
苏姒低声道熬。
凤景琛睁开湿漉漉的双眼,看着苏姒,轻轻叫了声“老婆”,苏姒没说话,将体温计拿出来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昨晚上刚下去一点,今天早上又上来了,凤景琛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低声道,
“我今天感觉已经好多了。”
苏姒还是没说话,在他身后垫上枕头,轻轻扬了扬手中的勺子,轻声道,
“有点烫,小心点。”
只米粥,因为凤景琛身子太虚,太补的东西,一时间吃不了,所以苏姒特地放厨房准备的白米粥和酸豆角。
凤景琛眯起眼睛,张开嘴,老老实实一口一口吃着,苏姒垂着眸子,静静地伺候着,让他将这碗粥吃完。
“宝贝儿,你对我真好。”
凤景琛像个孩子一样,轻轻撒着娇,苏姒手指一顿,许久,才开口道,
“你要是心里难过就喊出来,哭出来,我是你妻子,不会笑话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心疼。”
凤景琛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最后,轻声叹了口气,道,
“以后不要弄酸豆角了,我喜欢吃榨菜。”
见他还是不想开口,苏姒也不强求,伸手将东西收拾好,让下人拿走后,就坐在他旁边看书。
一开始,凤景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
“你还是去书房看吧,跟我在一起,万一传染了,对身体不好。”
“不用。”
苏姒淡淡道,
“医生说,你这不是传染性发热,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
凤景琛又闭上嘴,他歪着头看着苏姒,过了很久,久到苏姒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凤景琛在低声开口,
“宝贝儿,相信我,我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苏姒怔了怔,轻声道,
“我什么都不要,现在只有你最重要。”
凤景琛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双唇抿成一条线,眼中光芒晦暗莫名。
“吃了药,睡觉吧,我要跟奶奶去给妈和大哥上香。”
凤景琛笑了笑。道,
“那你路上小心,我会让慕白陪着你们。”
“这,不大好吧。”
苏姒犹犹豫豫的说出口,毕竟
慕白是慕家人,去霍家上坟,总有点不太合理。
凤景琛低声笑了笑,道,
“你还不知道吧,慕白是咱妈的干儿子,因为他比我大两个月,所以硬要让我叫他哥,但是他拳头没我硬,我从来不服他。”
苏姒这才点点头,看着他喝了药,才离开,凤景琛的表情,在苏姒和上门之后,才沉寂下来,他坐起身,到茶几上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那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已经上当了。”
“很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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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苏姒母亲的生日,原先一直由凤景琛做的事,今天则由她来陪着二老过来,按理说,长辈是不用来参加的,但是霍家不讲这个,凤景琛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就非常得二老喜欢,就算离开这么多年,也依旧让二老难以释怀,所以一般上坟的时候,只要二老身体还硬朗,都会出席。
正值四月,淫雨霏霏,老爷子的旧伤又犯了,凤景琛又因病不能出席,所以只有她跟老太太,她的公公霍明生,还有慕白一起来了。
这里,苏姒只来过一次,还是她跟凤景琛刚认识不久,他带她来的,半年没来,这里还跟之间一样,没什么大的变化,也许只有不远的地方,多添了几个坟头,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苏姒手里拿着一束兰花,那是凤景琛母亲最喜欢的话,淡雅而高贵,霍明生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苏姒将那束花放在她婆婆的坟头,蹲下身子,就想跪下,老太太赶紧拦住,道,
“不用了,心意到了就好这里太凉,别伤了孩子。”
苏姒点点头,霍明生也没有说什么,慕白更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一时间这里安静的有些清冷。
苏姒想了想,还是低声道,
“妈,我是苏姒,凤景琛的妻子,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景琛,一辈子不离不弃。”
说着伸手摸着颈间的玉佛,轻声说,
“我也知道,您会保佑我们的。”
“你——”
霍明生微微怔住了,因为苏姒的脖子上不止有一根项链,还有一个一摸一样的,两个并在一起,挂在她的脖子上,这东西是有一对儿,但是,苏姒明明只有一个,而另一个,霍明生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大儿子的墓碑。
苏姒没有隐瞒,说道,
“这些年,景琛一直在找贝贝母亲的下落,但是不幸的是,她已经不再人世了,这个玉佛是我们在她的遗物里发现的,所以呆了回来,毕竟是大哥的东西。”
说着轻轻将那个玉佛摘了,递给霍明生。
霍明生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当初这个玉佛,是霍明生结婚前,他跟妻子亲手交给他的,他们一直以为这个东西应该是咋冯素雅身上,可现在,竟然在一个代孕的女人身上,这太不可思议了,玉佛并不怎么值钱,所以可以排除偷窃的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
霍明生的脸色突然紧绷起来,那是不是说明睿之并不像外面看到的,跟冯素雅琴瑟和鸣?
苏姒没有再说,就像凤景琛说的,没有证据,你说什么,别人都不互相信,更何况霍明生本身对凤景琛又有那么大的怨念,所以她不会直接说的,但是多少挑拨一下,还是可以的。
老太太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只在离开的时候,提醒他们注意脚下的路。
慕白走了一段,突然回过头,一个人影悄悄躲在墓碑后面,他眸光暗了暗,将苏姒护在身前,一行人快速的离开。
在文琰葬礼过后的第八天,关于这场车祸的案子开庭了,之前跟凤景琛车子相撞的那个人因为重伤所以一直无法出庭,直到他伤情稳定后,案件才开审。
但是结果却很不理想。
撞他们的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当时开的是一辆法拉利跑车,虽然不是最名贵的,但也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的,撞他们的人身份也不简单,他是s市的一个商人,最近一直在青城找合作商,据他所述那天正是在那片别墅区里一个叫魏明伟的人家里做客,谈论生意的事,后来出来后,高血压犯了,就吃了点药,开着车离开了,却不想路上病情有严重了,所以才会迷迷糊糊撞到人。
这件事虽然漏洞百出,但是证人却一个都不缺,那里确实有一个人叫魏明伟,这个人也的确是s市的人,也的确有高血压,他叫郝智,所有的一切都非常完美,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而且因为苏姒跟凤景琛出事呃地方没有监控,再加上他们俩人的婚姻关系,所以他们的证词不做采纳。
因为郝智是因为病情发作的原因,才会出现这种事故,按照刑法,只能算是过失,判不了几年,文耀的姐姐在知道这件事后险些昏厥,不管怎么说,法庭上,只认证据。
这个案子几乎要定下的时候,凤景琛说他有新的证据,但现在还不能拿出来,法官们商议
之后,决定给他一周时间。
苏姒一直在家里关注着这个案子,直到凤景琛回到家,她才迫不及待的问,
“你又做了什么,又要瞒着我什么了。”
凤景琛抱着她安慰,
“乖,没事的,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凤景琛什么都不肯说,苏姒才更担心,因为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是凤景琛的表现却非常平静,每天呆在家里上网看书,陪贝贝玩耍,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苏姒稍微放心了些,她就怕凤景琛因为文耀的事而冲动。
“啊,爸爸,你又输了。”
贝贝贼贼的笑了笑,将凤景琛手边的小熊饼干全都弄到自己手边,拿了一个填到嘴里,笑眯眯道,
“还要玩吗,我保证你输的裤衩都不剩下。”
“艹!”
凤景琛黑了脸,一把将他提起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骂道,
“小混蛋,跟谁学的!”
贝贝哈哈笑,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是楚焱叔叔教的。”
“妈的,这个混球,又来祸害人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苏姒正巧推门进来,看见电-话响,顺手接了起来,刚要开口,那边突然有人低声道,
“人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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