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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生日宴
云柳喜的话一出,缠斗在一起的楼清儒和御哥,你一拳我一脚的互相退了开来。
御哥回头,看向欧子夫,“你过生日?不走了?”
楼清儒高兴,“咱们下山玩吧。”
欧子夫微挑了挑眉,“问问宝妹吧。”
楼清儒受不了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次又听这丫头的啊!老五啊,你能不能别学老大,他就是一时糊涂才让宝妹做主,结果呢?”
提到去年年底宝家山庄为大爷叶傲天庆生的那天,在场四个人的头皮猛的发麻,一阵恶寒。
虽然交给宝妹来出主意,让大家心里不约而同的产生逆反心理,但是很奇怪的是,六个人似乎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日能由那个丫头出主意。
想不通原因,但就是愿意,哪怕被恶整也甘心。
或许,每个人都希望属于自己的那个特殊的一天可以完全由自己的女儿亲手操刀吧。
那样的心里安慰,他们都想尝试一下。
就像去年,鲜少失态的叶傲天那天却喝的酩酊大醉,一张俊容红潮满面,却还兴致高昂的为整个山庄的人高声唱了一首草原上豪迈的歌曲,把一众人感动不行。
那种由心底滋生的欢愉,他们能放弃才有鬼!
整就整呗,一年就一次,一辈子也没多少次。
“我倒是觉得,那个欧阳文殊不错,御哥,你干嘛反应这么大?”云柳喜颇为不解,凭良心说,他倒真的很喜欢那个宁静温和的男子。
御哥撇了撇嘴,“不错什么,我讨厌!”而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得罪过你?”
楼清儒拿起一旁果盘里的苹果‘咔’咬了一口,笑道:“他小子是心里不满。”
“你边儿呆着去!”
“我这是为你解答。”
“用不着。”
云柳喜更加不解,“不满什么?”
说道这点,楼清儒这个‘太监’比御哥那个‘皇帝’还兴奋。
“他不满未来的姑爷比他大,哇哈哈!哎呦——”楼清儒手里的苹果咕噜噜滚落在地打了几个圈。“你那脚怎么那么长呢,说踹就踹。”
这下不但是云柳喜吃惊,就连不爱管闲事的欧子夫也抬起头看着御哥那张猪肝色的脸。
“欧阳文殊多大?我见他眉清目秀,年龄好像不大啊,看上去和宝妹差不多。”
嗤!御哥哼了哼。
被踹了一觉的楼清儒不长记性,存心拆御哥的台,“24,比御哥这小子还大两岁呢,哈哈!放心啦,比咱们哥五个都小。”
“楼清儒,你给老子滚蛋!”御哥咆哮。
御哥突然想到一件事,左手环胸右手摸着下巴打量欧子夫。
“子夫,你今年多大?”
“比你大。”欧子夫想也不想回答。
御哥本想说,废话,老子当然知道你比我大。
话刚都嘴边突然反应过来哥六个里,除了变态的楼清儒之外就属这个当朝的王爷武功最高,硬生生的把那句话憋回肚子里改口道。
“你比我大两岁对吧?”这么说,老五今年也是24喽?
欧子夫看了眼御哥嘴角那抹怪异的笑容,点了点头。
“这么说,那小子也比你大喽!换了你,你会同意宝丫头嫁给她?!”御哥积极的拉拢和他保持一致的同伴。
云柳喜和楼清儒真是有点受不了御哥,“御哥?这不是多大的问题吧?”
“怎么不是?”御哥白了他们俩一眼,盯着欧子夫等着他的回答。
欧子夫想了想,“他真的比我大么?是要考虑一下。”
“你们看吧,子夫也这样的,你们俩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御哥打开扇子,为自己找到同盟战友开心。
“可是……”欧子夫还有可是,“他若没我大,我也不介意。”那丫头开心就行。
御哥咣当摔到地上,摸爬滚打的冲出大厅直奔宝妹所在的园子。
欧子夫吓了一跳,“御哥这是咋了?”
云柳喜回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楼清儒盯着那卷起的一路尘土,琢磨了一下拍手笑道。
“那小子准是问宝妹去了。”
“问什么?”
“问那个欧阳文殊的八字生辰呗,看看是不是比子夫的大。”
宝家山庄的群英厅里爆发一串大笑声……
***
御哥站在宝妹的屋外大声喊:“臭丫头,你爹我问你话!你给我实话实说。”
被关在屋子里的宝妹嘴里叼着零食,捧着从未来带来的漫画书,一页一页翻看的正开心,突然听闻屋外小爹爹的咆哮声,忙跳起来跑到窗户边,笑嘻嘻的看着站在外面的御哥。
“小爹爹你不进来问?”
“不用,我问你,那小子真的是24?”再确定一下。
宝妹摇头,“我不知道啊,那名单上写的是,我又没问过他。”
“那你知不知道他几月生的?”
宝妹嘿嘿一笑,谄媚道:“小爹爹,你放我下山,我立马给你问去。”
“你给我老实的呆着!”御哥踏步而进,抽出一张白纸按在桌子上,“写信。”
宝妹不明所以,看着那张纸,问:“写什么?”
“问他生辰八字。”
“小爹爹,你要给我俩合良辰吉日吗?”
“你看我脸上的表情像吗?”御哥指了指自己,一张阎王脸。
宝妹吐了吐舌头,咋舌道:“不像。”乖乖的坐下,拿起笔。
文殊宝宝:
我是英俊潇洒的宝妹,嘿嘿,问一个问题,你是几月生人啊?速回。
抬起头,对着御哥,“小爹爹,这样行吗?”
御哥低头,怪异的瞄了宝妹一眼,后者舔着脸笑的如花一般灿烂。
将信折叠起来塞进信封中,走到门口,“来人!”
马上就有下人来到近前,御哥将信送出去,“下山送到欧阳府中,让那个欧阳文殊痛快的给我回信。”
“是,六爷。”下人快步离开送信。
“他回信了告诉我。”撂下话的御哥突然想到楼清儒欠他打麻将的银子还没给他,急吼吼的跑去追帐。
见小爹爹出了自己的园子,宝妹走到窗边,对着外面小声的喊了一声,“小六子!”
一张年轻的脸探出来,笑嘻嘻的看着宝妹,“小姐,嘛事儿?”
宝妹悄悄的递给他另一封信,嘱咐道:“这封信也送到欧阳文殊那里。”
小六子麻利儿的接过揣进怀里,小声谨慎的问,“小六子用不用等欧阳公子回信?”
“他给你什么你就拿什么回来,他会知道怎么告诉我的。”宝妹自信的笑道。
小六子拍着胸脯,“交给我了。”
欧阳文殊先后收到两份信,确实愣了半晌儿。
分明是同样的笔迹,可看着哪里又不太一样,一封调侃、一封想念;一封字迹歪扭,一封却是一幅线条简单达意的图画。
那是一副小猪被关在笼子里的画。
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她被关在家里了?或者,被软禁?
以欧阳文殊的聪颖,前后稍加一思考便得出结论了,宝妹的行动肯定是被限制了。
果真是如此,那便不难猜出这第一封信必是旁人让她书写,字迹歪扭的看起来都心不甘情不愿的。
若第一封信是他人嘱咐,那是必须回信的。
他拿出纸笔,在一绢白纸上工整的书写:“文殊今年二十有四,腊月十八生人,未时出生。”
写好之后,折叠放进信笺之中,吩咐下人速速送到宝家山庄。
虽然他不知道宝妹问这些究竟有何用,但是对于她的要求,他发现他渐渐的无法拒绝。
哪怕就如同今日这般,问一下生辰,他都没有思考过多便信手写下。
第一封信回过之后,他坐下来看着第二封信想了想。
不用字反用画,是信手涂鸦?还是别有用意?
眼光不由自主扫到一旁桌子上下人端来的糕点,欧阳文殊脑中一闪,明白过来。
摇动轮椅来到西侧的屋子里,伸手和面,执着一种他们两个人之间用来交流的小人糕。
添了胶剂,甜糕风化后变的坚硬,容易保存,这大概就是宝妹的意思吧?
相较于文字的直白来说,宝妹那个丫头似乎更喜欢这种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表达方式。
这让欧阳文殊想起宝妹那张生动的脸,喜怒哀乐的表情变幻来去,自由无束。
这一刻喜笑颜开,下一个转眼就可以梨花泪雨;当真也是一道奇观。
真不知道是怎么的环境养育了这样性情的一个姑娘。
不多时,小人糕做好了。
一个身穿小马褂的男娃娃捧着一本书蹲在小猪面前,张着口像是在说话。
那书上用黑色染料写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当欧阳文殊的回信到达御哥的手中时,哥儿四个正在厅子里吃花糕听小曲。
那唱小曲的人,不消说,除了宝妹还有谁啊?!只不过,这小曲儿讲究的就是个范儿,坐、念、唱、打你得有那个味道。
宝妹压根儿就不是那块料,黑灯瞎火的被小爹爹差人叫来主厅,本以为是有啥好事儿呢,结果扫了一圈戏园子里的艺人,宝妹不敢置信的低吼:“你们不是要我学唱曲儿吧?”
御哥端着身板儿,笑里藏刀,“闺女儿,来,来,给爹几个助助兴!”
宝妹崩溃的看着眼前四位爹,小爹爹挑头,三爹爹看热闹,四爹爹含笑期待,五爹爹居然盘腿支着下巴看着她。
天呐!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兴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