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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开序幕
柳喜身子好了以后,隔段时间就会找庞子龙说说话,有的时候一个时辰,有的时候两个时辰,到了后几天,甚至看见庞子龙就招手问道:“京城里还没有动静吗?”
如果庞子龙不是男人,他真的很想抱住云柳喜的大腿痛哭,拜托,别再问了!
他也是王爷派出来的人,他们一个做下人的,服从主子的安排就是了,哪会问那么多,况且,王爷交代过,为了保证安全,会割断他们和京城的联系,山村一定范围外,会有王爷府的人负责外面的安全,里面的就剩下他们十几个人,不但要保证他们这几个人的安全,还要照顾这个村子里的村民。
王爷未到,不能踏出村外一步;更不能和外围防卫的王府中的人联系,他上哪知道京城如今怎么样,他只要原地保护得了他们的安危,他就算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王爷了。
所以,庞子龙到后来是远远的见到云柳喜就大踏步的往别的地方走,脚步越来越快,只要云柳喜隔老远开始喊出第一声“哎,庞护卫。”他便拔腿跑路。
楼清儒的药连熬了四五天之后,叶傲天终于清醒过来,这把一圈人给兴奋的,欢呼、拍手,一群男人嚷嚷着得喝酒庆祝。
宝妹最开心,像一头拼命的小鹿冲上去,“大爹爹,你终于醒了!好多天了啊,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你听我给你讲啊……”说着就要盘腿上炕开始,被楼清儒急忙拉下来,“丫头,你歇会,歇会啊。他刚醒,脑袋还不好使。”
“谁说的?你看大爹爹,他听着呢。”
“那是发呆!”楼清儒道,“你看!”说着两根手指比划叶傲天的双眼,“双眼发直,眼神呆滞,眼珠子也不动,这是什么,就是发呆的症状,你肚子里那故事,先搁搁,好歹也让他把药吃完了你再说。”
听见吃药,宝妹这才下了炕站到一边,御哥在他身后,挡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宝丫头,一会跟我上山里去不去?”
宝妹扭过头小声说:“去山里干嘛?”
声音压低,“打点野兔子,咱们晚上回来烤着吃。”
“好啊。”
醒过来的叶傲天环顾了一圈屋里面的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秉逐没有看见,“我昏迷了很久?”
楼清儒笑呵呵的说:“月余吧。”
叶傲天轻轻的嗯了一声,月余,时间够长,“还在汴京?”
“不在了。离着远呢,还没有哪里觉着不舒服?”楼清儒谨慎的询问。
叶傲天摇摇头,促狭道:“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胃空着,弄点东西吃吧。”
大家伙闻听此言不由哈哈大笑,宝妹大声道:“我去弄!”话音刚落人已经从屋子里冲出去了。
楼清儒笑着笑着突然笑容僵住,喊着云柳喜:“那丫头会做饭可不是不会烧火,柳喜你去看着她点,别让她把房子烧着了,这里可比不得京城的灶房。”
是啊,不管是在京城的灶房里还是北方的叶家堡,都有厨房里的下人打着下手帮忙,她一个丫头片子只管做就是了,烧火那种活,估计她到现在都没学会。
云柳喜无奈的笑笑,“放心吧,我去看着。”
云柳喜离开之后,御哥合上扇子踏前一步,站在床尾处,笑道:“叶大哥,谢谢。”御哥目光纯净闪闪发亮,虽一脸痞笑的样子,但看得出来他的这声谢谢是真心的。
起先叶傲天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意识可能是当初香王剑伤御哥他飞身上前而受伤的事,他莞尔淡然道:“换了是我你也会的,不用谢。”
御哥摇头晃脑嬉笑道:“换了是我,我可不会哦。”他才不会干那么蠢的事情,为了别人脖子被剑擦伤的一道小口,就冲上去被人捅了一剑,这种蠢事,他御哥才不会做的,绝对不会。
叶傲天笑,口是心非的孩子。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便要起身,楼清儒问:“不再躺会儿?”
“不了,既然醒了,就下地走走,顺便认识一下新朋友吧,这三位恕叶某久病在床,并不相识,清儒代为介绍一下吧。”
楼清儒分别做了简短的介绍,“这位是香王爷派来保护我们安全的庞护卫庞子龙。”
“叶堡主,久仰。”庞子龙抱拳道,北方赫赫有名的叶傲天,他们练武之人多半还是有些知晓的。
叶傲天清朗含笑,“庞护卫,麻烦了。”
“在下份内之事,叶堡主不必见外。”
楼清儒指着坐在桌旁木椅上满面含笑的花乾道:“那位是汴京城内的财神爷,花乾花掌柜的,人称花爷。”
花乾站起身,看着此时侧坐在床上的叶傲天,心中不由赞叹,即便是刚从昏迷中苏醒,一双虎目也炯炯有神,气色虽然略显苍白但精气神却端得霸气。
他在北方折腾铜矿生意的时候,一直想找机会结实一下这个当地有名的人物,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的手下居然连同他一起绑架回来。这一圈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花乾颔首,露出招牌笑容,“恭喜叶堡主身体无恙。”
“多谢花爷。”对于这个曾经在北方商圈里活泛的人,叶傲天不是不清楚的,只不过装作不认识更好一些。
“这位呢……”楼清儒的手刚指到红莲,便倏地放下,“啊,这个不用介绍了。”
红莲还等着他介绍呢,闻言,气的大声叫道:“楼清儒!”
叶傲天看着楼清儒眉头见那抹无奈的神情,不由笑道:“你的朋友?”
“算是吧。”楼清儒才不想纠缠这个问题,“这回你醒了就好了,现在我们全部在距离汴京几百里外的一个山谷小村子力住下,是老五香王的想法。”
庞子龙和花乾见楼清儒要同叶傲天说话,两人前后离开的屋子,红莲瞪了楼清儒几眼也退出了屋子,守在外面等楼清儒出来。
她千里追夫,从苗疆跟到这里来,图个什么劲儿!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楼清儒小声道;“那个花乾也是宝妹的爹,排行在你下面老二,出城是王爷的主意,只不过半道被花乾的人给劫了,你们被安排在比较偏的民居,御哥他们找了你一夜,我们才碰上头。”
叶傲天有些吃惊,“既然如此,他怎么会跟到这里来?”
“还不是御哥这小子绑的,明着好像是说他绑了你们,反过来把他也绑过来。”
“我是怕放了他夜长梦多。”御哥挑着嘴角奸笑。
叶傲天无奈摇头,轻声问道。“他和宝妹相认了?”
楼清儒摇头,“没有,他不承认。他不承认咱们也没办法,呵呵,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比较难以理解,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6年前,我给花乾治过脸,样貌已然不同,也许他有他的顾虑吧,宝妹那丫头可能也有些急躁了。”
“这么说来,我们可能暂时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御哥用脚尖勾来一把椅子,翘起二郎腿,“差不多,这要看香王在京城里折腾成什么样?宝妹现在封为瑾容郡主,八成老五得和皇上之间打一架,咱们等着好了。我看这山里也不错,山清水秀的,一会我领着宝妹上山打几只野味,晚上咱们开开荤,灌它几大口酒。”
“御哥,你?细皮嫩肉的要去山上打猎?”吃饱了撑的,楼清儒上下打量他几眼,露出一丝瞧不起的样子。
“嗬!瞧不起我是不是?有能耐晚上的荤肉你一口别给我动啊!叶大哥,说!你想吃什么?兔子、山鸡、还是野猪?”
叶傲天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不小心牵扯了胸前的肌肉,受伤的部位有些疼痛,于是尽量抑制自己的笑意,“御哥啊,你随便吧,你打什么我吃什么,带宝妹去的话,万事小心点。”
叶傲天说的话,御哥挺受听,哼了一声,“晚上你们等着开大荤吧!反正有人让我们隐居在这里等信,咋都是过,还不如好好玩玩,吃吃喝喝的也是享受。”
楼清儒不怕死的凑上来又说了一句,“你真的能打到兔子?”
御哥双目圆睁,嘴一歪,手中的扇子甩到桌子上,唰的冲了过去,单臂夹住楼清儒的脖子往下按,吼道:“楼清儒,你今儿晚要是吃我御哥打的兔子肉,我就让你这么着给爷我吐出来!”说罢,松开手往外走,转过身的时候顺便来个马后踹踢了楼清儒一脚,他爷爷的居然瞧不起他,怎么说,他也是打小在汴京城里混大的,什么什么摸鱼逮虾的事情没干过!
他,今天还非得打它一对兔子,烤的倍儿香!就算他楼清儒流着哈喇子来求他,他也不会赏他一块兔子肉,撑死给他一嘴兔毛!
他全副精力都在气头上,完全没注意到脚下微微凸出的门槛,楼清儒捏着鼻子“啊”的叫了一声,就听门口处传来一声惨叫!
“个王八蛋!谁搞的破木板子!”
楼清儒放声大笑!这跟头栽的多是时候啊!叶傲天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两人天天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