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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门大祸
“停!现在是攸关生死的关键时刻,你们两个不要打岔。”楼清儒。
“其实,我觉得宝妹这一趟值得一去。”云柳喜淡淡开口笑道。
众人看他,他便慢慢说来,“香王既然知道宝妹在御府,那四周肯定已经布满了香王的眼线,逃是逃不掉的,对吧?”
众人点头。
“那么,既然逃不掉何不硬着头皮往前上,若按照香王今日的举动,也不大像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人性命的人,他那句满门抄斩可能也只是一句警告的话。”
“他那样儿可不像警告的样子。”御哥反驳道。
“那只要把宝妹三日内送过去就好了。”云柳喜笑道。
“那丫头不是害怕吗?”
“如果她想与香王相认,这样的场面是早晚都会碰上的事情,宝妹,你真的怕他?”云柳喜转过头来问宝妹。
“这不让我小爹爹吓的嘛!你看他刚才说那句‘满门抄斩’学的怒气冲天的样子,连鬼都怕我能不怕?”所以说,她的害怕那是有原因的。
众人不赞同的看向御哥,宝妹这么说,大家也都觉得方才御哥描述的有点夸大其词。
御哥一见众人都看他,啧啧道:“爱信不信!”
众人无奈的摇头,御哥若放赖,谁也整不了他。
不过,叶傲天担心的是,“宝妹去了王府之后,香王打的是什么主意,会是承认宝妹收下她为女儿,还是不幸的如同御老爷当初希望的那样,嫁入皇室。”
“贤侄啊,老头子我现在可没希望宝丫头嫁过去。”御老爷闻言赶紧撇清当初严重错误的提议,闺女嫁给爹,这不乱伦么,成何体统!
他御南风可不能干这缺德带冒烟的事儿,虽然他心底里多少是有点像攀上王爷这门亲事,不过现在也不错,如果宝妹是香王的女儿,他呢,又是宝丫头的爷爷,怎么说,他也能挨得上长辈吧,一样。
云柳喜也有些担心这一点,“香王前来太过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样如何,既然王爷说三天之内,那我们就赶在最后一天,这两天着人打探一下王府里的风声,也好让宝妹有个应对。”
叶傲天点头,“也可,这样稳妥一些。”
御哥没意见,楼清儒也没意见,他只顾时不时的往嘴里扔点心,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吃啊吃的,吃的御哥不时瞪他两眼。若不是他偶尔还能插两句话,御哥都快以为他消失了呢。
御哥嘲笑道:“你除了吃还能干点别的人事不?吃了一晚上了,也不怕肚子塞爆。”
楼清儒咽下一块油茶酥,喝了一口水,道:“饿呗!咋,你家穷的供不起我这点零嘴儿?嗤!”楼清儒厚脸皮的扭头问御老爷。
“御伯父,晚辈失礼了。”
御南风笑脸一迎,“这哪儿的话,想吃便吃,到了我御府,你们就都当自己的家,我老头子一个,风烛残年的,能活几年都不知道,看着你们我老爷子心情也好,区区一点茶点算什么,还想吃啥跟我说,山珍海味你们随意;别客气!谁跟我老头子客气,我跟你谁急。”
“看见没?御哥!”楼清儒下巴一样,挑衅似的又拎起一块茶糕扔进嘴里。
“咋不噎着你!”御哥冷哼。“爹,你是我亲爹不?”
“废话!”御老爷哼道,“难不成你苞米地里长出来的?”
“我咋觉得你看他比看我亲?”老爷子胳膊肘往外拐!
御老爷子眯着眼点着手指数落他,“你好意思说,来者是客你懂不?清儒就是再能吃,能吃多少?你看你唧唧歪歪的;倒是你个败家的玩意儿,砸了我多少宝贝,你知道不?一件上好的官窑青瓷到你的手里都成碎渣儿了!够买一个大宅子了,你个败家子。吃!清儒,可劲儿得吃,从早吃到晚,想吃啥吃啥,有啥的,老爷子我供得起!”
这,这,还咋吃啊!不单单是楼清儒满脑直掉大汗珠,连叶傲天和云柳喜此刻也是颇为尴尬,这爷俩儿,斗起嘴来还真是相似的很。
宝妹却很是习惯,能不习惯么!刚开始穿过来的时候,爷爷就没有一天不嘣小爹爹的,人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习惯成自然。
“几位爹爹,习惯了就好了。”
三人只得干笑。
夜深回房,几个人都各自铺被就寝,宝妹拿起无爹爹欧子夫的照片看了一会,塞到床下,翻身睡觉。
不管了,早晚都会见的,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爹爹说的对,当初她不也是遭到严词拒绝么,她不照样前来认亲,功夫不怕有心人,就算五爹是堂堂的王爷,她也不怕,对,不怕。
睡觉,养足了精神准备去战斗。
不一会,宝妹的房间鼾声四起。
楼清儒躺在御哥的大床上,听着隔壁宝妹的呼噜声,忍不住哈哈笑道:“御哥,这丫头天天晚上这样?”
御哥站在床下抬起一只腿将楼清儒一脚蹬到床里面,“不滚就给我往里面点躺着,爷,我这地方小,搁不下你这瘟神。”
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里睡觉,非跑来占他的床,有毛病!
被无辜踹了一脚的楼清儒揉了揉发疼的地方,“这话说的,你看这床躺四五个人都没问题,还差我一个?你三哥我明儿个要启程离开,跟你来话个别。”
“少来,我三哥在边关打仗呢,你算哪根葱,要走便走。”御哥不耐烦道,脱掉靴子躺倒在床上。楼清儒也不恼,学御哥,仰壳躺倒,翘起二郎腿在半空中晃悠。
许久……
“我离开后,宝妹的事你们多费心了。”
“不用你说。”
“那我再说一句,对你说的。”楼清儒转头看御哥的侧脸。
“说呗!嘴长你脸上我又没拦着。”
“你这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就是太驴性了。”
“滚犊子!”还以为能说啥好话呢。
“本来就是!”
“你找死!”
“他爷爷的,谁怕谁!”
一张大床,两个人连鞋都没穿,大半夜的拳打脚踢起来,斗的床板嘎吱直响,终于在一顿硝烟之中走完了它最后的生命,彻底散架!
“你爷爷的,赔我的床!”
深更半夜,从御哥的房间里爆出一声狂吼。
公鸡打鸣,催人早起。
入了秋的清早显得有些寒冷,东厢阁的院子里,夏季盛开的鲜花如今也有些凋零,在晨露中覆了一层水气就显得有气无力。
天还没有大亮,深蓝色的天空微微透着白光,御老爷披了一件厚衣下床,推开房门四周瞅了瞅了,奇怪的嘀咕:“怎么今天这么安静,没有偷袭的?”
旁边有守门的下人,看见老爷起来,忙站起身子,“老爷早。”
御南风嗯了一声,“昨个儿夜里没有人翻墙进来?”
下人摇头,“没听见哪里有动静。”老爷这么一说,昨夜是安静。
“怪了事儿了,前两天御府还让江湖的人搅合半天,怎么今儿早这么安静。”下人瞅着老爷的脸色,问,“老爷,要净脸吗?”
御南风愣了一下,“啊,不要,老爷我再回去睡会,有事就喊我起来。”
“是,知道了。”
御老爷便往回走便摇头,山雨欲来风满楼哦。
东厢阁。
叶傲天和云柳喜分别从各自的屋中同时打开门,看见对方扳胳膊抻腿的,俱是一乐,互相回头往自己房间看了一眼,立刻会意过来,不禁同情起对方。
叶傲天手微抬,“亭子里坐坐吧。”
云柳喜淡笑,“叶大哥先请。”
两个人在亭子中坐下,叶傲天开口笑道:“怎么?御哥在你屋中?”
云柳喜无奈,“清儒不也在叶大哥的房中么。”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没睡好吧?”云柳喜关切道。
叶傲天抻了抻胳膊,“还好,我常年练武这点无碍,倒是你,习惯?”
云柳喜摇头,“不太习惯,从没与人同榻过,不过,御哥还好,睡到后半夜趴桌子上睡了,我刚才才把他弄到床上。”
叶傲天抚着下巴沉吟,“他们俩在一起经常打?”
“闹着玩吧,御哥脾气是暴躁了一点,不过清儒有分寸。叶大哥今天打算怎么做,如果缺人手的话,附近还有一些我从云家带出来的人。”
“啊,不必。”叶傲天笑了笑,“我一会儿出去一趟,等他们俩个醒了之后,你们几人商量一下如何才能让王爷尽快相信宝妹的身份。”
“好。”
叶傲天暗自盘算,出门去找个熟人,探听一下最近朝堂上的风声,应对香王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深蓝的天空开始转白,霞光氤氲了半面天空,日头眼开快要升起。
东厢阁的园子里开始有下人蹑手蹑脚的走动,看见凉亭中悠闲聊天的两位客人,微微一愣,随即眼明手快的去端来热乎乎的暖茶。
“两位公子,清早寒气重,喝点热茶暖暖身。”丫鬟体贴道。
叶傲天颔首道谢,云柳喜冰冷的双手覆上杯子,一股滚烫的热气顺着掌心直入心田,忍不住满足的轻吟一声。
叶傲天端起热茶,即便稍稍有些烫嘴仍然大口喝上,热气从丹田涌上心尖,浑身也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