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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十四章意外援军

      我们仨对神笔法师的兴趣比较大,一商量,索性也去警局一趟,看看这老道能怎么说。我一直不知道接头人的具体身份,等来到警局,看着他穿着一身警服时,我才反应过来,他不是特殊线人,竟是警察。或许跟我们共患过难,关系近了,他还介绍自己,说他叫于擎航,是刑警队长。我也说不好什么感觉,跟警察身份的他握手时,心里有点隔阂,总觉得反倒跟他疏远了。他带着我们来到审讯室前,这里都装着扩音设备,外面也能听到,我们就跟看电影似地看起来。另外陆宇峰也要来神笔法师的一些供词,我在旁凑合着看了几眼。
    我一直对神笔法师持中立态度,觉得他既可疑又不可疑。而看了神笔法师的供词,让我更加偏向于他是清白的。他昨晚确实去了慕斯镇的西北方,不过没出镇子,而是在一个河畔旁坐了大半宿,陪一个朋友谈心,让这位朋友想开些。而这朋友呢,就是黑子找过的那个富商。这么一来,神笔法师有了一个极有说服力的证人。换句话说,黑子本来跟踪神笔法师,后来却被真凶拐跑了。
    又过了一会儿,审讯彻底结束了,警方也要放神笔法师走。我们仨不方便还在审讯室外面站着,于擎航一摆手,带我们去了一个会议室。我们四个聚在一起聊上了,我和潘子的观点一样,神笔法师被排除了,但陆宇峰持另一个看法,他认为神笔法师就算不是真凶,也该跟真凶有联系,他还让于擎航出面,加大对神笔法师监视的力度,务必24小时连轴转。
    于擎航很尊重陆宇峰的想法,这就安排人手,而我们仨从明天开始,接手调查另一个事。既然山区里能出现一个石头房,尤其还带着铁栅栏、火油之类的东西,我们就想从这方面做突破口,跟镇西北的居民打听一下,看有谁是带着一些建筑材料频繁往山里去的。计划这么定了,我们仨也跟于擎航告别,一同回家。折腾一天,我们早饿了,就找个饭店,打包点饭菜拿回去吃。可等当我们围在客厅狼吞虎咽时,我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个陌生号码。我心里纳闷,但也没耽误,让电话接通了。
    我先喂了一声,问哪位?对方沉默一小会儿,突然嘿嘿笑了,说了句:“不认识我了么?”我一下愣住了,因为想起一个人来。前天我不是梦到一个电话号码么?这号码还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当时没跟他聊几句,但他说话时尾音很重,给我留下印象了。今天给我打电话的陌生号码,他说话的尾音就很重,这应该是同一个人。
    我还纳闷呢,心说他怎么换号码了?随后稍一琢磨,我又明白了。这人很聪明,知道我们肯定会查原来那个号码的,反正街头卖黑卡的那么多,他就随便花个五十、一百的弄个新卡。我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时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对陆宇峰和潘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把手机切换成外放模式。
    陆宇峰一下反应过来,他急忙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看着我手机屏幕,记录着这个陌生号码。接着他又悄悄转身去了里屋,估计是找组织查这个陌生电话的来源。这期间我跟陌生人一直聊着。我是想把他拖住,只要拖得越久,警方查出电话来源的希望就越大。但他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他也是明白人,不管我问什么,他就说他打电话的目的。他告诉我们,本来还想多折磨我们几天,没想到我们这么不听话,竟偷偷去了他家,还把他家一把火烧了。他很生气,明天会让我们签一个死亡协议,那意思让我们准备等死,另外呢,他马上有个礼物要送给我们。
    我搞不懂他说的礼物是啥,而且我们只是通电话,更没见面,他还能送什么?电话那头突然一静,接着出现一段录音,这录音很混乱,有一个人不停地在呃、呃着。这时陆宇峰也从里屋出来了,我们仨一起凑在话筒前听着,我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谁在呃?”陌生人呵呵笑了,反问我:“一群笨蛋,黑子死前的叫唤,你们听不出来嘛?”
    在不知道这呃、呃声是什么之前,我还真没什么感觉,但陌生人一解释,我整个心瞬间直堵得慌,脑袋更像被一个无形的锤子来回敲打着,嗡嗡直响。陌生人看我没接话,肯定也猜出我们什么反应了,他笑哈哈地把电话挂了。我听着嘟嘟声,好半天没回过劲来,陆宇峰也没好过哪去,他揉着太阳穴,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他又问我一句:“小白,你看看刚才通话多长时间。”我紧忙翻手机,显示的是二分三十秒。这时间根本不长,甚至很悲观地看,组织根本不能追查到电话来源。我只对陆宇峰摇摇头,表示回答了。陆宇峰叹口气,起身往屋里走。
    我很想问问他接下来咋办,但我明白,他肯定也没头绪,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睡一觉再说。整桌子的剩菜也没人收拾,我们仨也没吃饱,就这么一起睡下了。这一晚依旧难眠,我们还被重感冒折磨着,等第二天睁眼时,我觉得整个身子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乱跳,让人有种无力感,甚至眼前飘满了混浊物。我很想就这么在床上躺着,问题是,一直躺着只会让我变得更脆弱。
    我看他俩都没醒,就先爬了起来,来到客厅里,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来回溜达,借着这种走法让自己恢复下体力。这样过了一会儿,咚咚咚有人敲门。我好奇是谁,心说难不成是于擎航?他又有什么发现了,过来找我么一叙?我赶紧来到门口,凑到猫眼前一看。让我吃惊的是,这不是于警官,但也认识,是那个送错烧烤的小杂毛。
    我心说他这么早敲门干什么?不会还送烧烤吧?再说大早晨的,烧烤店也不开张啊。我带着疑问,把门开个缝。小杂毛看着我笑了,又故意看了看门牌,说:“87号,这次没送错,你的邮包!”我看小杂毛递过来一个大方盒子,心里敏感了,想到的是那个神秘人,心说在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办时,他终于给我们提示了?不过我也没这么大意,又想起昨天陌生人的电话了,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不会那所谓的死亡协议吧?
    看我一直没接手,小杂毛不耐烦了,跟我说:“大哥呀,你咋总这样呢?上次送错烧烤怪我,但我也兼职送快递,这次绝对不会马虎的!”我知道,自己再怎么怀疑也不该跟小杂毛过不去,这事跟他没关,我就不再想这么多,把邮包接过来,还签了字。小杂毛转身走了,我又特意晃了晃邮包,发现它看着挺大,跟个鞋盒子似的,但特别地轻,这让我更加偏向于这里装的是“协议书”。
    正巧陆宇峰醒了,从卧室里走出来,我举着邮包,把刚才的事说一遍。陆宇峰很重视,还把潘子叫起来,我们仨又坐在客厅围成个圈。我心里多少有点忐忑,拿了一把刻纸刀,对着邮包轻轻一划,把它打开。这里确实装着一张纸,不过根本不是死亡协议书,而是地地道道的冥币。潘子还咦了一声,把冥币抓起来瞧了瞧。
    我明白潘子为啥有这举动,我看着冥币也想起灵媒案了,尤其想起那晚羽人在树上丢冥币的情景了。我纳闷灵媒案不已经结束了么,怎么还会出现这东西?陆宇峰把邮包接过来,拿在手里来回摆弄着。也怪我和潘子有眼无珠,竟没发现邮包本身的猫腻。
    陆宇峰摸着单子,就是填收送货地址以及我签名的地方,他突然对着一个边角儿狠狠一扣,又使劲往下一撕。我真不敢相信,这单子竟然是两层的,上面一层是规规矩矩的邮寄单子,下面一层竟然是个协议书,标题中,死亡协议四个字格外显眼,往下是一个个条款,大体意思说杜睿、陆宇峰和潘子因滥杀无辜,违反了阴曹地府的律法,届时将有专门的使者来收魂等等的,最操蛋的是,落款还是我签的名。
    陆宇峰又看着邮包上的编号,赶紧给警方打电话,让他们查一下这个单号,看能不能跟踪到邮寄人。等撂下电话,他还追问我,送货人是什么样。我被他这么一弄,突然有个想法,那小杂毛会不会跟凶手的一伙的呢?这邮包根本就没进过快递公司,压根就是凶手他们包装好之后送过来的呢?我有种冲出家去找小杂毛的冲动,但也明白,隔了这么久,那小子早跑了,我上哪儿找去?我只能凭着印象,把小杂毛的模样描述出来,虽说这小杂毛的头发就是个典型特征,但也未必就是一个重要线索,因为染发是很容易的乔装方式。
    陆宇峰听完后,整个人沉默不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的思绪又放在那张冥币上了。倒不能说我瞎想,反正前前后后一联系,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灵媒诅咒案还没结束,我们抓了白灵媒和羽人,他们知道难逃法网,就特意找了一个借口,白灵媒谎称有个外地警察贪污受贿,找他诉苦,其实正是给我们下了一个套,那警察就该是慕斯镇的一个“贪官”,而白灵媒的同伙,也都在慕斯镇,他们得知白灵媒落网死了,就对我们这些人产生敌意,从查贪污案的官员开始,一直到细鬼、刀客和黑子的死亡,都是他们的报复,而我们仨更是他们着重对付的目标,甚至还让我稀里糊涂地签了死亡协议。至于发现黑子尸体的柜中还放着两个灵牌,就一定是用来祭祀白灵媒与羽人的。
    我想到这儿已经是一脑门子汗了,顺带着也有了一个更大的疑问,西北鸳鸯盗偷了白灵媒的东西,这是肯定的,但白灵媒说谎,根本没有警察贪污的事儿,那鸳鸯盗偷走的又会是什么呢?还遭到白灵媒和羽人疯狂不休的追杀?而且灵媒诅咒案也好,现在这个病毒案也罢,都跟药品与毒这类的东西挂钩,这更让我想起了绥远村,那里不是也饲养了一些变异的红蠼螋嘛?绥远村的石碑中更有禁区的字样,陆宇峰还从那“鬼镜”里拿出一沓子带着密码的纸条,这一切一切貌似都有联系。
    我本来就知道我和潘子陷入一个局中局里,但没想过这个局会这么大,在毫无留意的情况下,我还喘起粗气来。陆宇峰察觉到我的异常,他误以为我害怕死亡协议书呢,对我安慰说没事。我是真忍不住了,看着陆宇峰,很严肃的问了一句:“阿峰,都这时候了,你该跟兄弟们露个底了,在陇州,那两个鸳鸯盗是不是也偷走了一份名单,跟你当初在绥远村拿走的那个一模一样呢?”
    陆宇峰一诧异,因为我冷不丁这么问,他有些不明白,不过这小子脑筋好使,他低头想了想,也一点点回过味来,又猛地抬头望着我俩。他表情很复杂,有惊讶,也有不敢相信,甚至还有点惧怕。他这次没回避我的话题,还很严肃的告诉我:“鸳鸯盗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小白,你可能说对了,这两起案子,绝对有关联,咱们的感冒绝不一般。”
    他又把无线通讯器拿出来了,当着我们面打开,跟上头儿聊上了。我是觉得这次摊上的事太大,也不管避讳不避讳的,跟潘子一起挤在陆宇峰身边,看着他们的聊天内容。陆宇峰很直接地告诉上头儿,这案子很严重,我们仨搞不定,请求把囚狐队长调来,让她帮我们一把。
    囚狐这个人我有印象,是那个本领吊炸天的鬼女。我心说她要能来,我们真的能松快一些。另外陆宇峰也跟上头儿说了我们感冒的事,还说我们血液样本已经送到了秋水打印社,请求再派专家过来检测,查一查是否有病毒。就凭陆宇峰用无线通讯器对话的事,我也摸透了一些规矩,慕斯镇的打印社也是组织的,不过规模很小,甚至也不是陆宇峰直接的顶头上司,所以有这么关键的请求,他不得不借助通讯器来搞定。我是觉得,这所谓的特殊线人群体也是蛮大的,跟一张网一样,互相之间也分不同的组织。
    在陆宇峰说完请求后,我们等待起来,大约过了半支烟的时间,对方回话了,它说立刻有专家赶往慕斯镇,另外囚狐队长不用去了,因为已经有一个厉害人物在慕斯镇,他会尽快跟我们联系的。
    我纳闷了,心说难道上头儿说的这个厉害人物是黑子?那可有意思了,黑子已经死了,但我又觉得,上头办事儿不会这么打马虎眼的。我还问陆宇峰一句,他知不知道这厉害人物是谁?陆宇峰摇摇头,不过他也有一个猜测,跟我说:“还记得咱们对付白灵媒那一晚么?白灵媒的两个雷鸟要飞下来抓我,但突然来了一枪,把两雷鸟同时毙命,我猜上头儿说的厉害人物就是他!”我也想起来了,甚至阿峰不提,我都快把这事忘记了。
    也不好说是咋了,反正被这厉害人物一带,我的信心一下回来不少,另外呢,我也有点悲观,心说原来陆宇峰跟我和潘子一样,对整个局中局一头雾水,我们仨这么拼命,却全成为一盘棋局中的三个棋子了!
    这一整天,我们仨都躲在屋里没出去,这也是我当线人以来,头一次做任务这么消极怠工。陆宇峰还让我们都躺在床上,因为按之前分析,我们很可能染了病毒,有些病毒就是人新陈代谢越快,它们繁殖力越旺盛,现在既然没有解药,我们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来延长身体被拖垮的时间。潘子更绝,他说睡觉比躺着还要低代谢,所以真就迷迷糊糊睡起来,我也想像他那样,不过没那心态。
    我和陆宇峰不怎么说话,我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寻思事儿,这样慢慢熬到晚上,等入黑后,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在半夜我咳嗽醒了,当时嗓子特别干,我难受地坐起来缓一会,眼睛还不经意地往窗户那儿看看。今晚陆宇峰把窗帘放下里了,挡着窗户,也看不清窗外什么模样,不过窗帘上有一个树影。
    我想起小时候了,那时夜里也经常看到这种现象,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快入冬了,眼前这个树影看着那么凋零,跟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像啊。我想下地喝点水,但又懒,最后索性一翻身,想躺下来接着睡。
    我刚才就是脑袋笨了,冷不丁没转过弯儿来,等这么闭眼待一会,突然地,窗户外传来啪的一声轻响,顺带着我也把眼睛猛地睁开了。我心说他娘的我们住在四楼,楼前也没树,窗帘上怎么可能有树影呢?换句话说,很可能有人趴在我们窗户外,甚至就该是凶手。
    我心里乱跳上了,又扭头看着窗帘,这时那个“树影”没了,我也不敢贸然过去把窗帘打开。我赶紧下地,走到陆宇峰床边,轻轻推了推他。陆宇峰睁开眼睛后显得很警惕,看着我,轻声问什么事。我凑到他耳边,把窗帘“树影”的古怪念叨一边,陆宇峰皱起眉。但他是艺高人胆大,琢磨一番后又悄声回答说:“带好武器,咱俩过去瞧瞧。”
    他用甩棍,我就把裤带抽出来了,这时候我不能用甩棍了,因为真要遇到凶手,我得用裤带把他胳膊或腿儿勒住,拽进来,让阿峰下手。我俩翘着脚,一点点靠到窗帘旁,陆宇峰还对我做了三二一的手势,我等着他命令,适时的一扯窗帘。陆宇峰几乎是贴在窗户上,把握着甩棍的手都抬了起来,只等看到窗外有人,就立刻往死砸他。
    可窗外一片豁然开朗,哪有什么人呢?陆宇峰又把窗户推开了,小心的探出脑袋四下看看。等他毫无发现后,又缩进脑袋问我:“你确定刚才有‘树影’?”我说这有啥不能确定的,虽然刚才睡眼朦胧的,但那么大影子绝对看不差。我俩又一起望着窗外,寻找可疑的地方。开窗户这么一折腾,把潘子弄醒了。他坐起身,凑过来问我们什么事。我跟他大体念叨一边,而且我们仨又往深研究一番。
    我们一直想不明白怎么得的感冒,被“树影”的事儿一弄,有个猜测,我梦到手机号码的那一晚,一定有人从窗户爬进来了,他不仅给我们下了病毒,还在窗底下写了那一排电话号码。但这种猜测也有漏洞,一方面在我们没感冒之前,警惕性都很高,要是有人爬窗户,不可能连阿峰都察觉不到;另一方面,既然凶手有能力把电话号码写下来,那他为什么还费劲巴力在我耳边念叨呢,甚至有这机会,他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我们谈论半天也没研究明白,这猜测也只能放一放。
    陆宇峰招呼我们别多想,接着回去睡觉。而且窗户就要这么开着,一会那凶手真要回来,阿峰也能第一时间发射飞针将他打伤。我们全扭头往回走,但毫无征兆地,我后脑勺突然一疼,就好像有个小锥子要戳入脑中一样。我心里一哆嗦,想到的是完了,凶手没走,还有枪,他对我打了一子弹。在这念头引导下,我几乎是软绵绵地往前扑下去,还巧之又巧的地趴在床上。不过接下来我根本没事,除了后脑勺有点疼,也没往外喷脑浆或喷血。我纳闷了,又顺带着摸一下。潘子看我这一系列举动有些不解,问我咋了?陆宇峰倒是发现端倪了,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包着棉花的石子,招呼我俩一起看。
    这石子和棉花都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打开后,发现石子外面还裹着一个纸条,摊开一瞧,上面画了一个地图。这地图很简易,就是一个街道的路标,还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圈里写着许愿树。
    这许愿树算是慕斯镇的一个小景点,传说只要在这树下心诚许愿,愿望都会实现的。我乍一看以为是凶手约我们出去单挑呢,但这种可能性不大,我又想,难道是上头儿说的厉害人物来了?他大半夜的射进来个石子,要约我们见面?我也没啥好主意了,就问陆宇峰的想法。
    阿峰有个计划,他说我们仨骑摩托去,这样真遇到搞不定的危险,我们也能穿小巷窜胡同的逃跑。计划这么定了,而且我们楼下还真有一个专门准备的军用摩托,只是到慕斯镇之后,我们一直没用它。
    也说我们仨有意思的劲儿,仨大老爷们挤在一辆摩托上,大半夜的突突突往许愿树那里赶。这许愿树离我们住所挺近,骑摩托五分钟就到了,而且离远了看,树底下还真有一个人。他也是骑摩托来的,把摩托停在一旁,整个人贴着许愿树坐下来,正捧着一袋肉干津津有味的啃着。
    许愿树很大,估计四五个人围着才能把它抱住,相比之下,就把这个人显得很渺小了。但我却没有轻视他的意思,说不好为什么,隔远这么看,特别是他一举一动,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霸气。而且这人我们还见过,就是火车上算命的那个麻衣老叟。我心说他把自己隐藏够深的,在火车上装神棍装的那么像,没想到竟是个特殊线人。看我们站着不动,麻衣老叟还挥挥手,让我们走进一些。
    潘子想的还是那么简单,他四下看看,竟问了这么一句:“咦?算命大师,这么巧!你要到慕斯镇来发财了?我们跟朋友有约,你在树下待多久了?见别人来过吗?”麻衣老叟瞧着潘子没回话,而且他目光特别的冷,让潘子不得劲,不敢跟他直视了。陆宇峰又接话问了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好,但我想问,上次在陇州对付白灵媒时,是你开枪射杀的雷鸟么?”
    麻衣老叟又把目光正对陆宇峰,冷冷打量起来。我挨着陆宇峰,能感受到他也有些不得劲,不过这小子能抗,硬是接住了麻衣老叟的目光,没有回避。麻衣老叟满意的嗯了一声,收回目光,又大口的吃肉,趁空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杜睿,潘子,你们是八个月之前从北山监狱放出来的吧?当时一共放了十二个减刑线人,按档案记载,你们也算是监狱里的大油(狱霸),怎么出来后这么次?到现在就死了六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在北山监狱当一号大油那会儿,你们这些人的身手根本只配当个小板油(挨欺负或新来的犯人)!”
    这话明显是在批评我俩,我有点不服气了,心说这老家伙看着是有点霸气,但也不能这么埋汰人,要不就比比身手,我未必比他弱到哪儿去。可陆宇峰听完却肃严起敬,还不敢相信的念叨一嘴:“你是枪狼?”麻衣老叟没反驳,算是默认,接着又往下说:“组织刚有一个新消息,让我带话儿。你们的血液再次化验后,已经被证实确实存在一种叫rna的病毒,这也是这次案件中涉及到那种病毒的变异体,新病毒有一个特性,会在封闭的环境中通过空气传播来入侵人体,但找到寄主繁殖后,又变得没有传染性,它会一直折磨寄主,直到两个月后,跟寄主一起死亡。”
    我听到这儿就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心说真是担心啥来啥。陆宇峰和潘子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不过麻衣老叟接下来一番话,又让我们心宽一些:“不要紧,组织会及时研究出抗毒血清的,耐心等待就好。”
    我发现麻衣老叟很滑头,他这么安慰我们一番后,趁着这热乎劲又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给我们布置一个新任务!他让我们盯着照片看,虽说大半夜的,户外光线不强,但我们凑近一些后,还是能看到照片中这人的长相。这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长得很普通,尤其一脸饱经风霜的褶子让我觉得他还是个苦出身。陆宇峰带头问麻衣老叟:“你要叫我们做什么?”
    麻衣老叟回答:“你们身子骨很弱,不适合做高强度任务了,这次有个简单的活儿,这照片后面写着地址,按照地址找到老头儿,把他带到你们家中,一直照顾、保护他,直到这次案件结束。”
    我觉得麻衣老叟是把这话往好听上说了,要是往俗了讲,我们仨是给这老头当男保姆了。而且自打他埋汰我和潘子后,我就对他有点偏见,打心里还合计,心说凭什么?他也不是领导,大家都是线人,为啥能命令我们?再者说,我还觉得这当男保姆的任务是他的呢,他偷懒借机把这差事推给我们。这什么厉害人物?要我看,就一丫爱占便宜的“老馊”。
    可陆宇峰很尊重麻衣老叟的话,恭敬地把照片拿过来。麻衣老叟又多说一句:“记住喽,明晚七点前,一定把这老头带回家,而且你们放宽心在家里待着,窗户上不会爬人了。”我品着这话,言外之意是有人在保护我们,没想到麻衣老叟不仅仅一个人,他也有帮手。接下来他不说啥了,站起身拍拍屁股,一边啃着肉干一边骑上摩托走了。整个许愿树下就剩我们哥仨。
    我们也没啥留恋的,更不会这时候抽风,对许愿树诉说什么。我们也赶紧打道回府。这一路上我一直琢磨,那爬窗户的到底是不是凶手?另外麻衣老叟的人一定没带枪,只用弹弓之类的东西就能把爬窗人给射跑了,我们住的四楼,谁这么狠,竟能射出这么强力的弹弓呢?潘子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他问陆宇峰:“为啥把麻衣老叟叫成枪狼,这枪狼大有来头嘛?”陆宇峰趁空回了句:“枪狼是个传奇人物,我一直以为他隐居了,没想到竟当了特殊线人,你们也别问我他的身世了,早晚有一天,囚狐队长会告诉你们的。”
    我搞不懂,枪狼跟囚狐是什么关系,看年龄他们差了很多,难道是父与女?那可太有意思了,合着囚狐一家子是专职当线人的。
    我们身子状态都不好,接下来也没太聊什么,回家后也是简单洗洗就睡了,而且这么折腾一晚上,我们第二天起来很晚,都快到中午了。
    在吃饭期间,陆宇峰把照片拿出来,翻到背面看了看,他念着上面的地址。这是慕斯镇西南部的一个加工厂,老头是厂里的保安,也兼职更夫。我知道更夫这个职业是一替一天的,一般都会有俩人,轮着守夜,我还担心呢,心说今天这老头别休假,那我们找他可费劲了。
    我们开着黑轿车赶到加工厂,而且运气很巧,这老头今天当班。我们贴着保安室的窗户往里瞧着,为了确认身份,陆宇峰还把照片拿出来作对比。我发现照片有时候也害人,容易把人美化,生活中这老头比照片还丑,也更邋遢,我们对比着来回看老半天,也不敢确认是不是他。
    我们的举动引起老头的注意了,他正秃噜秃噜吃面条呢。这下也不吃了,一抹嘴巴,把一扇小窗户拉开,问我们:“喂,你们干啥的?”这照片背面也有老头名字,陆宇峰就试探的问了句:“王同?王阿叔?”老头啊了一声,点点头。我们一看对上号了,也不扯别的,拽开门先后走进去。王同被我们这举动弄愣了,他又提高声调问:“你们到底干啥的?”陆宇峰耍个小心眼,一屁股坐在王同身边说:“阿叔,我们是刑警,有些事想找你配合,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其实我真不想我们冒充警察,但又一合计,我们总不能跟王同说我们仨是减刑犯吧,他听到不得当场吓抽啊?王同也没那么笨,盯着我们瞧瞧,念叨一句:“我也没犯啥错误,再个儿说了,你们有证件嘛?”这把我难住了,我们确实没证明。可陆宇峰却无所谓地笑了笑。保安室有个电话,陆宇峰就跟王同,电话号是多少,等记录下来后,他转身出去了。估摸有一分多钟,他又回来了,指着电话说:“阿叔,马上有个电话,你看看来显,然后接一下。”我好奇会发生啥,就凑到电话旁看起来。没多久电话响了,来显是110。
    110什么意思,王同肯定明白,而且他当时就一脸严肃起来,接着电话嗯嗯老半天。我全明白了,心说阿峰找了于擎航,让他派人用110打电话,给我们证实身份。我看了阿峰一眼,暗赞他聪明。等撂下电话,王同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闷头寻思上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个110电话跟老头说了什么,但陆宇峰又接话说:“阿叔你放心吧,没什么大事,警方也会给你们厂子打招呼,跟我们走几天,保准再把你高高兴兴送回来。”
    潘子还在旁打趣:“老头子,跟我们走,大吃大喝随你,不然你看,天天就吃面条了。”我觉得他俩这么说没毛病,换做一般人早走了,但王同犯了倔劲,说就算天天燕窝鲍鱼也不行,厂子最近抓的可严了,旷工一天扣三天工资,他跟我们这么一走,这月工资就剩不下多少了。另外,他敢再次拍胸脯保证,政治清白,绝对没犯错,警察找他咋了?他没犯法就有权不走。
    这把我气的,心说麻衣老叟从哪找这么个倔老头让我们保护?几乎是好赖话不进。我们仨也是带病之躯,跟他这么耗是耗不起的,最后我们也漏了底了,还装什么人民警察良好形象?我和潘子一使眼色,一人架着王同一个胳膊,把他强行拖出去了。陆宇峰垫后。刚开始王同想抵抗,但他那小身板,就算我和潘子病了,他也拧不过我俩。我们一直把他架到黑轿车上,陆宇峰当司机,我们开车跑了。
    等回到家后,我突然发现王同又没那么倔了,我们给他买了好吃好喝,再整点小酒,这老头开心了,也不提走的事了,几杯酒下肚,还跟我们哥长哥短起来。我试着跟他套话,觉得麻衣老叟不可能无缘无故让我们保护他,一定有原因。看的出来,王同也没藏着掖着,但他是真的一头雾水,说不出个啥来,只是最后有一句话引起我的注意了。
    他说三个月前有人找过他,也是好吃好喝的请一顿,说看重他家一本书了,想花五百块钱收购,那书不算啥好玩意儿,就是毛主席语录。他一合计,卖五百也挺合算的,当场就点头卖了。我当时没接话,但跟陆宇峰和潘子都互相看了看,我觉得那毛主席语录不一般,弄不好跟那女子家的潘多拉魔盒一样,有什么猫腻。只是王同根本没读过书,不喜欢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更不知道那语录里有什么古怪。我们再也问不出啥。这样我们仨一边养病一边兼职保姆地又熬过一天,为了“尽职尽责”,晚上阿峰还特意把床让了出来给王同住,他自己睡的沙发。
    王同跟我们这么一走,今晚更夫的活儿就没人干了,他趁空给另外那个更夫打了电话,让他替替岗。可夜里出岔子了,模模糊糊睡觉时,我听到王同的电话响了,他手机铃声很操蛋,很刺耳。他刚开始没啥,接了电话嗯嗯几声,随后突然吼了一句:“啊?”我也没准备,被他一吼吓得一哆嗦,一下精神了。睡在客厅的陆宇峰也醒了,以为发生啥意外了,急的光脚跑过来。王同脸色很差,撂下电话后,跟我们说:“不好了,厂里保安室突然失火了,我搭伴儿的伙计被火烧死了。”